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两人在屋内用过膳,“郎君可要出去走走?”
清月站在柳潇潇身后,指尖轻柔地揉捏着对方的肩颈。
在晚膳拿过来前,清月出去转了一圈。意外的发现,街道两旁比之她们进来后还要热闹。
柳潇潇推开小窗,手中端着一杯清茶,凤眸瞟向下方的街道上。
这个石临县,当真同宗念传出的消息一般无二。
当下除了男子,竟没有一名女郎在街道上出现。
就连在客栈茶楼等地,上前待客的店小二也都是男子。
可这偌大的一个县城,怎么可能短短几日就只剩下男子。圣莲教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让过路人以及那些“消失”的女郎不被人发现。
“便出去走走吧。”柳潇潇用帕子捂着嘴轻咳了下:“我总在屋里待着,也不能让这病好了不是。”
“郎君说的是。”清月连忙上前扶住她。
“这地儿以往我也未曾来过,虽说不过一晚停留,倒也是可以好生瞧瞧这儿与别处的不同。”
两人下楼间的谈话,无意间落入了大厅内坐着歇息的旁人耳中。
其中着白衣者面容精致贵气,举手投足间皆是傲气,脖间却挂着一串与其气质极为不符的佛像。
细看那枚以玉石雕琢成的佛像端坐莲台,佛像中心似捧着一朵洁白的圣莲,看久了好似能抚平人心中的浮躁。
此间听见主仆两人的对话,不觉好奇地抬头看去。
“不过这石临县的夜晚倒是很不同别城,这个时段还能在街上看见这么多郎君,还真少见。”
只看木阶上一清秀模样的小厮正端扶着一位容貌精致的少年,其正掩着唇轻咳。
端看那后者面上一片苍白,眉宇间却有着寻常郎君所没有的意气坚韧,倒与他外露的病气模样截然不同。
“美则美矣,可惜、是个病秧子。”蓝衣郎君执扇摇了摇头,语气中颇为惋惜的叹道。
白衣郎君却不以为然,眼中闪过一抹光,“就是他了。”
蓝衣郎君本摇着扇地手一顿,眯笑的双眼一下子睁开,认真地瞧看对方,当真不是说笑的姿态。
握住折扇的手一紧,拧眉并不赞同道:“一个病秧子能有何用,我们所需之人首要条件便是身体康健。”
“哥。”即便他之前多是调皮,但这次他确实是上了心,心中更是有种感觉当下看到的这位郎君如若能够加入,届时必是他们派系少不了的助力。
“你不觉得他看上去有些许不同吗?”
蓝衣郎君收起折扇,看到对方脸上少见显露的认真,不由泄了气:“不过是个病秧子,有何不同。”
话虽这般讲,目光却转移在阶梯上的病秧子身上,仔仔细细打量了起来。
不似方才的不走心,这一看倒还真让他看出了点不同。
与胞弟对视一眼,走上前去。
柳潇潇掩着唇的袖子放下,神情淡漠,眼中无波无澜看着走至身前的两人。
没感觉错的话,刚刚那抹窥视感便是来自眼前这两人,只是不知对方此番过来是为何意。
清月扶住柳潇潇的手臂微僵,整个人警惕拉满,已然进入备战状态。
“这位郎君可是初次来我们石临县?”白衣郎君和善笑。
柳潇潇轻咳几声,低垂的眉眼微微颔首:“郎君可有何事,若是无事可否一让。”
蓝衣郎君连忙拉开胞弟,打着折扇对柳潇潇微一点头,“郎君别误会,我和舍弟并无要伤害郎君的意思。只是见郎君甚是面善,想要结个善缘,若是郎君有事在下与舍弟便不扰了郎君雅兴。”
“无碍。”柳潇潇淡淡开口。
“在下苏枚,这是舍弟苏佟。”蓝衣郎君笑眯着眼开口。
苏佟面露歉意:“方才冒犯郎君,还请郎君见谅则个。”
柳潇潇目光若有似无飘过两人穿着,端着一张俊脸:“肖柳。”
他们两人来找她,显然是有目的为之。
不过光看这两人装扮,与这石临县内其余男子比之更显华贵的布料。即便是圣莲教的人,也当是地位较高的,而非这里随处可见的圣莲教普通男子。
清月接收到柳潇潇的暗示,瞪了对面两人一眼,“郎君顽疾在身,不便久站。”担忧的扶着柳潇潇避开两人到大厅。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苏佟摸了摸鼻子,他倒是一时间忘记了对方身子并不甚好的模样。
“肖兄,真是抱歉,是我们考虑不周。”苏枚好似个没事儿人,笑眯着眼晃动手中的扇子,“在下在此处有个包厢,不妨借一步说话?”
柳潇潇搭着清月的手,没有出声。
多年相处的习惯,清月早已了然自家殿下的意思。
连忙上前挡住苏枚要接近的姿态,拒绝道:“这位郎君客气了,我家郎君恐没这个时间。”
对于突然阻碍两人交流的清月,苏枚眉头微皱,觉得这个小厮越俎代庖,实属大胆。
“肖兄,你待小厮倒是极好,若是我家那厮这般直爽,怕是要出大事。”
然而面对苏枚字里行间中对清月的不满,柳潇潇并没有要惩罚清月的意思,浅浅带过一句:“不牢苏郎君费心,我自会管教她。”
与苏枚对她的称呼不同,柳潇潇很是疏离的对他称作苏郎君,苏枚也有所感应。
只是这人是自家胞弟确定要招入的人,也只能拧着鼻子,对她纠缠着。
苏佟在一旁也是看出了兄长难得遭遇的一次滑铁卢,他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是能寄希望于苏枚身上。
毕竟叫他讨好招收人才,他是万万不会做也做不到的。
怕是叫他说上几句,人没招到事小,被人揭发到上面事大。
苏枚也不气馁,继而发出邀请:“肖兄在这石临县准备待上几日?我在这儿住的久了,肖兄若是不嫌弃,我”
没等他说完,柳潇潇心中已然对他的身份有所思量,就连对方执着于她也有了一定考究。
也就没有了等他说完的耐心,直接切入正题:“在下不过途径此地,次日便走。苏郎君有话不妨直说。”
一听对方明天就要离开,苏佟瞳孔猛地一缩,这可不行!
肖柳可是他到目前为止,首个觉得定能较量过墨怀诀那白切黑的人才。说什么也要在对方离开前把她收下。
苏枚与他两眼相视一看,前者便已经了然,这是一定要拿下肖柳了。
苏枚薄唇轻抿,白皙的俊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肖兄,既然你这般说了,我便也就不客气了,只是希望肖兄能听我说完。”
柳潇潇在清月的搀扶下,在一处茶桌边坐下,举手抬足间皆是自成一派的淡漠。
见她没有直接开口拒绝,苏枚松了口气,简明扼要的将当前凤国女尊男卑下男子的艰难处境说道一番。
“肖兄,你说那些可怜男子在这样的环境下,被纨绔暴行伸冤都无人主持,这叫人多么心寒。”
听完苏枚讲的故事,柳潇潇大致明白了这人加入圣莲教的原因。
但绝对不是推翻女帝。
如果是这样,柳潇潇不得不怀疑,这圣莲教中分成至少两个派系。
虽说她现在不能在依赖书中的内容,但至少有一点不会出错,那就是当时圣莲教出现的原因,便是推翻女尊女权,意图打造一个截然相反的男尊国度。
只是不知为何,整个圣莲教消失不见,突然不了了之。
“苏郎君说这些,难不成只是为了对我倾吐民间苦水?”柳潇潇反问道。
苏枚也是没想到她如此直来直去,言语顿了顿,“肖兄可知道圣莲教?”
“这是何门何派?与你说的可有何联系?”
苏枚:“肖兄一点就通。这圣莲教的宗旨便是拯救那些受苦无处伸冤的男子。”
“哦?”柳潇潇似笑非笑看他:“在下可并未有甚冤屈需要伸的。”
苏佟见事情陷入僵滞,也顾不得甚多,语气真挚的诚邀她:“肖兄这样说可就错了,圣莲教除了伸冤,还有神医在其中,我见肖兄这一身顽疾也不好受吧,若是加入我们圣莲教,你这一身顽疾自是药到病除,轻而易举。”
苏枚心一梗,在苏佟方一开口,他就隐隐觉察不妙。
果真,听到胞弟将神医的消息透露出来,一抹无奈涌上心头。
虽说神医确实在他们教中,只是对方真的宁死也不愿加入他们,他现在用这番话术引得肖柳入教又能如何,只怕得知真相后,局面更加不妙。
苏枚心中叹出一口气,面上依旧挂着假面笑意,此时倒颇有些心累的找补道:“确实如此,肖兄若是入得教内,这身顽疾自是不用挂心。只不过,这神医有神医的脾气,肖兄想要神医为之调理,也需要肖兄获得神医的认可。”
听到这儿,柳潇潇也没了什么不懂。
无非这神医被他们拐入圣莲教,但人却没有想要入教的想法,说不定时刻想着离开。
这就难怪神医谷内的那位在收了女主为徒后,便一直在找人。
想来寻的便是这位真神医,只可惜到了书中大结局也没有写出女主的神医师父寻到一直再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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