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长柄雨伞
就这样温舒宁开启了志愿者服务奶奶的一天,中午悉心照料她吃饭,中途不停讲着自己在学校的趣事,逗得老人乐不可支。
老人的笑像是孩子般天真无邪,无疑给重压之下的温舒宁一点安慰。
下午的时候又照顾奶奶洗了澡,温舒宁发现奶奶的背更加佝偻,也更加纤瘦。
当初那群人为了追债不择手段,在争执和推搡中将奶奶推到,撞到了旁边的石柱凳子上,磕破了头,也正是如此失去了部分记忆,卧床半年之久。
当场被吓坏的温舒宁不知所措,因为闹得动静太大,邻居报了警,追债的人被拘留。
高昂的住院费以及温父欠下的巨额赌债让年仅十八岁的温舒宁喘不过气。
此时明城周家的在寻找失踪多年的私生女,多方调查下终于找打了温舒宁的好友秦染羽。
秦染羽和温舒宁一样生的好相貌,好的皮囊对于此时的周家是极具吸引力的,可当他们得知秦染羽身患重病时便打消了利用的念头。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棋子的明天是未知的。
秦染羽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自是对她从未露过面的父亲没有什么好脸色,更是得知寻回自己是为了豪门联姻后与之断绝关系。
所以当他们发现身为秦染羽急需用钱的好友温舒宁时,便知晓这是送上门选择,有利益交换还好控制的女孩子,何乐而不为。
当周宏时提出签订协议时温舒宁想都没想当即就同意了。
温舒宁本打算亲自为奶奶洗澡但是被拒绝了,说她一个小辈没有理由为她这么做,还表示自己虽然坐轮椅可这种的事情完全能够自理。
温舒宁只能在外边把老人的衣服和床品全部洗刷干净。
她来的时候买的好多东西,考虑到自己无缘无故送老人这么多东西难免会被拒绝,于是交给了奶奶的医护人员,让他们代为交付。
下午的时候天气清爽,温舒宁看着奶奶略微长且花白的头发,蹲到轮椅前提议道:“奶奶要不要我给您剪头发?”
老人抬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笑着答应:“那就麻烦你了!”
就这样温舒宁站在老人身后,衬着夕阳映照的余晖,草坪上的倒影像是时光倒流,小时候温舒宁的头发就是这样被奶奶剪掉的,如今十几年后身份颠倒,时光不复。
离开疗养院时温舒宁没有表现得依依不舍,笑颜如花的仿佛真是来这里服务的志愿者,奶奶倒是恋恋不舍地拉着她的手眼中充满温情:“童童,奶奶会想你的!”
这一句不痛不痒的话硬是生生地逼出了温舒宁的眼泪,她状似不经意地转身,慌张的擦掉溢出地泪水,回身后依旧眼中带笑:“奶奶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送别时天气忽变,疗养院的人送了温舒宁一把长柄雨伞以备不时之需,她道谢之后就步行离开了。
没走多远天空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雨伞果然派上了用场,后在马路上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又停在了辉耀集团楼下,温舒宁下车撑着伞进了公司。
前台的女生对她礼貌相接,看着温舒宁还在滴水的伞想接过,却被她婉言拒绝了。
就这样温舒宁撑着仍滴水的雨伞,有些气力不足,背影看着些许疲惫。
到了总裁办后,温舒宁径直走向了周骁的办公室,早上的那位助理在工位上已经看见了她,连忙上前阻止。
“周小姐,周总正在商洽公司事宜,您现在不能进去!”
温舒宁本来不打算回应他,但是那声周小姐格外刺耳,她停住脚步,认真地看着他,严肃说道:“我姓温,不姓周。”转身直接打开了门。
办公室内气氛暧昧,周骁随意坐在桌后,腿上坐着一位卷发美女,红色短裙加上明艳红唇十分性感,此时正搂着他的脖子亲热,随着门开,房间内女人娇软的声音戛然而止。
温舒宁庆幸他们没有脱衣服不然自己怕是先承受不住。
被搅乱温柔乡的周骁有些气急败坏,腿上女人的长发挡住了他的视线,不待看清是谁暴躁地话语脱口而出:“滚出去!”
温舒宁嘴角轻扯嗤笑一声:“看来是打扰周总好事了。”
周骁听见熟悉的声音猛地推开身上的女人,头微扬示意门口的助理关门。
房间只剩下三人,气氛有些诡异,浓妆艳抹的女人被周骁示意后匆忙起身,整理着凌乱的衣服,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对着他娇嗔道:“人家就说办事关门,你非不听,现在好了被人撞见了吧!”
说完抬头看了温舒宁一眼,不屑地轻哼一声后继续说道:“这是谁啊?敢在辉耀这么嚣张?不会是你在外边的情债吧?”
女人话多是周骁最讨厌的,他一个冰冷的眼神掠过,女人堪堪住嘴。
男人毫无顾忌抽出一根烟点燃,烟雾弥漫,带着青蛇纹身的手指指向了门口:“出去!”
那女人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温舒宁颇有主人姿态:“没听到吗?让你出去!”
温舒宁轻挑眉手中的雨伞手柄攥得愈发紧。
周骁很不耐地冲着没有眼力见的卷发女人说道:“我说让你滚出去!”
卷发女郎听闻一脸羞恼,还想继续纠缠撒娇,但是看到周骁阴沉的脸色最终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出去了,走到温舒宁的旁边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周骁掐灭刚点燃的烟,起身跟温舒宁解释:“我跟她就是逢场作戏。”
温舒宁正视他的眼睛,不屑的说道:“你跟她什么关系跟我说不着,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为什么在我见过奶奶后要给她换疗养院?”
这是温舒宁不经意从护士那里偷听到的,她实在没想到周骁能够这么防她。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老太太的地点,难保你哪天偷偷跑去,让傅淮砚知道了你的身份怎么办?”
听着他无耻的诡辩温舒宁气的微微发抖。
“早知道这样你不如蒙着我的眼睛带我去,这样也好过来回折腾老人家!”
周骁看着眼前炸毛的女人,眼神愤怒,好看的唇角连带着都是颤抖的,他一时没忍住伸手抚摸她白皙的面庞。
只不过被温舒宁侧头一偏躲过了,周骁看她不被驯服的样子胸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周骁不喜对他冷漠的温舒宁,伸出的手直接掐住她修长白皙的脖子,眼神像是要吃人,语气中冷若冰霜:“我早就说过只要你伺候好我,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恶俗下流的话脱口而出,温舒宁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男人的脸面目可憎令人作呕,她一只手用力挣脱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攥着伞柄,用尽全部的力气朝着墙上的挂画砸去。
长柄雨伞像是快速射出的利剑,直戳周骁椅子身后的画幅,画框玻璃被尖锐的棍状撞击,先是如烟花般炸开裂纹,随后撑不住破碎而坠落。
伴随着咔嚓一声,哗啦啦的玻璃应声破碎,掉落在两人的脚边。
自从看见这把伞温舒宁报复的念头就在心头萦绕。
周骁显然是没想到温舒宁能够有这么大怨气,手渐渐松开,外边的助理听到室内不同寻常的动静,敲门询问,却被周骁呵斥。
男人的戾气久久不散,他一向知道温舒宁是个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人,但是看着价值上百万的画作,就这样被敲击还是一震。
虽然碎的是玻璃里边的画没有损坏,可是温舒宁的反抗他接收到了。
看着他震惊的神色温舒宁故作轻松地舒了一口气:“怎么?难道这幅画也和段宗朝的遗作一样值钱?呵!怪我见识短浅不识真品。”
话音落周骁才知温舒宁此番费尽周折的报复原来是积攒的新仇旧恨,看来画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早上来的时候隐忍不发就是为了见老太太,可他偏就信了她的谎话。
办公室内烟草味还没有散去,周骁头一次觉得这味道令人烦躁。
温舒宁不是软柿子他不是第一天知道,现如今他却觉得温舒宁是个白眼狼,为了傅家人竟然如此报复自己。
周骁故意在画上动手脚就是见不得她和傅淮砚夫妻情深。想通过傅见廷迫使他们分开,却不料温舒宁的反应这么大。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也报复了,现在痛快了?”
“奶奶的事情你尽可以放手去做,但是请你不要忘了,我现在不仅仅是温舒宁还是傅淮砚的妻子,想找人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她今天就是纯纯来出气,只是在说道自己是傅太太的时候难免心虚,不过只要是能震慑住他,她不在乎。
但是对于温舒宁的威胁周骁也不在怕的。
“好啊,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是你找的快,还是我藏得快!”
走出辉耀的时候温舒宁发现此时下的是比来时更大的雨,长柄雨伞还作为袭击武器放在辉耀的办公室内。
路上行人寥寥,只是她有些神情恍惚,做够了纸老虎现在回归本真却觉得脊背发凉。
天色还早她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就进入了雨幕,想让冰冷的雨水使自己更加清醒。
在雨水的冲刷下,头发贴着脸,眼睛有些睁不开,但是她还是顺着不知道尽头的马路前行,垂着的双臂都在滴着雨滴。
温舒宁回到清桐别墅的时候,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半干,回家的路这么远她自是不能就这样走回来。
田嫂看到状态不佳的温舒宁上前询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走近了才发现她早上走时穿的浅蓝色短衫现如今变成了深蓝色。
她刚准备伸手抚摸,不料温舒宁连连后退,摆手拒绝道:“田嫂我有些困,先上去休息,晚饭好了不用叫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上了楼梯。
这不寻常的行为看的田嫂一头雾水,想不通也就不想,继续去做饭了。
温热的水打在身上温舒宁才觉得整个人重塑一般,她能够察觉身体上的变化。
在这炎热的夏天身体却畏寒多半是感冒。
不敢泡澡怕昏睡过去,只能用热水草草冲洗准备上床睡觉。
奶奶说过感冒了蒙上被子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她躺在床上沐浴后身上蜜桃味萦绕发散,舒缓着她紧张了一天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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