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霍缺的副导演

《小鬼当家》正式立项，只是有些尴尬的是，霍缺的新电影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不像某些大腕导演一样的，新电影在筹备期间就受到了各方媒体的注意，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不过霍缺并没有在意这些。

        这是现实的社会，何况还是在更加现实的好莱坞。

        别说霍缺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就算是曾经风靡全国的巨星，在他过气以后照样会被观众以及媒体冷落。观众很现实，他们只看作品的优劣，媒体更现实，他们只在乎观众的喜好。

        霍缺显然还不是如今好莱坞响当当的大导演，谁会愿意浪费展开不足一平米的报纸上为这个新人宣传他的新电影？

        所以在娱乐圈被冷落了，别去怪谁，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霍缺不会怪他自己，因为他现在还是在起步阶段，他相信将来的某一天，他一个细微的举动都会在整个世界引起轰动，而他现在在做的，就是为自己打一个能够承载他达到可观高度的地基，等地基牢固了，何愁不能够走到云端？

        霍缺思前想后决定在拍摄《小鬼当家》的时候请一个副导演，这样做有两个好处，第一能给他分担一些工作。

        第二点是霍缺这段时间认真思考后决定发展的路线，他要为麒麟将来能够与如今好莱坞的六大公司平起平坐打好一个基础，那就是挖掘人才。他再有能力，再不怕吃苦，但是他总归不是三头六臂，精力始终有限，如果仅凭他一个人拍摄电影，要让麒麟达到霍缺想要的高度不知道要等到多少年以后。

        而且霍缺现在缺钱，缺时间，就是不缺能够赚钱的剧本，如果他能够挖掘出足够多的新锐导演加入麒麟，他再帮他们写出地球上那些经典的电影剧本，麒麟的成长速度肯定是成倍增加。

        这件事情亚历克斯极为支持，看来不但霍缺年纪轻轻的有野心，那个头发都已经花白的老头子照样不是省油的灯。

        霍缺招聘副导演的招聘广告刚刚发布不久，就引起了极大的反响，短短一天多的时间前台就接了几十个电话，想要来应聘这份工作的人更是多达二十几个。

        这不奇怪，在好莱坞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为电影理想奋斗的人才。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是金子都会发光。

        但是这句话可能并不适合好莱坞。

        要知道机会虽然处处都有，但是盯着这个机会的人何止千百？

        就好比沙漠中的一口能够出水的井，有些人拼了命的想要寻到，但是真正能够寻到的人并不多。

        面试的地点就设在了麒麟影业的会议室，霍缺坐在最里边的端头，旁边做的是他昨天才招聘的助理，爱丽丝.格斯。

        第一个进来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霍缺快速的在他的简介上扫了一遍。

        “你刚刚毕业于导演系？”霍缺开口问。话语很沉稳，到还真有几分老板的味道，其实他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不适应的，毕竟自己都还是个新人，也许今天来应聘的人的资历还要比他老很多。

        “对的，霍先生。”年轻人显得有些紧张，可能是因为想要得到这份工作，也许是因为爱丽丝，因为他从进来到现在已经不知道偷偷瞄了多少次爱丽丝了，显然这不是霍缺想要的副导演。

        霍缺又问了几个无关轻重的问题，然后就让他回家等消息了。经历过职场的人都知道，但凡是面试官告诉你回去等消息基本就没消息了，就算有些企业良心发现要给你消息，也是再来打击你一次。

        连续面试了四五个应聘者，都没有霍缺满意的，而且霍缺发现，这些人基本都是刚刚毕业于电影学院的学生。他们也有着一腔热血，只是在出了校园准备大干一番的时候才发现了现实的残酷，就像之前那个霍缺一样的拉不到投资，为了生计才生出找一份工作的打算。

        “下一个！”

        一个黑人从会议室垂头丧气的走出来，负责招聘的前台就在走廊上吼了一声。

        从人堆中走出一个人，他面色有些憔悴，年龄在三十岁左右，与之前那些应聘者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刻意的打扮自己，只是随意的套了一身有些陈旧的西装，他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

        “请进。”说话的是霍缺。

        应聘者开门走了进去，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脸上看不出来紧张，像是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面试一样。

        “劳瑞·埃文思。”霍缺的眼光从简历上移到应聘者脸上，眼中略微露出一丝讶异，这人跟刚才所有的人进来都一脸紧张不同，他的表现很自然，进来后目光除了在惊艳的爱丽丝脸上多逗留了一秒以外，便恢复了正常。

        “是我。”劳瑞微笑着回答。

        “你的专业好像跟电影并没有关系。”霍缺从简历上了解到劳瑞.埃文斯毕业于一所经济大学，所以便有些好奇。

        当然，并不是说一定要电影学院导演系的人才能够成为大导演，没有学过导演专业的人就不能拍戏？

        恰恰相反，真正的大导演是正统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的并不多。

        比如国内能够在商业与艺术游走的气定神闲的张艺谋，他就是学摄影的，虽然也算是沾边，但总归不是科班。还有美术出生的冯小刚，也一样在导演这个行业混的风生水起。

        所以霍缺问这句话并没有其他任何意思。

        不过劳瑞在听到霍缺这句问话以后，脸上却闪过那么一霎失望：“我觉得电影是一种表达的方式，就好比我们说话，我们摇头，我们摆手，目的只是给其他人传递信息。所以我认为电影就是用一种特别的方式跟观众传达导演想要表达的东西，我虽然不是专科出生，但我热爱电影，这些年也一直从事着电影相关的工作，所以我才有信心来应聘。”

        霍缺满意一笑，从劳瑞的话中就已经听出来他是个挺有想法的人，而搞艺术的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想法不能没有，没有想法哪来创意？

        “你有拍摄过作品吗？”霍缺想了下又补充道：“或者当过副导演吗？”

        来做副导演的人都想有朝一日能够将那个副字去掉，因此除了导演系毕业的人以外，就算不是科班出生的，也至少得从事过相关工作，不然霍缺还真不敢要，毕竟现在的他拍电影还算不上是得心应手，他需要的是一个得力的助手。

        “有。”劳瑞听霍缺的语气并没有因为他没有学过导演而给予否定，便来了兴趣，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碟片递了过去：“这是我两个月前在德克萨斯州拍的，那天我独自驾车在一片空旷的田野上，马路上就我一辆车，忽然下起了暴雨，雷声特别的大，雨也特别的大，我坐在车里感觉有些恐怖，所以我想把这种恐怖以一种特别的方式留下来，就用了随手dv拍了一段短片，这也算是我的作品吧。”

        在劳瑞说这段话的时候，霍缺的心绪已经来到了那个雨天，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压抑的黑云，狰狞的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还有那密集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大雨，如果一个人单独驾车在那空旷的马路上感受着这一幕，确实有些恐怖。

        其实艺术就是这个样子，把一场每年都会重复发生的暴雨拍的让人害怕那就是一种成功。

        在会议室里有放映机，为了不耽搁后边那些应聘者的时间，霍缺问：“片子有多长时间？”

        “十分钟。”劳瑞终于表现出了一丝激动，这几年他当过群众演员，做过片场劳务，甚至搬过道具，他放弃他专业的高薪来到好莱坞其实就是执拗的想要成为一个导演，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也做了很多努力，但是就因为他不是科班出生，导致了他现在三十岁了仍然没有任何起色。

        而霍缺表现出来的热情让他看到了希望，他一直坚持理想的原因是他认为他在艺术方面很有天赋，就缺一双慧眼挖掘，他相信霍缺看了这段短视频以后一定会录用他的。

        “轰！”

        Dv并不是很清晰的画面定格在一片阴沉中，忽然之间，暗黑的屏幕猛地闪过一道明亮的闪电，也就是在刹那，上一个闪电发出的沉闷雷声通过音响发出。哪怕是劳瑞已经告诉了霍缺与爱丽丝这是他随手拍的一场暴雨，但还是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屏幕上的爱丽丝吓了一跳。

        天空非常的暗，就像是被盖上了一层帷幕。

        镜头是透过车窗看向窗外的，随着劳瑞微微的气喘与镜头的抖动，车窗外朦胧一片的场景慢慢的展现出来，那是没有颜色的天空，或者说那是一片只有一种颜色的天空，黑的让人无所适从。

        “嗒嗒……”

        雨滴声、气喘声、劳瑞移动身子座椅发出的微微吱嘎声，配合着这一场再平常不过的暴雨，却真的让人感觉到了恐怖，至少现在的霍缺感受到了。

        片子很短，只有十分钟。

        片子很长，因为它让人感觉到了压抑，让人恨不得这场雨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下完，然后露出能够赶走这种沉闷气氛的太阳。所以观看这段视频的人都在期待，期待天气能够转好，期待不在受这份压抑。

        劳瑞是个天才！

        这是霍缺在观看完这部短片之后心头唯一的想法，至少没有人会想到拍一场雨都能够拍的这么阴森恐怖，要是给他一本恐怖电影的剧本，谁知道他能够拍出怎样的效果？

        “还可以吗？”劳瑞见霍缺与爱丽丝迟迟没有说话，便出口问道。只是声音却微微有些颤抖，他不知道霍缺表现出来的表情是认同了这部短片，还是其他什么？

        “很好。”霍缺微笑，中肯的评价道。

        劳瑞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那我是不是有希望了？”

        “当然。”霍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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