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七月菱角八月藕，眼下正是吃藕的时节，姜玉刚一进门排骨炖藕的香气就扑面而来。
吴妈正给砂锅里的汤添盐，因为要小火慢炖，就支了个炉子在院子里看火。
听见门开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姜玉大跨步的走了进来，这潇洒劲哟，活脱脱一个俊俏的少年郎。
“小姐，汤就快熬好了，我先给你盛一碗？”吴妈知道像姜玉这种十三四岁正是长身体的年龄，饿得都快。
“行，我爸在家吗？”姜玉问道。
“老爷在书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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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怕牵连到亲友，就干脆自我了断，不然洋人得把这笔账记到整个酒楼头上。”听完胡掌柜跳槽的前因后果，姜父叹息。
本是想保全妻儿没想到妻儿如今也
“那他儿子又是怎么死的？”
姜玉正喝着汤，一整个青花大碗里肉和藕堆了半碗，但汤也不少。
现在能买到新鲜的青荷藕，口感甘甜清脆，和带着筋膜的排骨搭配，很是解腻。
姜玉慢悠悠的啃完一块排骨，才回答姜父。
“我没问，如果人真没了，我问这一句有什么意义，倘若人还在，巴不得没人知道这事呢。”
死丫头！人都有好奇心的！我就问问怎么了，道理一套一套的。
056和姜父现在的心情一模一样，它现身之前宿主整天就看戏听曲也就罢了，怎么它出现之后宿主还是这样。
好奇心呢！它的宿主至今都没问过半句关于任务的问题。
实在憋不住了，056直接问：“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任务内容吗？”
姜玉躺在贵妃椅上，左手边放着洗好的红皮葡萄，右手拿着一本新淘来的游记。
“你不是说了吗？我只要好好活着，任务就会自己撞上来。”
“再说了，我跑任务干嘛，除了换桌面还能干嘛？”况且现在的空间背景就挺好，足不出户游草原耶。
姜玉一点都不着急，只是系统什么时候才能和她讲实话呢～
“其实你也可以自己去撞任务的，至于能量石，如果你不需要我可以用这个世界的流通货币和你换。”056怂恿道。
“不去，你见过哪个富二代为了基本工资累死累活。”啧，不过既然系统可以给她钱，那就证明其他东西也可以咯。
看056平时那傻样，不会真被人骗过核武器吧。
“你不是没有能力调味，不能继承你爹的手艺嘛，我可以让你拥有这方面的天赋。”就不信你不心动！
姜玉放下手里的书，神情正经了起来。
056看见姜玉这样，以为她终于动心了，激动的说：“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完成任务，我”
“等一下。”姜玉直接打断了系统的话，表情是少见的严肃。
“财富、容貌、地位甚至是天赋这种人力无法触及的领域你都可以给我。若等我拿到这所谓的天赋之后还不满足呢，那时候你会给我什么？”
姜玉的眼眸完全暗沉了下来，冷哼了一声：
“呵，就像你的上一个宿主一样，索求无度，在拥有了无所不能的手段后便试图掌控一切，甚至想要控制你这个系统对吗？”
056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虽然它没有这个器官，但真切的体会到了这种感受。
“你怎么知道！”几乎是尖叫出来的机械音。
“让我再猜一猜，最后，这位幸运儿应该连灰都没剩下来吧。”
之前她就能看出来，056对她这个宿主有很深的防备，并且常常会有一些过激的反应，这应该是被上一任宿主给刺激过。
至于那位倒霉前辈，姜玉想想也能知道他的心路历程，骤然接触到这种高等文明，无异于乞儿乍富之后，却仍然只能呆在棚户区，这对于已经窥见过富人区生活的乞儿来说又是何等残忍，但巨大的鸿沟根本无法跨越，只能如同一只困兽，走向自我灭亡的结局。
056这次没有再出声，姜玉又继续拿起了手中的话本。
等到她手边的葡萄皮都积了一堆，056终于开口了。
“我其实没想到她会死。”
“我们系统不是人工智能，而是母星自然孕育出来的产物。但是我们无法拥有人类的情感，也无法孕育后代，却天生拥有超然的文明程度。”
“但母星已经万亿年没有新生命降临了，我们开始寻找繁衍的真相。”
“人类，是我们了解到拥有最复杂情感的物种。”
“我们试图寻找令人类情感波动最强的文学作品，并在无数时空找到与之对应的世界，被我们系统标记成为剧情世界。”
“为了能体会到其中的情感，我的同类也选择过主角成为宿主，但最后不仅没有任何收获，反而会打破原有的走向。”
“最后我们选择用旁观者的视角参与进去。”
“每一次宿主参与任务，系统都能通过宿主收集到周围的情感元素，传回母星便可以获得能量石，但这需要宿主主观上同意才行，所以才有了任务发布这一程序。”
“我在我的同类里年龄并不大，是最后一批被孕育的系统。所以她也是我的第一任宿主。”
“我救了她，当时她连一件干净的衣裳都没有，她想要成为江南最有钱的富商，我就给她金银作为任务奖励，她想要当杨王妃，她做到了，最后她想要坐拥天下，我也花光所有能量石帮了她。”
“但是她最后找来了道士，然后告诉我用动物的视角能收集更多人类的情感，我和她解绑后寄宿在一只狸猫身上，然后我被困住了。”
“我被关在小小的黑匣子里，每天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只有她会来陪我解闷，这样过了几年时间，我的处理器发出警报，提示我正在被人进行精神控制。”
“我的同类接收到警报后，我被带回了母星。”
“对于宿主我们无权决定生死，只是收回了之前给予的一切。”
“但是她最后自杀了。”
这时候056才知道，原来系统手册上写的都是真的，人类是极度脆弱的物种，无论是生理或是心理上都是，在与人类相处时，最好伪装成人工制造出的低端智能，这样会增加亲近感。
但是，056看着面无表情的姜玉，好像再一次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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