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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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面色煞白，眼眶泛红，“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奴婢是说柳姑娘聪慧孝顺，她一贯乖巧，听您的话，又有您宠溺纵容，她同顾瑾相处融洽，奴婢以为顾瑾会……”
啪，狠辣的耳光抽在李氏的脸颊上，留下红肿的巴掌印。
“我最恨你们这群自私凉薄，不识抬举的人！”
顾衍冷冷说道，“倘若顾瑾是个废物纨绔，我根本懒得搭理他，我只会厌恶顾家，恨死顾瑾这个混账玩意。”
“可惜他很有天赋，又很努力，他是个好孩子，我喜欢他，疼爱他！”
“你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能舍得，你怎配做我顾衍的妻子？”
顾衍甩开李氏的脖颈，转身推门离去，淡漠说道：“从此刻起，你不必服侍我沐浴了，去佛堂静心抄写经书，赎罪忏悔。”
“……夫君，夫君。”
李氏捂着脸庞，眼底划过绝望之色。
佛堂是专门惩罚犯错弟子的地方，每日需要在佛前忏悔一夜，李氏不敢反驳，默默擦拭干净脸颊上的血迹。
她不知该怨谁？怪顾衍？不，她没资格指责顾衍，她害了顾瑾！
“夫人。”
“滚，都给我滚。”
李氏尖锐怒骂，“滚出我的视线。”
丫鬟仆从如蒙大赦，纷纷逃窜。
李氏跌坐在地上，喃咛自语，“柳丫头啊，柳丫头，您到底在哪里？”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紧接着一名男人闯入卧房，顾瑾的父亲顾瑞。
他身后跟着顾瑶、顾瑾姐妹，还有镇远侯府的小公子。
“爹。”顾璐眼圈通红，哽咽道：“您怎么能把娘送到庄子上去呢？娘是您的结发妻子，是您一辈子的伴侣。”
顾瑞面沉似水，目不斜视，“李氏犯下弥天大祸，即便不送去庄子上，我也保不住她。”
顾璐愣怔片刻，哭泣道：“您不怕娘告状？我记得娘是个规矩守礼的人，她从未在您面前提过半句……娘是最贤惠最体贴的妻子。”
“你娘的确是好妻子。”顾瑞冷笑一声，“可是你娘在背后做得腌脏事，令我很恼火。”
顾珊眼睛一亮，暗示顾瑶不许插言，继续听父亲揭短，“你娘为了荣华富贵勾搭上京中权贵，抛弃你娘，她早已不是以前的李氏了。”
顾珏不解询问：“爹，我娘勾搭上哪位权贵？”
“当年你祖母病逝，你祖母把你娘当做眼珠子一般疼着。”
“我也没亏待过她，甚至我把爵位传给顾瑾后，依然把你娘留在京城。”
顾瑞眼里含着一丝的悲伤，“她在顾家受委屈，我这个当丈夫的岂会不管？我早就警告过你祖母，不准苛待你娘。”
顾珊低头看向李氏，李氏面如金纸，双手攥紧床单，咬牙切齿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从没想过攀附高枝。”
“你若是安安分分过日子，我何必把你送去庄子？”
顾瑞轻声说道：“我早就看透你，你贪图享乐，又偏爱奢靡，一旦遇见机缘便把持不住，李氏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没想过同任何人联姻，我也不稀罕你这个儿媳妇，你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无法帮衬家族，又不愿吃苦，不懂得奉养长辈。”
顾瑞仿佛看破一切，淡漠道：“我宁可养着柳丫头，她孝顺，知书达理，温柔娴淑，我很满足，你们谁也不及柳丫头一根手指。”
“我是被你逼迫嫁给你的，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只是想要活下去，为何你要拦阻我？你说啊，你到是说啊。”
李氏崩溃嘶吼，“我是你妻子，是陪你过了三十余年，你怎能如此无情，如此的冷酷，我是你的枕边人，你怎忍心看着我死掉？”
“我为何不忍心？我只有柳丫头，没有你！”
顾瑞掷地有声，“当初我不想娶你，是你非缠着我，硬逼着我迎娶你，你既然不珍惜，我又为何再为你付出？”
“你是否觉得自己做得太多，是我欠了你，对不住你？”
“是，是我辜负了你。”
李氏泪流满面，痛哭流涕，哽咽哀求：“我是被逼的，是镇远侯逼我的，是他，他威胁我！”
“你胡说。”
镇远侯进屋后，站在顾瑾的另一侧，眸子幽深莫测。
“柳丫头已经走了，你别拿她做筏子，我不信你不晓得柳丫头去哪了，她肯定还活着，不是被山贼抓走，而是隐姓埋名，不敢露面。”
“我……我……”
“你别再找借口，柳丫头对你掏心掏肺，你竟然如此对待她，李氏，我不能再护着你了。”
“侯爷，妾身是冤枉的。”
李氏跪行几步，抓住镇远侯的脚腕，“妾身真不是故意的，侯爷，您相信我，是镇远侯逼我……”
镇远侯一脚踹翻李氏，厉声呵斥：“够了，李氏，你是不是疯魔？不是你，柳丫头怎会离我而去？”
“……侯爷。”
“顾清，把她丢到庄子上去，以后她再敢踏入我顾家一步，我饶不了她。”
镇远侯吩咐，“派几个精壮汉子把她押走，别让李氏闹腾。”
李氏彻底绝望，瘫软坐在地上，“为何？侯爷，为何不肯原谅我，明明是她先背叛我的，明明是她不贞洁，您不该如此狠心对我。”
“我只是不愿意让你败坏顾家的门风罢了，她虽是背叛你，却是我的恩师之女，我不能毁了她的名节，我不能让恩师寒心。”
顾清冷冷道：“李氏你若是识趣，乖乖听话，我还能保证你衣食无忧。”
“……”
李氏眼角挂泪，痴痴望着英俊潇洒的顾清。
她曾经梦寐以求的男人啊，竟然为别的女孩子拒绝她！
镇远侯嘴唇微动，“你不必再说了，你是生是死，全在柳丫头的决定上，今日我特意请柳丫头回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不仅柳丫头要报仇，我也容不下你！”
顾瑶感觉耳畔轰鸣，这一幕仿佛又出现了，前世的李氏也是如此，她总说顾瑾对不起她，她只是被顾瑾迷惑了，其实她并不喜欢顾瑾，甚至恨极了顾瑾。
她总是用各种理由说服顾瑾，甚至不惜利诱，最终把顾瑾推向了悬崖！
倘若女儿不是投胎到顾清家，李氏肯定会杀人灭口。
顾瑶不认为李氏不会这么做，毕竟在李氏的眼里，唯一的宝贝女儿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随时可以除去女儿。
“柳丫头……柳丫头呢？我不信柳丫头真得死了，她那么聪明，她不可能死！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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