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进宫前之杏林天才
那人看见佳玉，长鞠一躬：“小姐，请救救我家主子！”
佳玉看他这副打扮，就知道他是避人耳目来的完颜府。
更稀奇的是，连便宜老爹都战战兢兢道：“女儿，你一定要尽全力治呀！”
“请小姐立刻随我出府！”
佳玉越听他的声音越熟悉，看着他易于常人的高大身材，突然想起。
莫不是小太监身边的川金？
她试探的问道：“你家主子的咳症更加严重了？”
“岂止是严重，江御医说已无药可治。”那人悲痛万分。
果然是那小太监毒发！
佳玉丝毫不敢耽搁，命新儿拎好药箱。
一行三人悄悄出了侧门，悄无声息地往黑夜中赶去。
不多时便到了达官贵人集聚的东城区，亦是从一条狭窄的后巷进去。
佳玉急匆匆赶路，也没来得及看清路线。
到了府中，游廊上挂满灯笼，各处灯火通明。佳玉看里面的房屋都是雕梁画栋，气派无比。
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院门，终于到了那人的卧房。
刚到院子里，便听到了他惨烈痛苦的哀嚎。
佳玉吓得一抖，估计他这个毒症发作得来势汹汹，今夜恐怕要颇费一番周折。
她刚跨进门，便有一只官窑彩杯砸在脚边，随之一声怒吼：“谁让她来的？”
佳玉前世见惯多少大风大浪，根本就不怕病人玩讳疾忌医这套，反而是周边伺候的侍卫奴仆一脸歉疚。
十四还在床上鬼喊鬼叫：“不许你们进宫，谁敢泄露此事，我将他碎尸万段！”
佳玉掀开帘子，轻轻一暼。见他脖子上青筋爆出，手脚肿大，嘴唇已是黑紫色。
她当机立断，和床边跪着的御医说道：“他这毒已经侵害了部分器官，必须动刀子。”
江御医听她这么说，赶紧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臣不敢，臣不敢！这可不是微臣的主意。”
看这个老头胡子花白，一副老神医的样子，原来也是个胆小没用的。
佳玉无奈翻了个白眼，扭过身跟川金摊开来谈：“但凡你们有一点点方法，不会来找我。现在我有八成的把握，你们敢不敢试一试？”
一屋子的人全部跪下，泪流满面：“请小姐体谅我们的苦衷，为了主子请勉力一试。”
十四虽然痛得随时要昏过去，但还是倔强地不肯让佳玉医治。
佳玉也不惯着他，上来便用涂了麻沸散的棉布将他捂晕。
“你既然能做到御医，想必也知道金刀之法。如今我要用的这办法是完整的金刀之术，现在这里只有你能和我打下手。”
她也不管江御医怎么想，紧急将任务安排下来：“给我拿一根清洗过的肠衣，府中最烈的酒来，烧越多的滚水越好。”
“除了江御医、川金和新儿，别的无关人等全部出去。帮我守好房门，不要让任何人随意出入。”
清空卧室后，她先将烈酒四处挥洒消毒，又令剩余人等用胰子将手部仔细擦洗干净。
从衣箱中取出手术用具，将它们在酒中浸泡，又在火上烘烤。
一切准备就绪后，向众人关照道：“等会儿我要实行金刀之术，就是要切开他的腹部，将里面的病变部分切掉。”
看着大家惊恐的表情，她再次强调：“他的这个病有多厉害，你们比我清楚。今夜听从我的指挥，我保证他能活到明天。”
“否则你们找谁来都无济于事，熬不过今夜他就是个死！”
川金立刻恳求道：“我们都听小姐的。”
其实这江御医是宫中的老大夫了，他曾经听闻民间有人用开颅之术救治了病患。
开刀救人也并不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这对医者的要求极高。若有不慎，就算当时救活，之后也会死于并发症。
他向来擅长内服诊治，如今佳玉将这开刀的重担担下，他反而松了口气。
古代各种医疗设备都不足，不过佳玉有着一手惊艳绝世的医术。
这人右腹部处有一个明显凸起坚硬的肿块，腹腔内必有异物。
佳玉深吸了一口气，紧握着手术刀，双眸垂下。
忽地睁开杏眼，那个天才女神医的感觉又回来了！
切开腹腔，果然发现右腹侧有一个黑红的血块，佳玉将它取出放在盘上。
这血块竟然像有生命似的，还动了几下，将众人唬了一跳。
将肠胃里有些被毒侵蚀的地方挖去，顺便帮他割了个阑尾。
一夜忙碌，终于顺利地用肠衣缝合好他腹部的刀口。
佳玉摘下罩衣，深深吐出口中浊气。
一旁的新儿将她额前汗水擦去，真心实意地祝贺道：“小姐，不管结果如何，你永远都是新儿心中最厉害的人！”
那江御医全程都在为佳玉打下手，见她用刀颇有章法，下手稳准狠。虽然年纪轻轻，但对于人体部位掌握十分熟练。
心中老怀安慰，这次十四王爷有救了！
佳玉将川金叫到一边：“你主子这毒像是天长日久积累的，这么些个脏东西积在肚子里，再强壮的铁人也会被拖死。”
言尽于此，佳玉也未多说什么。
是否另有黑手，要靠他们自己去查证，自己只要尽力救治病人即可。
看看窗外，天色已经大亮。天边升起金红色的光芒，照耀大地。
佳玉又抓紧嘱咐道：“刚做完手术身体很是虚弱，你们要派人日夜不停的盯着他。”
“只要不发热，那情况算是稳定下来。等他醒了，这一两日就给他吃流食。等完全康复了，再多吃些补身子的。”
川金一一记着，完全折服于完颜小姐的精湛医术之下。
佳玉刚想走，突然又补充道：“这几日帮他向宫里请假，这几日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干伺候人的活。”
川金愕然，他刚想解释。新儿惊道：“小姐，我们今早要进宫，千万别迟到了！”
两人又匆匆忙忙上了马车，往承天门一路疾驰。
完颜氏夫妻两个早就在宫门前等候，见女儿安然无恙地回来，喜不自胜。
“看来那位贵人的病你是治好了？”
佳玉还颇为奇怪，一个小太监怎么敢称为贵人？难道他就是那传说中权势滔天，能与朝臣分庭抗礼的贴身大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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