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事缓则圆
旁边的宴昭惊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打量祁闻:“你……没想到,这么小的身板竟然还能榨干人。”
“当真是……小看你了。”
“你还真信。”祁闻无语地白了一眼宴昭:“从村东头张三丢了羊,等传到村西头就变成李四死了娘。人言可畏,传的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二人正听的入迷,不知宴以旬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他们身后。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宴以旬径直绕过宴昭,走至祁闻身侧问:“你不应该在景阳宫待着么。”
祁闻:!!
祁闻没想到宴以旬眼睛这么尖,隔着老远还能一下逮到他。
犯错事一样缩到宴昭身后,祁闻探出半个脑袋解释道:“今日是五殿下生辰,二殿下有事不能陪五殿下过,只能由我来代劳了。”
宴以旬斜睨一眼祁闻抓着宴昭的手,语气淡淡:“你倒是很自觉代劳。”
祁闻心里嘀咕,你不也是很自觉出宫陪人家姑娘吗。
“五殿下,又见面了。”三人谈话间尚清姗姗来迟,打断三人聊天。她的目光落在祁闻身上,故意询问宴以旬:“这位是?”
不等宴以旬开口,祁闻抢答道:“奴才是五殿下的随从。”
宴以旬闻言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见祁闻这么回答,生生咽下未说出的话,别过头看向他处。
祁闻不欲打扰二人,疯狂戳宴昭脊梁暗示他快些离开:“主子,时辰该到了,那人已经在地方等了。”
好在宴昭接收到祁闻的意思,笑道:“皇兄,尚清公主。今日我还约了人,恐怕得要失陪了。”
尚清公主不依,挡在二人面前:“二皇子妃为何要说自己是个奴才呢,难不成觉得自己见不得人?”
祁闻一愣。
明明早知道眼前之人是祁闻,尚清公主还偏偏要故意问一句是谁,多少有点挑衅的意思了。
祁闻内心腹诽,怎么能如此刁钻。
可再怎么说尚清也是蒙古的公主,祁闻不想闹得不愉快影响和蒙古的关系。礼貌道了别转身想快些离开,却被宴以旬拦了下来。
宴以旬眉头蹙起,态度强硬:“景城无人美貌能胜过世子,如何说见不得人。”
明显是为祁闻撑腰的态度。
气氛急转直下,宴以旬此话显然是驳了尚清公主脸面。尚清没有继续讲接话,哼了一声扭头不语。
祁闻见气氛不对,上前一步揶揄道:“我今日来的不太凑巧,所以才想与五殿下早些离开。”
“早知妹妹来了,今儿个我就不来了。”
“怎么不太凑巧。”尚清公主双臂交叠,往宴以旬旁边迈了一步:“今日我与二殿下打算去寺庙为皇上祈福,既然世子与五殿下来了,那就正好一起。”
尚清带着莫名的敌意,祁闻不敢苟同。正欲开口拒绝,听宴以旬道:“一起去吧。”
宴以旬微不可察地撤了一步问:“你们两个今日应该无事。”
祁闻仍然犹豫,沉默许久的宴昭开口决定:“好,我们去。”
去?祁闻疑惑同宴昭对视。
宴昭轻轻拍了拍祁闻肩膀,小声道:“今日是我生辰,热闹点也好。”
寿星最大,祁闻想了想只得同意。
马车停靠在路边,宴以旬首先将尚清公主扶上马车,又凑到二人中间:“别说小话了,宴昭你的马车在哪呢。”
祁闻不解地指了指左侧马车的停靠处,随后见宴以旬走过去直直爬上了宴昭的马车。
祁闻:?
宴以旬上错马车了?
与宴昭对视一眼,祁闻跟上了宴以旬的步伐。三人上了同一辆马车,尚清公主的马车在前面带路。
马车上,宴以旬呈戒备姿势稳坐在中间,祁闻宴昭则坐于左右两侧。
祁闻看宴以旬闭着眼假寐,想了想欲言又止问:“殿下,你为何非得与我们挤一个马车。”
明明尚清公主的马车更空一些。
宴以旬缓缓掀起眼帘:“宴昭刚刚邀请我坐这辆马车的。”
宴昭一哑,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邀请宴以旬同乘了:“我何时邀请你……”
宴以旬淡淡看了一眼宴昭。
宴昭怯怯缩了缩脑袋:“确实是我邀请皇兄同乘的。”
祁闻看着兄弟俩眉来眼去,嘴角抽了抽:“五殿下,你若是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
三人一路吵吵闹闹,尚清的马车内显得格外冷清,几次掀开轿帘欲要看后头。
西禅寺临近山上路途并不好走,马车一路颠簸。约莫过了一刻钟,终于在山脚停了车。
要进寺庙叩拜,还得要爬过几百层台阶。
一望无际的台阶又陡又长,尚清公主撅了噘嘴,对着宴以旬伸出纤纤玉指:“二殿下,山路如此崎岖,你可否扶我上去。”
祁闻本着看热闹的心态,转头看宴以旬会作何反应,怎料尚清说这话的时候宴以旬也同样看向祁闻。
目光撞了个正着。
短暂的对视让宴以旬心跳漏了一拍,急急收回被抓包的视线。
姑娘家已经主动到这个份上了,祁闻以为宴以旬就要同意,不料他完全不吃这套。
宴以旬不仅没上前,反而牵起了祁闻的手:“世子说他方才坐马车脚扭了,行动不便,我恐怕不能扶公主了。”
祁闻:??
坐马车还能扭到脚?
宴以旬真是吃定了没人会拆穿他。
“陆延。”宴以旬不收敛,对着正在捆马车的陆延喊了一声:“你去扶公主吧。”
安排的明明白白。
自觉宴以旬又是在拿自己在挡桃花,祁闻只好舍命陪君子。他一歪头一倾身靠在了宴以旬肩头:“哎哟。”
“殿下,我的脚好疼。疼的我都走不动路了,要你扶才能好。”
宴以旬低声应了句好,落在外人眼里带了些宠溺的意味。
宴昭眉心一跳,原来这祁闻和自己半斤八两。于是忍不住笑出声:“皇兄,我脚也疼得厉害,可以扶扶我吗。”
当然,结果是被宴以旬白了一眼。
尚清公主气的直跺脚,宴以旬不愿扶,总不能架着他扶吧,只得任凭陆延带着自己上了山。一路上听见后头的宴以旬和祁闻还在互相关切询问“慢点”“还疼吗”之类的话语。
尚清心里快郁闷死了。
宫里不是传闻他们二人夫妻感情不和吗??
心里又酸又恼,尚清的步伐都快了许多。
爬过上百台阶,入目是西禅寺内重叠交错的庙宇,杏黄色的院墙与苍绿色的参天古树。
寺庙的小路上充斥着檀香,一路上寂静无比,浮躁的内心不由随之平静。顺着小路走至大殿,面前摆着几炉大鼎。鼎内香火缭绕烟灰堆积,插着数根木香。
尚清接过小和尚递来的香,双手并拢拜了三拜,跪地虔诚道:“听闻皇上近来身体欠安,希望我们的祈福能让他快些好起来。”
祁闻心下感叹,虽然尚清公主看起来刁蛮,但能念着皇上身体欠安,心也是好的。
这么一看祁闻莫名生了一种若是她嫁给宴以旬也不错的想法。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祁闻赶紧晃了晃脑袋。
拜过佛,几人商量着去求个签。绕过大殿,去了求签的偏殿。
按着住持所说的要求祁闻拿起签筒,双手合十诚心跪地,闭上眼睛默念自己所求之事。
默念半晌,用力摇晃手中签筒。
祁闻伸进筒里抽出一张纸条,见纸条上用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一行小字,“心下事安然,周旋尚未全,逢龙还有吉,人月永团圆。”
祁闻摩挲着手里的纸条,黑白分明的字映入眼帘。
住持解释了一番签意,大概意思是所问诸事,虽然还未圆满解决,但必能够安然无虞,若遇龙自有吉兆。
中规中矩的一签,算是安了祁闻悬着的心。
尚清公主随后接过签筒跪下,她所求是自然是姻缘。
而这姻缘,是与宴以旬的姻缘。
重复与祁闻相同动作,尚清抽出纸条。众人知晓尚清所求,对此签甚是好奇。
凑近一看,纸条上写着“不远不近,似易似难,等闲一事,云中笑看。”
尚清急不可耐地拿着纸条递给住持,面露期待。
住持望着尚清的女儿姿态,脸颊映上绯红。无需明说也猜出个大概,于是缓缓开口解签:“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施主,莫要强求,一切随缘。”
尚清一听立马不乐意了,直起身噘着嘴闷闷不乐。
这难道不是在劝她与宴以旬一事莫要强求吗。
旁边的宴以旬不知所求何事,待住持为尚清解完签,宴以旬已经拿着签文找住持解签了。
宴以旬的签上写着“事缓忌速,而且反覆。直到岁寒,花残果熟。”
“事缓忌速……”宴以旬垂眸盯着签文嘴里喃喃,捏着纸条的手紧了紧。
住持看眼前众人穿着矜贵,气质凛然,身份地位尊贵,定非等闲之辈。那所求,恐怕便是与权利地位有关了。
说多错多,关于这方面的向来不能多语。
想了想,住持只道:“事缓则圆。”
宴以旬心里明白,低低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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