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简单直接
“首先呢，王将和橘政宗都是一个人，叫赫尔佐格，至于邦达列夫，他身份存疑。”
路明非小酌一口茶水。
“难怪，除了猛鬼众蛇岐八家也在制造死侍。”风间琉璃了然。
猛鬼众所制造出“鬼”其实就是进化失败的实验体，但自从陷入瓶颈，需要神血突破之后他们已经不再进行实验体，但日本的大街小巷仍旧有死侍的身影，原来是蛇岐八家。
“你是想杀了王将对吗？这么多年来应该尝试过吧？”
“当然，杀过好几次，但从未成功。”风间琉璃的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一丝恐惧来，“最初我不愿服从他，激烈地反抗，我切断他的喉咙，他死了。我去摘他的面具，发现那张面具根本就是长在他脸上的，使劲摘的话居然会把皮肤都撕裂，露出血淋淋的皮下组织。
我害怕得逃走，可是第二天早晨，王将带着一模一样的面具，微笑着出现在我面前，对我嘘寒问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怀疑他是极其罕见的混血种，拥有极强大的恢复能力，这种能力接近复活。我不清楚他的战斗力如何……”
“停！”路明非猛然打断他，“这才不是什么恢复能力，除非是治疗系言灵，不然不会有这么强的恢复力。我可以很准确地告诉你，他就是个渣渣，最初的他只是个普通人，连混血种都不是，还是通过生物技术成为的C级混血种，战斗力废的一匹，就是会苟，难杀而已。”
他继续说：“这项技术被他称之为‘影武者’，可实际上应该叫‘血傀技术’，起源与灵感来自暗面的皇帝的面具，可以使制造者的精神与意志降临在被控制者身上。”
“暗面的皇帝？”风间琉璃不解。
“字面意识，阴影中的皇帝，身份之尊贵与黑皇帝白皇帝并肩，我们一般称祂为‘Odin’。”路明非敷衍了一下，“总之他才没有什么治疗系言灵，就算有，区区一个C级也不会达到接近复活的效果。
他掌握这项炼金技术，并捕获了很多实验体，将他们控制、洗脑、抹杀自我意识，姑且称之为影武者一号、影武者二号之类的，赫尔佐格可以通过面具将自己的精神与意志降临在这些‘空壳’上，你杀的都是些影武者，只要你把他的本体干掉他就死翘翘了。”
“影武者？炼金技术？”风间琉璃脑海瞬间明朗，原来如此，他根本不是什么杀不死的恶魔，而是只躲藏起来不敢暴露真身的蛆虫。
“我有一个问题想讨教，请问你知不知道梆子的事？”风间琉璃想起自己被那种诡异梆子声支配的经历。
“梆子？”路明非记得拉伊好像跟他说过这回事，哦对了，拉伊现在就在源氏重工呢。
“大概知道一点，我有个朋友还知道怎么解决这玩意儿。”
“砰！”
风间琉璃拍桌而起，眼神激动，“你、你说真的？”
能控制他的梆子声已经困扰他很多年了，他无时无刻不想解决这东西，甚至不比杀了王将的意志低。
樱井小暮在一边沉默着插不上话，好像，我才是最懂龙王大人的哪一个？这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呢。
“跟我来，他现在就在源氏重工，现场给你动手术都行。你哥和你爸也在。”路明非起身，示意风间琉璃跟上。
他却不乐意了，“我爸？你是指鹿取小镇那个猎人吗？还有，我现在不想去见我那个光辉照人的哥哥，至少现在不行，在他眼中我应该在那口井里被烧死了。”
“不，是你亲爹，当了六十年拉面师傅，前些天才知道你们三兄妹。”
“三兄妹？”
“你还有个亲生妹妹，叫绘梨衣。”
风间琉璃忽然别过头去，好一会儿才转过来，似乎在让自己冷静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但愿都是真的。”
“当然，我说出来可以，但你要能接受。”路明非害怕他小心脏挺不住。
“请尽情往我脸上砸，有多少说多少，我不想再自己去挖掘，虽然那样很有成就感，但是，很烦。”
“那就开始了，你知道黑天鹅港吧？就当你知道了，你、你哥、你妹都是基因工程造物，然后都被带到日本来来，91年吧，绘梨衣是胚胎状态，你和你哥则已经长成小孩，最后被赫尔佐格洗去记忆，然后把你们当做提线木偶一样操控。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你被控制着杀害了十三个女生，然后你哥见到了这一幕，以为你失控堕化为死侍，把你砍了，然后将你丢在那口井，一把火烧了。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路明非补了一句：“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简单明了，不太会讲故事，你自己脑补就行。”
风间琉璃那张温润如好女的脸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确实够简单直接的。”
“反正现在的情况是你哥你爸都知道这事了，大概这两天就会灭了猛鬼众，然后寻找王将的老巢，你配合一下，多报点据点出来。”
“那他是怎么想的？”风间琉璃问。
“愧疚吧应该，你去和他当面对峙不就行了，问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当事人。”路明非突然活动了一下手脚，“现在的情况是，如果你不答应跟我回去，我就用物理手段使你屈服。”
“好。”风间琉璃答应下来。
“开车去源氏重工。”
……
黄昏下的高天原显得有些深沉，残月欲落，街边人来人往，高天原楼前停着几辆车。
带着恶鬼面具的王将一号手持一对梆子站在一辆纯黑的车旁等待。
路明非三人刚走出电梯，跨过大厅朝悍马走来。
王将一号敲响梆子，“邦邦”的声音在三人脑海中传响。
刀光一闪，王将一号尸首分离。
路明非将赤月插回刀鞘，转过身去看面色发白的风间琉璃，“只要我速度够快，他就没法影响我。”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告诉风间琉璃这个道理，当然，很快就用不上了便是。一是声音可以有很多媒介，而是拉伊可以解决所谓的“脑桥分裂手术。”
打电话让本家的人来处理后事，樱井小暮则扶着面色转好的风间琉璃坐到副驾驶，眉宇间的关切几乎要化成实质。
当然，比以往要好很多，以往她只能在门外听着，梆子声、嘶吼声与物品砸落的声音，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次好点，梆子声就响了不到一秒，敲梆人就被一刀砍了。
前所未有的事情。
悍马在夕阳下疾驰，樱井小暮虽然并不想回家族去，因为她也是个血统不稳定的鬼，在十三岁那年就逃出家族去了猛鬼众，回到家族不是被监禁就是被当场击毙。
可望着副驾驶上那个平日里优雅从容、谈笑一念间的风间琉璃神色痛苦，抱住脑袋低吼，甚至要不是克制住自己还会用头撞墙、撞地，打砸任何看见的物品的情景，她就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一脚将油门踩到底，闯红灯了也丝毫不觉。
“看上去很痛？”路明非又想起拉伊了，他把自己当做零号，也用过这种梆子声，但是自己毫无反应，原来这么痛的吗？
等见到拉伊了找他问一下吧，研究十几年了，根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一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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