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相濡以沫

～霜儿噘着红唇，娇笑道“这就要睡了么哥哥？还没相濡以沫呢！”～
  女子似察觉出他的胸口异常的起伏，头微移，倾耳贴在他胸口，细听着蓝生疾剧的心跳…。
  这样急中带闷的心跳绝非男女间的那种期待与亢奋，她仔细聆听，好似聆听深夜的呼吸，身体久久不曾移动，像是在体验蓝生的痛苦。
  蓝生毫无睡意，心中悲痛难遏，将女子紧紧拥住。
  女子有些意外，让蓝生拥了一会，然后露出狡黠一笑，一只手从蓝生胸口缓缓地往下移，眼看来到了蓝生腹下。
  “霜儿住手”蓝生轻喝道
  女子愣了一下“哥哥怎知是霜儿？”
  蓝生：“这么近，妖精身上的味道自是闻得出来。”
  霜儿苦思了一会，不服道“霜儿以桂花沐浴，皮都快戳破了，没留下味道啊。”
  蓝生冷冷道“鞋露馅了”
  霜儿恍然大悟，原来方才蓝生早就怀疑了，趁整鞋时闻了味道“五十年不知所踪，哥哥学坏了，爱闻女生鞋！”
  蓝生无语，此时此刻他应该很想见霜儿和凤姐，可他却怕她们提及诗妹，虽然思念魂牵梦萦的折磨着自己，可他还没准备好见她俩。
  见蓝生沉默不语，霜儿轻声道“霜儿知道哥哥心中难过…”
  蓝生问“我与姐姐的事你全都知道？”
  霜儿：“恩，虽然不知细节，但我和凤姐能感应到，知她在哪。”
  蓝生略带激动问：“凤姐能想法子救她吗？”
  霜儿道“有法子，但要等十年。”
  蓝生将信将疑问“什么法子？”
  霜儿道“哥哥，方法暂时不能说，凤姐和我心里也焦急，尤其不愿见哥哥没了魂般终日买醉，消沉自虐。哥哥耐心等上十年，到时我们三人闯入天庭找王母要人。”
  蓝生疑问“霜儿，王母岂会交人？”
  霜儿道“哥哥宽心，凤姐说她自有办法，但天机不可泄。”
  “哥哥在那儿可与…董双成见了面？”
  蓝生只说见了面，说是她求王母救诗妹的，但没说大战共工之事“不但天上，我昨天还在城隍庙里见到她。”
  霜儿惊疑：“你知道她是谁？”
  蓝生轻吁道“她已转世成无双公主”
  霜儿似忧又喜，追问：“既然知道了，哥哥有何打算？”
  蓝生若有所思道“比武招亲日子将近，我欲远离京城。”
  霜儿喜形于色，一手搭在蓝生肩上，柔声道“霜儿欲与哥哥同游”
  蓝生摇头：“霜儿，我只想一个人，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霜儿随即变脸，假嗔道  “不行，想撇开霜儿得付银子。”
  “什么银子？”蓝生一脸无辜，惊问。
  霜儿努力装出一副鸨母的嘴脸，冷峻道“听过逛窑子不付买笑钱的么？”
  蓝生朗声抗议：“说好不要银子的，何况，我们什么事也没做啊。”
  霜儿谑笑：“说的是陪宿不要银子，但没说茶不要钱的。”
  “何况，哥哥不是什么事都没做，哥哥闻了霜儿的鞋。”
  蓝生冷嘲道“一口茶能值几个银子？”
  霜儿一本正经道“可知方才喝的茶可是人间极品霜露茶，产于极南的深山，山上白天是酷暑，到了夜里却变寒冬，茶叶昼经日晒夜逢霜露滋润，再加上制茶时反复用碳醅兰熏，一杯就得十两银子。”
  蓝生惊道“打劫么？”
  霜儿狞笑  “谁叫哥哥喝前不问清楚，怎么哥哥想赖账吗？”
  蓝生明知霜儿讹他，霜儿根本不懂茶，方才定是胡说一通，可他知无论如何也辩不过霜儿，也不想辩。
  “知我没银子，想怎样你说吧。”
  霜儿露出胜利的微笑：“那也好解决，让霜儿陪哥哥一个月。”
  蓝生：“我说过不需人陪”
  霜儿转着眼珠，一副志在必得：“那就换哥哥陪霜儿三十天，哥哥要半斤还是八两？”
  蓝生无奈道“霜儿，哥哥真的很好，只想一个人。”
  霜儿媚笑：“外面坏人多，坑蒙拐骗的，霜儿陪着保证不让哥哥喝一口十两银子的茶。”
  蓝生哭笑不得，不悦道“一个月太长了，怎么打发？何况我俩男女有别…”
  霜儿：“打发日子简单，我俩可去游山玩水，可行侠仗义，或者可以…去打擂台，包教哥哥当驸马。”
  “甭提擂台”蓝生激动道“说好离开京城的。”
  霜儿知蓝生心松动了，暗喜道“看来游山玩水哥哥也没心，不如去行侠仗义吧。”
  蓝生疑道“现在天下太平，不比元末，哪有那么些不侠不义之事？”
  霜儿侃侃道“再太平的盛世，哪怕是天国也有不平之事…如江南就有个土霸，认东厂阉人为义父，逼官欺民，敛财无度、还强娶民女。还有，再往南，九峰山集结了一群匪类，丧尽天良，背后颇有势力…”
  蓝生惊问“这些官府不管吗？”看来霜儿早已计算妥当。
  霜儿冷峻道“官府一不敢碰东厂的事，二不敢惹鬼谷。”
  “鬼谷？”蓝生一脸愕然“最近常听人提及，鬼谷出江湖了？”
  霜儿道“那东厂提督，管笔的太监皇甫疾便是鬼谷之人，永乐皇帝一直用他暗地清除反对他的势力。而明着，鬼谷派出的五鬼不时骚扰着各大门派，早已闹得武林人人自危。”
  蓝生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尤其霜儿故意将秉笔太监说成管笔的，也不察。
  “五鬼？”
  霜儿道“鬼谷早已蜕化出谷，二十年前，鬼谷仙妹与当时还是燕王的朱棣订下盟约，除了帮他打下江山，还帮他清除武林各派势力。有皇帝撑腰，鬼谷俨然成武林势力最大、最神秘的的帮派，谷内高手如云，更有五鬼、四煞、三魔、二魂、一魅。”
  “一魅就是鬼谷仙妹？”蓝生问
  “恩，她的魔功千年来都无人能及。”
  蓝生“霜儿和凤姐连手呢？”
  霜儿“五十年前尚可一战，如今恐已非其对手。”
  蓝生“照过面吗？霜儿怎知道？”
  霜儿：“没有，也毋须照面，我俩就是知道，就像她知道我俩的存在。”
  蓝生“那不是很危险？她不会想除掉你俩？”
  霜儿：“她当然想，她的敌人明着是武林七大门派，但我俩才是她独霸武林最终的障碍。不过，唯一的优势是我俩可感应到她，她却无此能力，因此尚不构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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