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书房里有不少苏清禾和其他人往来的信件,有很多称得上是机密的部署,任阳不懂那些,将书房的使用权开放给了言辞楚寒她们,她平常也就随便看些传记故事等打发时间的书。
她抽开椅子,从桌子底下的夹层里摸出一本书,书的名字是《孕期》,边角被翻的有些卷,她翻看了几页,猛然把书一扣,颓了下去,“看不进去。”她满脑子都是对晚上未知的担忧与恐惧。
可苏清禾为人太过“正直”,书房里并没有描写女男之事的书籍,任阳叫苦不迭,吐槽道:“开怡枫苑的人都没有几本讲述…那个的书吗?”任阳卡壳,那个二字咬得尤其重。
她对这种事仅限于小说的描写,也就只能从回忆里抠出自己看小说时留得边边角角的印象,供自己学习。
“男子吻上女子的手背,细密的吻顺着手背沿着胳膊往上攀爬,爬到了脸庞,爬到了鼻尖,爬到了胸前,一步一步,女子的情绪被调动,她的双腿被男子的膝盖隔开,呼吸急促,眼神迷蒙……”
任阳的脸颊染上绯红,脖子和耳朵红的发烫,她双手拍着自己的脸,企图降温,无措道:“怎么办?我不会。”
她不清楚尉霖,但是她希望她不要让尉霖难受,她觉得,即便是这种事情,只有肯学习,应该也是可以做好的。
重重的“啪”的一声,任阳回过神来,脸被自己拍的甚至有些疼,她“嘶”了一下,揉揉脸,抓起书,“先为以后照顾孕妇…孕夫做准备,生孩子可是一件磨人的活。”
这短短半天,对任阳来说很是煎熬,她眼睛看着书,脑子想着尉霖,两方拉扯,让她觉得脑袋都疼。
许是生孩子的一方自然的会有对孩子的关爱,尉霖手下揉着肚子,思绪飘远,除却对生孩子本身这件事情的好奇外,想着孩子以后的样子,叫什么名字。
夜幕降临的格外快,任阳打算将书放回隔层,想了想,又抽回带到了房间,沈夭她们经过一天的探寻也回到了苏府,从屋顶翻身跃下,一个黑影在眼前一晃,沈夭就站到了任阳面前,把任阳吓了一跳。
任阳定定神,往后退了半步,看清楚来人后,道:“吓我一跳。”
“是不是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呢?”
她想起早上对沈夭说的话,赶紧换了个语气,道:“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我怎么敢生气啊。”沈夭仰头一歪,有些傲娇,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任阳低头抿嘴,再次抬眼时,一盒栗子糕盖在了眼前,她无奈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将盒子接了过来:“买到了,谢谢。”
“哎,纸条呢?”沈夭将栗子糕递给任阳后,计划将纸条一并附上,她明明记得纸条在袖子里藏着,怎么就不见了?
“在哪里丢的,用不用我帮你一起找?”任阳关切。
“不用了,主人,先让我想想。”沈夭手握成拳头状,敲击着额头,原地转了一圈,忽的想到什么,脚跺了一下,大声喊道:“沈里。”
沈夭的声音随风消散在了黑夜中,被静谧吞噬后回归无声。沈夭接连又叫了两声:“沈里,出来。”片刻过后,沈夭认命了。
“算了,还是主人您召吧!”
任阳嗯了一声,轻轻唤道:“沈里。”
沈里应声而出,身朝任阳,单膝跪地,恭顺十分:“主人。”
任阳仰了下下巴,示意沈夭:“沈夭叫你。”
沈夭直接半蹲到沈里面前,拉起沈里的手,撕开沈里腕上的护腕,手掌伸进沈里的袖口,摸索了几下,拿出食指大小的小纸条,一边摊平一边道:“果然在你这里。”
“主人,塞纸条的那人说他是瑾王府的,之后我们跟了一路,得知他名字是李岑。”沈夭将纸条递给任阳,“而且他还被他家主子训了,这个纸条定是他擅自做主递出来的。”
任阳听到李岑的名字的时候,李烟墨的音容骤然破了她存放记忆的一角,冒出了头。她的手突然有点儿发颤,糕点盒子被捏的变形。
她手指蜷缩,稳住了自己,面上没有过多显露,接过纸条,借着屋里的亮光,她看清了纸条上的字,“救”。
任阳自然的延伸了这个字,“救命?”
薛枫说的场景从破开的角先一步涌出,带出了一件又一件不好的猜想,它们有侵占任阳此刻所有理智的趋势,任阳闭眼独自消化了一会,压下心底不受控制滋生的感情,半晌,她嗓子微哑:“烟墨…他还好吗?”
李烟墨来过一次雪园,而且任阳前段时间在府里大肆操办结亲事宜,饶是沈夭心大,都知道了她们的未来主君名叫李烟墨。同时在姜瑾携众人来苏府的那晚,她也在场。她猜测,李烟墨一定是任阳心口的一根倒刺。
她觉得自己被李岑推到了刀口上,眼珠乱转,求助地望了眼还跪在地上的沈里,因为骨子里对苏清禾的坦诚,她硬着头皮回答:“李公子身在轿撵,我们不能离得太近,通过声音判断,李公子可能病了。”
任阳沉默了,一阵心疼,纸条被她揉在拳心,发出声音。
她赶忙垂下头,脸往阴影里偏,平静地重复了一遍:“病了。”
“就知道他照顾不好自己。”她心难受得紧,闭眼深呼了一口气,几番挣扎之下,决定放手。
“主人,您…”
“我没事。把这个交给言辞,顺便把你们看到的都告诉她。”任阳将皱成一团的纸条给沈夭,“以后,你们如今日一般收到了、听到了、看到了什么,都直接告诉言辞。”
“是。”沈夭双手接过纸团。
“去吧!”
沈夭走后,任阳继续对沈里说:“沈里,守着雪园,日后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在晚上不得接近尉公子的房间。”
“是。”
任阳转身回去房间,把脸陷进被子里,她将与李烟墨的记忆重新封存起来。
良久,她起身,洗把脸,扯起嘴角,扬起与平日相同的弧度,收拾好心情,向尉霖屋子走去。
尉霖手腕恢复得不错,但拿着长剑不过一刻,手腕就有些吃力,他愤慨:“这具身体怎么这么弱!”
“噔”的一声巨响,手坚持不住,长剑落地,任阳伴着这个声音走进来,看到地上的剑,弯腰捡起放到一旁。
“心情又不好了?”尉霖瞥了一眼,活动着手腕,拿出药膏坐到床边给手腕处涂抹。
“有吗?”任阳摸上自己的脸,“感觉还好。”
“摸眼睛,眼睛看着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似的。”
“有点儿不好。”任阳不嘴硬了,“很明显吗?”
尉霖:“什么?”
任阳:“我心情不好很明显吗?”
尉霖涂抹结束,拿手拍了下床边,边收拾药膏边回答:“是非常明显。”
任阳坐到尉霖身旁,十分拘谨,心中苦涩:“原是我一直在自欺。”
尉霖解开外袍,将衣服搭到一边,碰了碰任阳的胳膊,半含羞耻,语气正经,道:“我的身体太弱了,一会儿手下留情。”
“我…我尽量,我不是很会。”任阳忍着没拒绝尉霖的触碰,她看着尉霖穿的雪白里衣,吞咽了一口唾沫,缓缓脱了自己的外衣。
“别紧张,你可以这样想,你是任阳,但是身体是苏清禾的。等回去了,我们就当做了一个梦,去不知名的地方旅行了一次而已。”尉霖宽慰任阳。
“嗯。”任阳应道,“其实我不在意这些的。”
尉霖先一步上了床,贴墙躺着,任阳紧挨着床边,稍一动就要掉下床。他们二人泾渭分明,直勾勾望着屋顶,谁都不想先动手。
一柱香时间过去了,尉霖侧头,漂亮的双眸看着任阳的侧脸,手在被子里向任阳那边摸索,摸到任阳的手后,赶在任阳缩回手之前抓住。
他仿佛是为了烘托气氛,语气听上去有一丝丝暧昧:“你长得真好看。”
任阳附和:“我也觉得苏清禾的脸好看。”
尉霖被噎了一瞬,很快恢复状态,道:“你也好看。”
任阳对这张脸很是执着,犟着反驳:“我的脸不好看。”
尉霖向任阳那边靠了靠,任阳将脸偏向另一边,腰身绷得笔直,窘迫非常。
“不要多说,我就觉得你好看。”尉霖的气息打在任阳耳廓,他的声音像染上了他眉宇间的媚意,扭曲着钻进了她的脑中,只听这声音在继续,和任阳商量:“我们已经干瞪眼到了半夜,再这样今天就过去了,你来还是我来?”
任阳的手抓着被子,指甲刺得掌心疼,她努力让自己放松,压着嗓子道:“你来吧。”
虽说是让尉霖主动,但是奈何他这身子实在是没养好,最后任阳不得不肩负起了重任。其间尉霖呼痛不断,任阳心生不解,看的小说不都说会是女孩子疼吗?难道是因为这里是女尊国,所以不一样了?
夜深了,满头大汗、脸上透着红晕的尉霖直直倒在任阳肩头,枕着任阳的一条胳膊,他面朝任阳,上眼皮坚持要与下眼皮会和,沙哑道:“明天开始,我要锻炼身体。”
任阳平淡应声:“嗯。”便要抽出胳膊,披上衣服离开。
“别走了,直接睡吧。”尉霖说完这句话也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就贴着任阳睡着了。
任阳愣怔了一会儿,便不再动,她看着尉霖,想:“希望顺利怀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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