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罗月娘边垂泪边抽噎道:“那是你不知道他的外表下藏着怎样龌龊的人品!”
果然中计,任逍遥心中一喜,接着道:“话不能那么说。每个人的价值观不一样,啊?价值观都不懂?你很复古啊……总而言之,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不可能处处都合得来,求同存异嘛……“
罗月娘闻言神色怔怔。仿佛正在思考任逍遥的话。
任逍遥暗喜,照她这种打着不走,赶着倒退的倔驴脾气,我的话没准起了一定的作用。回头就把那赵俊一脚蹬了。想想也是,那小白脸人品那么差。又糟蹋她的丫鬟,害人投水自尽,性格又阴狠冷酷贪婪,这样的人要了干嘛?真跟那种人成了亲,你这辈子可就完全毁了,不谦虚的说,那种人渣跟本少爷能比么?
任逍遥思及至此,赶紧火上浇油,似劝解又似激将道:“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与赵兄既然早已定下了婚约,怎好再反悔,纵然婚后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也只有……唉,认命了!谁叫你父亲早已定下了呢……”
话未说完,罗月娘拎着酒壶狠狠灌了一大口酒,醉意醺然的俏眼忽然明亮起来,目光中泛出几分坚决和视死如归的决然。猛的大拍桌子,站起身子激昂道:“二当家的,你说的没错!”
“啊?”任逍遥傻眼了,什么叫没错?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叫我罗月娘是这种命呢?这辈子嫁给他便罢了!大不了一死而已,老娘生平杀过不少人,这也许是我的报应吧!”
任逍遥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
这……这这,不对呀!事情完全脱离了自己掌控了,我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
任逍遥楞着眼傻傻的望着罗月娘,心中升起一种无力感,女人,实在是让人猜不透啊!
罗月娘转过头来看着任逍遥,目光中充满了赞许和……感激?
“呃,当家的,你……真决定了?要不要再考虑考虑?终身大事啊,可不能马虎。我刚才那话也只是随便安慰安慰你,做不得准的,其实这话反过来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当家的你相貌美,人品好,假以时日,合当找个情投意合的男子共度一生……如意郎君,你,值得拥有!”任逍遥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二当家的,不瞒你说,今日我一个人喝酒,本打算明日便去与赵俊解除婚约的,好在你的这番话提醒了我。不错,我与赵俊的婚事是我那老爹早已定下的,若我反悔,岂非成了不孝不义之人?不管赵俊人品如何,身为女子,当从一而终,纵然将来生不如死,我也认了!”
“…………”
任逍遥眼眶渐渐红了,他很伤心,他有点想哭……
谁知罗月娘还在火上浇油:“二当家的,你是个好人,真的!我知道你与赵俊之间有很大的仇怨,而你在我面前,非但没有对他落井下石,还帮他说话,这份胸襟,这份义气,当比天高,比海深!明日我会好好劝劝他,让他放下与你的这段恩怨,做人,当懂得恩怨分明……”
“啪!”
“二当家的,你怎么了?好好的干嘛抽自己耳光?瞧,脸都抽红了,疼不疼?”
任逍遥没搭理她,径自拎起酒壶,狠狠的灌了几大口酒。心中的悔意如怒海般翻腾。
嘴贱呐!真他妈嘴贱!人家本来都打算跟他解除婚约了,自己非得插一杠子帮赵俊说好话。我他妈嘴怎么就这么贱呢?待会儿得找个没人的地任,再狠狠的抽自己几耳光……
罗月娘已下了决心,正在琢磨过年后怎么操办婚事。任逍遥悔意滔天,正处于极度的自责状态,两人就着酒壶。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默。
没过一会儿,两人便将酒喝完了,任逍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见罗月娘已趴在桌上睡过去。任逍遥不由苦笑,今儿这叫什么事儿呀!
强自打起精神,任逍遥费力的抱起罗月娘,往床榻走去。刚把罗月娘放在床上,任逍遥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酒劲上涌,也没管此时何时,此地何地,一头栽在床上,沉沉睡去,睡着之前的最后一刻,任逍遥脑子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明日便命温森把赵俊那小子宰了,此人不能再留……
…………
…………
冬日的暖阳懒洋洋的照在床榻上,罗月娘醒来时。天已大亮,睁开朦胧的双眼,窗外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微微有些刺眼,罗月娘闭了闭眼。随即又扶着额头呻吟了一声。
醉酒的后遗症很难受,脑袋里仿佛有人不停的敲着鼓似的,又晕又痛,罗月娘狠狠的骂了句娘。随即睁开眼。她觉得身子躺得很不舒服,有个什么东西搭在她鼓涨涨的胸口上。而且臀部也被一根硬硬的东西顶着,弄得她一阵不爽。
不耐烦的掀开被褥,罗月娘美目顿时变得惊恐万状,平素惯来胆大心粗的她,此时也禁不住花容失色,浑身颤抖不已……
衣服都好好的穿在身上,完好无损,可是……高耸的胸口之上,赫然搁着一只手,一只男人的手!
这只手紧紧的抓在她的柔软之处,毫不放松,间或还动作娴熟的**两下,捏得罗月娘心跳快了好几拍,忽的整个身子变得滚烫起来……
罗月娘久处于荤素不忌的土匪窝里,对于男人的身体,虽说平日只是听过,没有亲眼见过,可是此时此景,她哪能不知道,顶在她臀部的那根东西是什么?
此时罗月娘脑子一片空白,一双俏生生的美目六神无主的望着搁在她酥胸上的那只色手,那只手还在捏,还在捏……
好在多年来见过风浪,此时罗月娘倒也没有吓得尖叫出声,她咬了咬下唇,扭过头朝枕边看去,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放大了的脸,任逍遥,他正睡得熟熟的,唇边带着一抹浅浅的笑,不时从嘴里淌下一线晶莹剔透的口水,顺着唇边,流到枕头上,不知在做着什么美梦……
定定的望着任逍遥熟睡的面孔,罗月娘忽然觉得一阵欲哭无泪。
多年的洁身自好,多年的守身如玉,今朝却已成了过去,枕边这个与她无名无份的男人,就这样轻薄的抓着她的酥胸,沉沉睡着,丝毫不觉已将她的名节毁于一旦。
怎么办?女子的名节重于一切,除了杀了他,便只能嫁给他,可是……我怎能嫁给他?赵俊怎么办?我与赵俊早有婚约,昨夜已打定了主意,嫁赵俊为妻,怎能反悔毁约?
……如此,我便只能杀了他,以全自己的名节了。谁叫这小子酒后无德,占了老娘的便宜呢?
罗月娘定定的看着任逍遥,俏目之中渐渐浮上几分杀机,平放在床沿的左掌开始运气,将全身的气力贯注于左掌之上……
只待一掌下去,这个毁我名节的混蛋便永远的消失在这世上,我便可以毫无心结的嫁给赵俊了……
暖阳高照的早晨,漫天的杀机却在罗月娘的房中弥漫,渗透到这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小小房内变得阴森窒息。
许是任逍遥在梦中感应到了罗月娘的杀气,就在罗月娘即将出掌活劈了他的一瞬间,熟睡中的他睁开了眼睛。
罗月娘一楞,贯注于左掌的气力不由一泄,望着任逍遥睡意惺忪的眼睛,罗月娘心中却不争气的感到一阵羞涩和尴尬,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任逍遥刚醒,脑子仍有些迷糊,眨了眨眼,见罗月娘躺在一旁,笑着打招呼:“早。”
罗月娘闻言。刚刚升起的羞涩之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的怒气勃然而发,这个无耻的王八蛋,占了老娘的便宜,还装作没事人似的。居然还若无其事的跟我打招呼。此人活在世上不知还会祸害多少女子,委实该杀!
消褪了的杀机又在她心中高涨炽盛,于是罗月娘朝任逍遥妩媚的一笑,俏目微微眯起。眼中的杀机像一支支利箭,直直的射向任逍遥。
罗月娘的这种笑容任逍遥当然很熟悉,这是个很危险的讯号,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任逍遥奇怪道:“当家的,你怎么了?大早上的。你干嘛一副被人非礼了的表情?”
罗月娘脸色忽然变得通红,——被气的。她咬着牙,示意性的垂头看了一眼她高耸鼓涨的胸口。胸口上,任逍遥的色手仍轻轻松松的搭在上面,这家伙实在太过无耻,睡醒了色手都下意识的仍不时**两下。
任逍遥呆呆的顺的她的目光看去,见自己的手搭在她的酥胸上,不由一楞,接着任逍遥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讶异的叫道:“咦?当家的,你的身子怎么跑到我的手下面来了?真奇怪啊……”
罗月娘闻言笑得更妩媚了,眼中杀机愈加炽盛,咬着牙,从齿缝中一字一字的道:“是吗?如此说来。倒是我不该了?”
任逍遥见她美目中杀机盛烈,不由浑身一抖,像被烫着了似的,赶紧收回手来。惊恐的看着罗月娘几欲杀人的目光,颤声道:“当……当家的。你……你想干嘛?你的眼神很不善呐,当家的,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我害怕……”
罗月娘咬着牙道:“二当家的,昨夜大家都喝醉了,谁对谁错不必再说,但你坏了我名节,我只有杀了你,才对得起我将来的夫君,……对不住了!”
说完罗月娘二话不说,左手五指并拢,化作手刀,狠狠朝任逍遥的脖颈劈去。
任逍遥经历过数次生死考验,身手反应倒也比以前快了许多,见罗月娘一掌劈来,赶紧一个懒驴打滚,滚落到床下,嘴里惶恐大叫道:“冤枉呐!当家的,我昨晚可什么都没干,咱们都好好穿着衣服呢……”
罗月娘见一击不中,便掀开被褥,也下了床,闻言怒道:“你碰了我的身子,便是坏了我的名节,不杀你不足以平我心头之愤!”
说完她化掌为拳,直朝任逍遥的心口击来,拳势生风,端的快如闪电,出手便是杀招,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将任逍遥击杀当场。
这臭娘们儿太狠心了!
任逍遥反应奇快的将身子一缩,避开了这要命的一招,接着连滚带爬,在狭小的屋子内抱头鼠窜,边跑边叫道:“什么名节不名节的?我又没做什么,凭什么要我的命?还讲不讲理了?”
任逍遥心里这个冤呐!若然昨晚真对她做了点什么,罗月娘此时追杀他倒也说得过去,可是二人昨夜都喝多了,一整晚合衣而卧,老老实实的什么都没干,顶多也就隔着衣服摸了她几下,这也要杀我?再说了,谁知道你晚上有没有趁我睡着吃我豆腐?我不也没说什么吗?凭什么摸了你几下就非得要我的命?
前世看的那些电视剧小说,都说男女主角一起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纵然脾气再暴躁的女主角,也会变得羞答答的,温顺得像只被猪拱过的小绵羊一般……这种狗血剧情是哪个王八蛋想出来的?
眼前这个两眼通红,头发披散像个疯子,满屋子追杀他的女人,哪有一丝一毫羞答答的模样?她……这是要杀人呐!
情况危急,不能再待在这屋子里了,赶紧跑路要紧……
任逍遥抱着脑袋,连滚带爬的拉开房门,朝前院跑去,喜不喜欢她的先放在一边,保住命再说,命没了,再喜欢她有什么用?
“给老娘站住!别跑!”罗月娘追在任逍遥身后,毫不放松,此刻她头发披散,衣衫凌乱,两只俏生生的眸子中,闪着血红的怒光,状若疯狂。
不跑是傻子!任逍遥头也不回,身影化作一道黑烟,飞快的往外跑去。
前院处,胡子脸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见任逍遥飞快的窜了出来,不由一楞。接着他不解的挠挠头,自语道:“大早上的,二当家的怎么会从当家的房里跑出来?”
越想越是迷茫,胡子脸本是个憨直的人。想不通就要问个清楚。于是他赶紧运起脚力。追上了任逍遥,边跑边打招呼:“二当家的,早啊。”
任逍遥奔跑中一扭头,见胡子脸追了上来。不由欲哭无泪,已经够乱的了,你跑出来凑什么热闹呀?
胡子脸犹自不觉,仍乐呵呵边跑边笑道:“二当家的,跑得这么快。干嘛去呀?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呵呵……我也要跟你一块去……”
任逍遥已经跑得快没力气了,闻言没答话,有气无力的伸出手指,朝他身后指了指。
胡子脸顺着他的手指诧异的回头,却见身后不足二丈之处,身着大红色劲装的当家的,正手提着一把不知从何处捞来的鬼头圆环大砍刀,披头散发,瞪着血红的双眼。挟着风雷之势,朝他们扑了过来,嘴里还大叫着:“任小五!你别跑,给老娘纳命来!”
胡子脸大惊失色,毛茸茸的脸孔霎时吓得苍白无比。赶紧毫不犹豫的与任逍遥隔得远远的,然后一个俯冲,往路边的草丛中狠狠一扑。接着他便觉得一阵劲风拂过,那道大红色的身影毫不停留的追着二当家的。绝尘而去。
冷汗,一滴一滴的顺着胡子脸的毛脸流了下来。他庆幸的拍了拍胸口,擦着满脸的冷汗,喘着粗气道:“好险,好险,差点卷入私人恩怨……”
奔跑中的任逍遥已经累得舌头都快吐出来了,此时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越跑越觉得冤枉,老子什么都没干,清清白白的,凭什么要杀我?这古代的娘们儿太不讲理了,不就摸了你几下么?至于要杀人吗?前世那么多女人,陪人上床跟吃饭一样平常,也没见她们睡醒了便提着刀满世界砍人呀……
当然,这个时候若要他转回去跟罗月娘评理,他是死也不敢的,先保命再说吧。
扭头见罗月娘越追越近,任逍遥吓得一发狠,身形敏捷的闪,便窜入了土匪们居住的木屋群中,不见了踪影。
惶急之中,任逍遥也顾不上认门,随便选了间木屋子,一脚踹开门,闪身躲了进去,然后赶紧将门关上,背靠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
任逍遥边喘气边琢磨,土匪窝里太危险,今儿我得下山去,泡妞的事儿等她怒气平息了再说……
“你来干什么?”木屋内传来一个不太和善的声音。
任逍遥一楞,定睛望去,哎哟!妈耶!这是哪一出呀!好死不死的,怎么正好躲进了赵俊养伤的房间?
重重的叹了口气,任逍遥愁眉苦脸的耷拉下脑袋,事情,好象越来越严重了,惯耍小聪明如任大少爷者,此时也没辙了。
赵俊当然不知昨夜他的未婚妻跟任逍遥之间的那点破事,见任逍遥垂头不语,不由冷笑道:“任逍遥,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就算杀了我,从我这里也得不到任何线索,你还死了心吧!”
任逍遥此时哪还有工夫理会他招不招供呀,闻言神色惶急的从门缝中瞄了瞄,随即又陪笑道:“赵兄啊,呵呵,咱们先别说这个,多伤感情呐,可以聊聊别的嘛……”
赵俊冷笑道:“你又想耍什么鬼花样?任逍遥,我在京城听说过你的名声,你这人耍起手段来既无耻又卑鄙,告诉你,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任逍遥擦着满头的冷汗,不住的趴在门缝边观察外面的动静,心不在焉的道:“你不上当就不上当吧,我今日来不是为了这事儿……”
赵俊狐疑道:“那你是为了何事?我警告你,你离我未婚妻远点儿!明年我便要与她成亲了,你别跟她走得太近,坏了她的名声……”
话未说完,任逍遥只感觉背后的大门被人大力的一脚踹开,惯性冲击下,门板将任逍遥顶了个趔趄,屋内二人大惊,定睛望去,却见罗月娘手执鬼头大刀,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的站在门口,眼中闪烁着无边的杀意,见到任逍遥后,罗月娘狞笑着大喝道:“任小五!你个淫贼!睡了老娘一夜,老娘岂能让你轻易跑了?”
“…………”
罗月娘的话吼得很大声,大声得连聋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内容很黄很暴力。
屋内霎时变得异常安静,任逍遥和赵俊齐楞楞的看着罗月娘,二人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表情不一。任逍遥只觉得尴尬,毕竟当着人家未婚夫的面,说出这番话来,让任逍遥这个名义上的“奸夫”很不好意思。
赵俊眼睛变得溜圆,英俊无比的脸上乌云密布,面色已经泛上铁青,连脑门都开始发亮。眼中暴射出嗜人的光芒,简直能将人活活杀死。
罗月娘高举着大砍刀,也楞住了,面色惶急的望向赵俊,却看见赵俊那张铁青得快要吃人的脸,罗月娘不由心里凉了大半截。只感觉天崩地陷,万念俱灰,本来红润无比的俏脸,顿时变作一片惨白。——这在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女人不论表现得多强势,可内心对贞节和名声仍是很看重的,罗月娘怒极之下口不择言说出了那句话,对屋内的三人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震撼。
屋内气氛很沉默,沉默得可怕。三人谁都没开口说话,只是拿眼珠互相盯着,愤怒,委屈,杀气,尴尬……多种情绪在屋内蔓延,令这狭小的屋子变得像个火药库,只消一点小小的火星,便能将整个屋子炸飞,甚至还会在青龙山上空升起蘑菇云……
任逍遥沉着脸,默然的看着这一对即将成亲的未婚夫妻,心里却有一种啼笑皆非的荒谬感,和一点小小的拆散别人姻缘的愧疚感,——当然,也许还有一点点小得意,不可否认,任逍遥并不是一个人品高尚的人,心仪的姑娘与她的未婚夫之间产生了一道无法弥合的鸿沟,他确实有点小小的高兴。因为这将意味着,他的机会来了。
现在他只觉得这一切很……荒谬。荒谬得好象三人之间的纠缠情节早已被老天爷安排好了似的。晚上因为赵俊而喝酒,倾诉,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跟罗月娘睡在了一起,接着便是一大早被她追杀,好死不死的。自己却躲进了赵俊养伤的屋子。最后罗月娘破门而入,不管不顾的说出那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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