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毛利辉元在永嘉县龙湾张府抢掠历史文物
大内义隆在宋府盗窃了大量历史文物之后,又来到任道逊庄园。由于人员外得知有大股倭寇在宋府抢掠,紧急动员任府所有人丁立即把所有珍贵文物紧急转移,致使大内义隆在任府仅仅抢掠了粮食、布匹、食盐和各种生活物资,但是珍贵文物却没有得到一件。大内义隆和属下近两千人在任员外府上大吃大喝了一顿,然后带着抢掠的物资回到了双屿岛。
毛利辉元害了一场大病后,再也不敢想挖掘古墓的事情。毛利辉元常常想,我毛利氏没有发大财的命。像上半年,只是在双屿岛用便宜价格收购食盐,然后运回日本出售,也是很有赚头的。后来听信了岛津氏的撺掇,去挖掘古墓,虽然获得了一大批宝物,想不到就在古墓里中了邪,一场大病,让我把那些宝物中的相当一部分因请陶道士驱邪而送给了陶道士。没有办法的事情啊,那陶道士好高的身份?专门保皇帝平安的道士,千里迢迢来到双屿岛为我驱邪,人家说要那些宝物作驱邪压盘,我能不给吗?罢了,保住性命还是最要紧的,于是我花了血本,把在福建挖掘古墓得到的大部分宝物给了人家陶道士。通过这一次教训,毛利辉元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继续在双屿岛收购食盐和棉布、丝绸等货物,然后运回日本出售。
但是最近毛利辉元又得到消息,说大内氏、大友氏、松浦党和岛津氏都在沿海打大户,从那些名门望族家中抢掠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珍贵文物。毛利辉元想,在沿海打大户,这种事情比较保险,既没有挖掘古墓中邪的危险,也没有打城池失败的风险。一座豪门望族的庄园,没有正规部队驻防,不过是数十人的武装家丁,谈不上有什么战斗力。在毛利胜信、毛利胜永等人的极力撺掇下,毛利辉元最终同意加入打大户的队伍。去哪里呢?根据明人阿文庚与刘去疾提供的消息,永嘉县龙湾镇有一张员外,其先祖张璁乃是明朝响当当的人物。张璁字秉用,号罗峰,后因和嘉靖皇帝朱厚熜同音,嘉靖皇帝给他改名孚敬,赐字茂恭。
张璁13岁时,就曾经题诗以卧龙自许。说明张璁自幼就心怀大志,并且聪明过人。果然,张璁在弘治十一年中举人,正德十六年登二甲七十七名进士。到了嘉靖三年正月,张璁因在“议大礼”之争中支持嘉靖皇帝而深得嘉靖皇帝宠信。嘉靖四年冬,《大礼集议》成,张璁被提升为詹事兼翰林学士。嘉靖五年七月,张璁再次被提升为兵部右侍郎,寻进左侍郎。嘉靖六年,张璁向嘉靖皇帝进献《大礼要略》,嘉靖皇帝昭命开馆纂修《明伦大典》,敕掌都察院事。当年冬,皇上又把张璁提升为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进入朝廷最高层参与朝政的决策。嘉靖七年正月,又授予张璁少保兼太子太保。当年七月,《明伦大典》修成,张璁又被提升为少傅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嘉靖八年九月,杨一清被罢免宰相,于是张璁被任命为宰相而成为朝廷首辅大臣。
张璁一生著作很多,著有《礼记章句》、《大礼要略》、《罗山奏疏》、《罗山文集》、《正先师孔子祀典集议》、《金縢辨疑》、《杜律训解》、《敕谕录》、《谕对录》、《钦明大狱录》、《霏雪编》、《嘉靖温州府志》等。张璁从进士到入参政务仅六年,位居首辅六年,备极宠荣,世所罕见。
听了阿文庚与刘去疾的介绍,毛利辉元认为,这张璁一生著作如此丰富,他的后人手中一定收藏着大量的书籍,而这些书籍都是一位大明宰相的著作,其收藏价值一定非常高。于是率领船队驶向龙湾海域。
船队到了龙湾海域,这里虽然不是海港,但是有沿岸水深,又有道路通向海岸,根据向导阿文庚的提议,船队在港湾抛锚停泊。毛利辉元吩咐各船留下一部分人守船,大部队直奔龙湾镇。
毛利辉元率领大队人马到了龙湾镇,看到镇大门开着,镇大门外有不少人都停止了,似乎在议论着什么。突然,镇大门外的人开始向镇外的野外奔跑。原来最近几个月到处都闹倭寇,镇外的人看到一下子来了大队人马,怀疑是倭寇来了,都大声嚷嚷着四散奔逃。嚷嚷声惊动了镇内,镇内的人知道倭寇是来镇内抢掠,都顾不得财物,保住性命要紧,于是关了镇大门,都纷纷从镇后门逃跑。
此时张府也大乱了,一个员外之家,该有多少财产啊,最重要的是府内一百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如果倭寇杀入府内,哪还得了?面对这种局面,妇女和孩子都吓得大哭,老年人则拿着铁棒、斧头、大砍刀准备与倭寇拼命。一些比较老成的青壮年则在脑子急转弯,考虑着如何应付这突发局面,一时间也没有一致意见。
就在这时候,张员外高举着龙头拐杖大声说:“大家都不要嚷嚷,我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这一天现在就来了。倭寇为什么要抢掠我们龙湾镇呢?不因别的,就是为了我们张家。我们张家出了大人物,出了宰相,宰相是什么官?是皇帝爷的左膀右臂,是朝廷首辅,就是副皇帝啊!这么大的人物,家产一定多得很!他倭国的倭奴,对我张家的巨大家产早就嘴馋得流涎,在目前大明朝廷与日本关系严重恶化的混乱时期,倭奴纷纷结队来我大明沿海从事抢掠活动,像我们张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早就被倭奴盯住,今天果然他们就来了,我们怎么办呢?”
“都拿起武器,跟倭狗拼了!”
“对,都拿起武器,跟倭狗拼了!”
“跟倭狗拼了?这一百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让他倭狗杀了吗?我不同意!”
“老奶奶的话说得对,我们不能跟倭狗拼命,倭狗是狗,而我们是中国人,我们的性命很值钱,每一个人都是金钱买不到的。既然倭狗要的是钱,我们就给他钱;既然倭狗爱的是珠宝,是字画,我们就把珠宝给他们,把字画给他们。只要人在,钱可以从新得到,珠宝可以重新得到,字画可以重新写重新画。凭着我张家后辈优秀人才,一切都可以重新得到。所以我决定,全家人全部立即从后门逃出,让我张老一人来应付他们。”
“张公,不能让您老一个人……”
“不要多说了,倭寇已经到了大门口,一切都听我的安排,快!”张员外把龙头拐杖在地上剁得“咚咚咚”响,众人都不再说什么,跟着管家向后门走去。
全府上一百多人都已经出了后门,张员外一个人把大门打开,毛利辉元与一群家臣和武士都高举着战刀在大声嚷嚷,看到一个老人出现在门口,一名家臣就要杀死老人,毛利辉元伸手阻止了。毛利辉元用别扭的中国话问:“你的,一个人,在府上?”
“不是一个人,是全部中国人。”
毛利辉元听不懂意思,问:“这老头子说什么?”
阿文庚解释说:“这位老伯说,不是一个人,而是全部中国人。”
毛利辉元大笑,说:“不是一个人,是全部中国人?你一个老头子,就是全部中国人?这老头子脑子有毛病。”
张员外说:“我的脑子没有毛病,是你倭奴脑子有毛病。我问你,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动不动就高举刀片?我一个老头子,你们要杀要刮,还用得着这么多人举着白晃晃的刀片吗?来啊,你们要杀要刮就来啊,我老头子如果眨眨眼睛就不算好汉,来啊!”
张员外这一番话倒让毛利辉元折服,一个老头子居然有这种勇气,真是少见。但是毛利辉元想着财宝,问:“老头子,你们的主子在府上吗?”
“我就是府上的主子,有什么话就说吧。”
毛利辉元大感意外,原以为开大门的是守门的老头子,哪有主子守大门的啊,可现在这老头子自称是府上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呢??于是毛利辉元说:“我不信,你一个老头子,应该就是一个守门的老头子,怎么会是主子呢?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府上现在就我一个人。”
“府上主人不是张员外吗?”
“老夫就是张员外。”
毛利辉元把眼睛瞪着张员外,看来这个老头子的神韵还真的不像一个守门人,于是半信半疑地问:“你真的是张员外?”
“耍你就不是张员外。”
“明朝宰相张璁是你什么人?”
“家父。”
“张璁的书画作品和书籍都是你搜藏着?”
“全部由我收藏着。”
“可以给我们看看吗?”
“完全可以,老夫知道你们倭奴就是为这些东西而来,不给你们,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我把你们想要的东西都给你们,老夫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烧房子,你们做得到吗?”
毛利辉元想,既然他把我们想得到的东西都给了我们,我们何必烧他的房子呢?于是说:“好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把我们要的东西全部给我们,我们保证不烧房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张员外重复说。于是带着毛利辉元一行人进入张府正堂左侧的寝房,让毛利辉元把南宋牧溪法师《观音猿鹤图》与宋朝李迪 《红白芙蓉图》 两幅名画带走。 然后打开密室的门,让毛利辉元把里面的所有珍贵文物全部带走。包括商周青铜器精品猛虎食人卣和狩猎纹铜镜,1座《无准师范像》 ,1顶九龙四凤冠,1本《菩萨处胎经》,1个芙蓉石蟠螭耳盖炉,1个西汉蓝色琉璃环,一个宋代莲藕金簪,1顶武则天金简,1个粉彩绿里花形杯,1把金柄铁剑,1个水晶七梁冠。共计129件,其中不少是非常珍贵的文物,如有孔石斧、玉戚、战国蟠螭纹有盖鼎、商周青铜戈、汉唐铜镜、良渚文化黑陶杯、汉代陶奁、女陶俑、越窑青瓷四耳罐、蚁鼻钱、五铢钱泥范等等。
最后,张员外打开另一个密室,密室里收藏着张员外父亲张璁的全部著作,包括《礼记章句》、《大礼要略》、《罗山奏疏》、《罗山文集》、《正先师孔子祀典集议》、《金縢辨疑》、《杜律训解》、《敕谕录》、《谕对录》、《钦明大狱录》、《霏雪编》、《嘉靖温州府志》等。毛利把这些重要著作全部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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