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封昇，男的。”听到喻惑的问题，封昇心里说不出的味道。

        在这种不知名的味道里，男人却确信有股“苦涩”。

        想让她知道自己是谁，可当她真正问起来又显得那么陌生。

        男人眼皮微瞌，左小臂覆盖住了眼睛。

        “封昇？”喻惑轻轻地念出这两个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心间处更是涩感袭来。

        女人伸出手掌拍了拍脸颊，试图把这种情绪给赶走。

        “那你不知道剧情，会强制我完成剧情啥的嘛”

        【不会】

        看到这两个字，喻惑瞬间心花怒放，嘴里没把门直接调侃。

        “欸，你知道嘛？就咱俩现在联系的这本本子，若是出现在那小日子过的不错的国家，并且那小日子过的不错的国家要柯南真存在的话，绝对配的上两集开关门声。“

        看见本上又快出现新字的痕迹，喻惑迅速把本一关，猛地拉开床头柜，把这本丢了进去。

        哎，没办法，喻姐不愧是“御姐“啊，都不理男人说啥，直接一丢了。

        原先的细腻触感消失了，取之而来的是如同往日一样的黑暗，光亮的时间来的太短，仿佛只是错觉。

        附近传来细微声响，封昇打了个响指，虚空一点，给对面的茶杯倒上茶。

        “许久不见，你倒是变客气了不少。”

        来人声调沧桑但却有劲，只见一位穿着黑色古装，抚着胡须的老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听闻老者的话，封昇微微含笑，他低头抚平坐久衣服出现的微褶皱。

        徐老长袖一挥，一副棋盘出现在桌面上。

        “好久没下了，来吗？”眼前的长者礼貌问道，动作倒是先斩后奏。

        “尊老爱幼是美德，徐老您先，我后手。”男人的声音有些许慵懒。

        听到封昇的话，徐老眉毛轻挑，伸手抚了抚那花白的长胡子。

        这位老先生看起来十分愉悦，这不，语调显露出了他的心情：“历练一趟果然接地气多了啊。”

        老者的话传到耳边，封昇低垂着眼睫，长指指腹覆上黑方处的某个棋子。

        卧室中的喻惑拿起笔本，搜索刚梦见的一些东西。

        房门口传来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考，“汪—”的一声，一只黄色的柴犬拧开门把手推门进来。

        喻惑眼睛一亮，显然震惊了，只见她把笔本丢在床上，赤脚走向狗狗。

        女人抱住黄狗，挠了挠狗狗的下巴，柴犬小弧度地张开嘴与喻惑玩耍。

        “嗯？黄豆，啥时学会的技能啊，这么棒的啊！会自己开门啦。”女人柔声发问。

        名叫黄豆的柴犬拿头蹭向主人。“汪汪。”叫了两声，离开喻惑怀里，走到床前，拿嘴衔起拖鞋放到她脚边。

        见证这一幕，喻惑不由又发笑了，抬起白嫩秀气的脚放入拖鞋里。

        看到女主人穿好了鞋，黄豆抬起头蹭了蹭女人的纤细有线条感的小腿。

        喻惑弯腰抱起黄豆，撸着黄豆的肚子与黄豆玩耍，黄豆发出舒服的呼噜声，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

        “黄豆，成精了啊。我们的小黄豆这么这么可爱呢？”喻惑拿脸虚蹭向黄豆的狗脸。

        象棋还在继续下着，此时已是中局，双方处于均势，轮到封昇了，只看他移动某个棋子。

        这一移动，让男人在棋局上举得了主动权，正是对局中的妙着。徐老看着那一棋子的落定，眉心不由一跳，他轻咳一声。

        封昇抬眼看向徐老，嘴角微含笑，抬臂拿起桌面上的茶杯。“徐老，您说落棋无悔的。”男人调侃说道。

        “先前夸你的你都白夸了，哼。”徐老微恼轻呵斥。

        封昇不由想起博弈过程中老者的行为，但想起等下还有事相求老者。

        只见他眼微阖，食指与大拇指指腹轻轻揉按眉心。

        男子试图运用这来屏蔽老者的小动作，虽说一叶障目但徐老开心啊。

        棋盘上“将死”，徐老赢了。

        封昇顿时轻松极了，好话当不要钱的往外说，听的徐老那叫一个愉悦。

        看此情此景，封昇不由想起了她，左侧尖牙微咬下嘴唇，唇角上扬。

        果然彩虹屁最能哄人了，她说的没错。

        徐老听的脸都红了，有点害臊，他喝一口茶水，润润嗓子，说：“行了，有屁快放，老夫知道老夫勇猛，还用的着你说。”

        “好嘞，谢谢您了，徐老。”封昇就等徐老这一句，他端正神色，薄唇吐出两个字。

        徐老听后那双略显苍老的眸子里带着震惊，伸手抚摸胡须，“这会失去自由的，值得吗？”

        “可徐老，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后来这鱼禅寺了。”封昇哑声答道。

        “有何值不值呢？我自由一个人那么久了，为了与她重逢，我听从你们所说的契机。可是，却无人告知我契机是什么，今日，恍若契机的契机已来到，我却还不知如何与她相逢。”男人的声音有些可怜。

        这是徐老第二次看到眼前这个隽贵男人的无助与低落，想起上一次，徐老不由轻叹口气。

        徐老终是不忍，答应了男人的要求。

        “多谢徐老。”封昇站起身，身躯微微一躬，双手抱拳，手臂高举后以大幅度往下按。

        徐老看眼前人对他行长揖礼，眼神微微一变，内心不由震撼。

        其实对于那剧情，喻惑她也秉持着领导发重大文件的态度去观看。

        当然，那白花花的可观测到的活塞运动她选择避而不见，毕竟她没窥视人进行爱的交流这一变态想法。

        经过她仔细思考分析脑海里的剧情后，她发现在这剧情中她就是一个连打酱油都没得的不存在的路人甲乙丙。

        醒来后，她也没感觉有啥所谓的系统降落在她的脑里与心里面。

        唯一有点那么意味的就是那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了，笔记本里的男人又说他不会管这剧情。

        而且她发现把笔记本一盖，嘿呀！就无事发生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速战速决。喻惑那时也就直接把那本可配上两集开关门声的笔记本，丢进它原本出现的地方里了。

        封昇抬眼望上菩提树，眼珠微转，一眼就可望到的黑暗，随处可见的灯油与烛火。

        菩提树喜光，这棵菩提树生长看似有违常理。

        男子不由想起不久前经历的光亮，唇角张开，眼里的光亮清晰可见。

        这向光而生的菩提树在多为黑暗之下的环境中却生的如此繁荣，像是昭示了男人那本不可违却却等来契机的希望。

        “咳-”突如其来的咳嗽感让男人停止菩提树下的思考，胸腔中咳嗽感觉越来越强烈。

        男人的脸忍的有些红了，那白色的僧衣在他的肩背处透出些湿意。

        封昇从怀中拿出手帕捂住嘴，猛地咳嗽，男人的嘴上带着一抹红艳色彩。

        霎那间，封昇手心处簇起一团火花，烧黑了深色手帕的边角，那展开并不完全的手帕中央一抹暗红色调让人可一眼窥探到。

        火焰卷席整块，此刻手帕已化为灰烬。

        男人低眸看向左手掌心处，右手拇指指腹抹去薄唇上的那一抹红调，随即指腹上的红色痕迹被男人擦在掌心上，他看着这随意擦抹的红慢慢变成粒红痣。

        封昇唇角轻勾，长睫低垂，遮挡住了眼眸深处那暗涌的情感。

        只见封昇他左手虚握拳，一开始仅是轻哼发笑，慢慢的、笑意越来越浓，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深，男人咧开嘴大笑起来。

        这张本就妖美的容貌在男人情感的铺染下更加浓艳。

        那应该是个女人的名字，“喻惑”二字在男人的心口过了一遍，滚烫的情意直涌嘴角。

        可在突然之间，封昇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有些颓废。

        “好好生活，我马上来找你了。”男人声音有些低哑，话语好似随着不存在的风声吹起一页纸。

        而在纸的那一侧世界里，有个抱着柴犬排队结账的女人心突然悸动。

        像是柠檬挤压后汁水流出的微酸涩感。

        白色僧衣带着潮意，封昇转身抬起脚走进内室。

        内室中，有一个极大冒着热气的流动温泉，男人脱下鞋袜，赤足走向温泉。

        宽阔却精窄呈倒三角的背部靠在大石头上，封昇的白色僧衣在此时已湿透。

        男人指腹轻捻着环扣，褪下僧衣，随意丢在温泉岸上。

        内室里，只有进门口的那一束烛火。

        昏暗的环境中，隐约可见那有着流畅线条充满力量感的双臂，腰腹部紧实隆起的一块块肌肉渐渐隐没在温泉水之下。

        泉中男子敛目，浓密的长睫汇成一道阴影。

        上升的水蒸气，淡淡的水流响，伴随着男人轻轻的呼吸声，恍若电影里长镜头的特写。

        喻惑回到家，喻惑解下小黄豆项链上的牵引绳，看到它跑进卧室跑到床头柜前，鼻子轻嗅，爪子微挠。“汪汪-汪汪。”

        【妈妈，这里，这里有爸爸的味道。】黄豆叫的有些急促，爪子搭到上面，回头看向女主人。

        女人看着小黄豆一到家就猛地跑进卧室，连阻拦都来不及。如今两只前爪就已虚搭在床头柜最下面的柜子上了。

        突然，喻惑想起里面的东西，眸色微微有些深。

        但看黄豆这副这么“热衷”与“匆忙”的狗脸，她也就起了坏主意，好似要捉弄狗，只见喻惑慢悠悠地走出去。

        看到女主人这副样子，小黄豆“汪？”地叫了一声。

        【妈妈，这是爸爸啊，你不要爸爸了吗？妈妈，嗯？】

        房间里的小黄豆在床头柜旁打转，来回圈着走。它搞不懂为什么男主人在柜子里，或许是这些人类所谓的情趣感。

        可是，它曾经试过躺这抽屉里，那只有在它还是个狗崽子的时候才可以进去，回想起男主人那个身高，小黄豆晃动狗头，想想都不可能。

        相比于小黄豆的焦灼与疑惑，喻惑甚至好心情的打开投影看起了电影。

        “汪！汪汪？”小黄豆跑出来了，它的狗脑子经过一番思索，猜想肯定是男主人在和女主人玩捉迷藏。

        毕竟，它经常看到人类的小孩玩这个游戏。而明明主人他们都是大人了，还玩这个小朋友游戏，小黄豆真是狗脸无语。

        但它记起来男主人天天说女主人是他的小宝贝，所幸也就接受了男女主人间的情趣感。

        【妈妈，你快过来啊，这么久了，你不找爸爸等下爸爸憋到了怎么办。】

        小黄豆此刻有点担心男主人了，它以前小的时候进去里面玩，那时候它也不能在那里待太久，不然会感觉很难受的。

        后来它长大了，去狗狗学校上学时，才隐约猜测到运用人类的话那叫呼吸不过来导致的难受。老师也说过，不及时出来待久了会死的。

        小黄豆不想让男主人死掉，也不想让男主人准备的惊喜变成惊吓，所以它要来催促女主人了。

        喻惑和小黄豆一起走进了卧室，看小黄豆那好似在前面带路有啥惊喜样的狗态，喻惑不由感觉好笑。

        步入卧室，喻惑坐在沙发豆袋上，揉了揉小黄豆的狗头后，她轻声说道：“好了，自己去打开。”

        小黄豆扒拉开抽屉，那双狗狗眼瞬间没一开始的激动情了，它呜咽一声，有些沮丧。它不明白为什么很浓厚的属于男主人的味道没有了，只有一本黑黑的丑东西。

        喻惑看到小黄豆无精打采地走过来，她伸手把它抱入怀中，女人葱白的手指从它脖子抚过，慢慢移到下巴，小黄豆这才有了那么点活力。

        “呜—汪~”【妈妈，爸爸不见了，刚刚明明有爸爸的味道的。】

        喻惑陪小黄豆玩了一会，小黄豆的心情这才慢慢变好了，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女人把柴犬放入狗窝后，开门走进了卧室。

        封昇从温泉里出来了，刚刚有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光亮，是夹带着丝她的味道的东西。

        男人眼睫低垂，并未脱离了这本媒介太远，他懒懒地坐于榻上，观察揣测着所属的背景与赋予体。

        此时某一处，一身黑色着装的老者从水镜里看到这幕的发展。他双手反握在背后，那双苍老的眸子里藏着几分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喻惑背靠在门上，想起黄豆刚才的种种行为，她不懂狗的语言，并不知它汪汪想表达着什么。

        但是依据身为它主人对它的了解，看着黄豆那着急扒拉着抽屉的样子，这一切只有当它闻嗅到熟悉味道才会出现那姿态。

        本来这一切是没什么的，但后面黄豆那略带安慰她色彩的模样让喻惑有些困惑。

        她眼眸转动，看向那抽屉。突然，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左腿微屈，轻呵一声笑了。

        喻惑走向前去，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黑色封皮笔记本。长指随意翻阅了几页，没有什么，仍旧是空白平常的纸罢了。

        而在女人那随意翻阅的过程中，坐在塌上的男人指尖微动，封昇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了。

        不知哪来的风，笔记本竟翻动了几页。为了防止又出现什么古怪事，喻惑直接把本关了。

        关上笔记本的时候她察觉到了某种割伤感，喻惑低头看了眼，无奈发笑。

        妈呀！

        真是不巧，被纸割到了。

        但这伤口，再晚点都痊愈了。

        女人所幸就随意往衣服上蹭了蹭后也就没管了，顺手把这黑色封皮的笔记本放在了抽屉里。

        男人走下榻，站在菩提树下。

        封昇低头看向掌心的红痣，手指弯起感受细微的凸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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