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体验生活
查理的表现令泽伊目瞪口呆，他结巴地问道，“每个秘法师，体术都这么好的吗？？”
查理难得活动筋骨，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看着对方。
泽伊很快意会，“噢噢噢，没事的，你这算正当防卫，在木多里瓦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惹麻烦的。”
“我不是说这个。”
“啊？”泽伊俨然没有反应过来查理的意思。
“礼帽。”
泽伊看了眼手中的礼帽，在他的一路狂奔中，这顶做工精细的礼帽并没有出现褶皱，他连忙给查理递了过去。
查理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满意地看了看，才将礼帽扣在头上。
见查理并没有主动开口，有了靠山的泽伊对暴徒们呵道，“还不走？”
催债的被打得心服口服，领头的再也没了斗志，他招呼上弟兄，刚想退走，就听一名伙计嚎道，“头，头儿！！他死了！！”
“谁死了？！”
领头者一个猛回头，正当防卫是他们理亏，闹到治安厅也是他们吃亏，可他们人死了……这加债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泽伊和领头者全都定睛看去，被查理一下子按倒在地上的那个额头流血，头骨骨折，已经断气了。
查理有些无语，太久没跟普通人动过手，力道用大了。
查理的力量较小，魔力对身体的改造并不多，但这是相对秘法师而言的，即使平常他的状态与常人相差无几，但动起手来，力道是丝毫不差的。
“这，你们分明也是奔着打死我来的！”这个关头，泽伊只能睁眼说瞎话，查理是他召唤出的古老存在，这要是送到治安厅，要怎么解释？
“你眼瞎吗？”领头者痛心疾首，“我们只是想打断你的腿，你不要血口喷人！”
“……”
查理近距离观摩着这场闹剧，最后泽伊凑过来小声说道，“没事的，先生，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去找圣黑教会求助，我认识那里的银线先生，相信他会偏袒我们这边的。”
“圣黑教会？”
泽伊口中的“偏袒”一词引起了查理的注意，圣黑教会自始至终就不是一个崇尚公平正义的教会，但他没想到的是，圣黑教会的暗箱操作会明显到普通人都心知肚明的地步，或者说，这是木多里瓦的地域风情？
“怎么了吗？先生。”泽伊问道。
“我很讨厌那群信仰疯子，”查理说道，“但对于你而言，多接触他们倒是有好处。”
“是吗？”泽伊一知半解，“感谢您的提醒，那现在……”
查理抬手打断了他，随即对那个领头者说道，“今天的事，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吗？”
那名领头者愣了一下，紧接着面红耳赤地瞪眼喝道，“凭什么不……”
“你名下有两套房产，一套在木多里瓦南州街口270号，一套在布丁瓦街08号，你的妻儿就住在那，附近的邻居还是你的情妇……”
查理每多说一个字，领头者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到最后，他的愤怒已然变成了恐惧。
查理微笑道，“虽然我现在没有做杀人犯的兴趣，但如果你执意宣扬的话，我不介意试一试。”
“搞什么！”领头者大喝一声，但他的态度显然已经没有口中那么强硬，他拽起几个伙计，三步并两步离开了泽伊的房子，走之前还在门口叫喊，“你等着！泽伊你小子，你的债务翻倍了！”
泽伊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自然不打算还清多出来的债务，只是这尸体……他们没有带走。
一直在一旁围观，看得心惊胆战的巴比本说道，“他，他怎么办？”
“埋在后院。”
“啊？？”
泽伊一脸无奈地看向巴比本，“啊什么啊，不然怎么办？留着发酵？”
巴比本这才一拍脑袋，“哦哦，对哦！”
在搬尸体之前，泽伊先找上了查理·德森，与其商量一件事，“先生，我想问，这些天您打算住在哪？”
“住在这里，不行吗？”查理指了指泽伊的房子，蹭吃蹭喝蹭住，他很在行。
“呃……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个很唐突的请求，”泽伊说道，“您能不能住在地下室？我是说，我会讲地下室布置一下，你能不能待在下面，不要出来？”
查理愣了一下，这个请求的确很唐突，“你想把我关在那？”
“不不，怎么会呢，”泽伊连连摇头，“我只是希望……您不要出现在其他人面前。”
查理·德森的确帮忙挡住了追/债者没错，但手段极其暴力，查理的确有些本事，但这一次，查理凭借自身的情报或知识压制了这次麻烦，但凭他刚一出手就打死一人的情况来看，查理·德森指不定还要惹出多少麻烦。
在泽伊看来，查理是一名没有合格身份的“非法外来者”，扪心自问，泽伊实在不敢让查理顶着自家的身份出去惹祸。
查理眯了眯眼睛，也猜到了泽伊的心境。
“放心，我不会惹什么麻烦。”查理说道。
泽伊看了眼地上倒着的尸体，露出一副“你觉得我信？”的神情。
查理挑了下眉，“你在质疑谁？我会动手，还不是因为你将他们引回来？”
如果不是泽伊想要试探查理的本领，这位可怜的老哥也不会被查理一巴掌拍倒，以头抢地，当场毙命。泽伊转念一想，好像是有道理。
“好吧，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泽伊说道，“那你要答应我，外面的麻烦，请不要带回家里，除此之外，您请便。”
查理点了点头，这不成问题。
协议刚刚达成，查理就已经默默朝门外走去，泽伊喊道，“你去哪？”
“去逛逛。”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查理好脾气地回答，“不知道，看心情。”
“好吧。”泽伊小声嘟囔着，同时见到查理经过尸体时水手拎出一条轻薄的纱布，蒙在尸体上，当查理再次拿起白布时，那尸体已经连带着血液瞬间消失。
泽伊嘟囔了句“真方便啊”，紧接着想起有关自身秘法的事，他急忙追问道，“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查理难得抽空看了他一眼，“你自己摸索不就好了？”
说罢，他拍上了泽伊家的房门。
“自己……摸索？”泽伊挠了挠头，“还真是摊上了个怪人。”
木多里瓦的街道并没有多罗克斯那般宽敞，但来往的行人却丝毫不见少，这就导致此时的道路显得有些拥挤。
此刻已经入夜，正常来说，较为混乱的街道入夜本应鲜少有人行走，但木多里瓦正相反，越是入夜，这里就越是热闹。
原因是，多罗克斯的夜市尤为出名。
查理像个普通人那样避开过往的人群，顺着人流朝最繁华的方向走去。
“嘿，先生，”一名小贩提着他的烟盒，笑容满面地对着路过的先生们问道，“要买盒烟吗？”
路过的行人有的挽着夫人，便拒绝了他，有的则是拿出一叠钞票，轻车熟路地进行交易，终于，那个人问道了查理这边。
“先生，要买盒烟吗？”
查理看着箱子内琳琅满目摆放的烟盒，从不吸烟的他鬼迷心窍般说道，“可以。”
“您要哪一种？”小贩问道。
“随便。”
小贩从未听到过这种要求，既然随便，那当然是挑最贵的，小贩拿出箱子中最贵一盒烟说道，“那这个吧，这是我这里最好的烟了。”
“十苏勒。”
查理眼都没眨一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钱包，将十苏勒纸币递了过去。
小贩道谢后离开，现在，查理手中多了个不到拳头大的烟盒。
他试着从中抽出一根烟，才意识到小贩并没有给他打火机。
原本初来乍到木多里瓦，查理是打算先不使用秘法的。
算了，就这一次。
查理将烟叼在嘴里，用手虚掩住烟头，当他移开手掌时，那根烟已然点燃了一个红色的烟头，微弱的白烟顺着烟头的燃烧升起。
查理深吸了一口气，下一秒——“咳咳咳、咳咳咳咳……”
显然烟并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蹿进鼻腔的浓烟呛得他眼泪都快要挤出来，查理拿开烟，状态又变得有些颓靡。
他再次将烟送进口中，深深吸入一口，这次他没再剧烈咳嗽，而是学着吸烟者的样子，顺利将烟吐了出来。
烟草对他没有任何作用，就像烈酒也无法将他灌醉那样，但正如艾薇尔所说，只要能掩盖他的叹气就够了。
查理再次长长叹出一口烟圈，顺着人流，继续朝街道深处走去。
在那一场困兽死斗之后，殷红女童·佩提黛迪亚彻底毁灭，胜者是查理·德森。
根据约定，纯白女神维莉温儿向天下昭告了佩提黛迪亚的罪行，但并未透露查理的行动，只是向信徒表明，一切都是殷红女童咎由自取。
这无疑会引来众信徒的不满，但不可忽略的是，半月教会的一切根基已被殷红女童亲手毁灭，神明本身都无法存活的话，留着信徒有什么用？幸存的半月信徒早已对女神心灰意冷，即使有反抗者，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维莉的决策无疑给查理带来了便利，也不至于让他走到不伪装身份就寸步难行的地步。
查理始终待在多罗克斯，木多里瓦的人对查理的存在知情不多。
而现在，查理对自己的体术很有自信，准备找个地下格斗场看看，体验生活。
即使不使用秘法，查理要找那种地方也是轻而易举，地下格斗场总是充满了血腥味，查理聚精会神地寻找着一丝细小的血腥味，最后，还是通过激烈的情绪找到的。
查理有些郁闷，不见血的地下格斗场？那算什么，总之不是在报纸上看到的那种。
查理走进一家酒馆，果然，酒馆是聚众地点的最佳隐藏地，如果地毯式搜索每家酒馆，一定会揪出很多非法活动。
查理二话不说走了进去，他扫视一眼，便找到进入地下格斗场的入口，在入口前，他遭到了第一个阻碍。
有一名伪装酒客的看门人，看了眼查理，这人既不像拳手也不像赌徒，分明是个文质彬彬的有钱人，便挡在了查理面前，“你干嘛？”
面对看门的人，查理笑盈盈地说道，“我要进去。”
“你说进就进？”
查理不动声色，塞了一叠钱给他，“我说进就进。”
那人看了眼手里，立刻拉开身后的卷帘门，露出门内通向地下的楼梯，查理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他笑呵呵地奉承道，“您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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