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书店里有很大一块地方都是摆放的资料书。池殊翻翻找找，才买齐了姜敬一写的几本习题册。
几本书看起来不多，但是拎起来重量不算轻。换作一年前的池殊，真是打死不信自己会有一天为了买资料书跑了几个书店。
买了书，池殊直接打车去学校。中午的学校，偶尔能遇到几个人，大多都回家或者回宿舍休息了。
三班教室里也只有几个人在教室，看到池殊推门进来都惊讶地看了一眼。
教室里安安静静，池殊轻手轻脚地坐下，挑了一本地理的练习册开始做。
感觉到旁边有人坐下，池殊转头看到姜敬一半湿着头发，胸口前的衣服也湿了大半。
外套倒是干干净净，
池殊示意他看他的衣服：“你？”
姜敬一扯了扯衣领，低头随意看了一眼：“没事，一会儿干了。”
这才三月末，气温也不高，穿湿的衣服会感冒的吧？
池殊觉得还是得提醒一下，就控制着音量，不影响到别人，就他们两个能听见：“会感冒的。”
姜敬一见人歪着身子说话，他也靠过去听，闻言，和池殊大眼看大眼地看了一会儿。
姜敬一又低头看了下衣服，确实挺凉的。这是刚才打篮球热了，去水池边上洗头弄上的，以前也经常这样干，不过这几天天气凉，再等它自然干确实有些不合适。
姜敬一抬头环视一圈教室，没人注意到这里，直接双手交替抓住t恤的下摆，从下往上脱下来。
十六、七岁的男生已经初具大人的身形，加上每天运动，肩膀宽阔，不算丰满的肌肉附在骨骼之上隐隐显示着主人的爆发力，和他那张脸不同的是，藏在衣服下的身体白皙不少，肩颈、手臂都有明显的分界线。
池殊的头随着姜敬一的动作移动抬高，下一秒视线就不自觉下移，近距离观察了对方的身体。
池殊：“额……”
就在教室脱衣服嘛？
姜敬一半点不害羞，把衣服放在椅背上，还细心地将湿的那面放到后面去，再把外套穿上，拉链一拉，搞定。
姜敬一对池殊挑挑眉，意思是“不用担心哥有衣服”。
池殊眨眨眼，转过头。
手指紧紧松松地握着笔，想着这人真是不浪费他的身高，身材还不错嘛，就是脸黑了一点，也不是说脸黑丑，就是近视的人可能会看不清他的脸。
不对，近视的话就算别人脸白也看不清啊……
不、不是，也不是说要看清他的脸，只是觉得他的身材好……
啊啊啊啊！
姜敬一听到“咚”的一声，看向自己一头栽在桌子上的同桌。
姜敬一疑惑：这孩子咋了？
但他还是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一节异常催眠的数学课终于结束，池殊强撑着眼皮，凭着生理本能，游魂一般地飘向厕所，走出教室门还隐约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直到洗完手，冰凉的水才让他稍微清醒一下。
下午又开始下起小雨，天空灰蒙蒙，凉风卷进人的衣领里，寒意乍起。
池殊甩甩手，随意望着操场上的人，视线扫过篮球架，就看到自己的同桌。姜敬一穿着他的黑色外套，跟一群男生打篮球。
池殊停下脚步，停在走廊的阳台边，看到姜敬一截断一个球，跳跃、送球，篮球轻轻松松进入篮筐。
看操场边围着一群人的样子，周围还有人给他们当啦啦队。池殊微微弓起腰，手臂撑着阳台全神贯注底下的球赛。
课间十分钟也要来场篮球赛，高中生的精力就是这样充沛。
池殊正看得起劲儿，有人拍拍他的肩膀，是吴念。
吴念也是经过看到他提醒一句：“池殊，班主任在教室等你呢，你怎么还不回去？”
池殊回到教室才知道，刚才出教室门真的有人拍他，是班主任陈峰。其实也没什么事，陈峰就是来问问池殊学习的事。
陈峰：“刚开学，事情多，你还适应环境吗？”
池殊点点头。陈峰就把成绩单拿出来，分析了一遍池殊的成绩，就说了一句“慢慢来不着急”，然后拍拍池殊肩膀就走了。
池殊回座位上刚坐下，上课铃就响了。
说起来，池殊在北市的学校比较注重学生的多方面培养，尤其是对于那些高中结束就出国的人来说，成绩只要达标就行，也不太在乎成绩。
池殊以前也是要准备出国的，不过父母离婚前后的乱七八糟一大堆事，出国计划也就搁浅了。所以来到a市读书，多多少少也有些跟不上节奏。
事实上，才一个礼拜的时间，池殊就觉得学习时间无限拉长，已经适应了早自习、晚自习的安排了。
这节课是地理课，地理老师是个瘦瘦小小的一个男老师，戴着眼镜，才三十岁就特别喜欢上课时回忆青春。
刚讲完一题，就开始讲述他的大学时代。
池殊歪头瞥了暼没人的隔壁桌，注意力倒没有分散，只是觉得有些疑惑，上课有一会儿了，人哪去了？
下一秒，教室门口窜出来几个人。
毛翰祺气喘吁吁：“报告！来迟了！”
王钦吁吁气喘：“报告！”
地理老师推推眼镜，眯着眼：“干什么去了，你们几个？”
毛翰祺举手：“老师你不知道啊，我们被抓去当壮丁了！”
王钦：“给刘主任搬书。”
姜敬一补充：“还有搬桌子。”
地理老师挥挥手：“最好是这样，进来坐下吧。”
姜敬一刚坐下，地理老师的回忆青春已经重新开始。
地理老师一边笑一边说：“当初我和我老婆认识还是因为相亲，要不是因为我大学毕业没找着合适的工作，我应该不会回来当老师。”
有人问：“怎么说？”
地理老师推推眼镜：“我要是就在我毕业那地方就工作，我极有可能不会回来啊。”
“不想听这些，听师母的故事！”
地理老师：“哎呀，一切都是天注定，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
大家都在起哄：“哇哦～”
地理老师：“然后她就是我的相亲对象。”
“哇噻！”
“浪漫哦！”
池殊也跟着：“哇……”
地理老师：“就谈恋爱了呗。”
“然后呢？然后呢？”
“别停啊！”
地理老师一脸炫耀：“多顺其自然啊，这不就结婚了。”
他放任班上同学的起哄声，只是笑着低头去看讲桌上的试卷。
池殊感觉到手肘被人推了推，下意识去看。是姜敬一起哄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
池殊看看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手肘，又去看看姜敬一毫无察觉的侧脸。
装作无事发生移回视线，池殊急需找点东西抓在手里，把随意扔桌上的笔重新握进手里，下意识转笔。
地理老师：“好了好了，不说了，讲题。”
大家：“切～就不讲了喔！”
地理老师挥挥手：“看题看题！”
池殊清晰地听见同桌的声音：“得，又得下次听后续。”
池殊歪头问他：“老师一直这样吗？就是讲故事讲一半。”
姜敬一凑过来，说：“还行，大部分时间都不讲这些，偶尔会聊这些。”
池殊看他一眼：“那下次什么时候讲？”
姜敬一好笑地耸耸肩膀：“看他心情，心情好了或许会。”
池殊：“噢……”
“姜敬一！跟你同桌扯什么呢？”地理老师突然放下卷子，看向他们位置，“哦，我说你同桌是谁，是校草啊，你们俩挨这么近干什么呢？”
全班人就跟按了什么神奇开关，整齐划一地转头看他们，又统一地开始新一轮的起哄。
“哇！哇！校草！”
“听见没，官方认证的校草，可不是我们女生瞎叫！”
“挨这么近干什么？说！”
“咦～”
姜敬一被点名了，还毫无尴尬地坐正身体回答：“讲题呢讲题呢。”
池殊则是不转笔了，直接吓一跳把笔扔飞出去掉地上了，他弯腰去捡笔，坐直身体就被地理老师喊起来。
地理老师：“来，校草，你站起来。”
池殊站起来，茫茫然又有些无措，看姜敬一，对方却回看他，一张黑脸就差写着“无辜”两个大字。
地理老师双手叉腰叫池殊：“不要看了，等会儿下课了再看，你先看我。”
全班又是一阵哄闹，池殊再淡定也有些耳朵热。
尤其是毛翰祺和王钦他们两个的声音，和池殊隔了两个组都能听见。
地理老师：“来，池殊是吧，我刚才讲的题，你选了哪个答案？”
池殊看试卷，幸好他虽然分神，好歹知道刚才讲了哪道题。
池殊：“选第四个。”
地理老师一脸笑容地看着他：“选第四个？选d？”
池殊点点头。没有记错啊，就是这道题啊。
地理老师又喊了一个女生，女同学坐在位子上也说选d。
池殊松一口气，还以为不是选择题呢，那多尴尬啊。
地理老师走下讲台，离池殊他们几步远就停下来，他盯着池殊看了几秒，又推了推眼镜，思考几秒后说：“小伙子长得挺帅气，上个星期进教室还以为我走错了。”
班上人都被逗笑，池殊跟着干笑。
地理老师又说：“池殊哈，搞小动作不适合你，长这么帅一眼就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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