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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心死


金承勋来到学校,把已经完成好的伴奏交给负责人,虽然金泰熙今晚不会来,他的表演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意义,但答应了别人的事总归是要做到的,那女生一见到他就十分地兴奋,叽叽喳喳地对他说着今晚的注意事项和上台顺序。可是此刻金承勋满心满脑都是金泰熙,兴致实在不高,随便找个理由就告辞了。

        校道两旁的小树上挂满了铃铛,冬天的寒风的一吹,空灵的声音彼起此伏,一浪接一浪,煞是喜庆,学生们大都头戴圣诞帽,欢声笑语,火热的气氛直把冬天的寒冷都压了下去,金承勋仿佛觉得整个世界都把自己隔离开来,热闹是他们的,他什么都没有。

        不想上课,他漫无目的地独自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学校天台。这个平日里不良少年最爱聚集的地方,此时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凛冽的寒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寂寥得犹如身处另一个空间。

        金承勋和衣躺下,冰冷大面积的袭来,让他不由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回想起这几天与金泰熙的相处,不正如他现在的处境么,温度骤降。明明不久前还热乎得厉害,现在两人的关系却如坠冰窟。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金承勋看着天上漂泊的云想,迷迷糊糊间竟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难怪,这一周他与金泰熙闹别扭本来就睡不好,又忙着准备上台表演的事,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压力早已让他超负荷,睡过去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金承勋缓缓醒来,天色已经微微变暗,拿出手机一看已是17:00,“没想到这一觉睡了那么久,看来这几天自己是累坏了啊。”他用力地摇摇头想让脑袋清醒些,打开手机通讯一栏,里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其中有班主任的,有负责晚会那个女生的,还有金泰熙的!应该是老师告的状。

        金承勋先打了个电话给班主任,电话一通,那头就是一顿大骂,金承勋耐着性子听完后,才撒了个谎说自己报名参加了学校的文艺汇演,一整天都排练准备去了,没时间看手机也没记起来要请假云云,请老师原谅。幸好金承勋是个典型的优等生,听说还被哈佛大学录取了,班主任听了他解释后不疑有他,稍稍再训诫了几句便放过他了。

        本来他还想给负责的女生回个电话,但又怕她纠缠,只好发了条短信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那女生几乎秒回了信息,千叮万嘱地让他不要迟到,说他已经错过彩排了,晚上要早点到才好。

        做完这些,金承勋呆呆地看着通讯录,过了好一会才点了下金泰熙的名字。

        “喂,泰熙姐,是我。”金承勋有点期待地开口,他多希望金泰熙能狠狠地骂他!

        “嗯,你整天跑哪去了,你班主任给我打了电话。”可惜金泰熙还是那该死的平淡语气!

        “没,随便逛了一下,你今晚真的不能来吗?”金承勋掩不住的失落。

        “我现在还在剧组,应该是不能来了,你没事就好,我先挂了。”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金承勋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心情,有难过,有失望,还有一丝道不明理不清的奇异感觉,仿佛被抛弃一般。

        电话那头的金泰熙捂着胸口,大舒了一口气,自从她接到说金承勋没来上课的电话后,心情就一直忐忑不安,害怕他遇上什么意外,更害怕他被自己伤了心后去做什么傻事,因此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的,精致的脸上挂满愁容。直到刚才听到金承勋的声音后,那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你还真是天生就来折磨我的,冤家。”金泰熙恨恨地想。

        “李导演,等下的聚会我就不去了,承勋在学校有个表演,我得去看看。”

        “哦,好,你一天不在状态就是因为这件事吧,你们俩感情真好,对了替我再谢谢承勋XI,感谢他写出这么好的剧本。”李长秀很痛快地答应了。

        等金泰熙赶到学校时,晚会已经接近尾声,她不知道金承勋的表演顺序,但直觉告诉她,金承勋还没上台,那傻小子见自己不来肯定会拖到最后一刻,果不其然,下一个表演者就是金承勋。

        金承勋上台后,没急着开始演唱,只是用目光在台下人群中逡巡着,像是在找什么的样子,但下面黑压压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台下的金泰熙看到他这样的举动,又是气恼又是感动,你还真是执着啊,我的小男人…

        过了一会,观众开始骚动,金承勋这才缓缓开口,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伤感

        “我今天站在这个舞台上是为了向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道歉,我在想,如果她听到我唱的这首歌,她会不会原谅我,但是很可惜,她没有来…Sorry送给大家”

        舞台的灯光暗了下来,前奏响起,本是激烈的鼓点此时却显得有点悲伤,或许是心情过于低落,金承勋的声音带了点嘶哑。

        “Brokenheartsandlastgoodbyes怀着破碎的心情,对你说出再见

        Restlessnightsandlullabies无眠的黑夜,静静的听着轻柔的音乐

        Helpsmakethepaingoaway悲伤渐渐远去

        IrealizeIletyoudown我知道我令你失望

        ToldyouI'dbearound因为我没有遵守我的承诺一直陪在你身边

        Buildingupthestrengthjusttosay终于我鼓起勇气,只想告诉你

        I'msorry对不起

        Forbreakingallthepromises为我从来没有遵守过的诺言

        ThatIwasn'taroundtokeep没有一直在你身边

        Youtoldmethatthistime你说过

        isthelasttime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

        ThatIwilleverbegyoutostay我愿意再乞求你留下来

        Butyou'realreadyonyourway但是你却已经转身离开

        高潮响起,名为失落的情绪仿佛传达到台下每一个观众的心里,气氛骤然静了下来,只剩下台上的少年在嘶吼,力竭到声沙。

        歌曲尾声的旋律轻柔下来,金承勋近如哀求地唱出最后一句

        I'msorry对不起

        beggingyoutostay求你留下来

        Ifisn’ttoolate如果不算太迟的话

        因为过错我们珍视的人和事成为历史,多少年后当我们把回忆拿出来晾晒时,才会感叹那是最好的时光,可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金承勋一曲引起无数人的共鸣,脑海潜藏的身影又开始若隐若现,如果当初我勇敢,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如果当初你坚持,回忆会不会不这样?很多人心里这样想着。

        金泰熙泪眼朦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里暗下了个决定..

        金承勋没有谢幕就直接离开了,刚出学校不久,就接到了李长秀的电话,他平复了下心情,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我是金承勋。”

        “承勋,谢谢你啊,剧组已经组建好了,很快就可以开拍,对了你的表演怎么样,还顺利吗?”

        “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要表演的事?”金承勋疑惑,他明明只告诉过金泰熙一人

        “哦,是泰熙说的,她说了要去看你表演,连饭都没吃就走了,你没见到她吗?”

        她来了?金承勋脑袋轰的一声炸响,匆匆挂了李长秀的电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金泰熙问清楚!

        回到家,金泰熙已经在了,应该也是刚到家。

        “泰熙姐,你今晚去哪儿了?”金承勋不动声色地问

        “去剧组吃饭刚回来。”金泰熙说得很平淡,神色却有点不自然

        “你说谎!刚才李长秀打电话给我,说你根本没去,你来看我表演了为什么不来找我?”金承勋忍不住了质问道

        金泰熙没有说话。

        金承勋继续追问:“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金泰熙咬咬牙,对了一句:“无所谓原不原谅,我去看你表演是同情你。”

        “同情我?”金承勋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对,同情你,一直以来都是,因为你身世悲惨所以同情你,这样,你满意了吧。”

        仿佛一根刺扎进心里,疼得金承勋几乎喘不过气来,离开,只能离开了…

        “我越来越想靠近你,但我不能,既然这样那就让你心死,只要你的心死了,我的心也就死了。原谅我承勋,你痛,我比你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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