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冲突

　　莫枫下山后，一路走走停停，直至下午才来到华阴城。背着三百来斤的风神怒，自是寻常马儿难以驮动，本身轻功举世无双，也不赶时间，便一路步行而来。

　　算起来，莫枫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十年了。可惜初来几天为生计奔波，也不曾好好领略这座古代城池的风俗样貌。

　　之后上了华山，这一待便是十年。

　　如今第一次下山，包袱里有师娘为自己准备的衣物干粮，更有百多两银子作为盘缠，而储物空间内，更是满满当当的各式野味以及山泉水，行走江湖，难免错过宿头，赶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也不至于委屈了肚子不是吗。

　　这次游历，本也没什么目的，行程自然随心，所以此番打算好好逛逛这座古城。

　　如此，这日午后，华阴城外，就见一个身形高大，模样有几分憨厚的青年，背后用铁链锁着一把大的夸张的巨剑。自西而来，入得西城门，而后在华阴城中，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一路这里瞅瞅，那里看看，无论是路上商铺，或是街边小摊，街边的艺人或是楼上的花枝招展，少年无不充满好奇。活脱脱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而莫枫如此装扮，总免不了被不少目光聚集，对于这各式目光，莫枫自是全不在意，我行我素，自得其乐，一条街逛完，腰间多了大大个酒葫芦。

　　想到之前在华山的疑惑，便有意打听了一番，知道这里还真有一个叫做似水年华的地方。不过却没有听说过叫做东方不败的花魁，想来这个笑傲第二宅如今还在苦练葵花宝典，即使东风不败如今就在似水年华，自己也不打算去招惹，主要是不打算掺合东方与令狐的感情之事，毕竟自己不是月老，虽说希望此世二人能有个圆满的结局，不过最多也就是顺手帮二人扫去障碍，顶多遇上了助攻一下，可不会专为此事奔波。

　　于是打算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顺便灌上一葫芦酒，虽说莫枫也好酒，却不喜欢喝的酩酊大醉，只是偶尔小酌几口，最多微醺，从不喝醉。

　　有间客栈，全国连锁，可谓闻名已久。莫枫正准备找吃饭的地，就看见了这家。那便选此地了。

　　正是饭点，进得门来，楼上楼下坐了不少客人，一层多是寻常人，而二楼的客人则大都带着兵刃，多是些佩刀带剑的，不愧是武侠世界，这随便一家客栈，竟有如此多的江湖人士。

　　小二哥看莫枫背剑，二话不说将其引到了二楼，此时只有角落处有个空桌，便去到角落坐下，要了几个招牌菜，一壶酒。静待吃食。

　　莫枫的进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这年头，虽说行走江湖的，什么稀奇古怪的兵刃没见过，但如此夸张的巨剑，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过了一会，二楼才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

　　一边等待吃食上桌，一边打量四周江湖客，莫枫内功绝顶，功聚双耳，客栈内每个人的说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不远处靠窗的一桌坐了三个汉子，两人身穿黑衣，腰挂兵刃。另一人坐在对面，身着灰色劲装，正自大快朵颐，而两个黑衣人则在喝酒聊天。

　　此时就听年轻的汉子大声道：“你说这岳不群，堂堂的五岳剑派之一，华山派的掌门，竟然和咱们这些江湖上的糙汉子抢生意，跑到这华阴城内开起了镖局，真是没出息的紧”，说着目光还往莫枫这边扫了一眼。

　　另一个稍年长的道：“若说这五岳剑派，那在江湖上自是响当当的，可那也是因为嵩山派、泰山派等撑起来的。

　　至于这华山，别看过去风光，如今江河日下，到岳不群这里，那可以说已经灭门了，若不是其他几派，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护着华山派，如今的华山早不知被谁给占了吧。齐兄弟你说呢？”说着转向那不停吃喝的汉子。

　　那被称作‘齐兄弟’的汉子咽下嘴里的肉食，这才说道:“你可别小瞧了这华山掌门，这些年在陕西境内行侠仗义，闯下了‘君子剑’这诺大的名头，端的是不可小觑”。

　　那年轻汉子不屑的冷笑一声“‘君子剑’，他也配？我看不过是个伪君子。无非是仗着前人的名头，这陕西境内的各路英雄，念着华山派往日的情谊，给个面子罢了。”

　　那年长的接道：“刘兄弟这话却也不无道理。听闻历来便有‘华山九功，紫霞第一’的说法，听闻这紫霞功，运气时脸显紫色，威力无穷，可这几年，这位‘君子剑’为数不多的几次出手，却从未见用过此功，八成是没能练成”。说着也往莫枫这边瞟了一眼。

　　……

　　莫枫听到这里，心想：“这三人看来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却有些奇怪。自己下山一事也是昨日才禀报了师傅师娘，事前毫无征兆。今日下山，怎么就有人在这里等着自己，华山有别派的探子本毋庸置疑。可这些人盯上自己打算做什么，且如此的肆无忌惮。好似生怕自己忍得住不出手似的。莫非是想试试自己的武功？直接动手不完了吗，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何况这三人似乎不是同一来路，这姓齐的汉子话语中，对华山倒是不无不敬，对岳不群更是多有维护之意。”

　　想到这里不免感叹：“唉，想想就头疼，想自己前世看到的那些穿越同类，不论之前是干嘛的，穿越后各个都是智商超过诸葛亮，武力犹胜关云长。将敌人的阴谋诡计瞬间看的明明白白，怎么到了自己这里，两眼一抹黑，鬼知道他们想干嘛，这些鬼蜮伎俩果非自己所长，不过嘛，我管你千招来，我自一招去”。

　　计议已定，便站起身冲那边道：“几位在此辱我师门，却不知是哪门哪派，不妨划下道来”。

　　那年轻汉子一看，正中下怀，却故作茫然道：“不知阁下是？”

　　“在下华山岳掌门座下二弟子，莫枫”，莫枫压着性子道。

　　听见莫枫如此说，两桌之间正在用饭的江湖客，哗的让开了道路，为双方腾出了地方，站在旁边好奇的围观，周围的人也都纷纷望向这边。看来国人喜欢看热闹的特点，确实是由来已久。

　　“哦，原来是华山派鼎鼎大名的‘君子剑’岳不群岳掌门的弟子，失敬失敬，不知在下几人哪里辱及令师门了”那位年长笑道，说话间尤其加重了‘君子剑’几个字出声。

　　“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既然不说，那就不用说了”，说着便欲动手。

　　此时那姓齐的汉子却道：“且慢，在下与此二人并不相熟，也是方才才拼的桌，席间搭了几句话，并无对令师不敬之意，还望恕罪则个”，说着弯腰抱拳一礼。

　　“既是如此，那你躲开一旁吧”

　　听见莫枫这么说，那姓齐的汉子赶忙闪在一边，口中尚自感叹自己差点遭了无妄之灾。

　　另外两人见了莫枫刚才动作，知道今天必须做过一场，于是话不多说，抽出腰间兵刃，分上下攻来。那年长的拔刀在手，往前便是一滚，使得确是江湖上一门专攻下盘的地躺刀。而那年轻的汉子，确是纵身一跃，照着莫枫兜头就是一刀，正是一式‘力劈华山’。

　　“好胆”，此乃自己下山首战，虽说这二人武功看起来甚是稀松。但毕竟是自己习武后首次与人生死对决。且面临二人上下夹攻，莫枫本想好好与对方过几招，可看到这式‘力劈华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声大喝，也不见有何动作，二人便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扑通”一声不分先后落回原地。已是陷入昏迷，周围桌椅板凳更是无一损毁。

　　“嘶”周围一片吸冷气之声。更有几人纷纷疑惑的望向同伴，希望同伴能给自己答案，‘这少年究竟是如何出招的，为何我什么也没看见？’。随后看到同伴同样的迷惑表情，便知道同伴同样没看清。又是一片丝丝的吸气声。

　　莫枫无视围观之人，对于自己出山以来大的第一二只怪，本着玩游戏的心态，上前摸‘尸’。一番翻看，除了十几两碎银，其他一无所获，却仍是很开心：“这小怪虽说没爆装备，不过钱给的挺多的。不错不错”。

　　莫枫正低头摸着尸体，身旁左侧一支暗器直奔自己肩井穴袭来，另有一人从右侧摸到了身边，悄无声息便是一剑刺出。

　　不见莫枫回头，似随意一拂，那暗器便倒转而回，正中一人眉心，却原来是一枚飞刀，而出剑之人也飞了出去，胸腔已塌陷，显然是吃了一记重拳。正是大伏魔拳。

　　莫枫又开始再一次摸尸，却见那放暗器之人，正是先前自称与二人不相熟，只是临时拼桌的齐姓汉子。另一人乃先前坐在三人邻桌之人。

　　如今看来四人原是一路，一次小小的袭击竟是分了三路，先是三人与自己正面冲突，然后姓齐的装作与二人不熟，从旁偷袭，也是分散自己注意力，若是自己有所怀疑，一心防备着这姓齐的，正好为第四人出其不备创造了条件。

　　想明白了其中关窍，莫枫不免感叹，江湖水深，从这一场简单的袭击就可见一斑。然后给地上陷入昏迷的两人补了两拳，想来还能赶得上前面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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