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Butterfly
次日是周三，金晟允一如既往遵循七点钟前起床的惯例，刚刚换好衣服，就接到录音老师打来的电话。说今天早上，会有个试唱员来录制Demo，让自己尽量在八点之前赶到公司，不要迟到。
老师的语气听上去并没有昨天那样刻板严肃，似乎心情好转了不少。
从房间走至一楼的客厅，心想来不及吃早饭，他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片吐司面包，准备暂时将就一下，嘴轻咬着吐司，他很快走至玄关，换上自己的鞋子，推开门走出公寓，为了不打扰到自己的姐姐，他轻轻地将大门关上。
走到公寓楼下，金晟允脚部刚要迈出门口的时候，他一眼注意到旁边墙上，不知何时钉上了一快大小适中的白板。
“什么时候弄起来的？”被吸引注意的金晟允走到旁边，只见白板的旁边贴着艺术墙的贴纸，白板上全是小孩子画的画，以及一些小巧的手工品，主题都是关于春天的。或许开设这个艺术墙的意义就是让孩子们尽情发挥自己的想象和创造力吧。
金晟允微笑地用目光欣赏起这些孩子们创作的色彩天地，虽然画技和手工的熟练度都看上去稚嫩，但会促使人沉浸在这些童真当中。
正在他欣赏的时候，原本贴在上面的一只白色的纸蝴蝶从他面前落在地上。他轻轻俯下身，将其捡起。
或许是胶水没粘性了——金晟允心里这样想着，便从上衣里拿出透明胶带，轻轻撕下一块，将蝴蝶重新贴回原处。
“好了，我该走了。”金晟允收起胶带，又看了眼上面的白蝴蝶。再不赶紧点，就要错过下一班地铁，他转过身，脚步迈出了门口。
————
回到公司的录音室里，除了自己，其他四个前辈都早早地来到了录音室，却并未看到老师的身影。
“最后一位，总算是来了。”其中穿着藏蓝色休闲服装的一位缓缓开口道，戴着一副浅蓝色镜片的眼镜，对于这个人的印象，金晟允只记得他休闲衫里面，还有一件Kiss乐队的T桖。他望向金晟允这边的目光比较平淡，似乎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不好意思，是我迟到了……”金晟允也没有作过多解释，简单地道歉后，便走到老师的办公桌边，“老师nim什么时候来啊？”
“不急，应该过一会儿。”开口的那人抬起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现在可能是在跟试唱歌手谈一些事情。”
“老实说，我比较想知道试唱歌手指的是……”金晟允从第一次听到这个，就一直在思考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知道吗？”他疑惑地眨着眼睛，“一般经纪公司的策划部决定好单曲后，会暂时写出Demo，而为了检验效果，一般都是从网上招收差不多的试唱歌手。”
“原来这样啊……”金晟允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如果试唱歌手的效果不尽如意，那同样条件的爱豆组合，录音也会差强人意，策划部可能会临时更换单曲。
“你在波士顿那边的录音室里实习，难道就没遇到过这种的情况吗？”
金晟允轻轻摇着头，“没，没有。”每当那些乐队和歌手来录音室，一般都只会录一次音，或许是因为受先人的影响，普遍都认为第一次录音的效果才是最好的。
“那行吧……”那位前辈缓缓地叹了口长气。而这时录音室的门也被人朝里推开，老师领着一张陌生的脸孔走进来。
“都挺准时的啊。”老师目光环绕着室内一圈，当目光从金晟允身上划过，他脸上的表情也并未表现得严肃，“既然人都齐了，就开始我们的工作吧。”
每个人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开始筹备着手头东西，为接下来的录音工作做好准备，唯独金晟允。
“晟允啊。”老师这时喊了他一声。而他还反应过来，抬起头仓促地回应着他。
“老师nim，我在。”
“老样子，麻烦你去楼下的咖啡厅买几杯咖啡上来，这次必须得刷我的卡，可不要自己垫付。”他熟练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黑卡，递到他手中。
“行，我知道了。”金晟允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离开了录音室里。
————
“也不懂老师nim，还在不在生气。”
趁着前台服务生煮咖啡的时候，金晟允独自坐在靠近门口的一处座位上。
SM早上的咖啡馆一如既往的清冷，这种情况会持续到上午每个部门都开始工作的时候。
“喂，新人。”
“嗯。”金晟允循着声音抬起头，只见刚才的那位前辈就站在自己座位旁边。
“前辈，您怎么？”
“我的那部分工作还没到，然后跟老师申请出来吃下早饭。喂，咖啡还没煮好吗？”他朝吧台那边的服务生喊道：“还要多久啊？”
“大约在十分钟，偏差很少。”
说出一个具体的时间，前辈心满意足地点着头，重新望向金晟允这里，“老师让我半小时内赶回去，既然这样，吃完早饭，还可以听会儿音乐，看会儿杂志。”
“您真有兴致呢，前辈……”金晟允脸上露出敷衍似的笑容。
“你如果总用前辈称呼我，总觉得有些生分，自我介绍一下。”他将手伸至金晟允面前，“全宇煊，23岁，S大学音乐系的毕业生，是华丽摇滚派的粉丝，最喜欢的歌手是Kiss乐队，来SM公司已经超过两年了。”
“金，金晟允……”金晟允犹豫地握住他的手。果然是Kiss乐队的歌迷。
“那我可以坐在这儿吗？”他抬手指着金晟允对面的座位。
“可，可以。”金晟允伸出手，示意他随便。
“那真是感谢你了。”他坐在金晟允对面，从背包里拿出用塑料盒包装的三明治，包装盒上还贴着和风屋的商标，应该是早上做好的第一批，“‘和风屋’早上的第一批三明治，总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呢。”他微微抽搐着鼻头，双手将包装盒拆开。
“你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也来一块？”
“啊，我就不必了。”金晟允轻轻摆着手。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拿起其中一块三文鱼的三明治，咬了一口，脸上露出略显夸张的表情，“不愧是‘和风屋’的点心，味道跟便利店买的就是不一样。”
金晟允什么都没有回应，目光只是紧盯着他。
“对了，昨天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全宇煊这时放下手中的三明治，拿餐巾纸擦着手，“是你动了老师放在桌上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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