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勾山贼恨少遭疑，大火起暗度陈仓
方恨少跟山贼有勾连？
常云平静的看着姬海：“说说看？”
“今日我跟着方恨少，他先是在蓟城里乱逛了一会，而后便从北门出城，在城北林家铺的一处土地庙内与两人密会。”
姬海按着常云的指示跟踪方恨少，书生自然发现不了，在自以为安全之后便径直到了土地庙内与人密会，却不知道姬海早已趴在房顶，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干二净。
方恨少没有客套，直接问道：“我兄弟现在何处？”
“大哥，我们头领现在就在蓟城，今夜头领有事，做完事后明日您就可以随我们一同回雁山山寨。”答话之人显然是方恨少兄弟的手下。
方恨少略一沉吟，说道：“我现在还不能去你们山寨，想要找回我儿，还需借助常公子的力量，你跟我兄弟说，等事情有眉目了，我自会去寻他。”
手下显然也知道了方恨少的遭遇，唏嘘道：“头领说了，等干完今晚这一票，有云州的大人物答应帮助寻找小公子，您无需担心。”
方恨少没有理会，又问道：“你们来蓟城要做什么？”
“头领没有交代，我等也不知。”
没说上几句，方恨少便匆匆与来人道别，离开了土地庙，姬海先他一步，回来向常云禀报。
常云低头思索了很久，方恨少的身份成迷，此次他来云州是为了查案，这个时候身边有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是敌是友？
可是书生家破人亡的事都是真的，姬海也通过安定县衙确认了事情的真实性，如果只是为了接近常云，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些，而且最关键的一点，
方恨少不会武功。
“算了，暂且不去管他，鸡头，最近要盯紧点方书生。”想不出所以然来，常云索性由着他去了，走一步看一部吧。
常云主仆二人的对话并没有背着普通和尚，普通和尚也不以为意，接触久了，发现这两个渊阁之人也没传说中那么可怖，反而是充满了真性情。
“和尚，等云州事了，跟我去转转，看能不能找些世外高人帮你。”
和尚心中一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那就谢过常公子了，如果事有转机，和尚定报答公子。”
常云哈哈一笑，正色道：“大和尚，你又着相了。”
一句话，让和尚呆立当场陷入沉思，常云也不打扰他，带着姬海离开。
进屋时，看到魏凝竹正趴在窗口痴痴的看着他，常云想起昨夜之事，心中又一阵后悔，再抬头，佳人却早已关上了窗子。
不解风情啊。
......
入夜，姬海还是去总督府卷宗库监视了，围坐在一起吃饭的还是昨夜喝酒的几人。
方恨少下午就从外面回来了，面色如常。
常云看了方恨少一眼，问道：“方先生，可寻到你那兄弟？”
一句寻常的问话让方恨少心底发慌，放下碗筷结巴道：“未，未曾寻到，可能是他换了住所。”
本来还要说话，却听得屋外响箭炸裂的声音。
常云脸色一变，来到院中，轻轻一跃便上了房顶。
只见总督府方向，火光冲天。
一阵劲风掠来，普通和尚也到了屋顶之上。
“出事了，和尚，你守好院子，我去看看。”纵深一跃，便翻出院子。
和尚回到房内，将所见说与二人，魏凝竹面色还算正常，方恨少虽竭力掩饰，却还是被和尚看出了眼睛里的恐惧和震惊。
火光大盛，在房中都能隐隐看到。
......
常云施展轻功，不一会就到了总督府附近，攀上一座房子，仔细查看。
放火之人已经离去，现场也没看到姬海的身影，想来已经是去追踪放火者了，渊阁候者在追踪时会留下特殊的记号，再加上姬海本身武艺不弱，常云并不担心。
脚步声出传来，常云回头望去，有一人举着个木梯，正在笨拙的向常云所在的屋顶攀爬，仔细看去，竟是渊阁蓟城主事俞伯温。
废了半天劲，俞伯温总算是爬了上来，冲常云拱拱手。
“俞主事不会武功？”常云好奇道，渊阁内不会武功之人算是凤毛麟角了。
俞伯温气喘吁吁的回道：“属下前些年受过伤，武功尽废，让常主事见笑了。”
常云没再说话，转脸看向总督府内。
火势极大，蓟城又一直有大风，风助火势，好在总督府一直有重兵驻守，贼人只是在卷宗库外放火，此时已有数百兵士前来灭火。
“不对劲。”俞伯温的声音让常云心中一凛。
“俞主事发现了什么？”
“常主事请看，火是从卷宗库外放起来的，贼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总督府放火，却只点着了卷宗库的外墙，您看，”常云随着俞伯温的手指看去，“再过一会，火势就能控制，莫非贼人的目标不是卷宗库？”
常云也觉得非常奇怪，火烧卷宗库早就在他预料之中，所以才让姬海一直在这里监视。不过确实如俞伯温所言，火势虽大，却不足以将整个卷宗库烧毁，贼人怎能如此笃定会将要害的卷宗烧毁？
“救火啊，救火。”又一队士兵提着水桶加入了灭火的队伍，火苗已经窜上了房梁，有看守将卷宗库门打开，士兵们涌入洒水救火。
“原来是这样。”常云明白了，俞伯温慢了几步，随着常云的视线望去，也恍然大悟。
“救火之人！”
贼人的目的不是烧毁卷宗库，云州总督府守卫森严，想要靠一把火毁灭所有证据显然不太现实。所以这把火的目的不，是为了骗开卷宗库的大门！
寻常官员想进入卷宗库难如登天，需要层层申报，而此刻因为事态紧急，卷宗库的门已经被打开，无数士兵涌入救火，这里面，全是救火之人？
常云和俞伯温同时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俞伯温低声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姬海已经去跟踪防火之人了，俞主事，你派人盯着今夜救火的兵士，看能否查到反常之人。另外，明天尽快把我要的情报送来。”渊阁虽然威名赫赫，但并不在夏国的官僚体制里，因此极少与官府直接合作，更多的时候都是暗中协助与调查。
“是，那常公事您？”
“姬海沿途会给我留下记号，我去查查防火之人。”常云说罢准备离开。
“可否需要帮手？”
“不用。”常云摆摆手，他已经知道找谁做帮手了。
......
小院内，刚刚回来的常云见到了等候的几人。
“和尚，雁山贼烧了卷宗库，姬海正在追踪他们，你可愿随我去走一遭？”
常云的话让方恨少脸色瞬间煞白。
“和尚求之不得，常公子，咱们走。”
“等，等等。”说话的却是方恨少。
常云和普通和尚狐疑的看着他。
“我，我也愿去相助常公子。”
常云玩味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方恨少：“好，那麻烦方先生和我一起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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