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皇帝的心思
深夜,贺云扬回到房间,正要推门的手顿了顿。纱窗传出微弱的光亮,似乎有人的呼吸声,双眸低垂略想,他推门而进,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只有烛影摇曳。右边的卧室房门紧闭,依稀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形来。贺云扬径直走向卧室,伸手拉开门,柔和的地毯上一女子背对着门跪坐着,长发只用发簪随意挽起,半裸着光滑的后背,丰满圆臀,一幅香艳画面刺激着人的眼球。
贺云扬面不改色地走过去,见这女子身前只遮了一块薄纱,薄纱身下,一览无余。女子面容娇艳,脸颊红如晚霞,双唇妖艳娇媚,任任何人看了都想立即将她压在身下。可贺云扬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言不发。良久,他抬脚走到床边,默默地坐下,视线又停在女子身上,“你过来”
女子闻言,听话地抬起了头,“将军。”她说话的声音酥软入骨,双眸春意迷离,一只手撑着胸前的薄纱,另一只手撑在地上,用充满魅惑的姿势爬了过去,她坐在贺云扬的两腿间,伸手去抚摸他的下体。
谁知贺云扬突然伸手一把扼住她整个下颚,痛得女子轻哼了出来,一动也不敢动。“谁送你来的?”
“是,是皇上,皇上说要将奴婢送与将军。”
“这么说,你是皇上身边的人?”贺云扬盯着她,双眸没有一点波澜,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不怒而威。
“奴婢的今天选秀进的秀女,皇上没有碰过奴婢,直说要送与将军。”女子已经痛得缩紧了身体瑟瑟发抖,一脸的惧怕。
贺云扬听后,松开了手,正当女子以为可以继续时,忽听他冷冷地说道:“出去。”
女子一惊,泪水突然汹涌而出,楚楚可怜地往后挪了几下,朝贺云扬磕了一个头,“将军要了奴婢吧,奴婢若是完好无整地回去,这条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那是你的事,刚才的话不要让本将军说第二遍。”贺云扬冷淡的话语让女子哭出声来,她在贺云扬的注视下狼狈地穿好衣服,她本以为被皇上挑中送来将军府,以她这一身,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抑制不住,不近女色又如何,只要敢做,今夜过后,这将军府必有自己一席之地,到时候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全都不在话下。可她万万没想到贺云扬虽然看了她许久,却没有点半反应,她真的是羞愧得想要一头撞死!
阿毅正拿了一本账本赶来,还未靠近房间就看见一个女子衣衫不整地从房内跑了出来,顿时傻了眼,惊愕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女子跑没影了。他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看见贺云扬走了出来,眉间压着怒气。
“把这房子拆了!”贺云扬甩下一句话就走了。惊得阿毅连忙答应着快步跟了上去。
翌日,李崇明钦寝殿内,十几号人伺候着他洗漱,跟了他大小便跟着他的汪公公正弯腰替他系上随身佩戴的玉饰,“皇上,您送去将军府的秀女昨夜送回了宫,正在殿外候着。”
“嗯?朕不是说以后让她留在将军府吗?”
汪公公转身拿过净口的工具上前,“人是见着了,可压根没碰她。”
李崇明闻言,也不漱口,伸手就将面前的瓶瓶罐罐打翻在地,吓得一旁伺候的宫女全都跪了下去。
“都下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汪公公朝她们挥挥手,这些人如获大赦般起身退下。
她们刚走,李崇明气得站了起来,“真是岂有此理,朕费心寻了一个纯净处子送给他,他倒好,一声不响的,原封不动地给朕还了回来,这不是在打朕的脸吗?!”
汪公公劝道:“皇上,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大将军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恐怕一般的女子他也看不上眼。”
“看不上眼?难道朕还要去天上给他找个神仙吗?哼,朕是这西锦的主,难道还做不了他一个臣子的主吗?!”
“这……”汪公公为难地说道:“历代先皇皆有旨意,不得干预贺家婚事,皇上可别气昏了头啊。”
“没有我李家,他贺家能有今时之地位权势吗?说到底,他贺云扬是从来都不把朕放在眼里!”李崇明越说越气,随手将一个价值连城的玉屏给砸碎。
汪公公苦口婆心地道:“王爷遇刺,皇上已将城外一半兵力调回城内做皇宫派遣,这大将军也并无异议。依奴才看,大将军并非有意冲撞皇上,只是性情使然。”
李崇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在榻上,“朕也知道如今西锦能称霸一方,全仗贺家三军用命换来,可他贺云扬多少也知道这自古功高盖主,理应避嫌才是,他手里握着三军军权,拥军权却不放,朕实在是不能不多几个心眼,若他有异心,只怕这朕这西锦国,不出半日……”
“皇上!”汪公公打断李崇明的不断往下想的恶念,“皇上多虑了,若大将军真有异心,怎会殚精竭虑地攻破虞国,如今他回城修养,从未私自接见朝中重臣,更有以重金买官者他也是一律不见,只在皇宫、将军府与军营三处行走。”
“那秦鸿又算什么?”李崇明一句话问得汪公公也没了主意。“那日秦鸿提的要求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如今还想着通过姻亲来抓住贺家这棵大树,好巩固自己的地位,这一点,祁国公就做得比他好,不闻不问,不争不抢,安安稳稳地过了这么些年。”
汪公公笑道:“祁国公是个没野心的人,自然默默不争。”
李崇明冷哼了一声,“若真是无野心,他这个国公的位置,若不是替我出谋除了贺朝,只怕他是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些权势,肯定要乖乖地听话了。秦鸿不同,贺朝的事他也有份,可是这些年来,他要的东西还少吗?”
汪公公见他提起往事,便低着头不敢答话,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若这些旧日的隐事传了出去,那可就会变天了。
李崇明突然意识到自己提起了当年在背地里做的不光彩的事来,脸上有些挂不住,便清了清喉咙,说道:“既如此,不中用的人也不必留了,赏她一碗药,送到禁军值班房去。”语罢,李崇明又突然道:“算了,赐她一碗药就是。”
“是。”汪公公应声,转身出门将那些候在殿外的人叫进来伺候。
入夜,方然规规矩矩地跪坐在秦鸿面前,看着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才将笔放下,“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和勖王的事。”
方然楞了一下,才道:“问他?”
“府司说勖王派人送了礼物给你,是有此事吗?”
方然眨了眨眼,难道这里的人连收个礼物都不准吗?“有,一只发簪,一笼花蝴蝶,不过,我打算还回去。”
秦鸿不禁失笑,“哪有收了礼物又还人家的道理,为父不是兴师问罪,只想告诉你为父打算再过一年,等你满了十八就将你许给王爷,如何?”
方然心头一惊,什么?收了人家的礼物,就得嫁给他?“您这是跟我商量还是已经决定了?”
秦鸿楞了一下,才道:“我虽少见你,却也知道你对勖王一向有意,如今勖王也有心,又谈何商量。”
“可是,他就是送了我两个东西而已,我真的打算还给他。”
“勖王乃尊贵之躯,虽有几房妻妾,却也未曾刻意讨好过哪位,将你许给勖王,也算让你娘死得瞑目,我秦府也能蓬荜生辉,再者,祁国公也曾多次向为父表态说你与祁璟很般配。”秦鸿说的这些话一半真一般假,勖王有心为真,祁国公有意为假,他这么说,也只是想让她权衡,许给一个对她有心的好过一个整日以欺凌她为乐的人。
方然深呼了一口气,骨子里有个反抗的声音就要爆出,可她极力地压制着,蹦出一句极其虚伪,连自己都觉得不要脸的话来,“我姐姐不嫁,那我也不嫁。”
秦鸿一听就笑了,“你姐姐已到二九,我自会为她择一门亲事,毕竟西锦大将军的夫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我从前随了她的心意,可她若迟迟不肯放下心中的执念,就是摆着让人耻笑。”
方然看着他,他那张脸上从来都看不出他对自己骨肉的疼惜怜爱,难道他也是一个会将自己骨肉作为政治联姻工具的人吗?正想着,却听几句“咕咕咕”地叫声,她一回头就看见一只白色的格子落在窗前,尾巴处还染着一抹奇怪形状的红色图形。
“你先回房吧,此事日后再说。”秦鸿突然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走向窗外。
方然走到门口时,余光瞥见他从鸽子底下抽出一张小小的卷纸来。
今夜星辰正亮,方然走到花园时,看着满天繁星,她便坐到园中的秋千上,慢慢地荡着,她也不知道邬孝打听利椙的事情到什么程度了,说来她已经有好些天没有看见邬孝,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她正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抬头就看见玉秋往这边张头望脑地跑来,她赶紧叫住她,“玉秋!这里!”
玉秋闻言,才看见她坐在秋千上,赶忙小跑了过去,二话不说就朝方然跪下一连磕了好几个头,吓得方然差点从秋千上掉下来,“你干什么呢?”方然猛地跳起来去拽她,可是玉秋只顾着哭,好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等到她哭完了,安抚好了,方然才问出原因来,原来是玉秋今天收到了邻居好心寄来的书信,说她母亲病重,家里的三个弟弟都未成年,这一下又没人照顾母亲,没人喂饱弟弟们,自己又不能回去,才不知所措地哭了起来。
“娘一向能吃苦,从前生病了也绝不会告诉我,如今还是邻里看不下去才写了书信寄来,可见我娘肯定是病得不能下地了。”玉秋边说边哭,又朝方然磕了一个头,“小姐帮帮奴婢吧。”
“行了!”方然突然生起气来,“这些年你替我受了不少罪,要是没有你我估计也活不了这么久,你现在为了这点事这么求我,我把我当成什么什么无情无义的人了?”
“小姐。”玉秋红肿着眼睛感激地望着方然,她似乎已经忘记了面前的这个小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姐了。
方然无奈地叹了一口去,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你说,要我做什么?”
“奴婢想回家去看看,可是奴婢是签了卖身契的,这辈子都不能离开秦府,府司也必定不放我。”
“那我明天去跟徐叔说,你先起来。”方然说着将玉秋拉起来。
听到小姐答应了,玉秋这才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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