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敷衍式养蛛流
随着海浪的伴奏，查理几人的海上旅行还算热闹。
在经历了一次令人难忘的打牌后，这次的艾薇尔彻底不跟查理两人玩了。于是，他们的娱乐带上了整船的人。
这次查理等人赌上了金钱，且筹码越来越大。虽然声称“存款不多”，但奇兰克主教也勇猛地跟押了上去，好在这个“大筹码”只是相对普通人而言，他一个主教，一位高阶秘法师，这点开销还是花得起的。
筹码逐渐上升到每十镑一局，这已经相当于一身体面昂贵的西装的价格，但水手们仍旧打的热火朝天。
当奥尔看到这一幕，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就连他的大副也乐在其中。
“乌尔斯，别冲动，别……”
奥尔喊他的大副，那位名叫乌尔斯的大副砰一声将一叠十镑的纸钞拍在桌子上，回过头大声喊道，“啥？船长，您说啥？！”
“不，没事了……”
奥尔船长扶额，深受淤毒的他默默转过头，决定继续钓鱼。
突然一位水手带着口音喊道。
“船长！别钓啦！咱都吃了三天鱼啦！”
水手们的兴致显然很高，一开始，船长不允许他们赌钱，因为这种感觉一旦上瘾，每次上岸后每次都会直奔赌场。常年在海上漂泊的水手们显然法律观念不高，有些水手更是从木多里瓦招来。
另一个原因则是，这群水手们玩起来实在太热闹了，有一回玩嗨了，甚至要玩起手枪转盘，要不是奥尔及时阻止，有一位勇敢但运气不佳的水手已经要脑袋穿孔了。
但今天则不同，来自多罗克斯的大秘法师查理·德森要带大家打牌，平日里时而严厉的奥尔船长一点脾气都没有，看吧，现在还憋屈地坐在甲板边缘钓鱼。
一位光头大汉水手将几十镑压上去，他今天要玩个痛快！
没过多久后，水手们的热情熄灭了，在最初连败时，水手们还惦记着在接下来的几局中赢回来，而中途，他们意识到能回本已是幸运，到最后，他们只想快点输钱走人，这牌打的太欺负人了。
虽然这里人均秘法师，但查理和奇兰克若要使用一些小手段，这些人是真的毫不知情，说白了，他们也没想到两位高阶竟屑于用小手段诓他们的钱。
虽然奇兰克是半月教会的主教，查理身后更是坐拥一整个雪域商会，但在他们看来，赢来别人手里的钱才是最爽的不是吗？
查理用半天时间，治好了船员们几年都未治好的赌瘾，船员们感动的都快哭了。他们这才意识到，船长事先提醒他们不要去玩的行为，是多么恩重如山。
在海上旅行的第十天后，船员们终于脱离了打牌的苦海，因为查理等人迷上了新的娱乐项目——养蜘蛛。
起因是一开始，奇兰克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貌似有一只活物要养。
晋升后，奇兰克的当务之急就是熟悉新学会的秘法，这只后又遇上各类事件，直到最近太忙为止，奇兰克差点彻底忘记这个小东西。
在无奈之下，奇兰克拿出一张随身携带的羊皮纸信封，那张信封又立刻在他手中膨胀成一个方纸盒，他打开盒盖，将手伸进去，掏出比拳头大一圈的卵。
那个卵已经变得干燥且洁净了，而其中有一只白色的蜘蛛，伸出修长的蛛腿，找到卵的开口爬了出来。
这就是奇兰克在晋升次列3时，因仪式所需而偷出的，蓝眼蛛的幼苗。
经过奇兰克的一番培养，这只蓝眼蛛已经完全变了样，它从腿上且身体光洁的结网蜘蛛变成了身张白色毛的地栖蛛，蓝宝石一般的眼睛横排分布，直直看向奇兰克。
虽然进行了基因改造，但这只蓝眼蛛的捕食天赋并没有退化，反而有所增强，至少速度上，这只蜘蛛的成体会比普通蓝眼蛛成体还要快些。
不过这份速度也是有代价的，奇兰克手中的蓝眼蛛失去了大规模织网的能力，简单来说就是，不会干精细活。
这只蜘蛛被放出来时，查理和艾薇尔就聚了过来，船上突然多了一只小怪物，闲来无聊的查理和艾薇儿怎么会错过这种好事。更何况这只小怪物有相当于次列7的魔力。
“这是什么品种？”艾薇尔戳了戳小蓝眼蛛的蜘蛛屁股，小蓝眼蛛不情愿地走了两步，然后继续窝在奇兰克手心里。
“蓝眼蛛……”
“不会吧，这是蓝眼蛛？”艾薇尔惊讶道，在她看来，正经的蓝眼蛛可比这丑多了。
“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是蓝眼蛛没错，”查理说道，“但怪物基因已经改造了，敏，你也研究过这种丧心病狂的生物实验吗？”
“是怪物不是生物，”查理这说法很令人糟心，奇兰克解释道，“我有这方面的经验，还是因为当初年轻时想要扭转秘法师的失控，专门研究了些。”
“嗯，”艾薇尔深有感悟，“很多秘法师最初都有这种理想。”
“被现实打了当头一棒后，我就放弃了这方面的学习，直到最近才有机会重新拾起。”奇兰克说道。
艾薇尔点了点头表示她在听，同时低头凝望着这只白色的蜘蛛。
看这只蜘蛛软弱无力的样子，她突然意识到，“你多久没喂它了？”
“呃……”奇兰克想了想，“很久。”
“那我们得给它点什么才行，”艾薇尔说道，“现在最好获得的怪物饲料是什么？”
“今天的晚饭。”
“鱼？”
“人类。”查理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
多亏了这个玩笑，艾薇尔和奇兰克全回过头来看想他，在双重压力之下，查理只能妥协。
“好吧，我这里确实有怪物。”
怪物当然要用怪物来喂养，没错，在怪物之间，也是有生物圈的。
但在海上，奇兰克两人除了跳到海里捕深海怪物以外，实在逮不到其他的怪物，好在查理解决了这一难题。
“我是不是说过，我可以使用驯师的秘法？”查理问道。
艾薇尔不吃这套，“如果你认为你说过，那你就说过。”
“好吧。”
查理弯了弯嘴角，戴上黑色手套，在空间中挖出两只怪物，或者说，挖出两块蠕动着的肉。像是两块肉疙瘩的东西出现在查理的手中，粘着类似血液的液体。这种怪物没有双眼，没有智慧，几乎没有任何器官，就像现实中的蠕虫一样，秉持着怪物基因中带有的求生欲，一刻不停地挣扎着。
奇兰克皱起眉头，“你这怪物很不对劲。”
他第一时间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和谐，即使弱小，查理手中的怪物也好似不该存在于世界中似的，仿佛每一次蠕动都牵连着奇兰克的敏感细胞，让他不禁怀疑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丑陋的生物。
然而，理智却提醒了他，这样的怪物他见得多了，这个反而是比较普通的类型。
艾薇尔也说道，“你这可不像是大陆上会有的怪物啊，”作为一名书写者，她侃侃而谈，“这更像是某个黑暗国度中的原住民，充满了黑暗、死寂，和死亡气息。”
“某种意义上，说得没错。”
艾薇尔笑了，“怎么说？”
“这种怪物是我在混沌河畔捞来的，除了那片永无波澜的漆黑之湖，那里大多数水源都飘浮着这种东西。”
“你喝了？”艾薇尔的侧重点很奇怪。
查理立刻说道，“怎么可能。”他宁可不喝水也不会将被这些怪物污染的水源吞进肚子。
艾薇尔继续好奇地问道，“那里是什么样子的……如果我把这几只怪物扔进海里，会发生什么？”
“正义的奇兰克主教会以污染海洋的理由逮捕你。”奇兰克第一个制止道。
艾薇尔撇了撇嘴，“你的蜘蛛，吃了这东西真的没事？”
奇兰克看了眼蜘蛛，又看了眼查理手中的怪物，很显然，他犹豫了。虽然怪物终究是怪物，但奇兰克承认，在改造蓝眼蛛时，他还是考虑了外表因素的。
“如果你在五秒钟内不能给出答案，我会将它们投海，或者试着塞进你嘴里。”这时查理说道，他的手套已经被怪物的红色粘液完全浸透了。
“喂它吃。”奇兰克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查理将怪物放到地板上，嫌弃地拽下了手套，他的手套虽然已经被粘液彻底沾湿，但他的手没有被牵连。
这是当然，不然他戴手套做什么。
奇兰克也将他的蜘蛛放了下来，确认到面前的异动是食物后，小蓝眼蛛饿狼扑食般猛地扑过去，它的身体划成一道残影，再看清时，它已经扑倒怪物上，用两只毒牙狠狠刺进猎物的身体。
艾薇尔忽然问道，“它多久能长大？”
“大概两年，”奇兰克说道，“别看它现在个头小，它迟早会变成正常蓝眼蛛的体型，如果吃的好，还能长得更快。”
艾薇尔点了点头，看着正在吸食猎物的小蓝眼蛛，深感欣慰。
蜘蛛的捕食并非动物的咀嚼，或蛇类的吞咽，而是用两只毒牙慢慢消化猎物的身体，再一点一点吸食。可以想象，被一只蜘蛛含在嘴里是多么绝望的事。蜘蛛喜欢活食，猎物不会立刻死亡，而是奄奄一息地感受着身体和四肢逐渐融化，最后整个被像脑髓一样吸食。
小蓝眼蛛虽然是怪物，但的确有蜘蛛的习性，要它吃完这只猎物，大概比查理等人用完晚餐还要慢，但好在，眼前这群人在度假期间，最不缺的就是闲心。
在小蓝眼蛛食用完这只猎物后，它的肚子明显鼓了一大圈，蜘蛛的身子变得肥硕很多。但同时，它也变得焦虑怕人起来，查理等人意识到，这是要蜕皮了。
小蓝眼蛛的成长速度快得惊人，蜕皮自然也要比普通蜘蛛频繁很多。
很快，小蓝眼蛛自己缩回茧里四肢朝上，开始蜕皮，闲着也是闲着查理等人开始讨论起来。
“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艾薇尔提议。
“可以，有没有什么建议？”
“你的蜘蛛，自然是你来想。”查理说道，他对这种事很不擅长。
想到的确是这个道理，奇兰克并未推辞，他沉吟片刻后，看着茧里的蜘蛛说道，“那就叫……哈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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