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极西之地篇一
“呜——呜呜呜!”
如怨如诉，伴着声声嚎叫，庞大的气旋从下方呼啸着上升到半空。纵贯大地的无边际的狭长豁道张开了狰狞的巨口，丛丛高耸的火焰燃烧其内，时不时随着气流到达百米的高处，染红了半片的天空。
“哇!”
从重明的翅膀边缘向下方望去，葵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变得灿金。她惊奇地看着这幅景象，于空气的噼啪里大声说道，“古书记载在内陆的深处，一旦有能量外泄，并恰好被雷火点燃，便会打开‘地狱之门’!”
“这就是实例!谁能想到风土记载的尽头，竟然是一片真正意义上的烈火地狱呢!”
古老又狂暴，人类难以想象的景象在这里长久不息地上演。庞大的能量形成肉眼可见的气浪向外发泄，似乎稍有动作，便会引发更强的暴动。
“若是飞行，尾兽和部分强大的忍兽可以靠速度跨越。”我探出一只手裹住查克拉感受燎过的温度。“若是靠预定研究的飞行器，则需要更多的防护。”
“用东西测量下就行，为什么亲自做”话音刚落，斑就立刻走到我身边拢住抓回。取而代之的，是他常年包裹在布料下，指节突出、线条也格外流畅的手，“你主雷遁，我主攻火遁，要来也是我来。”
手是敏感的外部肢体，尤其是忍者的手。
掌握火遁的大族宇智波，天生和掌心之上的火焰打交道的宇智波，自然也更能判断它的威胁性:“嗯，堪比一个全力施及的a级火遁，仅仅是外围，若是中心地带……”
我慢慢笑了下，觉得他这个样子也很可爱。
“那就难办了。”
听到答案的葵用卷轴柄敲敲脑袋，“我能判断出来支撑燃烧的东西是很有战略意义的资源。加之横亘在这里、持久地阻碍前进，还有突然爆发的风险……首领，需要压制么。”
她再也不会自大地说必须要解决问题。
心里快速过滤一遍研究室的科研成果，葵不确定地想:好像，大概，也许，不需要那么地着急
慢慢来。相信以联盟提供的环境条件，迟早会提出解决方案的。
“嗯，先将部分有爆炸可能的压制住。”我说，双手对握，叠次盘踞，万花筒徐徐而出，“空间切割!”
左眼解析，找出所有能量波动最为剧烈的地方。右眼增幅，无形的方块飞快地落下，立方体旋转地各自切出关键点空间，加固上封锁。
“合!”
查克拉如同无形的大手，精准地将小的空间块捏合在一起。灿烂燃烧的烟霞色火焰在其中聚拢，奋力挣扎，没过多久，就因为脱离燃料而变得萎靡。
“你说，泉奈会喜欢这种颜色吗。”
看着无形框架中不断变换浓度的色彩，我突发奇想问道。
泉奈是我们三人里审美最为古典柔和的，这种封锁在空间里，却时刻发生改变的橙粉橘红，好像很符合他的喜好……
斑仔细端量下，点头，“他会喜欢的。”
“……”
我怎么没发现首领和斑大人还是弟控呢。
亲眼看着原本威力强大的火焰，在二人手中慢慢变成浅评淡描的玩物，葵不禁无语望天。继斑的形象发生改变后，另一位也逐渐暴露出了不为外人见的部分。
所以……
“首领，介意送我一份么。”
葵略带扭捏地道，“这个好有纪念意义，葵想要，葵会加油的!”
我和斑同时对看一眼。见他还是那副表情，我让上方的空间不断压缩封禁着，然后分成两个巴掌大的立体，“拿卷轴吧，我告诉你取出和封存的查克拉参数。”
“好耶!”
静静看了欢呼的女孩几秒，黑发青年歪歪头，随意道:“真渊，你有没有种错觉，我们似乎在养孩子。”
“比我大的孩子么。”
我回问，得到他一个舒心的笑，“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
比起激烈的、好似火山爆发，或者海啸奔涌的热情，他对她的情感，仅仅靠着一点甜味便可满足许久。
如此地一眼就可以为未来，也如此地……
甘心。
☆
火焰收束，不复狂傲，重明招摇地跨过由自然布下的第一重障碍，飞向之后全无记载的地方。
风随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殆尽，当它惊讶地表示只能靠翅膀的震动和查克拉推进飞行时，荒芜且干涸的大片高原，皲裂着脸，从寥远的天际处向我们展示开千百年都未曾踏足过的死寂。
“……”
心脏莫名紧缩，将卷轴放在临近它的位置的葵下意识地伸出手，换算目及之处的土地面积。
她学习的是心算，以身处的高度和角度为基准，对比重明的身长和球体的推测，很快就得出结果，“比风之国要大上近2倍，地平线外的部分……似乎还是土地。”
死去的土地。
“……这里有些不对。”
我说，从万米高空的位置俯瞰，解析下方的构成。万花筒一开，很多信息就汩汩流入脑海，串联起不起眼的细节“重明，下落。斑哥，即将靠近时将须佐能乎打开，我们站在它上面，不要直接触及地面。”
“明白了!”
重明高昂地叫了声做提醒，翅膀一振，划过个巨大的弧线就向下方冲去。风从查克拉罩外变形似地游走掠过，掐准时间，斑在距离地面还有百米时放出了淡蓝色的巨人:
落!
“咔、咔嚓、”
比想象中还要清脆的声音紧接着在须佐的脚下碎裂开。感受到落脚点不太平坦，斑挑挑眉，双手结印，再次让须佐下踏!
“轰隆隆隆隆!”
穿过不知几层虚浮的土，须佐终于站在有实感的岩层表面。达至大腿高度的堆积土层千叠万摞，侧面看去，犹如雷之国传过来的某道甜点，轻轻一咬，似乎就能掉出渣渣。
“竟然是中空的。”
葵飞快地记录起信息，满脸沉思，“从上方完全看不见。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水还是风呢，侵蚀后地形再次覆盖上的变化……不对，根本没有条件……那会是……”
“嗯”
操控须佐能乎开始向周身开辟地界的斑同时感受到一丝不对劲。手指微动，淡蓝的巨人再分两臂，抓握住增生的刀，向外用力抛掷:
“轰轰、轰轰轰!”
刀锋所及之处，飞扬的尘土高高而起，又如雨般落下。须佐伸出大手挡在我和葵前面，里面的人低声道，“这是有脉系的大孔洞。因为太过庞大，身处其中，会误以为是正常的地下空间。”
如斑所讲的那样，尘土重归平静后，展示给我们的是一眼望去，几乎只靠着猜测才能大概拼凑出痕迹的诡异地貌:
仿佛被巨蛇蜿蜒穿透过的土地，一条条宽阔且深邃的甬道彼此交缠着向外放射。从上到下，从内到外，挤压开凿，横切纵扩，原本厚实的大地钻出了无数个盘绕在一起的孔洞，只因没有外力才摇摇欲坠地维持着形状，直到……
黑仙人的回忆和尾兽的记忆中，都有关于神树的记载。因为一个不愿意展示给我、模模糊糊，一个是听六道仙人讲述，本身情报不可靠，所以我还不曾想象它是什么模样。
不过今天看这个地形，一切都清晰明了:“是树的根。”
我说，“神树就在它们聚拢的地方。”
☆
“传说上古时期，由整个星球力量催生的天之造物，名为神树。它庞大的身姿足以让世界上每个角落里的人都看到。直至某一天，它诞生了一颗果实。”
“吃掉果实的存在，会依靠这份天赐的力量成为神。”
“对于神树在失掉果实后的暴走，人们不敢记录，只能在历史传说里零星提及。而神树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才失去踪影，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简单地给两人解释完神树的情报，我向一直盘旋在半空的重明招手。
指挥它落在一处比较结实的地方后，对着神态各异的两人，我笑道:“是不是很神奇我准备在这里看看神树留下的痕迹，正好在天上飞了好久，感受下脚踏实地的快乐吧。”
葵眼睛弯弯地应下了，斑却没有笑。
在女孩快乐地出发自行探索后，他收回外放的放查克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事前没有说这个新情报的来源是黑仙人。在我们不知晓的地方，你是不是又逞强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有说出多余的话。我按按额头，一般情况不太明朗的阶段，出于互通有无的目的，我都会和他们共享情报。
至于神树的事，是因为牵连到上古猜想太多，且或许和斑、柱间、我的目标都有关，才没能第一时间告知——
“……嗯，当时挺痛的。”
我说。
斑无声地张张嘴，说不上是心疼还是气愤。青年的头发扎起高马尾，恰好一缕卡在唇边，被牙齿攫取到，细细地磨住。
“……”
“我……”
他沉默着，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片刻，被查克拉涨破的血管留下道鲜红的痕迹，一双万花筒瑰丽地流转在里面:
我无法时刻地感知着你的痛苦，所以我选择最笨拙的方法。
他说，“现在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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