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英王见任逍遥毫无义气的出卖了他,顿时脸色气得涨红了,指着任逍遥抖索道:“你……你好卑鄙!”
任逍遥睁大了眼睛,无辜道:“王爷,这不能怪我呀,谁叫你自己一个劲儿的‘本王’‘本王’,就算我不说,相信以这位姑娘的冰雪聪明,肯定也是知道的……”
女刺客俏脸煞白,握着匕首的纤手因用力过度,指骨泛白,纤弱的娇躯因惊慌和恐惧而有些摇摇欲坠。
这妞儿估计是头一次干刺客这一行。任逍遥看着女刺客,心中下了这个结论。
“有点紧张是吧?”任逍遥关心的问道。
“嗯?什么?”女刺客一楞。
任逍遥耐心道:“别紧张,一回生二回熟,不就杀个人么,这事儿其实很简单……”
说着任逍遥朝英王指了指:“你瞧,你的目标如此巨大,浑身上下每个地任都可以下刀,就看你想让他怎么死了……”
英王见任逍遥居然手把手教起女刺客怎么杀他,不由得浑身一颤,语带哭腔道:“任……任大人,别……别乱开玩笑,会死人的……”
女刺客狠狠瞪着英王,目光中泛出冰冷的杀气。
任逍遥没理他,径自远远的在英王身上比划道:“……杀人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难。选好下刀的部位,一刀捅下去就完事了,如果你是第一次的话,不妨闭上眼睛再捅,把他想象成一只待宰的母鸡就行。如果你想要他死得慢一点。受的痛苦多一点。可以把他的四肢削断,让他流血而死……”
任逍遥言辞恳切的教叶灵儿怎么杀人,缩在雅间角落里的英王吓得面无人色,一双小眼睛愤恨的盯着任逍遥。却不敢出声,生怕激起叶灵儿的杀机。
叶灵儿的面色也有些苍白,毕竟她只是个良家女子,这辈子估计连鸡都没杀过,如今拎着刀子要杀一个活生生的人。委实太过为难,若非为了替兄长报仇,叶灵儿此刻可能连站都站不住了。
任逍遥犹自侃侃而谈,甚至有点眉飞色舞的意思:“……若你是那种快意恩仇的性格,讲究‘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办事风格,那么我建议你一刀从他脖子上割下去,你肯定不知道,人的脖子上有两根大静脉。就在脖子的侧面,下刀的速度如果快一点,一刀割断他的静脉,那血就跟喷泉似的,嘶嘶的往外冒。啧啧,委实壮观得紧呀……”
任逍遥说着,眼睛流露出无限向往的神色,不怀好意的瞄着英王的脖子。仿佛在研究他脖子上的那两根静脉长在哪里……
英王被他的目光盯得浑身毛骨悚然,惊恐的睁着眼睛。双手下意识的护住脖子。
叶灵儿俏脸变得越来越白,小嘴一张一张的,像要吐出来似的,身形摇晃得更厉害,连握匕首的手仿佛都有些不听使唤了,但她仍然勇敢的咬着牙,美目含煞的盯着英王。
任逍遥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仍笑眯眯的继续道:“……如果你觉得不必杀他,但又要让他这辈子生不如死,日夜在痛苦中煎熬,那我可以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
“什……什么建议?”叶灵儿脸色苍白的颤声问道。
任逍遥闻言嘿嘿奸笑数声,两眼邪恶的打量着英王的下身,不发一语。
英王吓得魂飞魄散,双手立马紧紧的护住裆,结巴道:“你……你,你想干什么?别……别乱来啊,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的!”
任逍遥嘿嘿笑道:“你把他那话儿切了,我保证他这辈子生不如死……”
叶灵儿疑惑的眨眨眼,道:“‘那话儿’是什么东西?”
任逍遥睁大眼,失笑道:“靠!不会吧?你怎么比我还纯洁?那话儿就是……嘿嘿,就是他尿尿的那根东西,长得很丑的……”
叶灵儿虽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但男人身上“尿尿”的那根东西她还是略有耳闻的,听任逍遥说把那根东西切下来,叶灵儿的俏脸立马羞得血红,小嘴不由“呀”的惊呼一声。
任逍遥趁热打铁,诚恳的正色道:“若你真有这意思,我可以帮你按住他的双手双脚……”
叶灵儿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英王气得差点晕过去,心中对任逍遥的恨意如滔天巨浪一般。且不论你我的关系,我们同殿为臣,我还是堂堂的王爷之尊,你一个商贾出身的贱民,在此关键时刻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跟刺客合起伙来盘算怎么宰我,莫非你已铁了心要与我为敌了?
叶灵儿见任逍遥一脸坏笑的瞧着她,心下不由又羞又怒又恨,百感交集之下,见英王一脸可怜相的望着她,再见任逍遥那副惟恐天下不乱的表情,还不停的给她打着眼色,似乎在鼓励她下刀子似的,叶灵儿俏脸时青时白,咬着下唇犹豫了半晌,终于颓然的松开手,匕首径直掉落在地上,叶灵儿无力的跪了下来,双手捂着脸,泣道:“哥哥,我……我对不起你……我,我不敢下手……”
泣声哀婉,如杜鹃夜啼,令闻者伤心。
英王见叶灵儿扔了匕首,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不由大喜过望,动作灵敏的窜了过来,赶紧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紧紧抓在手里,两眼仍警惕的盯着叶灵儿和任逍遥二人。
任逍遥见叶灵儿放弃了刺杀,不禁大失所望,脱口道:“不杀了?你……你怎么不杀了?”
叶灵儿跪在地上。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不停的摇头,哭得很是伤心。
任逍遥瞟了英王一眼,不死心的问道:“哎,你真不杀了?再考虑考虑呀。俗话说。有志者,事竞成……”
英王闻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你这话什么意思呀?合着我没被刺死你还不高兴是怎么着?
见叶灵儿垂着头跪在地上哭泣,英王眼中凶光一现。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向她走近了几步。
此女是叶文江的妹妹,那晚亲眼见过自己在场,今日又来刺杀他,此女若不除。留在世上是个祸害。
任逍遥见英王目露凶光,一步步向叶灵儿走近,心中一惊,暗道不妙。
“哎,王爷,这女子是叶文江的妹妹,正是侦破此案的关键人物,下官当把她带回府去,仔细盘问一番才是。”任逍遥不动声色的挡在叶灵儿身前。笑眯眯的道。
英王狞笑一声,阴森道:“任大人,从头到尾你处处与本王为难,现在你还想把她活着带走?”
英王语气似含无限杀气。
任逍遥对英王的杀机仿佛浑然未觉,闻言笑着点头道:“不错。王爷,你不是说这事儿与你无关么?既是无关,又何惧我问问这女子?”
英王冷笑道:“刺杀当朝皇子,乃是诛九族的重罪。此女该死!”
“该死也应由金陵府尹判案,由刑部发签定罪。秋后法场问斩,王爷既是皇子,不会连这个程序都不知吧?王爷亲自动手操刀,不怕传出去别人会说你有僭越之嫌?”任逍遥微笑着与英王针锋相对。
英王闻言心中怒意更甚,任逍遥如此维护此女,这是个很不妙的信号,莫非他已打算铁了心拒绝结盟?尽管任逍遥和福王在朝堂之中毫无根基,但不可否认,在皇上面前最受宠信的便是他了,他在皇上面前的一句话,顶得文武百官的一百句话,在这个扳倒太子的关键时刻,若任逍遥不愿与他结盟,事情还真有些麻烦了。
“任大人,你何必为了一个平民女子,执意与本王过不去?”英王咬着牙,恶声问道。
任逍遥笑道:“别说得这么严重嘛,我哪敢与王爷过不去?只是下官天生就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如此美貌的女子若惨死在王爷的刀下,实在是一件焚琴煮鹤的事情……”
英王怒道:“那我刚才差点死在她的刀下,岂不是更加焚琴煮鹤?”
“那叫相得益彰……咳咳,不好意思,说顺嘴了。王爷乃尊贵皇子,气量宽宏,何必跟一妇道人家斤斤计较?再说你不也没事儿么?王爷何不当作没发生过,让下官承您一个人情呢?”
英王紧紧抓着匕首,眼睛眯成两条细缝,语气阴森道:“莫非任大人想带她回去盘问清楚后,将杀害叶文江的罪名扣到本王头上?”
叶灵儿本来垂头哭泣,听到英王提起她的兄长,不由抬起头,娇喝道:“我哥哥本就是你杀的!”
任逍遥闻言立觉不妙,再看英王,只见他果然杀机愈盛,走近两步面含狞笑道:“是吗?你只是个刺杀亲王的囚犯,还想含血喷人,妄图污蔑本王,本王岂能让你活着离开?”
说着英王举起了手中的匕首,伸手探向叶灵儿。
任逍遥心中大骂叶灵儿不知好歹,人家要杀你,老子正跟他交涉保你性命呢,你这蠢娘们儿就知道给老子添乱,一句话反倒愈加坚定了他杀你的决心,现在可如何是好?
眼见英王举着刀子一步一步逼近叶灵儿,他手里有凶器,任逍遥又不敢跟他动手,再说他与英王还没直接撕破脸,此刻若与他厮打起来,那就正好中了太子的下怀,他和胖子以后就处境艰难了。
但是叶灵儿的性命是一定要保住的,不说她是受害人叶文江的妹妹,单论她是个美貌的女子,任逍遥也不忍心见她死在英王刀下。
情况紧急,任逍遥忽然做了一个出乎人意料的举动,只见他一扭身,绕过英王,任由他走向叶灵儿,而任逍遥却跑到了窗边,一把将紧闭的窗棂推开,探身向外张望了一下,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楼下关店铺的伙计,收摊的小贩,来往的百姓络绎不绝。
英王被任逍遥的举动弄得楞了一下,脱口道:“你要做什么?”
任逍遥头也没回,径自往外张望。嘴里道:“你别管我。要杀尽管杀……”
见任逍遥举动怪异,英王犹疑不定,思索了一下,又举起刀。刀锋闪烁着寒光,眼看便要向叶灵儿刺去。
叶灵儿此时心如死灰,早已放弃了反抗,闭着眼睛仰起俏脸,任由英王举刀向她刺来。丝毫不见闪躲。
英王含着狞笑,刀尖已堪堪触到了叶灵儿的胸间。小娘们儿,为兄报仇?你还是下黄泉陪你哥哥去吧!
正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道非常突兀的大叫声。
“走过路过,莫要错过!快来看呀!当朝英王殿下邀月楼怒杀弱女子,场面血腥,动作激烈,少儿不宜,有图有真相。快上来看呀!”
任逍遥像个录象厅门口拉客的混混似的,越叫越来劲。
英王被任逍遥这声大叫吓得两腿一软,急忙收回手中的匕首,将它藏于袖中,面色惊怒交加。喝道:“任逍遥!你真要与本王决裂么?你可考虑清楚了?”
靠!老子跟你从无交情,什么叫“决裂”?说得好象咱俩以前关系挺铁似的……
任逍遥回过头,正色道:“王爷何出此言?下官见王爷操刀动作潇洒,气势逼人。姿势优美,故而忘情为王爷放声呐喊。鼓舞助威,王爷实是误会下官了。”
任逍遥朝着窗外的那声喊叫早已吸引了楼下过路的百姓们的注意,虽然不敢进来,却都围在楼下,好奇的向上张望着,不时指指点点。
此时此地,英王还如何下得了手?见形势不妙,英王怒瞪了任逍遥一眼,忍住气道:“任大人既已做了选择,本王无话可说,今日之事,本王铭记在心,来日必当报还!”
任逍遥心一沉,知道今日已将英王彻底得罪狠了,不过为了救叶灵儿,他倒并不后悔,只是有点发愁,以后与寿王和英王为敌,他和胖子的处境很是不妙,回去还得和胖子好生商议对策才是。
英王拂袖而去,任逍遥楞楞的站在雅间内,思绪复杂万分。
雅间只剩他和叶灵儿二人,这时叶灵儿忽然抬起头,问道:“任大人?莫非你是任逍遥?”
任逍遥为了她而得罪了英王,此时正在发愁以后如何应对,闻言没好气道:“没错,江湖人称玉面飞龙的,就是我!”
叶灵儿满是泪痕的俏脸泛起几分喜色,随即轻轻拭了拭脸,双膝一软,盈盈向任逍遥跪下了。
任逍遥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叶灵儿神色凄然,悲声道:“小女子叶灵儿,有事相求大人。”
任逍遥一听别人有事相求,他就犯头疼,闻言紧张道:“你求我什么?先说好啊……借钱免谈,咱俩又不熟……”
叶灵儿凄声道:“小女子听说任大人奉圣命,追查我兄长遇害一事,小女子请大人秉公执法,不偏不倚,将杀害我兄长的真凶正法,以告慰兄长在天之灵!”
任逍遥闻言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奉圣命追查你哥哥遇害之事?皇上今日早朝才给我下的圣旨,你一介平民女子,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还有,你与你哥哥在一起,你哥哥那晚遇害,你去哪里了?事隔两天你才出现,这两天你在何处?”
叶灵儿垂泪道:“是……是太子殿下派人告诉小女子的,那晚……那晚我哥哥拼了命护住我的周全,我只好趁乱跑远,待到英王和他的奴才匆忙散去后,才敢回来,谁知却见我哥哥倒在街边,早已气绝身亡,小女子在京城举目无亲,悲痛之下正要深夜去衙门击鼓鸣冤,这时有两个人走过来,帮我将哥哥的尸首送去了金陵府衙的殓房,并将我接入了太子府中,言道太子殿下愿为小女子伸理……”
任逍遥这才恍然,我说这事儿怎么透着蹊跷呢,从叶文江遇害,到金銮殿太子推举我处理此案,再到今日被刺,原来这事儿从发生到现在,太子的身影一直若隐若现,妈的!真毒啊!躲在幕后煽风点火,戳火我和英王敌对,他好浑水摸鱼,从中渔利。——古代人不都尊崇儒术么?怎么一个比一个阴毒呢?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你今日来行刺英王,知道他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也是太子殿下告诉你的吧?”任逍遥斜睨着叶灵儿,淡淡问道。
叶灵儿点头,随即又轻轻摇头:“是小女子在太子府中无意听到两位执事先生的谈话,这才知晓的……”
任逍遥冷笑,太子府里两名执事没事谈论英王和我在邀月楼碰面,而且这么凑巧就让你“无意”间听到了,这妞儿居然一点都没怀疑,未免也单纯得太过分了吧?
任逍遥看着举止无措的叶灵儿,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吗?在你面前,我忽然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这感觉……真美妙啊……”
叶灵儿不解的抬起头,疑惑的望着任逍遥,不知他所言何意。
任逍遥目露同情的看着叶灵儿,想想又释然了。她只是一介平民女子,没见过世面,不知人心险恶,兄长又无辜被害,失了主张,被太子所蛊惑也着实怪不得她。
说起来,这叶灵儿也是个可怜的人,被太子利用仍不自知,现在悲哀的是,太子的目的达到了,不论过程如何,今日之事的结果是,他与英王成功的翻了脸,太子想必已知道了结果,此刻正在举杯庆祝吧?
任逍遥想了想,今日之事若重来一次的话,恐怕他也是同样的选择,他虽然有点无耻,有点怕事,可他却不能眼见着叶灵儿在他面前被英王杀了。太子仿佛一切都算好了似的,看准了他不会让叶灵儿死在自己面前,一定会出手救她,若救了她,则必会与英王翻脸……太子厉害呐!这哪是阴谋,他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呀!
任逍遥摸了摸下巴,转念一想,若叶灵儿不是女子,而是个男人,那他还会不会救她?
想来想去,任逍遥不得不老实承认,自己恐怕还……真懒得去救。哎呀,本少爷的人品值最近莫非有下降的趋势?
“你还住在太子府上?”
叶灵儿神情悲切,默默点了点头。
任逍遥沉吟了一下,道:“你还是去我府里住吧,再住太子府已不合适了,你哥哥被害一案,我会为你讨个公道,你且安心等着就是……”
见叶灵儿神情感激,任逍遥沉沉叹了口气,想到家里那几只母老虎,若看见自己又带了一漂亮妞回去,恐怕今晚必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任逍遥面容不由泛上几分苦涩:“……你别感激,也许我家比太子府好不了多少,唉,都是龙潭虎穴呀!”
任府内,阴云密布,雷电交加。
“她是什么人?”仟芸双手环胸,一副凶狠恶毒的大妇模样,俏眼不怀善意的盯着任逍遥身后局促不安的叶灵儿。
嫣然和小绿在门后探出小脑袋,好奇的注视着叶灵儿,眼神复杂。
任逍遥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最近的智商提高了很多,基本什么事情都预料到了,包括仟芸现在的态度。
“她……她当然是个女人,难道你没看出来么?”任逍遥嘻嘻笑道。
仟芸柳眉一竖,怒道:“那个女土匪的事儿还没掰扯清楚呢,你又带回来一个,任逍遥,你这混蛋!莫非你要将你任家大院塞满女人你才肯罢手么?”
提起罗月娘,任逍遥心中有股莫名的疼痛,那个火红色的女子如今在何任?还在青龙山号令着她手下的两百多名土匪拦路抢劫么?
仟芸见任逍遥脸色沉了下来,不由心疼的走上前,柔声道:“怎么了?我提罗月娘你不高兴了么?”
任逍遥摇摇头,笑道:“不是,我正在思考,该想个什么法子,让你同意罗月娘进门……”
仟芸鼻子一皱,哼道:“想都别想!这辈子你就别指望了!”
任逍遥一窒,罗月娘进任家的门,任重而道远啊。
“别东拉西扯!说!这个女人是谁?”仟芸凶巴巴的指着叶灵儿,怒道。
任逍遥眼珠一转,换上沉痛的表情,沉声道:“这个女人她……其实是我的亲妹妹。”
“什么?”包括叶灵儿本人在内,所有人闻言都惊呆了。
过了一会儿,叶灵儿俏脸通红,结结巴巴急道:“你……你你你别胡说……”
任逍遥狠狠瞪了她一眼,又贼兮兮的瞄了一下众女的反应,继续沉痛道:“……她叫叶灵儿,来自岳州,乃是……乃是我爹在外面偷偷生的私生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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