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被鬼咬了
江小北正仔细打量，对面的人，突然扭曲。
不对，不是人扭曲。
江小北飞快看向左右。
他所处的整个空间在扭曲。
身边的墙没了，漆黑的走廊也变了，脚下所有破烂不见了。
等空间恢复正常，他所在的废弃医院消失了，除了几米远外站着的红衣长发的妖孽，和涌动的浓雾，什么也没有。
周围浓雾后面却是数不清的鬼哭狼嚎。
万鬼齐哭。
鬼域！
这里是鬼域。
江小北的心脏猛地提了起来。
准确地说，是对面那只鬼拥有的领域。
在别人的领域空间里，就等于别人菜板上的肉。
是切丝还是削片，全看主人的心情。
江小北有点头大。
“去。”
“言邪”把手中托着的电光丢向江小北。
那道闪电随着一声沉闷的雷声落下。
江小北看着落下来的电光，看样子那家伙喜欢烧烤。
闪电没落在他身上，砸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地上溅开的电光噼啪作响。
江小北未伤分毫。
但那道闪电也不消失，就伴着滚雷杵在那儿噼里啪啦地甩着火星子。
示威？
之前被江小北强行模糊过去的场景在脑海里翻滚。
砸在老鬼家镜子上的闪电，劈了房子露出尸骨的雷。
不是巧合，也不是老天有眼，是……
江小北后背有些发冷。
据他所知，能招唤雷电，拥有鬼域的鬼只有一只。
鬼王！
所以狗血虐恋耽美小说变成了耽美灵异小说后，主角也由借尸还魂的普通鬼升级成了鬼王？
江小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酷酷喊着“有鬼有鬼有鬼。”撒欢似地蹦出去，返回来的信息“嗤嗤嗤嗤嗤嗤嗤……”是什么意思了。
“大鬼大鬼大大鬼。”
之后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也是这只大鬼。
进了大门，被跟踪的感觉消失了，不是人家不想跟了，而是抄着近路，来这蹲着，等他自个送货上门。
江小北是来抓鬼的，结果到了地方发现那鬼抄着金手指一夜飞升，成了他打不过的大佬级存在。
而且鬼大佬还架火烧滚了水，正等着他这个食物脱光光往里跳。
这事怎么看怎么操蛋。
操！
江小北低骂了一声，都想躺平任碾，就此了结这见鬼的穿书人生，然后哪来哪去。
但一想到还等着钱治病的江大成。
再想到他回到现实社会，被窝还没捂暖就又二穿的操蛋经历。
中指一勾，把握在手心里的金属小棒弹回袖子里，低下头，抽噎了一下，大滴的眼泪叭哒往下掉。
少年身形本就削瘦，一身黑衣，更显单薄，看上去委屈又可怜。
脑袋上扣着卫衣兜帽，巴掌大的小脸稚气未褪，没有平时看什么都不顺眼的烦躁，看上去乖得要命。
这忍着不出声的低泣，能把老阿姨的心给哭化了。
鬼大佬显然不是老阿姨，完全没有心软的样子，把挡住他视线的雷电，往旁边挪了挪，然后不知从哪里召来一张石椅，坐下了，身子一歪，手支了额绕有趣味地看着可怜兮兮的少年。
江小北看着雷电从正前方移到斜前方，和他之前的距离仍然保持着一米，恨得磨了磨牙。
不行，就来点硬货。
江小北把头埋得更低，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伤心欲绝，却又强忍着不哭出一点声音，哽咽着开口，声音小得跟奶猫叫似的：“我没想杀你，只是太爱你了，求而不得，因嫉生恨才……我错了……”
鬼大佬看着他似笑非笑。
骗鬼呢？
鬼大佬勾勾手指，又召来一道小闪电，绕着江小北转了一圈，“缺钱？”嗓音低沉好听。
江小北叹了口气。
谁他妈说鬼好骗的？
也不装了，没好气道：“废话，不缺钱，我来这儿？”
“来这儿只为钱？”鬼大佬手指在扶手上无意识地划着圈，小闪电也就围着江小北慢慢打着转。
江小北木着脸：“不然呢？”
鬼大佬眼里的笑意越加意味深长。
鬼大佬不说话，江小北也不再开口，把玩着荧光棒，杵着干耗。
傻子都看得出那货对他的话半句不信。
但凡事讲真凭实据，没谁心里想想就能被当成证据。
小闪电噼噼啪啪炸出一串火星子，在他衣服上烧出个小洞。
江小北牵着衣服看了看，瘫着脸抬头：“能不能把你的狗牵开，我穷，没钱买衣服。”
鬼大佬被呛笑了。
小闪电“嗤”的一下消失了。
江小北正想指指大闪电，让那人把这东西也收了，眼前一花，那道黑影裹着一丝幽凉的气息袭了过来。
太快了，快得他没来得及反应，黑影几乎是贴着他在他面前显现出来，升级后能再甩主角攻几条街的帅脸近在咫尺。
江小北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抵到一堵无形的墙。
红衣古装的主角攻鬼欺身过来，一手撑着他身后出现的黑墙，一手拨开他遮住耳朵的兜帽，低头咬住他耳廓。
带着寒意的刺痛传开。
江小北感觉被牙咬着那处又痛又凉。
应该出血了。
江小北低骂了声：“操。”
对方叼着他的耳廓，伸舌头到伤口处舔了舔。
江小北忍无可忍：“你他妈。”
对方利如刀口的牙原本已经松开了，没再继续深入，听见他的这一声骂，睨了他一眼，张嘴就又是一口。
咬在原来的地方，痛意瞬间翻倍。
这还能忍？
就算再穿一次，也不能让一只鬼占便宜。
江小北不再管死活地伸手猛地推向对方。
力气使出去了，却发现他动不了。
江小北以为自己死定了，这只死鬼却又在他耳朵上舔了舔，说：“我让你抓，戏，你想怎么演，怎么演。”
江小北：“啥？”
鬼大佬一本正经：“挣的钱分我一半。”
江小北震惊：“操！”
鬼大佬手指一弹。
眼前景致一变，红烛红帐红锦被。
一身红衣的鬼大佬侧身往床上一躺，一手支着头，一手冲他勾了勾：“来。”
“不！”
江小北木着脸拒绝。
他和这货往那床上一滚，即便是打架，被魏星澜看见，打翻了醋坛子，能折腾得他这辈子都别想安生。
鬼大佬笑了一声，又是一弹手指。
红烛红帐消失，又恢复了江小北被人壁咚着的造型。
鬼大佬屈指在江小北哭红了的鼻尖上一弹：“哭得挺像，换个人就信了。”
江小北鼻子酸得差点又掉下眼泪水，心里骂道：“你他妈就不是？”
忽地脸上感觉到细小的气流波动。
鬼域要消失了。
江小北手指微微一屈。
没有了束缚感。
袖子里的金属小棒重新滑进手中。
这支小棒是他自己做的电鞭。
打不了人，能打鬼。
江小北猛地往前一抽，一道电光向那道即将消失的黑影甩了过去。
扭曲的空间里传来一声低嗤：“就这？”
“就这，你他妈有种别拉老子进领域，看老子能不能干死你。”
空间恢复正常。
江小北回到废弃医院的走廊。
也不知道那货有没有听见他最后说的话。
往回抽鞭子，没抽动。
江小北激动了，举起荧光棒，没看见预想的红色鬼影，电鞭上圈着一只穿着病号服的鬼。
病号服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帝尊让我配合你直播。”
江小北的脸彻底瘫了。
那货真是鬼王。
身后传来极低的一声嗤笑。
江小北猛地回头过去，见沈易之正在看电鞭上圈着的病号服，见他看过去，冲他竖了竖拇指，然后一脸嫌弃地踢踢又躺在了地上的言乐：“起来。”
江小北：“他躺了多久？”
“三十秒。”
“这三十秒，我在干嘛？”
“发呆，然后甩鞭子抓了这个。”沈易之指了指还圈在电鞭上的病号服。
江小北牵起身上卫衣，卫衣上多了个火烧出来的小孔。
他被拉进鬼域是真的。
见到主角攻变成的鬼王也是真的。
耳朵上一跳一跳的赤痛。
被鬼咬也是真的。
江小北抬手摸去，发现耳廓上多了个东西。
他掐着那东西往下扯。
“吡——”
好痛！
江小北不敢再硬来，一点点摸过去。
那东西是穿在他耳廓上的，应该是一枚耳钉。
靠！
这是什么意思？
标记？
烙印？
顺着耳钉前后摸了一圈，也不知道这玩意要怎么取下来。
搓了搓碰过伤口的指腹，指腹微微湿润，但没有肉眼可见的血迹。
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有一点新鲜血液的味道。
另外还有一点那只鬼靠近时，他闻到的带着幽凉的气息味道。
那味道，不能说是香，但闻起来很舒服，也很诱人……
江小北的脸色变得难看。
他撞鬼的经验丰富，但被鬼咬还是第一次。
捏着耳廓上的耳钉，拧紧了眉心。
被狗咬了要打针，这被鬼咬了，要不要打针啊？
江小北瞥向已经醒过来，正迷迷瞪瞪望着天花板发呆的言乐，深吸了口气，捏了捏鼻梁，压下烦到极点的情绪。
言乐从地上爬起来：“我又睡着了？”
“嗯。”
“嗯。”
江小北和沈易之一起点头。
言乐快哭了。
他自动把自己躺地归为被那玩意吓晕的。
他自认胆子很大，决定来这地方的时候，又已经做好面各种离奇状况的心理准备。
现在被这接二连三的躺打击得不行。
言乐没打算和这两人比，但看着人家屁事没有的样子，还是觉得很丢人。
正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接下来要争气点，突然吸了吸鼻子：“怎么有股焦味，是不是哪里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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