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眼熟

而且由于营养上了，还比以前高了两公分，精致的五官已经显现了出来，妖娆风情的丹凤眼，挺翘圆润的鼻头，虽然脸还有些肿，但如果忽略右半边脸上夸张的花纹，也勉强算得上是微胖界的小美女了。

        楚姨娘看着柳洳雨，眼神有些恍惚，“小姐长大了，和夫人越发相像了，想当初，夫人也是京中第一美人，就是宫中的娘娘见了她，也是自惭形秽。”

        “奴婢幼时听戏本，只觉他们说的太玄，什么沉鱼落雁，什么闭月羞花，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见到夫人后，才知道，这些词当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这彩虹屁，吹得柳洳雨头皮发麻，楚姨娘的心理活动，和现代少女遇到爱豆时的感受差不多嘛，不过搁在现代，她们可不会用这些显得俗套的成语，她们会说夫人的眼不是眼，是塞纳河的一汪春水。

        果然，追星不分朝代。

        柳洳雨捏了捏自己的脸，有个京中第一美人的母亲，自己这具身体的潜力很大嘛，想到这个，颜控柳洳雨就掩不住脸上的笑意，楚姨娘追忆完，便看到了她的笑容，打趣道：“好端端参加什么青灯节？洳儿该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

        “没有，”柳洳雨拖长声音，“姨娘，我才十三岁呢，能有什么心上人！”

        她现在就一初一生，早恋可万万要不得。

        “不小了，你现在就能嫁人了，”楚姨娘挽起了她的一缕头发，“再过两年就要及笄，就必须嫁人了。”

        柳霜锦十七岁嫁人，已经是很晚的了。

        在大秦，为了保证生育率，十三四岁的姑娘便可成亲，十五六岁正是适龄，十七就要被人指指点点，若是过了十八还不嫁，家中各种赋税便要翻上五番，富贵人家一般拖到及笄再议亲，穷人家的女子就不这么讲究穷体面了，早早地就把孩子嫁出去换上一笔彩礼回来。

        柳洳雨抖了一下，她可还是太阳下茁壮成长的青少年呢，发育都没发育好，怎么嫁人？怪不得古代生育死亡率这么高，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能生孩子？

        柳洳雨混不吝道：“那就过两年再说，我不管，现在我就小着呢，姨娘，听青禾说，今个儿外面可热闹了，你要不也一起出去吧。”

        刚说完，柳洳雨就意识到自己哪里说得不对，吐了吐舌头。她们两个小姑娘出去倒还好，楚姨娘参加青灯节，是要爬墙？若是被随便一个人看见了，都说不清楚。

        楚姨娘揉了下她的头发，“我才不去，你和青禾去吧，”掏出一些碎银子，塞到柳洳雨手中，“好好玩吧。”

        柳洳雨不依，想要还给她，“姨娘，我可是开医馆的人，可赚钱了。”

        “你赚得是你赚的，姨娘给的是姨娘给的，两者怎么能混在一起？”楚姨娘坚决道。

        柳洳雨推距失败，便只能收了下来，心中五味杂陈，戴上完全起不到遮掩身份作用的面纱，一直到了街上，被青禾拉着，这种复杂情绪才慢慢淡了下来。

        她想象之中，满城都是青色灯笼，应该是不大喜气的，有点鬼屋的感觉，可街上完全不是这样，青色灯笼虽然不如红色喜庆，却更多了一分雅致。

        处处张灯结彩，挂着灯笼，年轻的男男女女行走在街上，说说笑笑，其乐融融，这是柳洳雨从来没有见过的阜城。

        青禾也从未见过，见到眼前的热闹场景两眼放光，指着一盏兔子形状的青色灯笼，对柳洳雨道：“小姐，那个好不好看？”

        柳洳雨应和她，“好看，你喜欢吗？”

        不等青禾回答，她已经掏出银子买下了灯笼，正准备交到青禾手中，便感到有人在自己肩上轻拍了一下，华丽的声音响起，仿佛在撩拨人的心弦，当然，如果他叫的不是小胖妞就好了。

        “云孔雀。”柳洳雨咬牙切齿叫道。

        云凤夕回敬，“小胖妞。”

        低头时看到她手中的灯笼，玩味地一笑，“青色灯笼？小胖妞这是看上哪家的儿郎了？要不要哥哥帮你撮合撮合？”

        明明是个问句，眼睛却时不时瞟向身后的沈厉贺。

        “不用你撮合，我要是看上谁了，便自己去送。”柳洳雨白了他一眼。

        云凤夕愣了一下，随即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小胖妞，好胆量，去吧，云哥哥永远支持你。”

        余光瞥向面无表情的沈厉贺，沈厉贺手指蜷了蜷，心想该如何不失礼地拒绝合作伙伴。

        柳洳雨轻笑了一声，拿起兔子灯笼，不如云凤夕意料之中那样向前走，而是向右转，移了两步，捧起灯笼，声音温柔：“小姑娘，灯笼送你了，你要不要？”

        她生着一副十分好看的眼睛，眼梢微挑，眼中藏着星光，此时刻意带了深情与温柔，让人有些沉溺进去。

        青禾看着自家小姐，心脏扑通扑通乱跳，随后，脸唰地一下涨红，她移开眼睛，结结巴巴道：“小姐，你，你别这样。”

        云凤夕看着眼前这异常和谐的一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戳了下沈厉贺的胳膊，声音压得十分低，“喂，你看看，你把小胖妞给伤成什么样了？都不敢喜欢男人了，不过你别说，她俩还挺配……”

        望着柳洳雨的左半张脸，云凤夕又道：“我以前就说，小胖妞如果肉少上一些，肯定比徐妹妹漂亮，你看，我是不是说对了？”

        不过，这个侧脸有些眼熟啊……

        沈厉贺只是轻笑了一声，“云孔雀，你话可真多，能不能闭嘴？”

        柳洳雨揉了下青禾的头发，把灯笼塞到她怀里，“好了，不逗你了，你不是喜欢吗？本来就是给你买的，收下吧。”

        “小姐对我真好，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的人，”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还有姨娘。”

        假使不是她们，青禾早就死在冬天里了。

        “你才见过几个人？你见的人多了，我和姨娘就不是了。”

        柳洳雨笑了，捏了下她的脸蛋。由于最近营养跟上了，骨瘦如柴的青禾脸上也有了肉，手感很是不错，柳洳雨没忍住，又捏了一下。

        青禾被她捏了脸，也不反抗，捧着兔子灯笼，“才不是呢，不管我见过多少人，小姐和姨娘都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少女眼中饱含着真挚，这不是为了讨好人说的违心之语，而是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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