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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四个世界15


谢楚危以为,这不过就是人群中的擦肩而过,只是一次偶然的邂逅,即使给他留下了印象,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偶尔回想起来也不过就是莞尔一笑罢了。

        只是他没想到他们很快又再次见了面。

        他在闹市中与那女子分开后,便撩袍上车,去赴了友人的约。

        友人约他去的地点,是雍京繁华城中有名的酒肆,这里人声鼎沸,闲情逸致的学者、诗人都喜欢在此处聚会饮酒。

        到了酒肆门口,车夫为他掀开了车帘,他最先露出的便是那一截莹白的手腕,瘦削、纤长、白皙,依稀能见其中青色的血丝,随后才是那张令人失神的脸。

        他一下马,酒肆的掌柜就迎了上来。

        掌柜显然是认识他的,他热情地招呼他,引着他往里头的走廊而去,里头不比酒楼冷清多少,蜿蜒崎岖的廊道上挂着一盏又一盏的红灯笼,灯笼形态各异,上面各色图案栩栩如生,远处楼阁火光通明,花头画竿,醉仙锦旆。

        这里是一间间用竹帘半遮半掩的雅间,雍京贵人们喜欢来这里附庸风雅,偶尔撞见一两个风华正茂的娘子相公,皆是一派风流之态。

        他被引着到了雅间,雅间内铺着上好的木板,地上铺着舒适的坐垫,其上摆放着精巧的茶具和一些做工看着就让人惊叹的点心。

        部分点心捏成了兔子形状,点缀着小小的红眼睛,其他则是莹莹淡绿的茶点,闻着茶香四溢。

        坐下后能看见屋内流水,潺潺流水声抚慰人心,屋外则是摇铃击罄的溪水声,生生作响,清音圆润。

        他比友人先来了一步,友人至今看不见踪影。

        他也不恼,只失笑地摇了摇头,随即拂了拂身上看不见的灰尘,这才缓缓入座。

        而他的侍卫则在他入座后便隐匿于他身后的黑暗处,如果他不露出半丝气息,旁人决计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谢楚危端起桌上热茶,送到嘴边轻轻闻了闻,他神色淡淡,脸上永远保持着进退有度的笑容,整一个矜贵优雅的翩翩佳公子,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似乎是茶水还算过得去,他的眉头微微舒缓,额头轻轻点了点,慵懒又随意。

        他轻轻抿了口茶水,杯口依稀留下了一丝润泽,修长白皙的指尖转了转茶杯,他头也没回,轻声道:“你来迟了。”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道爽朗的男性声音,“抱歉抱歉,路上有事耽搁了,子美定不会与我计较这些的,对吧?”

        子美是谢楚危的表字,乃是他二十岁后不便直呼其名而另取的表字,意为此人很俊美,这倒不是谢楚危自恋臭美,而是他本身就长得俊美异常,如那神仙人物高邈难攀,被权贵赐予的表字,被人叫久了,叫多了,久而久之就真成了他的字。

        实际上谢楚危更喜欢绥之这个表字,绥有安好安定之意,他期盼着自己未来的日子能岁岁安好,时时安心,日日安定。

        听到友人喊他子美,他颇感无奈,只得摇头失笑地撇了他一眼。

        来人是目前雍京城中炙手可热的新贵,当初跟随在谢楚危身后出生入死的得力干将崔祁方,此人虽出生清河,乃清河上的世家,不算雍京权贵,但世家之名闻名天下,家族底蕴深厚,不少名士便出自清河崔氏,他不仅出生世家,家世优越,年纪轻轻就已是堂堂四品官员大理寺少卿,只可惜为人吊儿郎当,不够稳重,经常因为这点被人诟病。

        崔祁方假装看不到他眼里的无奈,笑嘻嘻地坐到了谢楚危的边上,一坐下就开始朝谢楚危的侍卫嚷嚷,“可渴死爷了,一一还不快给爷倒杯茶?”

        被崔祁方喊做‘一一’的侍卫身形不由顿了顿,忍了两秒还是上前为崔祁方倒了杯茶,刚递到崔祁方手里就收获了他的挤眉弄眼。

        “这才懂事嘛,一一,下回机灵点,别学阿无那小屁孩,眼里只看得到他主子。”

        一听崔祁方提到谢楚危的另一个侍卫,闫一就想捂耳朵,真想当听不见。

        崔祁方喝了茶润了嗓子,才总算有心思开始逗弄谢楚危,“我可听说今日楚家摆了家宴,接了楚商筵在外的私生子回府,准备认祖归宗。

        那阵仗、那声势大着呢,凡是楚家人基本都被邀请去了,就连那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旁系也去了几个,怎么你这正儿八经出生楚家的公子反而没去呢?这楚家做得可真不地道,真想跟你撇清关系?”

        谢楚危听到崔祁方提及楚家并没有什么反应,连眉头都不曾动一下。

        他轻轻捏着放置在衣袖里的面具,清淡的眉眼中藏着一丝神思游移,他淡声道:“算了,我一贯讨人嫌的。”

        因为讨人嫌,所以楚家人不喜欢他。

        即便他身份不俗,背后靠着陈郡谢氏,而他如今也是陈郡谢氏的家主,是谢家神明,多少人巴结,恨不得跟他沾点关系,其中却不包括楚家。

        嗯,该这么说,楚家也不敢明面上得罪他,但碍不住他是真不被楚家欢迎。

        崔祁方挑眉看他,“究竟真的是楚家没给你递过请柬,还是你的公文书信太多,被你随手扔到里面,回头假装没收到?等事后楚家家宴结束,你再来一句书信太多一时疏忽没看见?”

        被崔祁方当面拆穿,谢楚危丝毫不觉得尴尬,他脸上依旧含着得体的笑容,微微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被你发现了,唔,怎么就被你发现了呢?我明明装得挺好的。”

        这回轮到崔祁方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他捂住额头道:“你呀你,这么落楚家面子,难怪楚家人不待见你,至少面子工程做一做,好歹你那兄长是上面那位面前的红人,小心他在那位面前给你上眼药。”

        “他上得还少吗?左右不过就是被排挤出京,那样也好,去别处清净之地,我还能图个自在。”

        谢楚危不是很在乎。

        “靠,你要是出京了,那我还留在这雍京作甚?跟那群伪君子虚与委蛇?”

        一说到这个崔祁方就火大,他这人可没有谢楚危那么平和,本来他们这些人就是武将出身,因为折服于谢楚危的能力而被他收服,跟着他出生入死,要不是想继续追随谢楚危,他哪能来这鬼地方?天天见那群虚伪做作勾心斗角的文官,陷入这无休无止的朝堂困兽局中?

        谢楚危神色几乎没什么变动,只是眸光微微一暗,不复昔日神采,望着如今越发内敛稳重,沉得像一块盾牌,找不到丝毫破绽的人,崔祁方有些不忍。

        如今的谢楚危完美得像一块上好的宝玉,可当初的他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他眼里有神光,提起熟稔于心的兵法,跟他们探讨该如何布局出兵的时候,他眼里绽放的光芒,他至今都忘不掉,不知道看呆了多少人,决计不是如今这般平静如死水。

        谢楚危看向他,目光中有他看不懂的东西,须臾后他忽然笑了一声,“看把你吓的,就这么怕我舍下你独自离开吗?放心吧阿祁,我离不开这雍京,即便想走,陛下也不敢放我走。”

        他是这盛国的功臣,十一年前为盛国几经生死,立下赫赫战功,天下人皆知他的身体就是那时候垮的,如今只能在京中将养,如果他这时候被人排挤出京,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

        他们这陛下啊,好大喜功,可不敢做那等被人戳脊梁骨之事。

        就算养狗,也会将他养在身边,让天下人知道,当今皇帝不是那等过河拆桥,猜忌功臣之辈。

        更别说谢楚危自身能力出众,即便当今皇帝听信谗言不敢重用他,也依旧舍不得他展露出的才能。

        得到谢楚危的保证,崔祁方总算放下了心,这心一放下又开始恢复到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子美你就不好奇我今儿个是遇上什么事这才耽误了来见你吗?”

        不等谢楚危说话,他便自顾自道:“我过来的路上遇到自荐枕席的了,你还真别说这雍京的女子,啧啧,那脸蛋、那身段,嫩得能掐出水来,也不知当初是谁哄骗我,说这雍京女子矜持得很,把礼节清白看得比命还重,也不看看这都是我遇到的第几个了。”

        “幸好我跑得快,不然这守了这么多年的清白哦~”

        “真不是我说,子美,我们没几年就到而立之年了,我虽说府中没什么女人,好歹以前也有过妻子,尝过女人的滋味了,可你孑然一身二十几年,当真不考虑娶个媳妇?不说延续谢家香火的事,当是冬日里替你暖个床,你可不知道女人的身子有多软,多香,要不是得为我以前的娘子守身,我早就克制不住了。”

        “你呀,老大不小了,真该想想娶妻之事……”

        换做以往,谢楚危是不怎么听得进崔祁方说那娶妻的事的,他命如纸薄,今日不知明日事,根本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寿,会不会哪一天突然就走了,哪敢耽误别人家的好姑娘?

        可这回崔祁方再旧话重提,他脑海中竟奇迹般地闪过一抹身影,令他生出了几许错愕。

        他该是凉薄的,从不让人走进他心里的才对。

        为什么会想起一个不过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夜如泼墨,火光璀璨,锣鼓喧天,谢楚危似是有所感应,目光穿透雅间的竹帘,划过走廊,看向了对面烛火明媚的另一间房。

        房内似乎坐着两位贵人,边上站着几名丫头。

        其中一位贵人梳着时下流行的少女簪发,她身姿纤细秀美,无须露脸便已引人遐思,路过的人总有意无意往屋内瞥去。

        似有感悟般,她也转过了头,朝谢楚危的方向看来。

        火烛银花中,两人隔窗对望,彼此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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