第14章 014
“了不起的愿望。”羂索给出了答复。
那的确是个了不起的愿望，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面对邪恶势力——现在隶属于邪恶势力的羂索，我肯定还要稍微邪恶化一点儿我的愿望就是了。
“我喜欢千年前的盛况。”我这么跟羂索说道。
那个时间点，咒灵虽然肆虐，虽然遍地走，但是也与人类的势力达成了平衡，而且相互制约，因果循环。
“但我其实也喜欢的日子。”我特意指出，“六眼诞生之前的日子。”
那个时间点，诅咒师还可以潇洒自在，然而随着五条悟的诞生，平衡被打破，咒灵也越来越难对付，让生活变得很吃力。
羂索哑然失笑：“你那个世界也有六眼的隐患吗？”
“有的。”我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六眼真的存在我的世界，并且真的被移植掉了。
“我很好奇另一只眼睛……”
“我也很好奇。”我淡淡打断了羂索的话，“但你知道有些东西不该多问。”
问的话，我若是回答不出来，那就尴尬了。
我在我的世界可没怎么关心过六眼的情报。
对我来说，六眼或许厉害，但是我看见过更多不可思议的东西，我的世界也有其他超脱之物来维持平衡，所以它只能说是不过如此。
但是羂索很明显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
他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理解了。
“那看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羂索冲着我伸出了手，“一起合作打败五条悟吗？”
我歪头，伸手握上羂索的手：“求之不得。”
我很快把手抽了出来：“我会想办法联系上悟君。他是我们这边的人。想必能给我们带来不小的惊喜。”
我想了想，又补充说道：“不过我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知道的，我们终归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回去总要付出一些代价。代价是什么……告诉你也无妨。”
“我需要情报，越多越好的情报。”我真假参半地跟羂索开口，“越了解我们的同位体，我们就越有回去的可能性。我相信你能给出我想要的诚意。”
“我知道了……”羂索微微颔首。
“合作愉快。”我们两个互相对了眼神，看似满意地转身。
……
【工藤新一】的人物卡被悄无声息地换上。
我戴上墨镜，幽灵视野开启。
我跟在羂索的身后重新进入了陀艮的领域。
在进入的一瞬间，手指触碰到了那个飘在羂索身后除了缝合线之外和现在的羂索一般无二的夏油杰的肩膀。
他猛然转头看我。
我露出一个微笑，指了指自己，做出口型。
“跟着我吧。”
“教主大人。”
……
我在这里逗留了一段时间。
教给了吉野顺平一些基础的防身术之后，我感慨了吉野顺平的天分，然后把手机号码留给了他，让他做我和咒灵之间的联络人。
“对了，记得看住他们别让他们杀人。”我嘱托吉野顺平。
吉野顺平看样子对我对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任感到很迷茫，但是他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时候，的确感受到了快乐，我们也能说是他的半个后盾了，他的心理建设正在慢慢构筑，我想他应该在之后能凭一己之力解决校园暴力了。
只是送吉野顺平回家的时候，我听吉野顺平谈起除了欺凌者的恶行之外，还有旁观者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是窃窃私语暗中鄙夷。
吉野顺平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停下脚步，从他僵直的身体里看到了我恐怖的神色。
我摸了摸脸。
“钉崎……小姐？”吉野顺平轻声叫我。
“……没事。”我摇了摇头，在路口和吉野顺平告别。
我想大概是因为【钉崎野蔷薇】的过去和吉野顺平刚才提到的东西有关，我的身体才有那么大的反应。
怎么……
她也经受过流言蜚语吗？
我甩了甩头，将思绪掀飞出去，这时候的天空已经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找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变成了【五条悟】的模样，看着那稳定在二十左右的契合度，这时候倒是真心实意地考虑要不要换上【钉崎野蔷薇】的人物卡作为接下来的行动指南。
再说吧。
反正现在当务之急……
是不能让那位可怜的辅助监督担心。
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辅助监督没怎么计较，或许也是不敢计较，他无奈地拉开了车门，请我坐上了后座。
我若无其事地咬着他刚给我买的喜久福，看着车门被关上，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地向后倒退。
我回到了咒术高专。
说起来，雨越下越大了啊。
我撑起了一把黑伞，朝着宿舍的位置走了过去。
我暂时还是和五条悟住在一起，只是五条悟时常不在学校里住宿，所以宿舍就分配给我一人居住。
今天也是一样。
宿舍里只有我单独的一个人。
我吐出一口气，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镜中倒映出我的模样。
那是一个黑发妹妹头娃娃脸的年轻女孩，面容精致，面无表情，就像是放在柜子里的古典娃娃那样的形象。
这就是我的真实模样。
谈判自然要诚意。
我给出的诚意就是我的真实容颜。
幽灵版本的夏油杰正坐在沙发上，抬眼对我看来。
我抬手对他打了招呼：“我想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
他应该见证了我和羂索等邪恶势力进行狼狈为奸交流的一幕，也见证过我从【钉崎野蔷薇】变身成为【五条悟】的一幕，我埋下了我是友非敌的伏笔，并且成功地将他引导到了这里，这就足够了。
“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好好谈谈。”
“如你所见，我不是什么坏人，但我也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我坐下来，认真地跟他介绍情况，“我是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异能者……或许你没有听说过异能者这个名字，我……”
“我知道。”夏油杰摇了摇头，“是和咒术师不同的体系。”
“那就好，省的我解释了。”我点头，“总之你可以理解成我的异能力就是复制别人的容貌和能力。我扮演得越像，我获得的能力越多，而等我扮演得和某个人一模一样的时候，我就可以储存足够的异能力回到我原本的世界。”
“……对于你来说，这个世界的人都是你收集能量回家的工具吗？”
“……不至于。”我摇了摇头，“我把这个世界当成真实。”
我对上夏油杰的视线：“如果我真的把一切当成工具，你知道的，我能做的比现在更加过分。”
但是我不会否认我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感情：“当然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想要回家，我需要更多的情报。”
“你就是很好的一个助手。”我盯着夏油杰，“你既然成为了幽灵，就代表着你有执念，我帮你消除执念，你提供给我线索。”
“为什么选择我？”夏油杰问我。
“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我这么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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