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等夏油杰回到家时，绫子已经睡着了，眉头紧锁，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烦恼呢，也就只有那个明明知道危险却执意前往的哥哥了。
夏油杰随意糊弄了夏油父母的询问，可是他的脑子里都是刚刚在樱花树林中的战斗和夜蛾正道口中描述的咒术界，没有看到父母的担忧。
当夏油父母带绫子很快驱车回家后，电视上就播出了赏樱会出事的报道，想起当时夏油杰仿佛看到什么就跑走了的场景，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夏油杰告诉他们那里有怪物而他们作为父母却什么异常都没发现的无力。
那时的斥责，与其说是对夏油杰说谎的不满，倒不如说是对于孩子的成长超出预期的惶恐。
而当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夏油杰却已经不会对他们再说出异常了。
夏油妈妈拉住夏油爸爸的衣襟，趴在肩头无声得哭泣，而夏油爸爸能做到，也只有拍拍夏油妈妈的背以作安慰。
睡梦中的绫子再次回到了速水广的家，迷迷糊糊地下了床。
洗漱好后，绫子和速水广坐下吃饭，完全没有发现绫子晚上回了另一个世界呢。
“要乖乖吃饭，不可以只喝牛奶。对了今天要带你去edelrose看看，可以上冰哦。”
绫子有些犹豫，可是这几天夏油一家和速水广给了她足够的爱和安全感，“广，我不可以吃饭，会吐的。”
在绫子反复向速水广保证她的身体很健康，不吃饭也不会导致她生病后，速水广才暂时放下心努力同绫子的长发做斗争。
不是只有炸毛梳头才困难，铂金色的头发顺滑无比，以致每当速水广想将皮筋绑上，就会慢慢的滑下。如此反复，速水广都要放弃了，这皮筋才听话地呆在绫子的头上，一个看起来很普通却又说不出变扭的马尾大功告成了。
去往学院是速水广带绫子打车去的，途中绫子的兴质不高，完全不似第一次出来那样，对什么都很好奇。
“怎么了吗？你看起来有心事？”速水广貌似好不在意，却又问的小心翼翼。
“如果，如果广做了很危险的事，绫子可以阻止吗？”绫子迟疑的看向速水广。
“听你这么说，应该是你另一个世界的哥哥吧。”速水广低头在绫子耳旁悄声说，嗤笑一声，揉了揉绫子的头发，本来就没扎好的头发显得更加乱了。
“小脑袋不大，为什么想的东西那么多？”速水广轻咳一声，正色道：“不过，作为哥哥来讲，不论我会不会听你的建议，但是感受到你对我的关心，我就会很快乐很满足。”
“不过大人的世界很复杂，连你这么小的孩子都有那么多烦恼，哥哥们也会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啊。”
绫子看着速水广，他的眼睛里有着她不懂的情绪，却又很容易被触动。由于系着安全带，绫子最终只能抱住速水广的一只胳膊，一路无言到了edelrose。
绫子换上了学院配置的训练服，牵着速水广的手小心翼翼地上了冰。
法月仁站在训练场的角落，看着速水广指导绫子怎样滑行，突然想起了冰室圣当年也是这样教天羽茱奈的。
明明冰室圣的腿已经废了，再也不能进行prsimshow不是吗？可是天羽茱奈却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还有父亲也是一直看不起他，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如冰室圣，究竟是为什么！
法月仁转身离开训练场，余光扫过冰上的两人，嘴角扯出一抹阴笑，总有一天，我法月仁会成为edelrose的主宰，不，是整个prsim世界的主宰！
不得不说，法月仁将绫子与天羽茱奈放一起类比是很又道理的。
速水广倚着冰场的围栏，看着绫子独自滑冰，从小心翼翼，到能够流畅的滑行。
糟糕的发型在绫子不断的活动下瓦解，铂金色的长发终于得到了自由，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完美的弧度。
但是，绫子越有天赋，速水广却越感到不安，他想起法月仁之前的话，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恼怒，担心自己不能从法月仁的控制下保护绫子。
当绫子睡去后，睁眼看到就是夏油杰头顶的发旋。
“杰，杰”绫子推了推趴在床边的夏油杰，夏油杰慢慢地睁开双眼。
“好小”绫子意识道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口，马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希望夏油杰刚睡醒没听到。
然而事与愿违，“绫子，你刚刚说什么？”夏油杰的眼睛马上就全部睁开了。
早上的叫醒服务，以绫子被夏油杰挠痒痒到不停求饶为止。
本来夏油杰是想问绫子能看到咒灵这件事的，但是来到绫子床边，看到绫子睡得那么香，就想让绫子多睡一会再问话，结果自己也趴在床边睡着了。
夏油杰帮绫子洗漱后，还为绫子盘了发，显然两个哥哥在梳发方面速水广完败。
“啊。怪物！”绫子看着夏油杰身后的咒灵，害怕的同时还不忘想将夏油杰扯到身后。
然后绫子就看到夏油杰将咒灵幻化成咒灵玉，再然后就，吞，吞下去了！！！
“杰，你在干什么啊，快吐出来，不可以乱吃东西的！”
绫子的叫喊引来夏油父母的询问，夏油杰喊着回复正在和绫子玩闹，等绫子终于平复下来。
“你刚刚看到的怪物就是咒灵”绫子还在担心夏油杰会不会吃坏肚子，等半天没等到夏油杰下一句，迟疑地点了点头，仿佛在说，我有认真听哦。
夏油杰抬手想揉一下绫子的头，想到刚做的发型，就捏了一下绫子的脸蛋。
“刚刚那是我的术式，咒灵操术，将咒灵变成咒灵玉将它吞下，就可以操控咒灵，是不是很厉害。所以不用担心，哥哥可是很强的。”
“咒灵，难吃吗？”
夏油杰愣住了，没想到绫子听了这么多最后的重点竟然是这个。
“啊，其实还好，毕竟怪物一般也不可能好吃吧？”
夏油杰不愿想起吞咒灵时恶心想吐，简直像在吞抹布，有些仿佛上面还有着陈年酱油以及干渍的洗洁精的味道。
夏油杰有些庆幸放出的咒灵味道只是普通的抹布味，还勉强可以忍受，否则这个说辞应该骗不过绫子。
“而且哥哥将来应该会去读培养咒术师的学校。”
“为什么？”绫子打断了夏油杰的话，她根本不相信咒灵的味道是可以接受的，光是咒灵散发的味道，就让她无法忍受。
“杰一定要当咒术师吗？”要一直去吃那么恶心的咒灵吗？
“没错，一定会的，毕竟强者一定要保护弱者，不是吗？”
绫子想说不是，可是突然想到她可以看到咒灵，可以带夏油父母躲避危险，而那些看不到咒灵的人，只会傻乎乎地往咒灵方向跑去。
“所以家里一直看不到咒灵，也是杰做的？肯定是了，那在杰心里我和爸爸妈妈也是弱者吗？”
“是”，夏油杰有点迟疑，“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绫子生气地推开夏油杰，“不对，我们是家人。家人是特殊的存在，不是一个弱者就可以概括的！我不要再理杰了，杰就是大笨蛋，世界上最大的大笨蛋！”
于是早上吃饭的时候，绫子哼哧哼哧地将自己的座椅搬到餐桌上离夏油杰最远的位置，无视夏油杰的讨好，对于夏油父母的劝和也是不停的摇头。
家人是最珍贵的，杰怎么可以，用一个弱者来涵盖家人和其他陌生人呢？为了那些人战斗，受了伤，最后伤心心痛的不还是只有家人吗？
绫子边喝着牛奶，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难过，眼泪不断得滴进杯中。
夏油一家很快地吃完早饭，将空间留给两个孩子，有些时候，大人的参与只会让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夏油杰将昨天打包回来的甜品一一放在绫子面前，“昨天哥哥好不容易收服了咒灵，还没忘记给绫子带甜品哦，都是绫子一个人的，能不能原谅哥哥。”
绫子噙着泪，悄悄看了眼夏油杰，仿佛绫子不原谅他就会马上做一个土下座。
“不可以，要一家人一起吃。”绫子抽抽嗒嗒地回答。
夏油杰长舒一口气，终于哄好了。
“不行，我不同意！”
夏油杰将夏油妈妈扔到地上的入学通知书捡起来，抚平折好。
“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一定要去高专。”
“你，你”夏油妈妈指着夏油杰，身体气得不停地抖。
夏油爸爸扶着夏油妈妈坐下，看着夏油杰，“你已经做好决定了，不会后悔？”
夏油杰的偏差值极高，中途还跳了级，如果这样按部就班地读下去，像东大、早庆同立这样的名校肯定没问题，此刻却非要去读高专，这样的差距，夏油父母接受不了。
尽管之前夏油父母按录取通知书上的电话打过去咨询，学生的待遇都很好，而且官网也是被认证的宗教性学校，不存在欺诈行为，但是夏油妈妈总有一口气憋在心口。
夏油爸爸看着长大的夏油杰，14岁的男孩就已经1米8了，这两年蓄的发已经可以扎一个丸子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一只眼睛，宽厚的耳垂上带着耳钉，明明在做着忤逆父母的事却充满佛性，想到杰从小的异常，无奈地叹口气。
“你大了，已经比爸爸还高了，就算我和你妈妈不同意，还能按着你不去高专，去我们选的学校读书吗？”
夏油杰抬起头，看着偎依在一起的父母，脸上满是倦色。他的拳头紧了紧，又松开，他感觉很抱歉，但绝不后悔。
夏油杰有些艰涩地张口，“绫子也可以和我一起去高专”。
夏油妈妈张大眼睛盯着夏油杰，夏油爸爸拦住了她，“学校同意吗？”
“嗯，已经和学校说好了，可以作为旁听生，学籍会安排在正常学校。”
许是因为小时候的遭遇，绫子这两年一直没有变化，明明正是小孩子该长高的年纪，却仍是五六岁的模样，外表又是明显的外国人的模样，上学后不免会被其他人排挤。尽管绫子对于那些持无所谓的态度，可是夏油妈妈怎么可以忍受，于是之前提到的上学也就不了了之。
总之，在夏油妈妈的不满中，夏油杰和绫子上高专的事宜就此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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