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意外
冯森看着远处的一个女人对着自己微笑，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想看清她的容貌，可是他越是上前，女人的身影就越是虚无缥缈，冯森脱开喊出了季薇的名字，女人的笑容瞬间消失了，面目狰狞，眼口流血。冯森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重重的锤到了墙上，原来是一场噩梦。满头冷汗的冯森起身刚洗好脸，还来不及冲骇人的梦境中回过神，电话就炸呼呼的响起来。只听电话那边小跟本慌张的声音：“书记，出事了。”
冯森在赶往现场勘查的路上一直拨打季薇的电话，可是季薇的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冯森难免开始担心起来。反复和小跟班确认出事的地点，一向沉稳的书记情绪表现得很反常。车里的气氛变得很凝重，冯森紧拽着拳头，一言不发得开始闭目养神。
到达现场已经有人很多救助人员在来回运送伤者和物资了，疏散围观人员，派出所民警也拉开了长长的境界线，冯森看到不远处的朝越累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来不及询问，先和救援组开始核实情况，向上级领导汇报情况请示上级运送急救药品和下派医务人员。一艘外县行驶过来的游船侧翻了，船上有30多个人，水流很急，目前伤亡不明，情况很危险，好在侧翻发生的时间是上午，河岸两边都有村民在劳作，当发生侧翻的第一时间附近的村民都敢来救人，能下水的下水，不能下水的都赶着回家准备东西，支书也及时的上报了情况，一切都很及时，但因为涉及人员很多，目前还在打捞救助中。
冯森挂断电话才会想起季薇，再次拨打季薇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出事地点就在季薇所在村不远处，村里的人都赶来了，可是一直找不到季薇，冯森心里很焦急，顾不上太多连忙找到朝越问起季薇的去向，朝越累得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手指着远处，冯森朝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迷彩服外套橘色救生衣的弱小身影身上绑着绳索和下水的人员来回搀扶着从水里救上的伤员，现在正抱着一个小女孩在快步的往岸上跑，来到平坦的地面，也顾不上其他开始做心肺脑复苏施救，小女孩的嘴唇已经变得青紫，看起来很吓人，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女孩的母亲一直拽着季薇的手哭喊着，希望季薇一定要救活她的孩子，季薇手臂已经被抓出一个很深的血印子，冯森和朝越见状马上上前劝住了孩子的母亲，朝越见状不太管用突然张开双臂拦在了众人前面，用自己嘶哑的声音喊道：“医生救人，全部给我退后，再过来我不客气了。”
身后的季薇仿佛没有注意周遭的一切杂乱，不停的按压，然后大声地朝远处刚赶来的医务组喊道：“给氧，快给氧”。历时40分钟，小女孩依旧静静得躺着，大家都要放弃的时候，季薇给女孩注射了肾上腺素继续按压，让女孩的妈妈过来陪伴着，在不经意间妈妈拉着女儿的小手指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妈妈哭喊着：“我女儿没死，她活了”。小女孩已经吐了很多水，意识也在逐渐恢复，救治组工作人员都火速用担架移送上救护车，只剩下全身虚脱的季薇，见小女孩被安全送走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季薇感觉自己身体很轻，她一直走着却看不到任何人，在黑暗中游离摸索前行了很久，然后听到奶奶的声音，奶奶让季薇赶紧回去，说完就推了她一把，季薇感觉自己被推向了远处的一束光，当她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的同事都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好在有惊无险，只是低血糖加疲劳过度。从事发第一时间开始，赶往现场的季薇和朝越还要当地的村医一直在救治，季薇已经不记得她搀扶上岸的有多少人，她拖拽上岸的有多少人，只想争分夺秒的去救人，早一点也许就能救活一个人。然而最后被朝越和工作组的人用身体背上岸依旧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在面对灾难时，我们都是渺小的，在面对疾病时，医务人员都会挺身而出，无论那时的他们在何时何地。
季薇因为体力不支被同事强行带回休息，休息片刻以后，季薇打通了冯森的电话。在整个救治的过程里，冯森看着季薇及担心又心疼，但是他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不敢上前去关心。只能远远的看着，默默的看着。
冯森不想季薇再插手这次事件，只是告知情况还未统计一笔带过。季薇不死心，等到刘萱和朝越回来，还在不停的追问现场的情况。
“季薇，小女孩已经恢复生命体征了，现在在县医院观察。”刘萱为了让她安心抢先开口了。
“其他的人呢，那30多个人呢，都就回来了吗？”季薇隐隐不安。
“都弄上岸了，季薇，我们已经尽力了，其他的事情交给国家和政府来处理吧，我们不是神，救不了所有人”朝越全身是泥，疲惫写满脸上。
季薇望着远处大伙疲惫的身影，沉默了。
接着的一个月季薇没有再见到冯森，微信里面也变得很安静，没有他的信息，也许此刻她已经习惯看到他时不时分享的东西，哪怕是他工作的烦恼，可是一个月过去，什么都没有。冯森仿佛是在躲着她。原来总是遇到他从来都不是意外，可是什么时候这个人成为了那个可以随意出入你生活，影响你情绪的人呢。季薇心里泛着委屈，人家也只是把你当朋友，也许他在忙，也许他在陪他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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