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砍三刀
系统界面还标着糟心标语,【该用户已经助过力,请宿主寻找新用户】,十六个大字生怕她看不到一样,不仅放大加粗,还滚动播放。
早该想到的,跟拼夕夕沾边的东西,哪里就能轻易让她占了便宜呢?
该不会真要让她凑够六万人砍一刀吧?
好不容易燃起了斗志,被这新老用户一打击,白岑又有点没底了。
白岑凝神等了半天,警惕地把屋内外扫视了一遍,但好像方才只是错觉一样,那个声音再没有发出过。
直到突然……
‘咔。’
白岑一怔,视线缓缓下移。
烧火棍那被火烧被水泡的坚硬外壳,竟然……裂了条缝。
这还不算完,随着最初的一声响,裂缝逐渐蔓延,在白岑愕然的目光中,烧火棍的表面就像裂掉的妙脆角一样,‘啪啦’碎成了渣。
粗粝的黑色表面褪去,露出了……
平滑的黑色内里。
此时白岑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血迹,似乎完全被烧火棍吸收了。
她握着变了模样的烧火棍一动不动,过于震惊下失了言语。
难不成这个烧火棍因为吸了自己的血也进化了?
系统只说她是个小可怜,莫非还有什么隐藏的血脉?
在白岑不知所措的几息内,烧火棍已经完成了全面进化。
白岑分不清这是什么材质,只能看出颜色是黑的,表面似是光滑,却照不进光一样,多看一眼都要被吸进去。
而那些白岑以为是什么图案的纹路此时也现了真身,一圈一圈交错而上,与其说是图案,更像是蜿蜒的锁链。
她谨慎地凑近想观察,却听到刚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等等!”
因为离得近,这次白岑听得格外清楚,这声音竟然是从烧火棍里面传来的。
白岑大惊失色,瞳孔都放大了几分,手一抖把烧火棍扔得远远的。
“烧火棍,说话了?”
虽然是修真界,但会说话的烧火棍是否太过超前。
这根罕见的会说话的烧火棍极无尊严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撞上墙壁才算停。
白岑紧绷了神经,远远观察着。
两息后。
“……没礼貌。”
烧火棍动了动,再次发声。
他发出的是男人的声音,声音如泉清冽,如果烧火棍也要分性别的话,那白岑姑且把它称为他。
从声音来说,这根棍子似乎是年纪不大,虽然声音略低,但还是听得出一些少年张扬。
一根少年张扬的烧火棍。
白岑的面色复杂了起来。
他继续道:
“把本……把我放桌子上。”
白岑观察了半天,凑过去用手又戳着它滚了两圈,眼见无事发生,这才放下了大半戒备,又恢复了方才的淡定。
她把这根烧火棍捡了起来。
烧火棍似乎也非常满意她的识时务,高高在上道:
“吾乃神剑剑灵,沉睡千年,如今被你气血感化,再次苏醒,今后我们就是……你做什么?”
说到后半段,他声音突然拔高变了个调,再维持不住刚刚刻意的沉稳。
白岑确实把他拎起来了,但方向根本不是桌子,而是门外!
随后他感棍身子一轻。
……她把自己扔出去了。
烧火棍在空中飞出一个弧度,直到真切落到柴火堆,还有点回不过神。
白岑面无表情拍了拍手,仔细看的话其实还有一些舒爽。
“弟子才疏学浅,咱们无缘。”
是的,白岑并不准备跟这个‘千年剑灵’有过多牵扯。
飞羽宗对待妖物何其严格,如果被人发现了,别说是这棍妖,恐怕连她本人都要被连夜扔下山。
更何况还有齐劲之流一直憋着坏要抓自己小辫子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
虽然看不到烧火棍的神情,但就白岑推测,他五彩斑斓的脸上,一定黑得很精彩。
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她拍了拍手就要转身回屋,头还没扭过去却被人叫住。
“白岑?原来你住在这儿,可叫我好找。”
白岑脚步一顿。
是登记长老。
许如归见白岑停下,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个和善的笑。
“我看你衣物破旧,比试时容易叫人看了笑话,这是多出来的弟子服饰,你且换上。”
白岑神色一凛,不确定他有没有发现自己方才的动作:“长老。”
事出反常必有妖。
衣服三年来未换,原主遭遇人尽皆知,却始终无人为她说一句话。
她不信就这么恰巧,今时今日这位长老良心觉醒了。
还没等她弄清这位不速之客的来意,听到她称呼的烧火棍先急了。
“这老头一把年纪了不过金丹,飞羽宗废成这样了?这种资质都能当长老?”
要不是没有手脚,恐怕他都要拍案而起了。
他竟直接看透了长老的修为,还说了出来!
白岑一惊,连忙抬头,但长老仍旧举着包裹,只是在白岑看过去的时候露出一丝不虞。
“怎么不接?”
看样子竟好似未曾听到烧火棍讲话。
白岑心里有了猜测,下一刻烧火棍更是证实了:
“放心吧,这天上地下的,能察觉我存在的还没出生呢。”
白岑得了保证,又见许如归确实没有发现的意思,这才放心大半。
若是此时被抓了小辫子,那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白岑拿不准许如归的来意,只能暂且将包裹接了过来。衣料的确上乘,是飞羽宗统一的款式,不像有什么猫腻。
见她识时务,许如归的眉头才算松了些许,略微原谅她今日失礼。
“你修炼状况如何?”
许如归嘴角的笑又挂了起来,微弯的眉眼尽是慈爱。
不知情的看了,还以为白岑什么时候多了个带血缘的长辈。
但这并不能消除白岑的戒心。
她不打算虚与委蛇,直截了当:“长老来此何意?”
“还能有什么。”烧火棍在许如归之前懒洋洋嗤了一声。“老匹夫见你修炼神速,眼馋了。”
说罢他又啧啧两声,分明是个漆黑烧火棍的模样,白岑却仿佛看到个桀骜少年倚在一边连声挖苦。
“依他的资质,金丹怕是顶了天了。而此时却出了个无灵根一夜筑基,你说他要做什么。”
果然如此。
白岑早就猜到自己的修为落入有心人眼里会做文章,却没想到率先钓来的却是这么一条大鱼。
她心里思量,面上却不显,仍旧沉着目光与许如归对视。
许如归听她这么直白发问,还以为她也有借花献佛之意,这么一想,脸上的笑容顿时真挚了几分。
“你一夜筑基,太过乍眼,怕是会被不少人盯上。如今你同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何事?”。
别说是寻常人,就连当年那位被誉为千年一遇的天才祖师,从引气入体到筑基也是花费了好几年。
更何况白岑这个废人?
一夜之间从无灵根到筑基,若说没有宝物相助,他是不信的。
此物能给废人凭空变出灵根,那助他突破元婴岂不也是不在话下!
许如归看着白岑的眼神逐渐热烈起来,白岑不自觉皱起了眉,指尖轻捻。
原来这就是他思量几个时辰思量出的结果。
长老的面容逐渐兴奋,却被白岑接下来的话泼了冷水。
“没有。”
许如归面上顿时冷淡下来。
她竟然是不想合作。
废物就是废物,就算是好运筑基,恐怕也把握不住机会。
许如归的声音冷漠起来,细听之下满是阴鸷:
“你虽是自小没有爹娘教导,但在飞羽宗耳濡目染这么些年,怀璧其罪这四个字,你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的面皮扭曲了一瞬,仿佛按耐不住一些旁的情绪,但随即,硬生生挤出了个笑来。
只是这笑容看着扭曲又古怪,连白岑都忍不住往后退了退,生怕沾到什么脏东西。
“此刻你告知于我,长老还能保你一时,只说是我在暗中教导,但你若继续藏着掖着……”
长老的扭曲的笑容越发慈爱,白岑不动声色往柴火堆靠了靠。
“藏着如何?”
许如归嗤笑一声,扬起下巴,满是轻蔑。
“那就可怜了,修士急于求成,最后真气爆体的,怕也不在少数。”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看不见的气劲猛然袭向白岑,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
纵然他笃定白岑身上有古怪,但他在金丹多年,其威压又怎是一个筑基初期能受得住的?
他早就知道白岑是什么人。
一个甘愿沦为血包的下等人,即便被欺辱多年也不敢反抗,在他的威压下,白岑定会交出宝物!
但他失算了。
这的确是白岑第一次面对金丹威压,不可避免的,就连保持站姿都困难。
但她却硬生生顶着这压力抬起了头颅,甚至在嘴角扯出了个轻蔑的笑来。
“……就凭你?一个活了百岁还在金丹的老匹夫?”
这话一出,不仅是许如归,就连烧火棍都愣了愣。
随后烧火棍一阵大笑,语气间满是少年意气桀骜不驯。
“哈哈!我就说我们有缘,你这个性子倒是与我颇为相似!我帮定你了!”
与此同时许如归勃然大怒。
白岑这话直接扎在了他的命门,修为一事是插在他胸口的一把刀,任谁动一分都要动个鲜血淋漓。
他彻底抛却了那副虚伪模样,气急之下面容都有些扭曲,说的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不知死活!”
他一个起势,手中金光一闪,竟是凭空变出了命剑!
许如归挽了个剑花,周身气势暴涨。
“我本欲放你一马,你竟找死!”
说罢,他一剑袭来!
他快,但烧火棍的话更快。
“花拳绣腿。小废物!向右移三寸,直击他命门!然后……你怎么向左移?!”
在烧火棍愕然的声音中,白岑毅然决然地左移三寸,直直撞在了剑锋。
‘噗嗤——’
许如归的本命剑,刺穿了白岑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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