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民女有要事告知殿下。”顾霜神情凝重。
她的余光瞥向柳潇潇身后的清月，似是在猜测这人是否是柳潇潇亲信。
柳潇潇一直注意着顾霜，这一细节自然没有躲过她的眼睛，微侧看向清月，抬手正要示意她先退下。
见状，顾霜反而制止了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拱手道：“民女所说，并未有甚不能听的。殿下不必如此，宁霜自是相信殿下身边之人。”
“宁霜？这名字不错。”柳潇潇的重点显然注意在了不寻常之处，拍手称赞。
顾霜也没想到柳潇潇的注意点这么特别，呆怔了一下。
没等顾霜反应过来，柳潇潇走到上首坐下，伸手示意她坐下：“宁姑娘，坐。”
柳潇潇稍稍一出神，宁霜想来她已经找到顾尚书正夫的弟弟一家。
书中对于顾霜如何找到宁家五兄弟没有过多阐述，只是简单提了一小段：宁父为了五兄弟能活下来，将食物都留给了他们，自己则悄悄吃地上的泥土饱腹，也因此致死。徒留下五兄弟后被顾霜在一个小村庄外发现。
不得不说，宁氏兄弟实惨。哥哥那边惨遭灭门，弟弟一家则险些全家因饥荒而死。
宁家也实属运气，有了顾霜这个女郎出面打点一些事宜，生计方面倒是也不用犯愁了。有了钱，粮食自然也少不了。不至于再出现饿得吃土吃树皮……
柳潇潇回过神见顾霜已经落座，她放下才拿起的茶盏，支棱着下巴看她。
这么直白的视线，就是顾霜想忽视也忽视不掉。
她感觉坐着的仿佛并不是椅子，而是刑具，让人坐立不安。
顾霜暗自深呼吸了一下，面色不惊得将自己在县城外的所听悉数告知。
“你是说鼠疫？”
听了顾霜的描述，柳潇潇拍案而起，诧异不已。
鼠疫怎么这么早出现了，她犹记得这是发生在下半年的剧情。
（难道，是她这只蝴蝶催发了周围一系列变化……）
柳潇潇拧眉垂眸，鼠疫并非小事，传染性又极强，一个不察被感染上，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能解决的法子。
除非，能找到神医谷谷主。
柳潇潇目光隐晦的投向顾霜，找神医一事暂且不提，书中此次鼠疫发生时，顾霜已经拜入神医门下，此事也算是她的一个历练。
没想到这次鼠疫爆发的这么快……
“鼠疫？”
这个词，顾霜倒是从未听说过。
柳潇潇想起，这应该是凤国首次遭遇这种瘟疫，历史上还未曾记载过。
她打哈哈道：“我也是无意间从一本杂书中瞧见的，当时还被里面的内容给吓了一跳。”
“没想到这种传染性极强的鼠疫会出现在我们这里，我们还是需要先将那些出现这种症状的百姓隔离起来。”
柳潇潇尝试回忆鼠疫的治疗方法，幸好在当时看这本书中时，她也上网查找了一些跟鼠疫相关的内容，只是时间过于久远，有些内容记不清了。
“宁姑娘可知晓这鼠疫从何传出？”
顾霜不假思索道：“杨村。”
“昨日来了一批流民，村上不少接济她们的人都出现了发热、呕吐等现象。”
提及此，顾霜想到一事，面色沉重道：“实不相瞒，民女的弟弟正住在杨村附近。”
她前两日上山采药，未曾想就出了这事。希望宁弟他们没有出事……
一番交谈后
柳潇潇派人去紧急制作的应急款口罩新鲜出炉，现下材料紧缺，只能拿纯棉口罩应急了。
“这里有一些口罩，宁姑娘可以带回去使用。”她将口罩的用途解释了一通，“两个时辰左右便需要更换新的口罩，使用过的口罩用煮沸的热水浸泡一刻钟，能一定程度的杀死上面的脏东西。”
把一袋纯棉口罩递给顾霜，后者复杂的看了眼手中拎着的口罩。
眼前的柳潇潇，细看下与她之前见过的皇太女没什么区别，但总感觉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鼠疫口罩，这些词她以往从未听闻过。
柳潇潇没发觉顾霜对她已经心生疑惑，随后又道：“我这有一名懂医术的女郎，正好可以随宁姑娘去帮令弟看看，不知宁姑娘意下如何？”
顾霜波澜不惊的面容下，让人难以发觉她心底的震惊。
“民女多谢殿下。”
“清月，你先带宁姑娘去碧水亭，本宫去请三水姑娘过来。”柳潇潇朝清月偷偷地使了个眼色。
“宁姑娘，这边请。”
见清月已经领着顾霜走远。
柳潇潇松了口气，轻笑唤道：“宗若。”
暗处一抹身影倏地闪进大厅，低哑的声音：“主上。”
“东西拿来了吗？”
宗若毕恭毕敬地将一个雕花檀木盒呈上，打开里面是一张薄如蝶翼的面皮。
一刻钟后
柳潇潇坐在梳妆台前，铜镜显露出来的是一张陌生且普通的面容。
她轻声嘟囔了句，“这样应该就可以了。”起身前往碧水亭。
“久等了。”柳潇潇将自己的嗓音压低了些，稍显沙哑的声线显得她整个人有些压抑。
清月瞧了一眼，立马反应过来，浅笑着将她引入亭内。
向顾霜先容她：“宁姑娘，这位便是三水姑娘，不过平日里都闭关研究各类疑难杂症，连殿下有时都很难见到她。”
顾霜对此只是淡淡点头，反倒对柳潇潇问道：“不知殿下为何没来？”
柳潇潇状若未闻，在亭中坐下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这才启唇，“殿下自是公务繁忙。”
“三水已从殿下口中，听闻了此次鼠疫的严重，就劳烦宁姑娘带路了。尽快确定那里的情况，在下也好着手于治疗方案。”柳潇潇丝毫不客气的催促顾霜尽快动身。
柳潇潇起身从顾霜身侧走过，很是担忧疑似出现鼠疫的村子。
也就没有发现，在她身后的顾霜看她的眼神有些许怪异。
在清月的安排下，两人坐上了一辆马车，朝凤阳县外的杨村出发。
马车内，两人对立而坐。
顾霜微不可查地耸了耸鼻子，瞥了一眼柳潇潇，言语试探她：“不知三水姑娘对鼠疫有多少了解？”
“三水从未见过鼠疫，只不过在一本古典中看到过。”柳潇潇语气平平，“宁姑娘若怀疑三水的医术，不妨直言。”
难道真的是她猜错了两人身上的香味分明
“三水姑娘多虑了。”顾霜嘴角扯了扯，心中得狐疑淡了些。
马车一路驶出凤阳县，转入一条杂草横生的小道。
半个时辰后
“前面再直走几百米就到杨村了。”顾霜突然开口。
沉寂了许久的马车内，终于有了动静。
“先不去杨村。”柳潇潇与她对视一眼，后者一下怔愣住了，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顾霜抿了抿唇，声音有点闷：“前面的那个分叉口左转三百米。”
她没想到柳潇潇会跟三水提及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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