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所谓随机判定，是指秘境会自行判定哪些东西能够带出，哪些不能带出。”
怎么，这到了最后关头，难道还要看欧气不成？辛辛苦苦找到的宝贝不能带出去，这跟大冤种有什么分别？
程澄深深感到了创造阆苑仙境的前辈的恶趣味。
“所以你们此去的目的本不在于得到多少实质性的益处”，许怀瑾总结道，“重要的是感受，是体会。以后千奇百怪的秘境不会少，但像阆苑仙境这种低危险，适合历练的秘境还是很难得的。”
明白了，阆苑仙境就好比一个新手指导副本，最适合萌新刷经验，副本掉落多少是其次，熟悉游戏机制才是最终目的。
“阿澄姐姐，还有我们呢！”美美提醒道，“我和壮壮虽然嗯…但是其他的可不比别人差啊！”
“差的只有你好不好？”壮壮无情地揭露事实，“阆苑山的环境我们最熟悉了，肯定能找到不少宝贝。”
“喂！我哪里差啦！”美美不服气，“我也有认真修炼的好嘛！”
眼看着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吵起来，程澄赶紧安慰道，“好啦好啦！最重要的是我们团结协作，相辅相成，大家都各有优势，这样我们才会优势互补。”
许怀瑾点点头，“阿澄所言极是，个人能力十分重要，但是团队协作往往才是制胜的关键，这也是你们需要不断磨合和学习的重点。”
“大体的注意事项就是这些，既要放平心态，又不能放松警惕，这其中的‘度’，你们要仔细体会。”白竹说道。
“是，弟子记下了。”程澄和沈昭回答道。
“至于你所说的那位秦小友…如果他确实于炼药一途天赋极高，相交为友不是不可，这其中分寸，还需你自己掌握。”许怀瑾建议道，“阿澄，我知道你天性善良，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而防人之心不可无。”
“师父，我会留意的。”程澄答道，“不瞒师父，其实此次秘境决定与他同去，我也是想看看他是否真的是值得相交之人。”程澄坦诚地说道。
“你有自己的打算，这再好不过，师父无权干涉你的交友自由。”许怀瑾将程澄最爱吃的菜肴移到她跟前，“虽然师父偶尔也会担心阿澄受到伤害，但此事绝不能因噎废食，还是希望你能够交到许多朋友。”
师父太好了已经说腻了！程澄心中感动得一塌糊涂。
“时候不早了，不如今日便到此为止，许掌门与两位小友舟车劳顿，还需休息一下。”白竹说道。
“来日方长嘛，”佘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对罗玉和华晶晶眨眨眼，“阆苑山这么大，好玩的东西可多的是呢！”
酒席已散，沈昭去安排师父和师弟师妹的住所，程澄则陪着许怀瑾在树林中漫步。
“阿澄，看到你进步如此之大，我很是欣慰。想当初，我还曾犹豫过，把你送出宗门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今日看来，是做对了的。”许怀瑾感叹道。
“师父，如果不是有你在，我也不会有这个机会能够开阔眼界，看看栖塘镇以外的世界”，程澄抬头望向被树枝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星空。
人之渺小，仰头观天便知。
“关于含灵术，修习得如何了？”
“问灵已经成功，近日也颇有进展，就是…对于‘附灵’，我还是模模糊糊，不甚清楚，师父，我会不会…有些过于心急了？”程澄担忧地问道。
“修炼心法，本就因人而异，没有固定的周期，既然你已经开始尝试探索下一层，而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即证明并无大碍。“许怀瑾的话给程澄吃了一颗定心丸。
“本来我也计划，在进入秘境之前，让你稍稍体会何为‘附灵’，事不宜迟，那便从明日开始吧！“
程澄点点头。
“夜深了，阿澄也早些休息，事情总会有解决的那一天，我们尽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便不必自责和懊悔”，许怀瑾停下脚步对程澄说道，“师父只希望阿澄每日开心，快乐。”
“师父……”
夜色是最好的面纱，可以遮住我们轻而易举的脆弱和眼泪。
回到自己的洞府，目送许怀瑾的身影远去，程澄躺在床上，脑子里想了许多许多，不知不觉，困意袭来，是一夜好梦。
第二日一早，程澄就提笔写好了信，托人送下山去。
现在万事俱备，只剩下扎扎实实提升实力了。
“师兄，你今日怎么也起得这么早？难道有什么‘秘密特训’？”程澄难得见到沈昭一脸严肃而苦恼的表情，好奇地问道。
“今日要与佘柳前辈切磋”，沈昭苦笑道，“我心里实在没底。”
和佘柳？话说她还从未见过柳姐姐和桂大哥出手的样子呢！
“可惜我今日要跟随师父尝试‘附灵’，不然的话我一定要去看看。”程澄遗憾地说道。
“可别！”沈昭连连摆手，“就我自己一人输得狼狈点，倒也没什么，要是旁边还有人观战，那可真是压力陡增。”
“师兄，你加油！”程澄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势，“我先走啦！”
“唉去吧去吧！”沈昭摆摆手，继续自己一个人苦恼着。
自己的定力固然重要，但学习的环境和氛围也不能忽视。
鸟语花香，生机盎然，一片美景，连带着人的心情也轻松愉快了许多。
对于即将要挑战的‘附灵’，程澄并没有太大心理压力，也可能是与师父一起的缘故，不免与从前上学时郁闷的心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要想弄清楚‘附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则需先要从理论上对它有初步了解”，许怀瑾慢慢引导道，“阿澄不妨说说，你认为何为‘附灵’？”
“从字面意思来看，就是要把‘灵’附在其他东西上？”程澄猜测道。
“所言其是”，许怀瑾点头，“‘附灵’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如果说‘问灵’阶段，带来的更多是潜移默化的影响，那么‘附灵’则更多的是由人为操控。”
“在你成功‘问灵’之后，最初是否感觉非常容易受到你所感知的‘灵’的影响？甚至会造成一些困扰？”
程澄使劲点头，“是的，我感觉自己虽然感觉变得十分敏锐了，但是每日总是被干扰得心神不宁。”
“那现在如何呢？”许怀瑾问道。
“现在要好多了，嗯怎么说呢”程澄思考道，“就好比我的抗压能力提高了。”
“这就是进步，你已经可以习惯被‘灵’围绕，而不会对自己产生太大干扰，相信不久，你会完全适应。”许怀瑾说道。
“在此基础之上，我们才可以开始尝试‘附灵’。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迷失你自己。”徐怀瑾强调。
程澄点头表示记下了。
“光记住还不够，来，你且试着接住这一剑。”
程澄抽出长剑做好了准备。
一瞬间，许怀瑾周身的气场一变。此前第一次教授程澄太清五式时，是剑与剑之间单纯的过招。而这一次，剑不再仅仅是剑，它被附着上了另一种力量。
由于含灵术的缘故，程澄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许怀瑾这一剑的威力，这与她认知里的剑太不同了。
如果说面对来势汹汹的剑招，产生任何负面的情绪，如恐惧，胆怯，亦或是被激起了斗志，这都属正常的心理反应。
但是许怀瑾的这一剑，却让程澄感觉不到任何危险，美则美矣，毫无威胁之意。像太清门梅坞的梅花，一年四季都那么静悄悄地盛开着，任由人观赏。
这么想着，程澄甚至觉得自己仿佛闻到了梅花的香气，感受到了花瓣的那柔软的触感
等等！这不对！
程澄一个激灵回过神，可惜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剑尖堪堪停下，激起的剑气将她的发带吹落。
程澄顶着一头鸟窝，愣愣地站着。
“阿澄？”许怀瑾轻声唤道。
“师父刚刚”程澄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原来剑还可这样！
不对！
是剑居然可以这样！
程澄还沉浸在刚才堪称奇妙的经历中，没有回过神来。
“含灵术的强大之处，这才有所体现，你刚才也感受到了，不过”，许怀瑾语气突然严肃，“这种感觉是双向的，也就是说，你也会同对方一样接受其附带的影响，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强调，不要迷失自我的原因。”
“虽说如此，也不必视其为洪水猛兽”，徐怀瑾补充说道，“你在‘附灵’的过程中，本身就会陷入你所构建的‘灵’中，刚才不过是为了让你能够更加直接的感受。”
感受过了，那么问题又来了：含灵术第一层“问灵”时感受到的，不也是“灵”吗？这与“附灵”的“灵”又有什么区别？说来说去，想要“附灵”到底要怎么做呀？
疑问不仅没得到解决，反而增加了不少。
程澄真心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理理思路，如此超出唯物世界的基本常识，让她原本满格的信心微微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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