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梦魇
穆野看她那双有些肿的眼冷笑，“怎么，做贼心虚？”
不等姜深深的狡辩，穆野的手机铃声响起。
三人赶到时，白龙飞跟穆连月已经控制了这个嫌疑人。
嫌疑人在被抓后，就在没反抗，一直低着头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了防止事情发生变化，穆野直接在墓地审问。
此时已是傍晚，本就人迹罕至的地方，此时此刻连其他动物都藏了起来。
姜深深环顾了四周，发现目前这画面着实有点诡异。
姜深深在嫌疑人跪拜的墓前站定，墓地的主人叫梁虹，30岁，死于十年前，也就是说如果还活着是40岁。
嫌疑人看起来30岁左右，难不成是夫妻关系？可是夫妻普遍男比女的大，女的比男的大除非是血族。
她眯了眯眼走上前，又看清了梁虹旁边两个小小的字，那是被石头刻上去的，大概墓碑很硬，不太好刻，字迹歪歪扭扭。
上面刻的是——翁倩。
那人在穆野的审问下并不开口，只说了一句：“我要被公审！”
公审，需要各个族的负责人或其代表，以及联族的各个会长副会长出席。
现如今，很多事件已经不怎么公审了，无他，公审太麻烦了！
穆野沉默了几秒，一双眼睛像黑夜的雪山狼，锐利又充满着危险。
“你没资格谈条件。”
声音冷漠至极，说着他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嫌疑人一字一句道：“你费这么多心思，不断袭击其他人，难道仅仅是为了抹黑狼族？”
那人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笑了下，笑声悲凉落寞：“狼族，现在的狼族早就不是…”
他话没说完，就捂住了脑袋，表情极其痛苦。
众人愣了下，白龙飞跟穆连月赶紧上前控制住了其手脚。
那人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动，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一样。
这个症状持续了几分钟，那人像死过一回一样，他躺在地上，嘴里嘟囔着什么，让人听不太清。
“所以那些人是你袭击的？”
那人没说话，双眼有些无神。
姜深深离得近了点，问他：“翁倩是你什么人？”
那人的眼神开始聚焦，然后呆呆的看着姜深深，“倩倩…”
“是你爱人？”
那人像是陷入了回忆，眼神再次失焦。
姜深深趁热打铁蹲下身柔声道：“爱人的话，怎么不单独立个碑，你把她跟别的人放在一块，不怕她生气吗？”
这话似乎戳痛了他，他猛的大声叫嚷：“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倩倩没死，倩倩在我身边呢。”
他突然的发火倒是在姜深深的预料之中，她微微后仰了下身子，生怕对方的唾沫星子喷在自己的脸上，她抿了抿唇接着说：“那你为何在墓碑上刻翁倩，难道不是因为她死了缘故吗？”
这话深深的刺激到了眼前人，他挣扎着起身似乎想掐死姜深深，奈何手脚被人控制，他恨恨道：“她早就死了，早就死了！那个翁倩是假的！是假的…他骗了我！他骗了我！！！”
说到最后，他笑了，可眼泪流了出来。
很多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姜深深想抓没抓住，她抿着唇不说话，身后穆野的声音响起：“被谁杀死的？我可以帮你揪出杀害翁倩的凶手！”
那人摇了摇头，笑的更大声了，那是那声音像末日的乐曲，悲凉又心酸。
“你？你揪出来又如何，他是——”
变故是这个时候发生的，穆野最先察觉，他快速上前把姜深深拉起身，然后捂住了姜深深的眼睛。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白希羡上前一步的脚又退了回去。
姜深深只看到了那个男人用自己的双手向他自己的眼睛戳去。
随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黑暗笼罩住了她。
凄厉的叫喊声响彻墓地，像是末日迎来希望却发现是虚假的呐喊。
众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那人挣脱了白龙飞跟穆连月的束缚，戳瞎了自己的双眼，揪出了自己的舌头，然后是捏住自己的喉咙，生生的让自己自残而死。
眼睫毛在掌心跳动，穆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他抿了抿唇示意两人把尸体处理下，然后放下了自己的手，神色自若，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那只捂着眼睛的右手，掌心有些痒痒的。
都怪这该死的情人蛊！
回到酒店，穆野连夜吩咐联族的人把嫌疑人跟其妻子翁倩的信息调了出来。
几人在穆野的酒店房间里，看着大屏幕上的信息。
翁倩，血族人，两个月前出了国，目前行踪不定。
几人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刚到的线索居然又断了，难不成要派个人去国外抓翁倩？
深夜，白希羡的房间关了灯，过了会，有人跳进了阳台。
那人看着阳台上坐着的男人，声音温和：“今天的事还好你及时通知，你做的很好！”
白希羡垂眸看着地面上的影子，掩下眼中的情绪，跟往日一样淡淡问道：“下一步您准备怎么办？”
那人的目光落在远处，空气中安静了一会。
“杀了翁倩。”
“好！”
两人再次沉默起来，那人突然道：“让那个丫头嫁给穆野，你怎么看？”
白希羡的睫毛颤了颤，在黑夜中并不明显。
“一切听您的安排。”
那人轻笑了下，问他：“还是你觉得嫁给你更合适？”
像是一种试探。
白希羡抬起头来，神色未变，冷漠的分析道：“我有人选。”
“当然，如果您觉得她需要嫁给我，那我也可以。”
两人的语气平常，只是一个带着惯有的冷漠，一个带着惯有的温和。
在谈论几人的婚事时像讨论今晚吃什么对身体好一样。
人走了好半天，白希羡才起身，从阳台进了卧室，他换上睡衣合上眼睛，久久不能寐。
酒店在闹市，占了好大面积，周围都是树，隔音效果极好，完全听不到外面来往的车辆，就连房间里也安静极了。
他在一楼，姜深深的房间在二楼，他轻轻一跃便跳进了二楼的阳台。
屋里漆黑一片，只听到隐约的啜泣声。
他赤脚走到床边站定，借着月色看着床上的人。
她很痛苦，眼角还有泪，此刻深陷梦魇无法自拔。
他坐在床沿叫醒了姜深深。
姜深深从梦魇中醒来，梦里是嫌疑人自残的场面，她看清了眼前人，以为自己变换了下场梦：“哥？”
嗓音有些沙哑，白希羡打开台灯，看清了眼前的面容。
一张小脸，眼圈红红的，乌晶晶的眼没有其他情绪，看起来呆傻呆傻的，让人心头忽的一软。
白希羡抬手想揉揉她的发，最终那只手只是在空气中抬了一下，随后他起身淡淡道：“你刚刚梦魇声太大了。”
解释了他为何深夜前来。
姜深深双手抱头，痛苦的呢喃道：“我控制不住，我总做噩梦…”
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还有着明显的哭音。
白希羡坐在床沿拨开她的两只手安慰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平常不要想太多了。”
“我也没想什么，就是有时候脑海里会出现很多画面，夜里也会梦见一些…”她喃喃道，整个人看起来很无助。
“比如呢，都梦见了什么？”
白希羡循循善诱。
姜深深沉默了一会，低着脑袋小声道：“我梦见…有个神秘人打伤了我…”
感受到上方沉沉目光的压力，姜深深无助的看向他：“哥，我只有你了，你以后会保护我吗？”
白希羡静默几秒后才缓缓点头。
姜深深冲他笑了笑，似乎得到了满足。
血族，辛家的大别墅里。
一个穿着打扮富贵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外国籍佣人走上前接过女人的包包，衣服放置好。
女人问佣人：“明珠呢？”
佣人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回道：“刚到家没多久，上楼洗漱去了。”
女人嗯了一声，向辛明珠的房间走去。
她没敲门直接走了进去，诺大的房间灯火通明，她敲了敲洗澡间的门：“明珠。”
里面没人说话，也没有水流的声音，女人直接推开了门。
门打开，辛明珠赶紧用浴巾裹住身体，一张小脸被水汽蒸的通红。
“小姨，怎么了？”
刘嘉看了眼辛明珠把她拉出房间有些不满道：“再过几天你父亲就回来了，你得好好表现表现，该争取就要争取，你是他唯一的女儿，只要你想要，他都会给你的。”
辛明珠一副乖巧听话模样：“可是他还有别的儿子…”
刘嘉想到天坑里的少年冷漠道：“那又如何，你记住，你爸爸很爱你，你要学会利用这份爱。”
见辛明珠不说话，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么不争气，还得她来操办。
“马上就是你生日了，这次得大办特办，正好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人。”
辛明珠脸上升起一丝羞涩，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脚趾。
刘嘉见状皱眉问：“你可千万别乱谈，小心被男的骗了身心都不知道。”
见她点头，刘嘉语重心长道：“现在狼族跟巫族那边少主还有鲛人族，跟你都差不多年纪，而且我打听过，外形上都是没得说，你可以多关注下狼族，狼族那边近年来声望很高，而且他们武功高强，跟血族正好互补。”
辛明珠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似乎怎样都可以。
姜深深几人回联族路上，因为自杀跟翁倩失踪一事都有些心事重重。
血族小公主的生日邀请让众人转移了视线。
姜深深有些不满：“为什么你们都有，就我没有收到？”
穆野关闭了电子邀请函睨她一眼：“你什么身份？”
见她吃瘪，穆野心头愉悦了点。
白希羡瞥了眼她解释：“血族分支太多，关系网很复杂，没收到是好事，就是一个生日而已，没必要去！”
姜深深觉得有些奇怪，她歪头看他，“哥，你不想让我去血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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