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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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子的尸身倒下，那把火云弓重新变成一幅灵图，并缓缓化作灵力碎片。
灵图师身死，灵图碎。
银色魔甲突然怪叫一声，从莫陆身上脱离了下来，并如饿狼扑食一般飞了过去，头盔张开，就像人张开了嘴，一口将火云弓吞入了魔甲之中！
莫陆震撼无语，良久，才问道：“你什么都吃？”
银色魔甲不屑冷笑，“无知的小子，神级魔甲的食物本就是灵图！”
“原来如此”，莫陆想了想，“那你现在是什么等级了？”
“为了救你出深渊，从荒级跌到了人级，刚才吸收了那妖族小丫头的灵力，现在离凡级不远了”，银色魔甲在莫陆身旁盘旋飞舞，看起来颇为愉悦。
“哦，我明白了”，莫陆耸耸肩，“你这是没了神级的命，却还有神级的病，对吗？”
“哇呀呀！你这个臭小子！”，银色魔甲气得哇哇大叫。变成一团灵光冲进了莫陆的胸口中，一头扎进了墨池里再也不肯出来了，“本神甲要消化这幅灵图，没空理你了，还有，你最好多弄些灵图给我，我的等级越高，你的实力就越强！”
莫陆的神情一凝，低声问道：“你要吃多少灵图才能恢复到神级？”
“神级太遥远，我估算不到。我只知道，要升到凡级，我至少需要再吃数十幅灵图！”
莫陆沉默了，要让老时吃灵图，就必须得杀死灵图师，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见谁灭谁的实力，更何况，莫陆毕竟是洛兰人，怎能为以屠戮灵图师为乐？
“如果你不愿去猎杀灵图师，还有一个办法”，老时慢悠悠地说道：“将你修炼时所吸纳的灵气全都给我，这样我也能慢慢恢复到神级”
“不行！灵气都给了你，我如何修炼灵图？”，莫陆毫不犹豫地摇头，“为了成为最强的灵图师，我自小修炼不辍，我绝不会放弃灵图之路！”
“呵呵，贪婪的小子”，老时嗤笑不已，“自古至今，从没有人能同时修炼灵图和魔甲，我劝你还是趁早做出选择，以免自误！”
莫陆身姿挺立，目光坚定，“我既已证明了灵图与魔甲可以相融，自然就要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古往今来没人能做到？那我就来做这千古第一人！”
“哈哈哈！但愿你别后悔！”，银色魔甲一阵大笑。
“那才那道刀意是什么？”，莫陆想起了与沙贼打斗时灵识中突然领悟到的那招“阴阳幻刃”。
“这是我的记忆的碎片中所储存的东西，应该是上古时代的一种神武之术。小子，如果你愿意帮我猎杀灵图师，也许我就能重新领悟到更多的古武神术，到了那时，我们一人一甲，天下何处不可去？”，老时的声音仿佛来自幽魂灵域，充满了诱惑力。
莫陆嘿嘿一笑，“老时，你以为小爷是三岁小孩子，随便你糊弄？”
见莫陆不上当，银色魔甲气得哇哇大叫，“你别忘了！那个天门境的婆娘一定会来追杀你的！我可告诉你，凭你我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你难道想被一个婆娘追的像条狗吗？”
“唉！”，说到那个妖娆而强大的蒙面女子，莫陆不由地叹了口气。
“怎么样？终于想明白了吧，我不杀人人要杀我，管他们什么洛兰帝国、魔甲联邦，在这个世界，唯有实力才是真理！”，老时见莫陆动摇，赶紧对他继续劝说。
“我只是在惋惜，我们都那样了，可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莫陆的脸上充满了遗憾。
老时一愣，顿时气得冒烟，“臭小子！色迷心窍！不听我的，你总有一天要死在那婆娘的手上！”
接着，老时突然又道：“那妖族小妞与你灵魂相连时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你打算怎么办？”，说到这里，老时的声音变得森冷，“通常只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小子，别心软！”
说完便再没了声息，看来是去“消化”那件火云弓了。
“和沙贼拼了！”，突然，一阵喊杀声传来，莫陆漠然回头，只见荆羽带领众妖族冲出了石林，他们的脸上都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
待冲到近前时，才看见莫陆一个人静静地站立一片血色黄沙之中，脚下是上百具沙贼的尸体，有的身首分离、有的肢残臂断，此情此景犹如人间地狱。
荆羽脸色发白，看着伫立在一片尸山血海中的少年，想起了那个沙贼对莫陆的称呼——杀神莫！
在一片有如实质的杀气中，荆羽和众妖族不禁双膝跪倒，瑟瑟发抖。
莫陆淡然一笑，杀气顿敛，在荆羽等人的身后，若月在小鸢的搀扶下慢慢走出了石林，那娇俏的脸庞有些苍白。待与莫陆的目光相触，妖族公主有些慌乱地低下头。
莫陆突然迈步，走到若月的面前。随着妖族少女一声轻叫，她已被莫陆拦腰抱起，并向石林中走去。
“卑贱的人类，你想干什么？快放了小姐！呜……”，小鸢厉声大叫，莫陆随手一挥，一股黄沙飞进了侍女的口中，让她不得不闭上了嘴。
其余的妖族连忙站起来，荆羽拦在莫陆的面前，恳求道：“驸马爷，此前我们不知您的神威，多有得罪，请您看在若月小姐舍命救你的份上，不要染指于她，若您想要女人，待我们到了剑城，一定想办法满足您！”
慑于莫陆斩杀百余沙贼的威势，荆羽对他充满了敬畏，为了保护若月，此刻只得苦苦哀求。
莫陆瞥了他一眼，“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色中恶鬼吗？放心，我只是有几句隐秘的话要单独和若月说”
在一众妖族畏惧与不甘的注视下，莫陆抱着若月走上了停在石林中的马车上。
若月满脸通红，待上了马车，莫陆刚一放下她，便立刻缩到了车厢的角落里，并紧紧地抓着衣带，双手护在胸前，声音颤抖，“虽然我的妖魂受制于你，但你别妄想我会像那个姑娘一样和你……做那种事！”
莫陆一愣，“哪个姑娘？”
若月瞪大了美眸，“就是和你一起坠入深渊的那个姑娘啊！你对别人做了那种事，却始乱终弃！简直禽兽不如！”
莫陆指着妖族公主，暴跳如雷，“你到底有没有脑子？那个婆娘想杀我，难道我不逃？”
他顿了顿，不禁颓然坐下，“你果然知晓了我的所有秘密，甚至包括魔甲的事，对吗？”
若月默然，马车内突然漫起了一丝杀意，若月看着莫陆的眼睛，心里一阵悲凉，“你要杀我？”
莫陆缓缓抽出白月，那雪亮的光芒映照在少女娇俏的脸庞上，衬出一片寒霜，“老时说的对，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若月凄然一笑，“原来真如父亲所说，人类最不可信！”
莫陆低头呆呆地盯着手中的白月，好像那森然的锋刃上长出了一朵鲜花似乎的，闻言抬头嗤笑道：“既然人类不可信，你们为何要千里迢迢去剑城拜师？难道剑城中的不是人类？”
“剑城是名门正派，剑城大长老更是德高望重，他们一定会为妖族支持公道的！”，若月红唇如樱，大声反驳莫陆。
“哼！以你们的愚笨，怕是被人卖了也不自知！”，莫陆不屑地冷笑。
“要杀就杀吧，怪我自己瞎了眼，错信了坏人！”，这位妖族公主看似娇弱，却也颇为硬气，说完便闭上了眼睛，露出白皙的脖颈。
片刻后，马车中传来轰的一声，厢壁被莫陆一拳轰出了一个大窟窿！
“白痴！白痴！白痴！”，白月被扔到了一边，莫陆怒不可遏地扇着自己的耳刮子，“见了女人就心软！早知道昨晚就该一走了之了，杀什么沙贼？救什么妖族？”
若月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杀我了？”
莫陆没好气地盯着她，眼中的那一丝杀意早已消弥无踪。若月眨眨眼睛，又问道：“你答应过要带我们去剑城的，现在还算数吗？”
莫陆盯着她，“我凭什么要护送你们去剑城？！”
“你既然不杀我了，就该带我们去剑城啊！”，若月理所当然地睁大了眼睛，“要不，你再杀我一次吧？”
莫陆狠狠地盯着少女的眼睛，目露凶光，两人对视良久......车厢里响起了一声叹息，莫陆板着脸，硬邦邦地道：“叫他们赶紧上路，剑城还远得很呢！”
若月欢呼一声，连忙跳下马车，旋即又转头对莫陆展颜一笑，“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莫陆别过头，犹自生着闷气，“白痴才想当好人！”
片刻后，这一队妖族的车马终于再度启程，在莫陆的指点下，向着洛兰帝国四大圣地之一的剑城行去。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在远处的一座山丘中突然冒出了一颗头颅，此人正是于老三，只见他爬出了这个用来藏身的沙堆，确认莫陆等人已经走远之后，连忙跑到了沙贼们的尸骸堆中，待看到了常公子的尸体之后，于老三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跪倒在地，喃喃自语道：“杀神莫啊杀神莫，你闯了大祸了！你居然敢杀常老大的儿子，这下整个沙漠都有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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