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猫猫不开心
夏油杰甚至往前靠近五条悟的身体，紧紧攥着另外一只袖子，五条悟打算怎么处理，如果一个人，哦不，如果任何生灵在并不是自愿选择的情况下成为了咒灵，那么在悟的心里还值得被宽恕吗？
外面的凉风吹开夏油杰的头发，海边有独特的海风味，湿湿潮潮。
五条悟把奶呼呼的小猫一把塞进夏油杰怀里：“你该知道，对于咒术师而言，祓除咒灵是我们的使命。”
“如果有一天，你所熟悉的伙伴成为这种在你眼里恶心的生灵，悟要怎么做。”夏油杰略微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会毫不犹豫杀死吗。”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利用咒术追踪到某只已经被化形的猫猫，然后，毫不犹豫祓除。
五条悟平时祓除咒灵的时候保持着快准狠的原则，当然，刚才他也不会有一点点犹豫。
“如果，”五条悟沉默了一下，“如果他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祓除他。”
“毫不犹豫吗？”
“毫不犹豫。”
两个人一路无言，一前一后回到五条家庭院，夏油杰自觉地在玄关处脱鞋，抱着那只奶白色的猫猫坐在榻榻米上，屋外的风很凉爽，五条家庭院很阔气很大很精致。
是那种典型的日式贵族家庭的布置，而五条悟的诞生，足以让他们家族再维系百年的荣耀。
五条悟是足以令家族骄傲的一个家伙，拥有天赋六眼，足以察觉到周围奇怪的气息。
但是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诅咒，他穿着昂贵的、价值二十万的衬衫，代表家族无上荣耀，但是没有人知道，这种天赋的背后是无情的诅咒。
“那个，团子不会有意见吧。”说团子，团子就到了，它早就闻到家里有除了这个奇怪家伙之外的味道了。
团子好奇地围着夏油杰转了一圈，看着那只白色的小猫咪，小猫被吓得直直往抱着它的人的怀里钻。
“团子，你吓坏别人了。”
五条悟有点好玩地看着团子，近来的五条家总算多了一点人气，就连团子也变得理直气壮一点。
要是在一个全部人都很安静的地方，团子发出一些不合时宜的热情，团子也会觉得很不对劲，就像一开始所有的猫猫都会抓老鼠，突然在一个地方，大家都不捉了，它也就不好意思了。
仔细一看，小奶猫还是异瞳猫猫，团子看小奶猫不敢动，胆子越来越大了，伸出胖乎乎的山竹爪子就去扒拉人家。
“喵呜喵呜。”
“悟，你看团子的新朋友叫做什么比较好。”
“我看它全身雪白，不如就叫它小黑吧。”
……
夏油杰忍无可忍，考虑到自己目前也算是寄人篱下，还是再次忍了一下。
额前的头发都被他气息压得转了一个圈。
抱着商量的口气：“能不能叫小白。”
五条悟瞅了这个头发乱糟糟的家伙一眼：“好啊。”
答应的倒是十分愉快，夏油杰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在惹事情了。就算团子聪明地跑来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两个人直接依旧是有什么不好说开的事情。
所以当静子家仆进来备下夜点心的时候，她也察觉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夏油杰心事重重地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奶猫坐在那里，团子一直不停地闻来闻去，就只是剩下一屋子的安静。
“小先生，请问您最近是要准备出门吗？”静子恭敬地站在案桌前问道，“请问需要静子做一些什么呢。”
“是要打算出门。”五条悟心想，还不是拜那群奇怪的老家伙所赐，去寻找海边的咒灵，那里怨气十分强烈，咒灵经常吸取海周围的怨气，增强自己的咒灵，然后继续为祸世间。
静子作为家仆，也不敢对主人家的事情多说一些什么，只是感慨五条悟是不是会失去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友。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点心，跟这段时间的画风一点都不一样。
一顿夜点心结束了。
五条悟有些头疼地看着在小白身上闻来闻去的团子，无奈的扶额，就连团子也感受到了这个家伙身上奇怪的感觉了，明天和后天再注意观察一下，如果明确下来没有问题的话，后天就可以送去夏目馆长那里了。
留在家里，团子会欺负它的。
五条悟坐在窗边有些疲困，但是他还是不停地想最近发生的一些奇怪事情，时不时出现在身边的咒灵，它们十分胆小般从来都不敢攻击他，但是如同鬼魅一样出现在他的周围各处。
五条悟拿下眼罩，一双像大风吹过蓝天般的眸子澄澈又安静，带着不易察觉的狡黠与忧伤。
“砰”一声，房间门被打开，是十分气愤的夏油杰，他的头发已经披散开了，显然是已经睡下后又爬起来的。
“五条悟，”平时夏油杰叫他的时候总是半耍赖半撒娇地叫“悟”，突然叫全名，不对，应该是突然闯进房间里，吓了五条悟一跳。
“嗯？”
五条悟回头，苍天之瞳可以清楚地看见夏油杰身上黑乎乎的残秽。
“喂，你这个家伙，难道不敲门就可以直接进主人家的吗？”
“你过几天是要出门了吗？”夏油杰之前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灯，发现自己都快看成对眼了也睡不着。
“我睡不着，你个坏家伙也不要睡觉好了。”夏油杰有一点小孩子气地嘟囔了一声，然后掀开被褥，随便穿了一下脱鞋，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委屈和不开心打开了五条悟的房门。
天知道他哪里委屈，为什么委屈。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夏油杰发现自己满肚子的怒气在见到五条悟的那一刻就散了，就跟见到小鱼干的团子一样，惹它生气了，给一点足以安慰的东西再认真道歉就好。
“你明天跟我去高专吗？”五条悟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些尴尬和争吵都不复存在。
“去。”夏油杰回答到。
五条悟看了他一下，突然挑衅地笑出声来：“你也不过如此，很胆小好吧。”
原本他还以为像夏油杰这样——敢跑到自己身边来的肯定是那种不要命的家伙。
夏油杰关上门看了五条悟一眼，这家伙又开始了，要让他们两个不要吵架，那非得团子再也不要吃三文鱼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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