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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旧时所辱,今时所鸠


翌日,唐府后院。

        着一身白袍的少年在池塘边负手而立,眸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时而浅浅着笑。

        “门主,太子送来了人,说让您亲自去品鉴品鉴。”一旁的管家奉承地深过脑袋。

        唐玄寒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痞笑,现在各大皇子都想要拉拢唐氏,让鸠寒门为之所用,没想到他刚扫除异己,当上门主,太子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望着那清浅的池塘,几尾鲤鱼嬉戏游乐间溅起丝丝水花,他却不禁想到在云府时,云蔻谎借绣鞋掉在水里,叫他捡回来,却一脚把他踹进池里,在池边与侍女一起嘲笑他是落水狗。

        为了威胁他指证季氏与云菀而在他旧的鞭伤上撒下盐巴,使他痛不欲生。在云府多少个做小厮的日日夜夜里,他是那么卑微地匍匐在地,身上的伤是合了又添。

        “门主。”旁边的管家看唐玄寒的脸色微微阴冷,小心地补充道,“这次的货听说是前些日子从受难的云府中出来的,现在已经扔在西南偏房,太子说您一定会满意的。”

        “丫头?!”唐玄寒心下一惊,丫头的生死未卜,奈何老头子不让他出府,他正在下令全门出动搜查,难不成落在了太子手里?思想到这,他慌忙提袍急向西南偏房而去。

        偏房。

        月亮已渐渐爬上树梢,云蔻听见房门忽然被咯吱一声推开。她紧张地绞着自己衣前的红襟,想起太子跟她说的话,不禁又打了一个寒颤。

        那晚她因身体不适而在宴席中途回房休息,拼死在侍女的掩护下逃过一劫。拖着疲累的身子去找太子求救,本以为看起来端庄温和的他是未来自己的唯一依靠,又能知道宴会到底是哪个贼人害的她家破人亡,谁知却被关了起来。

        那幽静的黑暗中,太子,那个她认为温润的谦谦君子捏着她的下巴,说着希望她为他去唐府,帮助他取得鸠寒门门主的信任。她,被他推给了一个陌生人!

        正想着眼前忽然闯入一双白玉靴,她忙跪匐在地,颤颤索索地往后缩去。

        唐玄寒望着脚下的红衣女子,眼眸渐渐冷了下来。不是她,她的身影他在熟悉不过。唐玄寒提袍便要走。

        突然,云蔻一把扯住了唐玄寒的袖子,不会的,她不能让他走的,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只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回到太子身边!她是未来的太子妃,迟早都是!

        “小女子一直钦慕少爷,”云蔻故作娇羞地抬头,以她的才貌,得到眼前人的宠爱指日可待。

        唐玄寒狠狠地一甩袖,在黑暗中回过头,一双寒眸恰对她的俏脸顿时变得刹白。

        在红烛掩映中,云蔻穿着一身红裙,颤抖地也如烛光一般,她惊诧地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用红袖半遮着脸,“你…你是…,你不是那个…那个小厮?你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唐玄寒的眸子更冷,眼里闪出一丝疟气,云蔻的脸猛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掰开。

        在朦胧的灯火中,唐玄寒玩味的笑容一丝一丝地扩大,像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云蔻楚楚动人的脸,一点点逼近,吞噬她的红艳,在她的耳畔响起沙哑的笑,

        “我也没想到,会是云大小姐啊。”

        明显感受到身旁人的颤颤巍巍,像是一只小猫地靠在他怀中,唐玄寒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完美无瑕的手指轻轻擦拭掉云蔻脸上泛起的泪花,声音寒彻,

        “既然是太子送来的人,本少爷是不会亏待的。”

        云蔻被扶着坐在床沿上。摇曳的烛火明明照着跟唐玄寒一般的脸,“太子这番美意,自己肯定是要领受的啊。”

        云蔻愣住了,任由他吩咐小厮将一杯酒与自己灌下,顿时,身上燥热起来,犹如一团火莫名地在身体深处点燃。

        抬眼望去,美眸中竟有几分含羞之情。戴着人皮面具的他笑的温柔,盖不住他的一双桃花眼。像d药一般慢慢腐蚀人心。

        忽然,手心多出一片柔软,初经人事的云蔻心中浮起异样的感觉。

        “放心,你既然是我的人,我定会调查你的父母之冤,还你一个清白名分,让你成为无上尊贵的人。”

        一个温柔的话语在她耳边喃喃,似梦似幻,明明眼前的人未开口,却是不尽的温柔。

        她只觉火窜上了心,不想再思量,眼前的脸在一片迷蒙中与太子的温文尔雅的面庞重叠交织在一起。

        他温柔的眼底是一片凌厉与深深的厌恶。中了他鸠寒门的催q酒,就等于半条腿踏进了鬼门关。

        云蔻觉得身子一倒。连紧张与不安的情绪都因为不知哪里来的兴奋而溃散了三分。

        唐玄寒的脸掩在烛火中,看着眼前云蔻娇羞带红的脸,温润的嘴唇竟还小声地喘息,心下却是一阵厌恶。

        云蔻迷失在幻境中,醉迷地星眸点点涣散,散乱的头发贴着发烫的脸,痴痴地望着他。

        还未等云蔻反应出他在说什么,唐玄寒却是一把将床沿边的幔帐撕裂了。

        一把盖住那张令他生厌的脸,不顾她下意识地反抗。

        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无尽的黑暗与那能感受到的,唐玄寒令人颤抖的阴冷气息。

        不久,火却又噌的窜将出去,吞噬燃烧殆尽她的意识,反抗渐渐衰弱,她竟然又有了一丝兴奋与期待,甚至,想要乞求。身上的炙热使她意志不清,急不可耐地渴望与迎合。

        下一秒,换来的,是唐玄寒霸道地,没有任何的亲吻,没有任何的温柔可言。

        “啊!”撕心裂肺地痛楚,终于抑制不住地使云蔻尖叫出声,那痛苦地叫喊,凄厉地划破寂静的夜,树梢上的月亮,也变得惨白。

        “不要!…唔……不要!少爷,唔…咳咳…”云蔻几乎是带着哭腔。

        唐玄寒的手不可遏制地掐上云蔻的脖子,阴冷的双眼带着暴戾的神色。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一点她的影子?反而那么的令人不适。

        “不是你要的吗?”他温热的鼻息探上她的耳朵,挑动着火苗。惩罚与怒意,足以让云蔻疼得昏死过去。

        身上的火与热,疼与痛,奇妙地融合,又被他撞得四零八落,又聚成一团,她在冰与火,生与s中徘徊。

        哀嚎叫喊的声音渐渐变得微不可闻。有浓稠的鲜x流淌而出,那是她贞洁的象征,似梅花一般,艳丽无比地一点一滴地落在上面,越来越多……

        唐玄寒慢慢抽手,他想到了更能折磨这个女人的法子,嘴角不禁闪过一抹嘲弄的笑,深邃精致的脸不着一丝痕迹。直到身下的身子再无任何的挣扎与哭泣。

        云蔻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破碎,但是却由一团火笼着,那团火越来越大,她不禁喘息出声,她觉得进入了一个美妙的境界,哪怕依旧撕裂地疼,但自己完全沉迷其中。

        身下的身子却开始贴近,“少爷…少爷,别…停”厌恶的声音传来。这就是曾经高高在上的,自以为是的,他高不可攀的大小姐。

        唐玄寒知道这是药效在发作了。他索性抽身而起,身上的衣衫依旧完整,他命令小厮在她的脖颈处缠上白绫。

        身后传来撕心裂肺地哭喊声,一会儿又变成疯癫地狂笑声,怎么会,怎么会就此让她轻易地死掉呢。

        唐玄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一个披散着头发,全身几乎只有几块红碎布地在地上疯了般地打滚,颈上的白绫像垂死挣扎的人,又像可怜的落水狗。

        是啊,他喜欢,他笑了,温润的如谦谦君子。

        可是他讨厌被她触碰过的外袍,一把脱了,然后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去,管家站在门边,恭谦地递上毛巾,他擦了擦手,正欲走。

        “门主,十三皇子又来了。”管家开口平静地说道。

        自唐玄寒接管鸠寒门以来,这已经是墨荀第三次为了墨迟登门拜访。“让他在密室等着吧,我先去老头子那一趟。”唐玄寒冷冷地说着,连呼吸都没有一丝的混乱。

        唐府正居所。

        淡淡檀木香的房间内,一位白须老者阖眸而坐,隐隐透露出威严。唐玄寒立于堂下,微微作揖。

        “你让我扮作乞丐,刻意接近她,处处埋伏,现今却忽然制止我出手相救,你明知皇帝要抄云家满门,却让我亲手置她与陷境,究竟有何打算图谋?”

        “你果然还是喜欢上了她。”老者骇然睁眼,怒意渐浓,“我必须要确保将她送到墨迟的手上,才能进一步完成我们的计划。”

        “你别以为我没有调查过,”唐玄寒一字一句地逼近,全身透露出危险的气息,声音却低不可闻,“成大计何时需要用女人?”

        “孽畜!你别忘记,要是没有我的扶持,你哪会这么轻易地当上鸠寒门门主?!送你去历练,磨砺心志,不是为了让你去谈情说爱,你要时刻记住你的职责!”老者敲着檀木拐杖,身形怒不可遏地颤抖。

        “得了吧,你不过借我之手,除掉唐未寒和唐凌寒两个唐家败类,好不让鸠寒门落入他人手中,没有你,我也照样能够在唐家立足脚跟,除掉他们两个绊脚石。”

        老者闻言幽幽一叹道,“玄儿,我们鸠寒门,世代以刺客杀手闻名于世,不免卷入皇室纷争,我希望你能担此大任,这正是因为我信任你啊。”

        随即目光转为凌厉,“你若是想要帮那女子,下月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下月皇帝为各皇子安排选秀,你要在选秀的路上,安排你的人,刺杀安家嫡女。”

        “安家?可是那在云府寄居的安若素?”

        “你有所不知,”老者顿了顿,脸隐在幔帐之后,“安氏一族是前朝旧臣,在纷乱流离中分为两支。一支东山再起,再担御史之职,一支流离失所,逐渐没落。我叫你杀的,是御史之女,即将进宫的,安如意。”

        唐玄寒闻言,沉默不语,既然是为了帮丫头,那么就说明丫头的行踪很有可能是去往宫中了。听闻云府遭难那一天,云府大摆宴席,皇宫中人参加的不在少数,又是谁,敢把丫头带进皇宫呢?

        “咳咳,”老者见没有回答,继续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最好还是你去,悄无声息地,让她们抬一个空轿子即可。到了皇城,自有人接应。”

        唐玄寒眸子微微一敛:“那这一整月,她的安危怎么办?”

        “带她进去的人,自会找到容身之所。”老者锊了锊胡须,缓缓阖眼,“至于太子拉拢一事,不用管他。这厮送了很多金银珠宝美女就一一笑纳就好,吊着他,一月之余就见分晓。你先退下吧。”

        唐玄寒作了作揖,应声退下。

        想必那老爷子已经选定了靠山,而这座山,一月之余便可扭转乾坤,想来现在应该是万事具备了。

        只是,这丫头能在宫中而不被发现,带她入宫的人要不就是好到可以一手遮天的,要不就是低到压根就没有人会去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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