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旗先生好武功
恍惚的意识里,锦瑟好像做梦了。
梦里她又回到小时候的孤儿院,夏小胖拿着杏仁巧克力在她面前晃啊晃……就让她看着眼馋,偏不给她吃,她急了,伸出手攥紧了小拳头朝他鼻子挥过去!顿时刚才还得意的小胖子鼻血直流,疼得弯了腰。
再直起身来时,已经变成长大了的夏亚,夏亚捂着鼻子瞪着锦瑟,认真的说,“你打我,我就要欺负你,让你做我的女人,让你一辈子不能和叶涵在一起!”
这是个什么理论?
她才不要做可恶的小胖子的女人!
猛然……
睁开眼睛,从噩梦里清醒过来。
天……
这梦太邪恶了,锦瑟在惊愕中舒了口气,整个紧绷的人陷进软绵绵的床里去。
等一下……
床,梦,昨天最后的记忆……
“啊!”尖叫着弹起来,左右张望,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四下无人,这是一间……一间……怎么说呢?
她在慌张中打量,该是很普通很温馨的卧室,根本不是酒店,单人的小床,旁边的墙贴着书架,上面摆了许多书,侧面有扇打开的窗,能够看见外面的桑树,阳光明媚,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心绪在这样安宁的环境里渐渐开始平复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探进来的是一个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人!
“你……”锦瑟失语,盯着那张她认识的脸发怔,怎么可能?
“醒了啊?”走进房顺手将门关上,旗云泰站在床头欣赏她的呆样,“不认识我了么?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所以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正巧旗云泰在那家酒吧二楼的包厢和兄弟喝酒,那包厢是玻璃全封闭式,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却能把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锦瑟进来的时候他就将她认出来了,这种地方本来就没什么女孩子来,况且她还是只身一人,犹如当年,横冲直撞的样子一点都没变,目光跟着追了过去,就见她二话不说对坐在楼下最里面的客人拳打脚踢起来,那场面别说多滑稽了,看得旗云泰捧腹爆笑。
可没多久,小丫头片子中了坏人的招,既然都给他撞到了,哪里可能不管?
人就是这样被他带回来的。
“这儿是我家,你身上的衣服是做饭的阿姨给你换的,怎么样?饿了没有?那家伙昨天给你下的是迷药,碰水即溶,沾唇就中招,你太不小心了。”
听完整个过程,锦瑟倒是没再心慌慌,反而直勾勾的盯着旗云泰看,几年没见,他好像高了些,壮了些,还白了很多!
眼角眉梢间那股看上去很正气老实,实则狡诈的神韵都被她一眼望穿,竟然是被他给救了一回,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不说话了?”抱手站在床头,旗云泰也打量着她,这个小妮子昨天晚上一直不停的在喊‘叶涵’的名字,真是……烦!
“那什么,谢谢你啊。”她揉了揉还在晕眩的头,有些不好意思,但感谢的语气绝对真诚。
他一晒,“几年不见,你倒是有礼貌多了。”
她再拿小眼神瞅他,惯性的回答,“几年不见,你倒是……”
她没词儿形容了……
“觉得我帅了?还是因为救你一命所以可以从学前班毕业直升小学?”
锦瑟喷笑,“都那么久了你还记得啊!”
当年她的据理力争,说旗云泰和叶涵比起来是什么?学前班的小霸王,那也是个霸王了,足以证明他在她心里是多么的霸道。
笑过之后锦瑟不得不对他再次感谢,还有迟来的道歉,说,“我后来才知道你不让我去见Chatree的原因,当时错怪你了,真的对不起……”
被她郑重其事的道歉,旗云泰真不习惯,抬起手看了看当年被她咬过的手臂,淡笑着道,“没有留疤,所以不用你负责。”
都过了那么久,小丫头已经长大,不再像从前那样不懂事,而他也继承家业,稳重许多,对以前,早就不计较。
“对了,你这次又是为什么来?”叶涵在泰国的事早就解决,而且听说后来也没有订婚,这两年叶家着实复杂,锦瑟的消息倒少了很多。
不可否认,他倒真的有意无意留心过她,昨天那么巧遇上,是不是缘分呢?
说起来锦瑟才想起夏亚。
“我现在在夏朝娱乐做助理,我是来找我们公司的艺人的,就是昨天给我下药的那个混蛋!你……该不会把他交给警察了吧?”
其实到此刻为止,锦瑟都不相信夏亚真的会对她做什么,这种没有理由的相信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没有,因为之前见你对他施暴,觉得你们可能认识,而且他的脸……”旗云泰努力回想着,“我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所以就随便揍了他一顿一起带回来了,想等你醒来之后再说。”
随便揍了一顿?
“没有打脸吧?”她条件反射问,小天王走偶像路线,靠的就是那张脸吖!
当然狂殴他脸之外的地方是没所谓的,只要能上镜就好。
“没有。”对这个旗云泰简直太在行了,“拉去验伤都验不出所以然来。”
学前班小霸王可不是浪得虚名。
“那他现在在哪里?”
“绑了关在地下室,已经一个晚上了。”
“……”
为什么锦瑟小姐忽然很想笑?原本该是她的悲惨一夜,变成了小天王的难忘经历,只怕此生都会留下阴影。
可以说这就是天有眼么?
夏亚没想到锦瑟那个小丫头的人缘会那么广,芭提雅的酒吧夜店数都数不清,他使个坏都能遇到她的朋友,不但没得逞,还被人结结实实的修理了一顿,然后一关就是整晚。
他被绑在椅子上,关在霉味很重的房间里,偶尔能听到外面有人路过说话交谈的声音,有时是泰语,有时是普通话,他扯着嗓子又喊又骂,闹腾许久都无人搭理,嗓子都冒烟了,应该有十个小时了吧?
心里还是担心的。
要是昨天直接被扭进当地的警察局,可能他还放心些,玩火玩出了问题,这会那死丫头在哪儿都不知道,他心里清楚得很,那药着实厉害,沾一点都能让人睡死过去,昨天绑了他的人来头必定不小,手段更职业得让从小出来混的夏小胖同学也紧张了,锦瑟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他们关系好到何种程度?
如果……
刚想到可怕之处,忽然听见门被打开,接着是厚重的脚步,那声音一听就是男人!
“喂!这是什么地方?昨天和我一起的女孩子在哪里?快把我放开!你这是非法拘……”
冷不丁旗云泰就不耐烦的给了他一拳,不轻不重,足够让他闭嘴,跟在后面的锦瑟看了都不自觉抖了下,那标准利落的动作,一看就是练过的。
被打的人‘靠’了一声,随后往旁边吐了口唾沫,被绑了一夜,眼睛还是蒙上的,这会看上去哪里还有明星气质?顶多是个长得不错的小混混罢了。
“看不出你小子还挺精神。”钳着他的脸颊,左右扭转看了看,又拍拍他的面皮,得出结论,“抗打。”
一直以为电视里那些明星都是绣花枕头,脆皮,揍两拳就奄儿了,没想到这家伙被关了整个晚上还活力十足。
老实说旗云泰对他真没怎么手下留情,举动里处处透着股说不出的狠辣,变化是在锦瑟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察觉了,几年前的阿泰是霸道的控制狂,几年后的现在,变得更加成熟,几乎找不到丝毫幼稚。
相比之下……
“少他妈废话!昨天和我一起那女孩子呢?”夏亚在旗云泰的面前像个不安分的孩子,痞气的嚷个没完,“有种放我单挑!要是敢动锦瑟一根汗毛……”
“怎样?”旗云泰好笑的问,没记错的话好像昨天准备对谁施以毒手的是他吧?
连锦瑟都诧异了,夏小胖表现得很关心她的样子,那为什么还要对她做那么坏的事?
进来的时候与阿泰说好的,让他先审他一番,她在旁边听着暂时不说话,吓吓他也好,可何以会是这种反映?
狠狠的‘呸’了声,夏亚笑得张狂,“我和她从小就认识了,你这种土鳖怎么会懂?”
土鳖?
这可是阿泰先生曾经最喜欢骂人的口头禅,而今被别人用到自己头上,心情真是说不出的复杂暴怒,就侧头看了锦瑟一眼,她也看出他不爽了,只好用嘴型说‘轻点’。
于是又一记勾拳,打得夏亚左右摇晃,可这一拳下去,他非但没安生,反而带着捆绑他的椅子使蛮劲站起来,伸出长腿要踢跟前的男人。
旗云泰哪儿可能让他得逞呢?锁住他的肩头猛的一脚踹他的腿窝,人就不支单膝跪了下去,都能听到膝盖和地面接触的清晰的声音,着实的狠了,惊得锦瑟差点叫出来,忙拉住施暴的人,用眼神求他手下留情。
反正……昨天晚上她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么?
旗云泰是想收手,可这会人都被他修理成这样,还拼死反抗,一边难看的挣扎,一边狂嚎,“锦瑟在哪里?你敢动她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撕心裂肺的模样哟……
阿泰学长看了都觉得,是不是自己亲手拆散了一对真心相爱的苦命鸳鸯?
遂看向锦瑟小朋友,问,“你是他真爱?”
锦瑟摊开手迷茫摇头,同样无声的回应,“认识而已。”
只是认识,以前同在一家孤儿院,现在是同一家公司的同事,虽然他是明星,可做出这样的事,旗云泰也有为小丫头特意教训他的意思,不就是靠脸出名,以为自己无法无天?
“你不许我动她,自己又要下药害她,这是什么道理?”
“管你鸟……啊!”
骂他?锁着夏亚肩膀的手只消稍用点力就能先废了他一只手的战斗力,怎么能在锦瑟小朋友面前骂脏话呢?
被牵制的人像是刚从野外抓入笼中的小兽,挣扎不断,精力旺盛得让人皱眉头。
“我杀了你……”
“再不安生我就砍掉你的手。”威胁,冷冰冰的却极其真实,旗云泰就不相信他还治不住这野小子。
对面前耍狠的男人,夏亚也只有依稀模糊的印象,昨天被敲晕之前他是看到一个身材与自己差不多的年轻男人将锦瑟抱走了,其他的一无所知,这里又是泰国,连他自己都没法确定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无需再多提醒也该知道继续反抗下去没好处。
“先告诉我锦瑟在哪?”喘着粗气,他终于消停。
“告诉你?”旗云泰表情仍是冷的,还透着一股锦瑟看不出的阴鸷,“然后再让你去糟蹋她么?”
夏亚条件反射又飙了句粗,“我跟她闹着、啊……废了我你也活不长!”
想说他是和锦瑟闹着玩的吗?
“信你那就是我真的蠢了。”
昨天旗云泰坐在二楼看那丫头示威打人还觉得挺痛快的,这可比当年咬他那一口彪悍多了,琢磨着待会找个怎样的时机下去吓她一跳,眨眼功夫她就中了别人的着,还是这种下三滥的,当即火起冲下去把人救下,如果他不在的话,锦瑟这辈子不就玩儿完了么?
现在跟他说是闹着玩的,小孩子过家家呢?
“信不信随你!”夏亚口气很硬,“快告诉我她在哪儿?”
轻嗤了声,旗云泰已经在不缓不慢的挽袖子了,“我要是不告诉你呢?”存了心要激他。
“X!”他大骂,站起来就要与看不见的那个谁拼命,之前身上受的伤都顾不上,奈何手脚都没牵制着,还没站直又挨了阿泰一脚,整个人都跪了下去。
这一下比之前的就狠太多了。
“别打!”锦瑟终于看不下去,横过身当在夏亚前面,拦住旗云泰,她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准备动真格的了。
听到锦瑟的声音,被踹得咳个不停的夏亚才恍然,“死丫头!你在啊?怎么不早说话?”
这个家伙,真是天生的抗打耐摔不安分!
“夏小胖,我跟你没仇吧?为什么你总是跟我过不去?”
“我没跟你过不去啊……”他还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来了,“这不是、不是跟你开玩笑么?”听声音似乎这丫头没事,精神十足,他突然好放心,瞬间笑起来,“还好你没事。”
那怎样才算有事?昨天晚上被他……那什么什么?
“开玩笑?你再这样说我只好报警了。”锦瑟真的有点生气,一直觉得从前的自己任性娇纵,自打再遇到夏小胖,她才知道以前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我真的是和你开玩笑的,你这丫头怎么那么不禁逗呢?”
他满嘴跑火车,你无奈不无奈?
“报警吧。”旗云泰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准备拨号。
“别!”白眼狼心急了,到底还是顾着自己形象的。
锦瑟手快按住真的在给警察局打电话的人,又听夏亚极其无奈的说,“其实我昨天叫你来酒吧找我之后就打电话去航空公司订机票准备回悉尼,给你下药是想吓唬你,这么混的事我怎么可能真的做……”
那倒是,虽然很白目,可锦瑟从醒过来就真的觉得夏亚不会这样的,虽然他很顽劣很……坏。
但绝对不是那样的坏。
他却未说服旗云泰先生,手机继续拨号,“理由太烂了,你去跟警察解释吧。”
“等一下!”小天王伸直了脖子,抗拒从严,“我……我离开孤儿院那年就签了守贞卡!不信打电话去问院长!”
“噗……”锦瑟睁大眼睛喷笑。
“守贞卡?”旗云泰云里雾中,“什么玩意?”
“真的?”顾不上跟他解释,走近夏亚,锦瑟小朋友好笑的问,真要逼他说个所以然才算数,“你会签守贞卡?谁信啊……”
脸都丢一半了,夏亚干脆豁出去,“那……院长从来都对我好,我一直跟她信耶稣好不好?后来我被星探相中,她怕娱乐圈太复杂,什么……卖身饭局陪富婆,你知道的……就要我签守贞卡,我想这也是保护我,不就签了么?Li和阿菜都知道,你没发现我出道都没传绯闻么?做跨年演唱会那天半夜,那个XX小明星光着跑到我房间要献身,没得逞,到处散播我是GAY的假新闻,后来Li告诉她我签了卡,她还登报道歉,追我到现在!你不去打听打听。”
他多守身如玉的人啊!
听他说到这里阿泰也懂了,守贞卡,类似签了就要信守承诺,不那什么?
刚经历了一场有惊无险,锦瑟多缺德的人呐?在叶家熏陶了多年的教养早在这一年多跟着女神那帮不正经的团队给带坏了。
拿过手机就给当年孤儿院的院长打去电话,亏她还记得那个号码。
接通的人正是院长!
听到是锦瑟,高兴得话都说不完整,又得知她现在与夏亚在一个公司,嘴上说着‘感谢上帝’,都能想象她在胸口画十字的模样。
问到守贞卡问题,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院长还说夏亚每个月都要给孤儿院送去好多东西和物资,对满十六岁要离开的孩子给与许多帮助,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真看不出这恶劣的会如他会有这样一面,那些小流氓的招难道是为了掩饰他过于纯洁的本质么?
答应巡演结束一起回去看看,锦瑟心满意足放下电话,伸手扯去夏小胖的眼罩,这家伙已经被折磨得想死的心都萌生无数回。
再看到精神百倍完完整整的锦瑟站在他面前,那得意的小模样……
终于,他相信她的人缘好得实在可怕这个事实。
“没事了……”小不点儿向旗云泰挥挥手,“放了他吧,喔……肚子好饿哦,可以吃早餐了……”说完就往外面走,心情很好的样子。
夏亚可沉重了,站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旗云泰不计前嫌的伸手去扶他,问,“要不要找个医生给你看看?”
误会都解除了,是男人,不会计较太多。
冷飕飕的扫了之前狠揍自己的男人一眼,夏亚都狼狈得不成型还不忘耍狠,嘴角扯得邪恶的挑衅,“我们单挑试试?”
旗云泰很慈祥的望他,只有一个疑问,“你真的是……”眼神更加邪恶的往他小腹下扫去,“处男?”
“……”
所以夏小胖彻底输了,从今天开始陷入人生新一轮的低谷,与他蒸蒸日上的事业无关。
解决了一桩纠纷,锦瑟好心情的坐在旗家休闲的后花园里喝早茶,那不重样的十几种点心吃得她心花怒放。
围着桌子,旗云泰坐在旁边,喝咖啡看报纸,间隙聊两句,说来也奇怪,他从来不觉得因为她长了几岁性格就会收敛些,或者说他反而希望她能一直保持。
有些东西在你面前的时候也许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甚至还会觉得挺烦的,等远离了才在后来每次不经意想起会发自内心微笑的时候恍然,原来那就叫做‘美好’。
阳光把不大却很温馨的花园照得暖融融的,周围全是绿色,鸟语花香,锦瑟的心情特别好,吃饱了更加放松,对曾经打心底里讨厌又莫名惧怕的旗云泰打开话匣子,放了大心的问他,“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以前就觉得你有点能耐,就是脾气太差了。”
瞧她说得……
放了报纸,现在旗家的当家主人觉得有必要纠正锦瑟小朋友对自己的看法,“才是有点能耐?我脾气差,难道你就很温顺?”
他只是习惯了以暴制暴,看他揍夏小胖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是有多狠……
“就是……”锦瑟把眼神瞥向另一边,讪讪道,“我都觉得自己脾气够坏了,结果遇上个更坏的。”
因此而发出感叹。
旗云泰憋着笑,说,“所以你觉得碰上高手就甘拜下风了么?”
她很正色的点点头,“大概就是这样。”
“那复杂点呢?”锦瑟好奇。
旗云泰冲她笑,不难看出来在打坏主意的样子,类似试探又类似玩笑的说,“问那么清楚做什么?难道你对我有意思?”
锦瑟立刻收了好奇心,白目的瞅他,“你觉得可能吗?”
她的心是谁的,他应该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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