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你就是却染的转世

虹晟叹了口气，道：“好，既然如此也只能说出来了。”

        沐妖妖上前，将若染扶了起来，两只手搭着她的肩膀，直视她的双眼：“我们接下来说的话，你听了一定不要太激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请说吧，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若染皱着眉，眼里却全是坚定。

        沐妖妖看着这样的若染，深呼吸了一下，说道。

        “你……你就是却染的转世。”

        “……你说……什么？”

        若染的眼神明显有了变化，看样子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是那个最后真正伤害到了却然的女人的转世！

        “我是那个庶出小姐的，转世？我就是却染？我？”若染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正在沐妖妖点头的时候，她却又叹了一口气。

        “……我早该想到的，否则为什么却然会对我这么好呢？”

        若染似乎是在跟众人说话似的，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一旁的白玉走上前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不要自责，作出那种事情的是却染而不是若染，说到底转世不过是有着同一个灵魂，你和她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不是吗？”

        “但伤害了却然的，的确是这份灵魂。”

        若染喃喃着，众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站在一边看着若染。

        在失去记忆时，却然所有的愿望，也都只是让那个对他很好很好的小姐幸福，可如今他那些痛苦的记忆回来了，那他希望幸福的小姐，成了他最仇恨的对象，如果是这样的话……

        “现在，他的愿望一定发生了改变……啊，”突然地，若染的眼睛亮了亮，她望向了虹晟，道，“君上大叔，我有办法了，等一会儿你把却然的记忆封印解除，好不好？我有办法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的那个办法是什么？说不定会有危险，我们没有办法保证——”

        “听我的，解除就是了。相信我，好吗？我比你们所有人都了解却然，不是吗？”

        “我有办法可以让却然完成心愿，然后进入轮回，到那时我还是会把你们要的魄给你们，这对你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

        虹晟作为仙君，直觉非常强烈，他凭借自己的直觉感觉到，或许这个小姑娘想要做的事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必须阻止。

        可一边的沐妖妖却拉了拉他的衣袖。

        “虹晟，你就照着她说的话做吧，即便……即便很有可能是要做危险的事情，可是那时她的选择，况且我们现在根本别无他法，不是吗？”

        “但……”虹晟还是有些犹豫。

        “随她的心意去做吧，这也是我的请求。”沐妖妖握住了虹晟的手，“即便她可能会因此而死去，可这也是她的愿望，不是吗？”

        虹晟垂下了眼睛，喉头微微颤动，硬是挤出了一句嗯。

        沐妖妖跑到了若染的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若染，我想……如果却然能够早一点认识你的话，事情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了，可我还是觉得，无论如何，他在这里能够遇见你，对于你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谢谢……”若染说着，脸上的笑容确实那么苦涩，“可他的确早就遇见我了，遇见了那个伤害了他的我……或许，或许我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为了赎罪，赎那时候的罪……”

        “若染，”沐妖妖伸出手，拥抱住了她，“你很爱很爱他，对不对？”

        “嗯……很爱很爱……”

        “在最后，你们好好地玩一玩，怎么样？至少在最后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吧？”沐妖妖伸手拍着若染的背。

        在沐妖妖的拥抱之下，若染再也忍受不住，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去，她不断地点头，鼻涕眼泪都蹭到了沐妖妖的肩膀上，可沐妖妖丝毫没有在乎，只是不断地抚摸着若染的背。

        突然地，那一直没有反应的黑影慢慢移动到了沐妖妖的身后，虹晟正想上前出招：“妖妖，小心！”

        却被一边的白玉拦住，白玉指了指却然，道：“君上，您看。”

        之间却然一点要伤害二人的意思都没有，他默默地站在哭泣着的若染面前，伸出手来抚去了她的泪水。

        被封印了记忆的他，还是和曾经一样，很爱若染。

        见到却然的这一举动，若染的眼泪掉的更多了，她离开了沐妖妖，伸出手来拥抱住了却然。

        “却然！”若染哭的有些口齿不清，不断哽咽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却然没有说话，却伸出手抚摸着若染的后背，沐妖妖走到了虹晟的身边，伸手握住了虹晟的手。

        “我想……若染八成是想要让却然在恢复记忆后杀死她吧。”

        虹晟讶异：“既然你知道若染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拒绝她的要求？”

        “虹晟，你是君上，是仙君，这些凡人的小心思，你或许并不知情……”沐妖妖皱着眉，露出了一个悲伤的微笑，“但我知道。”

        “这一世的若染不是那个自私自利的庶出小姐，她对待却然的感情是真实的，她想要对却然好的心是真实的，正是因为她真的爱却然，所以她才会更在乎自己曾经是伤害了他的人的事实。”

        “若染或许在想着，‘如果我能够被他杀死就能让他获得幸福，这是多么划算的交易啊’，‘我伤害了他，是我让他变成了这副样子，啊，好想死啊……’。”

        “如果……如果我是她，我也会这么做。”

        “我不允许。”虹晟稍稍有些激动，他抬起了沐妖妖的手，重复道，“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我现在当然不会这么做啦，毕竟我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是如果我真的遇到了……”沐妖妖抬起头来，视线与虹晟的交织，“你也阻止不了我，对不对？”

        虹晟被噎住了，别过了垂下的头，声音从喉咙深处被用力挤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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