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跨年
今天是2021年的最后一天。
当然，苦命的沈殷然还要上课，而且课还很多。
相比起刚开始决定辅修是别有用心，现在沈殷然是真的喜欢神经科学了，虽说没法和一直以来狂热的生科相提并论，但沈殷然向来对于所有和科学有关的东西都来者不拒，所以她现在说忙是忙了点，好歹还是有动力的。
最后一节课结束，沈殷然活动了一下手指，走出教学楼。
她今天就穿了一件长款大衣，一阵寒风扑面而来还是有点扛不住。
还好楼对面的一辆白色小跑仁慈地降下了车窗，苏丞打了个转向把车开到沈殷然面前，微微抬了下手，“上车。”
沈殷然绕到另一边，开门坐了副驾。苏丞大概是刚从实验室里出来，脱了白大褂里面就一件白衬衫，穿的略显单薄。
“宝贝儿你要先回趟宿舍吗？”苏丞问。
沈殷然心中疑惑，她还以为苏丞就是看教学楼离寝室远，想顺路捎她一程。
“先回？我本来就是回宿舍。”沈殷然不解地看一眼苏丞。
“不去我家吗？”苏丞彼时已经把车停到了女寝楼下。
沈殷然算是想起来今天要去他们跨年，恍然大悟道：“我上去拿个充电器，马上下来。”
苏丞浅浅笑了一下，“你这记性也真是，没事，不急。”
沈殷然很快地换了件棉袄，然后拿了充电器准备下楼，忽然想起来什么又折回去把刚刚那件大衣又拿上了。
下楼后，她火速钻进车里，把那件大衣往苏丞怀里一扔。
“给我？”苏丞疑问地看一眼沈殷然。
“你不冷吗？”沈殷然问，“刚好这件我买的男款。”
苏丞轻笑一声，“你自己拿着吧，车里不冷。”
沈殷然把大衣捞回来往后座一扔，听到旁边的人低声说，“好乖。”
沈殷然：我不理解我一个野生美少女怎么天天被人说乖……
街市外是交织成片的灯火和穿梭往来的人流，整个城市都处于一种即将重获新生的兴奋之中。
今天是沈大厨自告奋勇下厨的一天。
沈殷然先往锅里倒了油，然后迅速地把花菜往锅里一扣，一阵噼里啪啦油星四溅，当然----还有一只四处逃窜的沈殷然。
苏丞懒洋洋地靠在厨房门边上，淡定地看着里面的鸡飞狗跳。
“看什么看。”沈殷然狼狈得没脸见人。
苏丞干脆直接走进厨房，把过锅翻炒起来，“你去玩会儿手机吧，我来。”
沈殷然还想再争辩一下，苏皓已经在外面敲门了。
苏丞：“去开门。”
苏皓一进来就被烟味呛了个半死，“我咳咳咳咳咳……哥你没开油烟机？”
苏丞刚还在想怎么今天烟这么大，抬头一看直接无语住了，“沈殷然你怎么都不知道开个油烟机……”
沈殷然也被呛得眼泪花打转，却依然面不改色道：“凡人应该不懂。”
苏丞/苏皓：？？？
“盐没了。”苏丞打开厨房门喊道，“苏皓！去买点！”
“苏皓在阳台接电话。”沈殷然说，“我去吧。”
“行。”苏丞好像有点不放心，“小心点，不急。”
超市里，沈殷然愣是没找到盐在哪儿，按道理盐不应该和酱油醋味精放在一个地方的吗……？
沈殷然刚准备给苏丞打电话，身后有人把十几包盐放到了货架上。
“顾北泠？”沈殷然吃惊地看着身后的人，顾北泠靠在推车上看她。
“我兼职。”顾北泠轻轻笑了一下，又捞了几瓶酱油往货架上放，“你要什么？”
沈殷然抬手指了指盐，顾北泠拿了一包递给她。
“谢谢。”沈殷然说，“你几点下班？”
顾北泠没有正面回答，“也没多晚，晚上放完货没事干，也是在休息的。”
“哦。”沈殷然闷闷地说，“明天就元旦了，也不休息吗？”
顾北泠挑眉笑了笑，“怎么？怕我累？”
沈殷然轻轻地“嗯”了一声，“记得休息，我先走了。”
沈殷然拎着一袋盐回去后，苏丞已经用不着盐了。
“你往汤里放点吧。”苏丞正把菜往桌上摆，“其他菜里我都用酱油代替了一下，可能颜色都不太好看。”
苏皓在一旁摆了摆手，“够可以了哥，向你这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已经不多了。”
说着伸筷就要去夹红烧肉。
苏丞轻轻抽了他一下，“你让沈殷然先吃。”
“嘿嘿。”沈殷然夹了一块肉直接一口闷，然后含糊地说，“绝！”
苏皓看她动筷了，赶紧也跟着夹了一块。然后就开始嘶哈嘶哈一边烫着一边快乐着，“哥，我已经吃到泪流满面了你看见了吗？”
“喝点水冷静一下。”苏丞笑着说。
“冰水还有吗？”苏皓说着就要往厨房走。
“帮我也拿一瓶！”沈殷然冲苏皓招了招手。
“你不能喝。”苏丞把面前冒着热气的水推到沈殷然面前，“不怕痛经吗？”
沈殷然缓缓地抬眼看向苏丞，用口型说：“你tm记我生理期干嘛！”
“我……”苏丞尴尬地笑了笑，“就关心你一下。”
沈殷然抬手抽了苏丞一筷子：“快忘掉，我好尴尬。”
斗地主是饭后消食必备项目，既然都在一个屋檐下，苏丞从抽屉里捞出了老古董扑克牌。
“这样吧，输的人真心话大冒险。”苏皓说，“不然没意思。”
“行。”苏丞挑眉笑了笑。
发完牌，苏皓凑到苏丞边上问：“哥，有大王小王吗？”
“没有。”苏丞冷静道。
苏皓又凑到沈殷然边上问：“爷爷，你有王吗？”
沈殷然摇了摇头，“莫得。”
苏皓挪回自己的位置，“出于对你们的信任，我要当地主！”
苏丞和沈殷然都跟看傻子一样看苏皓翻开了地主牌，一个王都没有。
苏皓：一片真心错付了……
就这样，苏皓这位一个王都没有的地主惨败了。
“真心话。”苏皓满脸怨气。
“喜欢谁？”沈殷然面不改色地问。
苏皓不假思索道：“就你们寝那个小学妹，打算追来着。”
沈殷然高喊着芜湖打算掏手机，被苏皓疯狂镇压，“别别别，我说打算！”
接下来几轮苏皓一直倔强地当着地主家的傻儿子，连输好几把，沈殷然每题都问他打算怎么追，大概马上就能问道婚姻大事了。
苏皓总算是觉得忍气吞声做个平民，结果刚好挨上苏丞做地主，两位平民直接输了个干净。
“这次玩个大冒险。”苏皓说，“哥，你出题。”
沈殷然叹了一声，“我跟你一样吧。”
苏丞仔细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这是我之前被人整过的一个题，请给列表里一位异性好友发—请对我撒个娇。”
补刀王又说：“不能发给我们仨中的人。”
苏皓/沈殷然：……
就是说这一晚上苏丞就没输过，最后被苏皓强迫着答应了一个大冒险。
“让沈殷然出题。”苏丞说，“你的题目太奇怪了。”
沈殷然想了一下说，“你再给我画张素描好了，你夹笔记本里那张画的挺好的。”
苏丞整个人愣住了，“什么……？”
沈殷然其实也就是上次第一眼看到有点惊讶，后来想想觉得大概是苏丞实在闲得慌，关键画的还挺好，所以她就一直收着，也没多想。
“怎么了？”沈殷然问。
“没什么。”苏丞笑了一下来掩饰刚才的失态，“我有空再画一张好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沈殷然根本不会想到那里去，还是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暗恋吗……
“小顾，你点的外卖吗？”老板娘拎着外卖盒问。
“我没点。”顾北泠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
“应该就是给你的。”老板娘说，“点单的人叫沈殷然，你认识吗？”
顾北泠本来已经很累了，听到这儿直接清醒，心里一阵滚烫。
他拿出手机，给沈殷然发了一句“谢谢。”
过了两分钟，沈殷然发消息回来：不用谢，我正好有事求你。
泠：怎么了？
然：请对我撒个娇。
顾北泠一阵懵逼但还是很想笑，乐了一阵之后很配合地回了一句：
泠：谢谢宝！你最好啦！
对面的沈殷然差点把手机给砸了，本来就是走个过场，没想到他真回了……现在她该怎么解释这只是一个大冒险……
最后，沈殷然打算以暴制暴，心一横，把编辑好的信息戳了出去。
顾北泠打开手机，怎么说呢他看到的是这样一条消息。
然：别嘛，人家会害羞的啦。
顾北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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