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枕戈篇二
难以置信。
来自雷和土的两人没有想到有人能将话说到这种程度的上。
他们都是国内首屈一指，没人敢反驳的强者，却在斑的数次打压下丢尽面子……
“我们雷之国的太子殿下。”艾咬牙说，“可是一直钦慕贵方首领。”
他的眼睛冒出了古怪的看好戏的神采，“若是首领有所改变……你还能这么直白地对待我们吗。”
艾和石河算是看明白了，能让宇智波斑在大会开始前就做下这种无畏之举的只能是最高领导者，包括那巧之又巧的中断信号。
他底气这么足地、无畏外交礼节地一打二，靠得不正是一整个势力的支持吗
若是势力的主人不再信任他，以他这种狂妄的作风，还不知道会树敌多少，又会反噬到何种程度呢！
“钦慕啊……”
重复了一遍话语中的关键词，斑拢拢四散的发，扎成马尾。他并不在意对方话里隐含的挑拨和试探，只觉得好笑:
先不说还没来的换届。现在位于高位的她是个什么样铁石心肠的人，他还不知道吗。
只要不违反在那条道路上的安排，“宇智波真渊”就是不会动摇的[完人]。什么人类该有的疑心，统统都是可考量的东西。
正如执棋手，永远不会在行盘时对棋子感到多余的情绪。
“请便、”
斑示意到，似笑非笑地摆出手。
“……”
一时间，雷和土的两人心里均波涛汹涌，面上也相应地带出端倪。为了不在接下来见到的一堆人精里暴露干了什么，他们飞块地对视又分开跃走，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
空间恢复宁静，一个坦然从角落冒出来的高大身影闪身搭上斑的肩膀，发出啧啧的感叹，“实力在伯仲间啊。除了火之国，其他国家的顶尖战力也不可小觑。
“真要动手，短时间还不能保证谁输谁赢。”
“那是你没开木遁，我也没开万花筒的基本态。”斑随意道，“在绝对公平的比拼面前，一切力量形式都可以归类于心态和驾驭力。”
柱间眨眨眼睛，“不战而屈人之兵”
斑说，“那是真渊干的事，不是我的。我只是稍微玩玩。”
我的天启还是那么地有气魄！
柱间想到，兴致勃勃地说，“那什么时候我们两认真地玩玩你去和军队打配合了，外面开荒的对手都好弱哎。”
“大概……”
斑思考着回忆目前军队的建设。真正领兵了，就不能像以往带领宇智波那样考虑小团队的模式，而将眼睛放在大陆整体的变化上。
战略的概念，从来都是先于真正事件的爆发。
“会议结束后的土之国吧。最近后勤在动手制作更能适应干旱地区的食物补给。”
嗯……
柱间想了想，满脸恍然大悟:“那我们的粮食……啊，新开辟的城市……”
“真是完全不注意细节啊。”斑忍不住无语，明明是管理着一串卫星城市的大人物，表现出来的风格却还是那么地“单纯无害”。
“说实话，你以前靠这种表情忽悠过别人多少次”
“这对大家都好嘛。”柱间已经想起来新种植的作物类型，确实是营养丰富，便于储存的东西，“你想，每天看到的都是张冷冰冰的脸，下面的人会紧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也不敢说实话了。”
冷冰冰脸本人，宇智波斑危险地眯起眼睛，“是吗”
“当然军队是不一样的，当将领要有权威。”柱间急忙补充到，“我们两个类型不一样、看，斑！时间已经很着急了，快点啊，真渊在等着呢！”
“……”身上是有些面对大事的焦虑的青年，送出了毫无威胁力的瞪眼。他一把抓住柱间的胳膊，在空中划过肉眼不可见的痕迹，“都是你耽误的！”
“这算是从天而降大锅”柱间道，还有些委屈，“好不容易趁机说两句话，竟然还埋怨我。”
“平常工作那么多，见不到面只能靠卷轴，我可是天天都盼着今天的机会啊！”
咝、
全身都被肉麻口吻激灵起反应的斑闭上嘴巴。他真是逍遥太久，竟忘了对方最擅长的就是装消沉装可怜——
重逢的第一天，他就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
“呀。”
风声过耳，看到不远处隐约的银白发丝，柱间终于想起自己的形象，主动地脱手站到一旁。
感受着自家大哥的查克拉是怎么隐晦地波动的扉间头也不抬地道，“还好你们反应快，否则五大国的人今晚怕是睡不着觉了。”
亲密地像亲兄弟。
对天天武力不足恐惧症的上位者来说，简直堪比死刑宣判。
“啊……哈哈哈、”
心虚的柱间干笑了两声，没有敢反驳:怎么在风之国待了那么久，弟弟还是原来的味道呢。
人不都是会随着成长变得圆滑么。
说话倒是越来越干脆和言语简略了，就像……
☆
“试验！试验！”
“大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在指定位置就坐。”
晴朗的半上午，有刺啦的一声嗡响打破了会场等待的空隙。立于中心位置讲台上的忍者拍拍手里的黑色圆筒，他的声音毫不费力地传到半圆环形会场尾端的座位上，让来访的其他国家人议论纷纷。
“黑色的线，没有查克拉，是依靠电力的……听说还是云雷先搞出来电。”有人说，不忘揶揄坐在旁边的雷之国访问团的人，“怎么样，你们的技术在火之国发扬光大，看起来不好受吧。”
“区区电流传导转换……”
雷之国的人面上一幅不屑的表情，“联盟的人也只会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使劲。真看杀伤力，还是我们的秘密武器。”
“我说杀伤力了么。你不知道越小的东西越和人紧密相关吗。你又用不了秘密武器。”说话的人纳闷，摇摇头对随行的人道，“不行，云雷的人脑子转不过来弯，啧啧。”
“你！”
雷之国人气急，大声道，“什么和人紧密相关，听说当初跑到这里的好多数学人才都是你们石土的。”
“感谢贵方主动送上的人才，我看啊，这东西的成功也少不了你们帮助！”
“资敌第一国，可敬可敬！”
“啊……为了莫名的事情争执起来了。”
穿着清凉的人闲闲到。闻言，吵架也不忘聆听周边的雷土之人一同震声反驳，“闭嘴，有你们水之国什么事！”
“摇尾乞怜和谈的国家！”
“你们竟敢……”本没有火气的水之国的人立刻握紧了手里的宣传册，若不是没有武器，他立刻就能戳死他们！
“我们要低调。”
打扮最有特色的风之国人互相嘱咐道。默契地换了座位:他们内忧还没解决，实在不适合插话。
叽叽喳喳，每个座位的区域都是片小小的隐形斗争。有火之国的人冷眼相看，态度极为微妙:
他们既不是联盟的人，又享受着它的成果。本身的身份压在肩膀上，对未来的渴求又让人摇摆不定，无论做什么都有可能导致错误的结果……
还是，先观望着吧。
“感谢大家自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我联盟参加此次全大陆第一次发展会谈。”
打断即将发展成真人拼斗的态势的，是道好听的嗓音。
站在讲台中心的人身上没有查克拉，气质却如雨后青松，温润又正直可靠，“我谨代表全体联盟及火之国，向大家表示由衷的感谢。”
他说，微一鞠躬，行了大国家通用的礼节。
与此同时，不少人将视线投向坐在最前排中间位置的少女。她也同样站起来，向四周行礼:
感谢。
半长的头发在空中垂落，少女的风度也如山如水。没有感受过联盟内部气氛的五大国人在短暂的惊讶后，内心后知后觉地浮现出震撼:
上位者什么时候向低于自己身份的人行过任何礼节怕是世界毁灭都不能发生。
而且他们看得清楚，她做得没有半点敷衍，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在做。那张脸上，没有任何羞恼或屈辱，平静的就像对待朋友——
她是真的，在感谢着他们。
“……”
隐藏身份坐在访问团不起眼处的雷之国大名手一顿，他心里叹息，知道这个举动无论是不是故意，传出去造成的影响都将是深远的。
没看到、他手下的忍者，脸上表情都直白地显示出来了动摇吗。
空气一片寂静，没过多久，有人慌张地想要对着行礼回去。一道查克拉突兀出现在他身边帮忙稳住动作，同时响起的女声也沉稳平和，此刻听来还有点莫名的让人感动，“无需还礼，这是我们联盟的谢意。你们值得”
值得。
人们再次沉默。只不过这次，他们的坐姿都比之前显得更郑重些。面对真诚礼貌的尊重，无论他们在外面是什么心怀他意的身份，都会保持一刻真实的感谢:
感谢有个人，曾将他们平等放在视野里。
“联盟成立于三年前，这三年，我们不断努力，创造出未曾想到的成果。”台上的发言继续，所有人都认真倾听，“同时世界也处于和平发展的阶段，各国同样在本就辉煌的基础上，发挥了各具特色的创造力，取得更加斐然的成绩。”
发言人说，“因此，为了促进国与国间和平互助的交流，增加合作和交换机会，共享人类社会的发展，我们特意举办了这次大会。”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迎接更好的未来。”
“我们相信，更加美好灿烂的生活正等着我们开创！从水之国东部的琉璃岛，到西部新大陆的海角喀刻耳，从北端的冰雪之国，到南部未开辟的大海道。”
“这个世界，以及生活在上面的人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请看！”
唰——
当初只在葵手下勉强缝合出的圆球，经过最新技术，自会场的半空处投影出来了十倍大小的最新版本。
它缓缓地旋转，在未知角度的远处，一颗红色的发光体代表太阳，光辉炙热。而银色的月亮，则执著地绕着它，一圈又一圈:
多么美好，又多么地真实。
人群中，有人的眼睛慢慢地凝固在月亮上。他浑身颤抖，几乎想要咆哮:不！这和那位大人说的不一样！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那不是神之领域的东西吗？难道说，以人类的技术，还能侵犯到神的[界限]！
“这就是我们所处的世界啊……”
有来自其他国家的人第一次看到所处星球的全景。他们不是火之国，没有简单领略过联盟的科学宣传，只是好奇地将自己带入进人类的一份子，“我们在哪里”
旁边的人有幸看过流出的联盟内部教材，“根据地形轮廓，”他指向正好转过来的北部半球中间偏下的位置，“是这里吧。”
似乎是球体听到了他的话，火之国的某个位置突然亮起了一个点，随即变成了金黄的星星标志。
瞬间，人类需要定位自己，肯定自己存在感的天性被大大满足，提问的人几乎是着迷地望着它，“这个世界，可真是美啊，水蓝色的海洋好多……在南方，还有西方，西方的土地竟然还有那么大的空缺……”
“翠绿的，金红的，山峦，丘陵，湖泊……”他说道，“难怪他们都在念叨风土的联结走廊，要是我能去……”
开辟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养活更多的人马就不成问题了吧。他也能当个小国的大名。
会场的骚动犹如一锅正在升温的油，很多代表国家层面的人既感到兴奋，又隐约地恐惧。
以火之国官方身份出行的老者同样在凝神观看，眼睛比起从前略微浑浊，不得不戴上一幅花镜。
“真渊首领。”
他坐在第二排的中心座位，是特意要求来的，非常适合对前面说话，“没有看到更仔细的部分……”
比如城防，要塞，隘口，关卡，海域天然的搁浅地。
“我记得，你们之前就有这个技术吧。”
很多忍者和将领也注意到这个问题，毕竟比起文官和贵族，他们更多将思维放在如何杀人、如何攻城略地上。保持对战局的敏锐是每个走到这个位置的人，身上必不可少的本能。
端住手，我微笑道:“大会是禁止任何冲突的。若各位有意，可联系我们的商业部购买。”
一瞬间，因为刚刚的事升起了好感的很多人立刻端正了态度。他们一度回想起被卷轴，查克拉结晶，技术和基建材料支配的恐惧，那等于钱包大大的出血，完全没变！联盟还是那个死要钱的联盟！
就在人们将注意力集中在投影，台上的动作也紧锣密鼓地继续进行。一共六个位置被迅速布置好，外面涂上了各自国家的大字，发言人再次出现主持进度，“下面宣布本次会议日程。”
“第一日，分享各国的技术和发展成果。”
“第二日，商谈联盟提前发出的各项安排。”
“第三日，自由活动时间，各位可任意与会谈的来访者交流合作。”
“现在，大会进行第一项，请各国的代表上台！”
银色的光辉在人的视网膜里一闪而过，眨眼间，脸上有着红色纹路的少年就坐在大大的忍字位置后，无声地掏出卷轴摆上桌子。
“呜哇！”
人群再次震撼到，紧接着爆发出了震天的喧哗。刚刚的第一日会议安排翻译过来只有一句话，那就是:
第一日，展示各国肌肉。
而现在，有人已经亮相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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