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过往云烟
“想编什么就编吧，现在没人看到。”沐妖妖突然开口。
曹妃手中动作不变，连个停顿都没有，好像没听见一样。
沐妖妖接着说道，“我知道您什么都懂，您是个聪明人，想必您也知道我是谁了，您不必防我。”
见曹妃还是没有反应，沐妖妖再接再厉，“您这么躲着，就眼看着宋太后猖狂，夜梓卿还把她当亲娘一样怀抱希望，您真的希望他死在宋太后手里吗？”
“附近真的安全吗？”曹妃突然说出一句话。
虽然知道曹妃是装疯，可是当她真的正常的说出一句话，沐妖妖还是愣了一下。
“安全，安全，绝对没人听到咱俩说话。”一切除了那只猫没有谁知道。
曹妃丢了那根枯草，抬起头看向了沐妖妖的眼睛。
直到这一刻，沐妖妖才明白最初的熟悉感从何而来，根本不是哪个她匆匆一瞥过的影视明星，那双眼睛像极了夜梓卿。
不，应该说夜梓卿的眼睛像极了曹妃。
夜梓卿长相精致，一双眼睛更是好看到犯规，沐妖妖每次和他对视都忍不住脸红耳赤，感觉自己要流鼻血，所以沐妖妖没真的和夜梓卿对视过几次。
曹妃在冷宫这么多年磨搓，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让先帝爱不释手的宠妃，她老了，眼睛也不再一碧如洗。
为了配合自己装疯卖傻的形象，她的眼神一直是呆滞的，所以沐妖妖见过一次，只感到熟悉却没对上号。
如今她看向沐妖妖的目光锐利，精光四射，只看这一双眼睛便知道她不可能是一个傻子。
她演的可真好啊，瞒过所有人，将近三十年，没有一个人看穿她的演技。
“您可真是太厉害了。”沐妖妖是打心底里佩服她，太牛了，这演技，奥斯卡终身成就奖分量都轻了。
曹妃望向太空，“厉害在哪儿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只能在这冷宫苟且的活着。”
沐妖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说点好的消息，“夜梓卿身上的蛊毒已经有希望了，现在只等药配齐，就可以解开了，以后太后那个老巫婆永远都别想控制他了。”
饶是这么多年经历已经被锻炼得宠辱不惊的曹妃，听到夜梓卿有希望，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嘴角噙着笑，“那就好，那就好。”
沐妖妖轻声问道，“您能说一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夜梓卿到现在都以为太后是他的亲娘，所以对太后，对宋国舅都一忍再忍……”
曹妃叹了口气，“这一切要从先帝登上皇位说起，想必你也听说过，先帝爷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如果他没有坐上这宝座，后面这些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先帝登基后为了巩固朝政，先后迎娶了云贵妃和如今的太后，先帝爷俊郎非凡，才华横溢，我们都爱着他，可是他却只爱我。”
曹妃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带着温柔，“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他却说要让我坐皇后，他说只有我配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享受万民朝拜。”
“可是我出身低贱，这样的一个女人做一国、之母如何能服众？他做不到他的承诺，便告诉我，他这辈子都不立后，既然我当不了皇后，那就让这个位子空着。”
可是当那个本来只是大家猜测的流言传出来以后，空悬的后位就变成了母凭子贵的奖品。
“云贵妃是个清风明月般的人物，她从来不屑于用这些下作的手段，大家怀孕期间那些事情都是宋珍这个女人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宋太傅一世清名全让这宋珍和宋玉衡这两个狗东西给败坏了。”
“那宋太后是如何断定云贵妃就在那天晚上生产的？还提前给整个寝宫的人下了药？”
曹妃冷哼一声，“宫妃怀孕，孕育龙嗣是大事，每天都有太医请脉，快到生产的日子了，太医也会告知。”
“可是生孩子又有谁知道什么时候发动呢？宋珍只是知道云贵妃快生了，才借机谋划了一切。”
“这些事情……先帝爷知道吗？”沐妖妖问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
曹妃愣了一下，却慢慢笑了，“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信了我一辈子，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他虽然是皇上，却不能随心所欲，太后要赐死我，是他替我求情，我能活到现在，也是他替我谋划。”
“宋珍用了催产的药，先我一步生下皇子，堵住了悠悠众口，可是也是因为用了药，她的孩子生下来体弱多病，没多久就夭折了。”
“那夜梓卿又怎么成为了宋太后的孩子呢？”
说到这儿，曹妃有点怔怔的呆了一下，“虽然先帝将毒酒换了，我却还是要去冷宫，孩子不可能跟着我去，便交由太后抚养。”
“太后年纪大了，宋珍心机手段都了得，她将两个孩子调换了。”
沐妖妖疑惑，“孩子换了难道认不出来吗？”
曹妃摇摇头，“你没生过孩子不知道，小孩子长得都相似，一天一个样，再加上两个孩子身上都没什么记号，根本认不出来。”
“本来宋珍的孩子是早产的，体弱一些，外貌上会瘦一些，但是梓卿那几天恰好生了病，瘦了不少，两个孩子高矮胖瘦这下都一样了。”
“宋珍的孩子本来就快不行了，她才下次狠心换了孩子，果然没多久就夭折了。太后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先帝的孩子，她年纪本来就大了，内心自责难过，大病一场就撒手人寰了。”
“这件事情她做的机密，我当时也以为我的孩子死了，一度不想活了……”
“那后来是怎么发现夜梓卿就是您的孩子的呢？”
“是先帝，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事情，就是想还我一个公道，可惜事情刚调查出来，他就去世了。”
“我甚至怀疑这件事情是不是也有宋珍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的手笔，她害了这么多人，甚至她的孩子也是她亲手害死的，她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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