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篮球场

篮球场上，一个意外让人群一阵哗然，那是一次意料外的扭伤，张峻豪踉跄后重重地倒在地上。篮球无声地滚开，而操场的喧闹戛然而止。
  在图书馆的平澜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难以名疾的焦急和心痛，她忘记了刚才的坚定，一路小跑向篮球场。芳华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
  走近，看到张峻豪眉头紧蹙地躺在地上，平澜慌了神。
  “峻豪，你怎么了？别动，有没有很痛？”平澜情不自禁地问道，声音中夹杂着焦急。
  张峻豪挥了挥手，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强硬而低沉：“没事，只是扭了一下脚。”
  周围的其他同学赶紧围上来，议论声和关切声交织在一起。
  “咱们先把他扶到医务室去吧。”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众人行动起来，而平澜也不自觉地成为了扶持张峻豪的其中一员。
  走廊的瓷砖冷冽，渐行渐远的呼喊声与心脏急促的跳动形成对比，平澜的面庞微红，她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心中却不由得开始幻想，如果自己是张峻豪心中的人，这种时候，会不会很不同。
  杨文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光，她并没有上前，而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到了医务室，平澜轻轻放下张峻豪的手，她的指尖不自觉地在他手臂上滑过，感受那份微微的颤动。
  “你真的没事吧？”她再次问。
  “别担心，我很快就好。”张峻豪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强，仿佛在努力振作。
  平澜点头，强迫自己坚持内心的决定，朝他微笑，然后转身离开了医务室。但她没有看到，在张峻豪的眼底，突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
  回头一瞥，她看到杨文静静地站在医务室外面，眼神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深沉。
  “怎么，你也关心那个篮球明星?”平澜出于礼貌问了一句。
  杨文静默片刻，微微一笑，却淡淡抛出了一个令人想象力膨胀的话题。
  “篮球场上的事，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的日子会更有趣。”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平澜对杨文的神秘话语感到迷惑不解，正想追问，突然，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走廊的尽头，那是唐杨……
  午后阳光正好，平澜背着书包走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升入高三已经快一个月了，繁重的课业压力让她越发感觉疲惫，只恨不能来回穿梭在每一个清晨与夜晚，以分身无数来竭力铺垫未来。
  阳光透过微微摇曳的梧桐树叶，点缀在平澜的脸颊上，她收回那因为在操场上看到张峻豪的失落而变得越发慌张的表情，习惯性的深呼吸，平澜内心有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决绝平静。
  “平澜，你看那个不是张峻豪吗？”
  同学的一句半调侃调笑的话让平澜猛然回神。
  “也……不是吧！”平澜假装不在意。
  只是，心中最真实的悸动还是不可避免地让她转过身去，她像一个不情愿多看一眼的陌生人一样，淡淡地望了一眼，收回视线。
  讲不出骄傲，散不去低落，即是被迫应战，也要保持风度，坦然处之。
  平澜跟随着往常的步伐，准备离开篮球场，却在一步之遥的时候听到有东西砸到地面的声音。会是谁？平澜被内心汹涌的念头牵绊着，一千一万个去看一眼的理由轰然而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下一秒，平澜的脚步就像注了铅，再怎么不肯挪动分毫。
  然而篮球场整个都寂静了下来，她只好抬起头，看到的是学生们众星捧月地衬着一袭光影。然而平澜没空理会同学们亦步亦趋的神情，她盯着的是那双似惊兽般难以定睛起伏的眼睛，事隔经年，平澜缓然而知，那也许是发光体独属的焦点。
  平澜慌乱地低下头，犯不着在所有人都耻笑自己眼光的时候再自取其辱。她拖着脚一步一步往前走，然而那双眼睛像打量的火焰一样，灼烧着她的命运，只听见场内一声惊呼……
  是张峻豪在比赛中打了球。
  从背部贯穿而下的冷汗，让平澜的心强烈颤动。但说是担忧，却又不全是，这样的紧张无关于暗恋，而是一种目睹危险的本能。
  球场上的张峻豪带着球，疾速奔跑，他穿越人墙，无视距离，一跃而起，将球牢牢扣在篮筐之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肆意的青春风采，无人能及，唯他独尊。
  “哦！！！”四周的同学们惊叹、喝彩，毫不吝啬他们的赞美之声。在这样的肆意飞扬之下，生性的本能让平澜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她担心的不光是张峻豪，还有那些满脸狂热的同学们。
  平澜失神般地望着这一切，那颗因张峻豪而受搅的心似乎慢慢平静了下来，沉淀出清晰的思维。
  “平澜，你没事吧？”芳华担忧的声音随之响起，将平澜从遥远的天际拉回了现实。
  “我没事。”平澜摇了摇头。
  “别看那边了，专心准备考试吧。”芳华提醒道。
  平澜的眼神中，再次流露出下定决心的坚定，“嗯，我知道了。”
  她重新拿起笔，即便心里仍有波澜，但她不会允许自己再沉迷于无望的情感中。芳华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副安心的模样，也重新埋头于书海。
  在图书馆的漫长时间里，平澜摒弃外间的喧嚣，开始沿着知识的康庄大道稳步前行，她的思想变得更深邃，彷佛能看透事物的本质。图书馆的宁静与球场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而平澜的心也渐渐变得和这里一样宁静。
  此刻，她更加明白，自己的未来不能寄托在任何一场春梦之中，只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光芒，才是人生旅途上最明亮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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