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在乎什么你应该知道
许嘉音和方朝彻从教导主任办公室里出来，许嘉音对靠在门口墙边站着的方朝彻低声道了句：“今天还是谢谢你了。”
方朝彻无奈地摆了摆手，“没什么好谢的。”
许嘉音觉得有点难堪，她道：“我跟教导主任说明白了你跟这事没关系，但他还是……”
“算了，不说了。”方朝彻说，“他看我不顺眼，只不过想借这事儿找个由头治我。”
许嘉音略带歉意地看着他，“连累你了，对不起。”
“你回吧。”方朝彻对她道，“上课了吧？好像打铃了。”
许嘉音一脸愧疚地走了，只剩下方朝彻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
刚才他俩把事都跟教导主任说了，但教导主任还是让方朝彻站走廊反省。
上课了，整个走廊没有一点声响，尽管平时在这四楼，都是教师办公室，本来也没什么人流。
方朝彻无聊地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还是暗沉得让人觉得压抑，就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不知道今天会不会下雪，如果真的下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冬天要来了。
他靠墙站了一会儿，发现是真特么无聊，他身上没带任何可供消遣的东西，比如烟，连块糖都没有。
还没下课，他就看见老韩往这边来了，老韩走到他旁边指着他道：“我说什么来着，你能消停太阳都打西边出来。”
方朝彻无语，老韩没再多说，瞪了他一眼，直接进教导主任办公室了。
第一节下课铃响了之后，老韩才出来，他盯着方朝彻半晌没言语，搞得方朝彻觉得似乎非要说点什么才能打破僵局似的，他只得无奈道：“我都跟他说了，这事跟我真没关系，他不信。”
老韩张了张口，“跟你有没有关系都能扯上你，你本事够大的。”他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方朝彻一脸懵逼，他没想到老韩就这么走了，他看着老韩的背影叫了一声：“老师你就这么走了？我呢？你不捞我了？！”
“捞什么捞，你进局子了吗用我捞？”老韩回头对他说了一句，顺手指着他道：“活该罚你站着，长点记性吧你！”
老韩消失在走廊尽头，方朝彻泄气地靠在墙边，叹了口气。
特么的真是点儿背。
老韩走后没多一会儿，萧国添他们仨出现在了走廊转角。
“什么情况啊你，我转头上个网的工夫你就搞出来点儿花活儿。”赵子龙说了一句。
方朝彻没接话，萧国添一脸歉意地道：“这事儿弄的，没想到会牵扯到你，当时我和你一起留那儿就好了，还能帮你做个证。”
“你在也没用。”方朝彻说，“他早就看我不爽了。”
“你这算英雄救美吗？”曹斌插了一句。
“救个屁，你那张嘴就是吐不出象牙。”方朝彻回怼道。
“什么时候让你回啊？”萧国添问。
“不知道，可能放学吧。”方朝彻说。
他们仨不约而同地朝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行了，别特么跟探监似的，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方朝彻看他们仨的样子，生出了点儿莫名的烦躁。
“得了，那我们撤了。”赵子龙摆了一下手，转身准备走。
方朝彻叫住他问：“你烟呢？给我？”
赵子龙从兜里掏出烟，连带打火机递给了方朝彻。
第二节课上课铃打响了没多一会儿，教导主任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原本两手插兜一只脚抵着墙的方朝彻赶忙收敛了一下，教导主任不满地扫了他一眼，没说话，然后转过走廊转角消失了。
方朝彻猜他应该是去巡视班级了，于是他溜到厕所去抽了支烟，顺便尿了个尿。
出来之后他觉得心情好像好点儿了。
但等他像个傻逼似的一直站到快放学，他感觉自己的腿脚已经僵硬到挪一步都难，于是他周而复始的烦躁又被拱到了心口。
教导主任锁门下班的时候，整个走廊已然一片沉寂，他对着方朝彻一番重复的勒令警告后，拎着包下楼了。
方朝彻烦躁地呼了口气，压着心里的火转头也要往楼下走，但没等他拐到楼梯转角，他看到谢安拎着书包出现在了走廊尽头，正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方朝彻不禁有点诧异。
谢安的面色稍显凝重，他沉声只道：“看你还活着没有。”
方朝彻闻言，索性在走廊地面上一屁股坐下了，他叹了口气道：“真特么累死我了。”
谢安站在他面前，垂眼看着他，半晌没言语。
过了会儿，方朝彻又开口问他：“班级锁门了？”
谢安点头，“但你不是有钥匙吗？”
方朝彻也点点头，“我回去拿书包。”他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正要起身，只听谢安发了声：“今天怎么回事？”语调无甚波澜。
听到谢安提起这个，方朝彻的语气里尽是焦躁，他皱眉一叹：“没什么，我特么就是犯贱。”
“你是犯贱。”谢安即刻回呛了他一句，方朝彻不由抬头看向他，满脸的惊异，他全然没想到他能这么回应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跟女的有关的事，你都能插上一脚？”谢安盯着他，紧接着又来了一句。
“我操，你这什么话？！”方朝彻被谢安反常的话激起了压在心里很久的火，“我特么闲的天天管她们那些事儿，你当我想沾？我怎么知道这些破事儿怎么就都泼到我身上！”
“你的意思是你魅力太足了，你想脱身都不行？”谢安冷静地抛出一句，腔调中却含着十足的不满。
方朝彻倏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盯着谢安道：“你今儿吃错药了，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谢安脸上已经有几分愠色，“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你现在被传成什么样了你没点儿数？你不哗众取宠难受吗？你收敛一下不行吗？”
方朝彻被谢安这一连串的话说得有点发蒙，“我哗众取宠？”他看着谢安反笑一声，“我是哗了众，但是我特么捞着什么好了？我又取了谁的宠了？”
谢安顿了片刻，语调似乎平静了点，“你就是个傻子。”
“是，我就是傻。”方朝彻来了劲，“我特么天天就像小丑似的招摇过市，让你看不顺眼了是吧？那你别看啊，你眼不见为净啊！”
谢安被他气得脸色发白，他道：“说你是傻子就是没错，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顾惜一下你自己，顾惜一下你的名声！”
“我的名声？”方朝彻不由一声冷笑，“我以前跟你说的你没听明白是吧？我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他们爱怎么传我无所谓，反正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怎么着吧！我自己都不在乎的事儿你管什么？你管得着吗？！”
“你不在乎我在乎！”谢安这一句脱口而出。
两人同时在这一瞬间惊愕了。
方朝彻定定地看着谢安，一时说不出话来，谢安的脸色青白，他朝方朝彻近前了两步，忽然一记拳头捶在了方朝彻的胸口。
力道不轻不重。
而后趁着方朝彻一脸懵逼地捂住胸口，他又顺势把他一把推到了墙壁一侧。
“我操！你真下手啊！你抽什么风啊你！”方朝彻靠在墙边对谢安一声吼，这要是换作别人，他应该早就还手了，他自己也清楚，因为眼前的人是谢安，就算眼下理智被怒气冲得残存无几，但他还是克制了自己忍住没动。
谢安把方朝彻逼在墙边，又朝他近了半步，语气比几秒钟前冷静了不少，他与他对视着开口道：“你要不是脑残，我在乎什么，你应该知道。”
谢安说罢，转头消在了走廊尽头。
方朝彻这下彻底错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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