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而这个时候的田家迎来了一位备受期待的客人。
李茂源一进来，就不动声色的四下里打量，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羡慕之情，直到扫到二楼的门时，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你们这是个人合租的呀？这个小区即便是合租，价格也得上万吧？”。
程倾阳愣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在，忙轻咳嗽一声，没有回答，而拽着他到沙发上坐下：“请坐，请坐！”
这时，灵素从二楼走下，一眼就看见李茂源。立刻笑了，道：“你来了呀。”松松跟在后面，在台阶上跳上跳下的，看着李茂源呲了下小牙，然后一下子从三层台阶上跳下来，稳稳落地。
李茂源连忙恭敬的站起，面向着灵素过来的方向，很是笔挺，像是练过一般，特笑容满面，刚刚用余光瞥见松松跳三楼时帮他捏把冷汗，等她问问落地了，心跟着一松，禁不住就真心的笑。
灵素款款而来，在李茂源对面坐下：“坐吧。”
李茂源这才又坐下来。小心的看了看灵素年轻稚嫩的脸庞，迟疑着说：“您说的能帮我解决问题，是真的吗？”
灵素歪了下头，问：“那道符不管用吗？”
“管用，特别管用！”
特别管用！
李茂源顺利见了儿子，儿子高兴的扑倒他怀里后，他对这道符纸是否管用，还是心存疑虑的，为此，他专门做了实验。他戴上符去抱儿子，儿子就高高兴兴任他抱着，在他怀里玩得很愉快，然后他摘了符，儿子立刻就开始哭闹，挣扎着想从他怀里逃出来。如此反复实验几次，挨了前妻好一顿打。
“那你还怀疑什么？”灵素不解的问。
李茂源一时无话可说，他能说，都是因为年龄、外貌的偏见吗？
想到这里，李茂源便说：“没有怀疑了，我相信您的能力！”
灵素这才笑了笑。
李茂源目光炯炯，闪烁着求知欲的光芒:“那我身上沾染的是什么？”
灵素:“一种恶气，一般是沾惹多条人命之后才汇聚产生的。”
李茂源想起律所大楼里他误闯的那个房间，当时只觉得冷，还以为空调开的太足了，却不知那是无数条人命堆积起来的。想想之前自己曾经那么多次的跟踪过梁信，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两巴掌。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正义的，现在想想，在实力不够的情况下，那分明就是作死！真是让人感到后怕。
灵素接着说:“这些气会侵入你的身体，逐渐影响你的理智，慢慢的，你就会被恶气所支配，沦为一个只会杀人的傀儡。”
李茂源只觉得头皮发紧，后背一阵一阵的发麻，阴风阵阵的从身上刮过，刮去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下半身一软，不由自主的便从沙发上滑落下来，双膝正好结实的跪在灵素面前，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感觉自己整个人的生命都静止住了。
灵素：“幸好这些气在你身上停留的时间不长，还没开始侵蚀。”
“呼”。
只听一声极大的吐气声，像是雕塑忽然活过来一般。李茂源脸上立时鲜活起来，浮现出喜色，腿上也开始有了些力气。他扶住沙发边缘，慢慢的又坐了回去，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幸好，幸好。”一会儿又嘟囔着:“太邪恶了。”
程倾阳和松松会心一笑，同时伸出手掌来，击掌。
李茂源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调节好了。
他炽热的望向灵素，拍着胸脯说：“您想让我做什么事情，尽管说，我一定尽全力！只是我这恶气的事情，请您务必帮我解决掉，拜托了！”
灵素将田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李茂源说了一遍，说：“我会在帮你画道符，保障你的安全，待你帮我解决完田家的事情，我会把恶气帮你彻底解决。”
“能不能先帮我把恶气彻底解决了？”
“你说呢？”灵素睨着他。
李茂源不说话了，看到放在一边的纸笔，便拿了过来，一边思考，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便停下笔，跟灵素耳语几句，得到她的首肯，才将几人招呼到跟前，让众人在沙发上一一落座，清清嗓子，严肃的说：“这是我们四人小组正式成立的日子，也是咱们的第一次会议，经过咱们的组长-田灵素小姐的授权，这个会议由我来主持，下面先由我来发言，说下咱们的工作计划，还有人员分工。”
接着，啪啪的鼓起掌来，另外三人莫名其妙，李茂源便拉住松松的两只小手，拍了几下，说：“鼓掌啊，咱们虽然人少，但是也要有仪式感！”
灵素和程倾阳便也鼓起掌来，莫名有了种干大事的郑重感。
李茂源捏起那张纸，又咳嗽了一声：“目前可以判定的是，田家的财产已经悉数落入到高海明手中，而高海明发家致富也是全靠的这些资产。换个意思来说就是：这些财产全部都是属于田灵素小姐的。所以，我们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详细的做高海明和王佳佳的社会背景调查，搞清楚两个人的家庭、社会关系。而后通过多种渠道弄清楚高海明、王佳佳名下的财产以及财产来源。
我们要通过以下五种渠道来查找：第一：他们以及近亲属在各大银行的存款，银行账户往来情况；第二：他们名下的不动产、股权、基金、股票等等；第三：他们近亲属、心腹的资金往来；第四：大宗购物情况，主要是收藏品拍卖、大金额物品的购买等等。第五：田家的汽配厂目前的运营情况、股权分配和年利润等。”
李茂源停顿了下，环视四周，见灵素一脸认真严肃，高海明在认真的记着笔记。松松瞪大了眼睛，有点发愣。
还算满意，李茂源便接着说下去：“接下来我替组长田灵素小姐强调下团队纪律。我们是一个以田灵素小姐为中心的四人小团体，每个人都是缺一不可的。我们要有团队精神，服从分配，要友爱同事，为了共同目标而一起努力！”说着，李茂源又啪啪的鼓起掌来，接着掌声稀稀拉拉响起，又汇聚起来，成为了整齐的掌声。
待到掌声减小，李茂源又接着说：“接下来我说下人员分工。咱们的组长田灵素小姐，负责领导整个团队、大方向的把握以及组员和家属的人身安全保障。而我本人，由于有多年警察、律师工作经验，对经济案件的调查也颇有一番见解，所以前四项的调查我就当仁不让了，由我来做主导，田小姐和松松小朋友做辅助。而最后一项，田家公司的信息是公开性的，在网站上就能查到相应资料，这部分，就由程倾阳来完成。
上面的分配，大家有意见吗？”
“没有”三人不约而同的说。
当然没意见，人家李茂源三下五除二的就给理出头绪，还把主要调查工作都揽了过去，让她这一团乱麻的脑袋，终于可以恢复清明了。这是什么神仙队友啊！她这个队长能有啥意见？只能鼓掌了呗。
灵素带头鼓掌，掌声又比刚才热烈了许多。
李茂源很满意，第一次会议圆满成功！
忽地，他表情一肃，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以前做过警察，也做过刑事律师。从灵素小姐的讲述中，我发现一个问题，就是田家夫妇在发现高海明有外遇后，恰恰好的就出了车祸，这个事情过于巧合，我直觉没有那么简单。”
程倾阳讶异：“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被谋杀的？”
李茂源点头：“这只是我的直觉，还需要更多的细节来判断。过去十几年，当时又是以交通事故而结案的，那么我能查到的资料也是少之又少。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肇事司机，我去尝试着查一查。”
灵素陷入了沉思，在记忆中寻找着蛛丝马迹，但却没有找到。
这时候的李茂源却又乐观了起来，激昂的说：“我相信，真相永远不会湮灭，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被他的情绪感染，程倾阳也亢奋起来，就连松松也举起了小拳头，大喊着：“正义，正义！”
灵素微笑着静静的望着他们，真是一群很好的人！
小组会议一直开到了晚上8点多，李茂源也以小组组员的身份留宿到田家。
当晚，收到了程倾阳转来的调查经费，5万元整。把李茂源这个银行账户许久没有超过1万块的中年汉子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恨不得立刻跑去灵素面前表一表忠心。
而程倾阳却心疼得一晚上都没睡好，一直捂着胸口，算算他们这几天的花销，再算算剩余的钱，心拔凉拔凉的，心里盘算着自己能找的工作：既要时间自由，又要能多赚钱。
以至于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人还是蔫蔫的，一边食不知味的吃着东西，一边翻看招聘广告。
灵素看了他好几眼，他都没有发觉。
吃过早饭后，灵素把沉溺于手机当中的程倾阳叫到一边:“你怎么了，从早晨到现在一直心不在焉的？”
程倾阳揉了揉有点干巴的眼睛，说:“我想找个工作干干，我想好了，送餐员时间最自由，空了就可以接单，不耽误事儿。”
灵素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想到这两天付钱时，他那一脸肉疼、紧捂胸口的模样，忽然就明白了他去工作的用意。
她抚抚额头，说:“既然你们跟着我出来了，我就会对你们负责任的。我已经做好了职业规划，以后我就做天师，专门去给人家捉鬼驱邪，按单收费。你是我的助理兼财务总监。如果有兴趣的话，就跟我学习玄术，不过我还不太知道该怎么教，咱们得另想办法。至于松松，等过一阵子就送他去幼儿园，像个普通小孩子一样成长就好。”
程倾阳听得热泪盈眶，双腿一软，又要跪下来给素仙大人磕头，却被灵素扶住了。程倾阳感动得嘴唇有些哆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泪眼朦胧中望着灵素，见她眉目慈祥，心中充满了盈盈的暖意。
有了明确的规划，程倾阳也就不再焦虑了，快快乐乐的开始完成自己的任务，没事就逛逛惊喜论坛，搜搜微博，看看能不能找出他们的第一桶金。
而李茂源吃完早饭后就精神气十足的离开了。他的工作多，任务重，需要出外勤，有了灵素给的办公经费，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就更加的有干劲。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回来，只是每天晚上在四人的小群里发下工作日志。
从工作日志来看，李茂源的进展是很快的，按照他的进度，不出一个月，高海明祖宗十八代的老底都能让他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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