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长辈间的客套话

　　“江皎哥哥。”
　　纵使心里极不情愿，但卜桂芝的面子是要给的，骆瑶一改往日安静形象，摇身一变成了无所不知的话痨。
　　有时候江皎也会怀疑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分明就是那天一脸傲慢的学妹，如今却成了众位长辈眼中的乖孩子。
　　“他们俩在一个学校，皎皎以后多照顾点瑶瑶。”江皎哪管得了姜女士说什么，向来江家女人做主，男人只得服从。只凭这一点，他只能默默点头，说声知道了。
　　“是呀，是呀，一个女孩子在学校里我也不放心的啦。”
　　骆瑶抬头，只见卜桂芝握着姜女士的手，一脸舍不得女儿的神情，好像她这些年去的不是学校，而是地狱。
　　包间里卜桂芝和姜女士一人一句，从两个孩子唠到生孩子前、各自的丈夫，以及这些年的辛苦事。
　　两位爸爸也没闲着，各自端着小酒杯，兴致好时互相干一杯。
　　“要我说还是女儿好，像瑶瑶漂漂亮亮的，不像我家那小子就知道打游戏，一到周末就不见人影。”
　　见江爸爸夸了自家的宝贝女儿，骆爸爸也会谦虚一下。
　　“老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哪有男孩子成天在家待着的。我看江皎挺好，我就想有这么个儿子，又高又帅，有我当年的风范。”
　　“你少喝点，都说胡话了。”卜桂芝教训着，骆爸爸眉一横：“我就是喜欢儿子。”
　　唉，又来了。骆瑶一手拄着脸，一边夹着盘里的菜胡乱往嘴里塞。
　　从小到大，父母吵架如同家常便饭，话题多半与孩子是男是女有关。
　　父亲对于骆瑶来说是高高在上的，和父亲相处时父亲总会疼爱的摸她的头，说她要是个男孩就好了。
　　小时候骆瑶不懂父亲的意思，每次从学校拿回高分试卷时，骆瑶都会拿到父亲面前，骆爸爸经常会拿出现金作为奖励。
　　“皎皎，带瑶瑶出去转转。”
　　骆瑶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套在身上，手里拿着围巾径直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江爸爸的声音：“老骆，我可得说说你，嫂子这些年也为你生了两个女儿，那孩子刚刚还在呢。”
　　江皎愣在原地，看向餐桌的方向，在座的四个人仿佛不是聊家常，像是在谈生意，利益至上的那种。
　　“皎皎。”姜女士催促着，江皎没应声，轻推门走了出去。
　　江皎顺着电梯的方向走，隔老远就看见那件奶白色的棉服，他慢悠悠的走过去。
　　“你，没事吧。”
　　骆瑶没抬头，声音小的像只蚊子：“没事。”
　　电梯停在十楼，迟迟未下来，江皎站在原地，言语皆从脑过未从口出。
　　静默许久，骆瑶抬起头：“今天的事，让你和你父母见笑了。”
　　“老江说，人都是带着欲望来到这个弱肉强食世界，都是贪心的，越得不到想要的欲望就更加强烈。最重要的是眼前的，有没有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保护好已有的。”
　　骆瑶仰着头看他：“懂很多大道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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