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瓦特海姆人
安静了片刻。
最终奥斯维德率先错开视线，他转头继续看向半空中的那张道具卡，然后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嘴角上扬的弧度充满着某些说不清的意味。
他拖长语调，说，“这道具的模样，看着确实很像历史课上的那只钟。”
“不会，就是课后奖励吧？”他忽然问道。
“我开局抽中的。”伊利亚反应迅速，斩钉截铁的语气，就是打算把话说死。
他绝对不可能打自己的脸！！
“那怎么在上场考试里，没见你用？”奥斯维德继续拿手指磨蹭着自己下巴，也不怕蹭破皮！
伊利亚面无愧色地直视他，“因为，不会用啊。”理由充分，底气十足的。
他们对视片刻，奥斯维德挑眉往后靠，拖腔拖调的慢慢“哦”了一声，那模样，也不知道信了没信。
管他呢！伊利亚想。
“你刚才说圣托夫利尼亚是觉醒主神的地方？”伊利亚岔开话题，“什么是主神？”这才是他比较感兴趣的地方。
就在这时，他们宿舍的门被敲响。
奥斯维德刚想说话，就被打断。
“我先去看看是谁。”说完起身去开了门。
宿舍门被打开，阿里巴巴的经典黑脸从奥斯维德身后蹦了出来，笑容灿烂，“嗒啦，亲爱的伊利亚同学，是我哦，有没有想我？”
“……没有。”伊利亚面无表情，好似完全没有欣喜。
阿里巴巴笑着摆手，“哎哟，净说实话。”
伊利亚觉得此人不止是脸黑，而是脸皮厚！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伊利亚问。
“奥斯维德告诉我的啊。”阿里巴巴理所当然的说。
“哦？什么时候说的？”伊利亚看了某人一眼，“你们之前在一起？”
“对啊，我们用积分换食物去了呀。”阿里巴巴说，他和奥斯维德绑定了好友关系，所以可以随时联系到。
伊利亚疑惑，“这里是学校，没有食堂吗？”用得着用积分去换食物？？
一听说“食堂”两个字，阿里巴巴肉眼的抖了一下，“我草，食堂那地方最好别去！！去几次做几次噩梦！”
伊利亚，“什么意思？”
“食堂简直太可怕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阿里巴巴腰部以下的位置传来。
伊利亚视线往下，才发现他们房间里除了阿里巴巴，还进了一位新面孔。
按照身高看，应该是一个小朋友？
可是看那皱巴巴的脸，又不像小朋友，而且他的耳朵是尖的？？
矮人？精灵？伊利亚只能想到这两种现实中不存在的生物。
“哦，忘了介绍啦，这是我的新舍友，雷德。”阿里巴巴说。
“哈喽，我是雷德。”小朋友说话声线很粗，又粗又沙哑，明显不是一位小朋友。
奥思尔德视线往下，眼神里兴趣浓厚，“侏儒？”
【竟然是侏儒！】小系统同时出声，语气中带着惊奇，【原来侏儒长这样！好矮！】
「你之前没见过侏儒？」伊利亚在心里问小系统。
【没有呀。据我所知，瓦特海姆的侏儒不在圣托夫利尼亚的招生名单里的！】小系统说道。
“这里还有招生名单？”伊利亚皱眉。
【圣托夫利尼亚学院是觉醒主神的地方。主神就是神族么，中庭以上的世界才有可能。而瓦特海姆的位置，在中庭以下，所以，按道理不在筛选范围内的。】小系统说得头头是道，好像真的知道很多事情。
雷德听奥斯维德叫自己侏儒，皱眉，说，“其实我更愿意你们称我为瓦特海姆人。”
雷德仰着脸，额间眉头本来就有好几道皱纹，这下，皱纹更深。他看上去，不太喜欢“侏儒”这个称呼。
“哦明白了，那欢迎来自瓦特海姆的雷德。”奥斯维德立刻从善如流的改口，然后人畜无害的笑，透着一丝一缕显而易见的讨好。
这人一开始的高冷呢？被狗吃了？！
还是神经搭错了？
伊利亚瞥了那家伙一眼，在心底对某人此刻的行为嗤之以鼻。
奥斯维德说完就一阵感慨，“啊呀，连瓦特海姆的同胞都参与到主神的角逐了么？这个世界真奇妙啊。”
“什么意思？”伊利亚问。
“十二主神。能称作神的，自然都是神族。来自阿斯加德，或者华纳。当然，诸神黄昏之后，主神是有一定几率掉落到中庭的。但是瓦特海姆就……”奥斯维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咦，他竟然也知道这些。】小系统新奇。
「这难道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伊利亚问。
【啊，也可以算是的吧。】
伊利亚，“……”可以算是常识，那你咦个屁？
雷德听到这里再次皱起脸，“这位陌生的朋友，你看不起侏儒？”
“完全没有！”奥斯维德举双手保证，“绝对没有！瓦特海姆人是天生的能工巧匠，手艺无人能敌！我怎么会看不起瓦特海姆人？”
雷德抱着手臂“哼”了一声，谈起手艺，他不得不骄傲。
伊利亚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这个人突如其来的狗腿是怎么回事了。
奥斯维德，“我的意思是，系统可能抽了。连瓦特海姆的能工巧匠都被拉进来受苦受难了。”
阿里巴巴赶紧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我也这么跟雷德说的。”
死里逃生过几回的雷德，同样一脸我怎么这么倒霉的表情。
伊利亚，“……”手艺人的待遇果然非同凡响。
众人说完，忽然陷入一阵沉默。
只有萌新同学伊利亚，不知道他们在愁点什么。
「他们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他们是在发愁吗？」他偷偷问小系统。
【你刚才开小差了？没听到？不明白吗？他们的意思是，瓦特海姆的侏儒，是不应该出现在圣托夫利尼亚的呀。】
「如果出现了呢？」
【那就说明有什么问题正在发生。】
「现在不就出现了吗？说明什么问题了？」
【我是“小系统”，不是系统本身。我只是个道具啊！连“小系统”这个名字也都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不知道为什么，小系统忽然开始情绪化，有可能是逐渐发现了自己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寓意不怎么美好了？
【我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稀有罕见到世间绝无仅有的道具！我怎么会知道系统有没有问题？小伊伊，你是在故意为难我，嘤嘤嘤……】说到最后竟然哭了起来。
自己的这个初始化道具真的是越来越拟人化了。连情绪也跟小朋友一样说风就是雨的。
伊利亚不知道这种变化的趋势是好是坏……
「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嘤嘤嘤个什么劲？」伊利亚有些头疼。
【你不懂我，嘤嘤嘤……】
伊利亚，“……”
请问，要怎么懂一个道具？在线求解。
“话说。”伊利亚还是选择和真人聊天求解。
于是问道，“为什么你们说，食堂是屠宰场？”
雷德仰着脖子看他，尖尖的耳朵一动一动的，“你不知道？”
阿里巴巴跟他解释道，“伊利亚新来的。”
雷德惊讶，“竟然有比我还新的新人吗？”
阿里巴巴扶额，“你不算太新，雷德同学。”
雷德疑惑，“……是吗？我来这里也就没几天。”
阿里巴巴，“伊利亚刚和‘好朋友比利’道别。”
“哦，我想念比利。”雷德充满怀念。
他们聊了一通，根本没人回答伊利亚的问题。
只有奥斯维德做人，还能想到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大概发现伊利亚一脸空白加迷茫，于是转头特意跟他说，“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食堂是个什么地方了。”
“搞这么神秘？”伊利亚有点不怎么领情。
奥斯维德对他挤挤眼睛，大概觉得有趣，于是变本加厉的卖着关子。
“不神秘，就是怕你联想到之后吐。”他点了点伊利亚的肚子，“你胃里可是我刚刚用积分换来的白馒头，吐了多可惜。”
伊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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