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尸体
不仅是冷月婵所有人都转头去看孙女指的方向,窗口什么都没有,所有人都是一愣。
祖孙俩儿借此一愣之际突然起身,向门口冲了过去。夏怀玉原本一直在窗户前站着,首先反应过来。跳起来双脚往后在墙壁一蹬,身形箭一般笔直射向门前。祖孙俩儿速度虽快,夏怀玉速度更快。在祖孙俩儿未落地之前,转身向老爷爷凌空击出一掌。老爷爷半空中跟夏怀玉对了一掌,夏怀玉瞬间感到气血翻滚,“蹬蹬”往后退了两步,才减去了掌势。没想到老爷爷的内力如此之强,不过心里一缓,以为这次总算把他们逼了回去。没想到老爷爷借着夏怀玉的掌势,身形又倒飞了回去,中间还不忘了拉了孙女一把,把孙女的身形也带了过去。
祖孙俩儿穿窗而过,众人才反应过来,起身去追,到了窗口又停了下来,谁也不敢从几百丈的高空纵身跳下去,这简直就是自杀行为。
夏怀玉调整好气血,马上起步,没想到被众人一阻耽误了最佳时间。来到窗前重新找了根木棍把窗户支起来,这是刚才祖孙俩儿刚才穿过去时顺手把支架撞掉的,支架已被撞到了悬崖下,很久才传来落水的声音。
如果不是有备而来,就是这祖孙俩儿的反应也太快了。众人都耷拉下了脑袋,不管祖孙俩儿是不是凶手,两个大活人居然真的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走了。
夏怀玉看了看下面,跃到窗台上。
林杺吓得一把拉住道:“兄弟,咱可不能想不开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杀害师傅的凶手即便再厉害,咱们齐心协力也能把他宰了。你可千万不能跳下去啊。”
“不是跳,是爬下去。”夏怀玉松开林杺的手,顺着树藤一点点滑下去。
孙寅晟拍了拍林杺肩膀道:“我这师弟这么做肯定有他这么做的理由,放心吧,死不了。”
“刚才没听到那祖孙俩儿落水的声音,他们一定也是爬下去了。我也必须找到他们,问问我师傅去哪了。”冷月婵说罢,跳上窗户也爬了下去。
“不会吧,他们不会一起殉情了吧。”林杺吓得有些迷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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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骥想拦没拦住,想跟着下去又没这个胆量。听到林杺的话,一肚子的火都发在他身上。“殉你妈的情,白痴。”
林杺跳起来想跟他拼命,被众人死命拦住。
树藤很滑,基本上抓不住。好在并不是直上直下只长了一根,时不时还分出去好多细一点的树藤。人在上面滑一下停一下,滑滑停停,终于到了地面。
夏怀玉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的环境,上面就传来一声尖叫。好像是有人没抓稳从上面掉了下来,本能的伸手接住。
冷月婵并没夏怀玉攀爬的本领,只能用缠在腰间的丝带缠住树藤,并不绑死只是为了增大摩擦。就这么从一个分叉慢慢滑倒下一下分叉。没想到快到了地面时,丝带突然断了,冷月婵一声惊呼就摔了下来。更没想到的是居然没摔在地上而是摔进一个人的怀里。冷月婵脸唰的一下红了,一下子推开夏怀玉。又没想到夏怀玉竟然松手了,自己还是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冷月婵站起身来,气得想骂两句,又实在不知道该骂啥。看见自己衣服被割下了好多口子都露出了里面的皮肤,脸又红了起来。尝试着遮掩了好几次都遮掩不住,好在口子并不大,于是就放弃了。
山底下面的空间很大,很多不知名的小草长在一条小溪的两侧。小溪的对面也是道很高的峭壁,看样子应该就是跟傲徕峰相邻的扇子崖。扇子崖峰峰高不高,连傲徕峰都比不上。因为没什么好玩好看的地方,所以很少人会上去。小溪自北往南流淌,也不知道它的源头是在山里,还是它只是围着山绕了几圈。
冷月婵问了问夏怀玉该往北逆流而上,还是向南往山脚下走。
夏怀玉没有回答,蹲在小溪边不知看什么看得入神儿。冷月婵起初以为他在洗脸照镜子,想嘲讽他几句,走到他身边才发现并不是。
一串光着脚的脚印从小溪延伸了出来,一直到刚下来的峭壁前。脚印很新,踩下去的坑里还有少许的水,看样子是有人从小溪里走了出来,时间也不长。脚印只有一串,脚尖都是指向峭壁,看起来夏怀玉的猜测是对的,凶手就是从这里爬上的山,又从其他地方逃了出去。
但祖孙俩儿去哪儿呢?明明看见他们是穿窗跳下去的,难不成长了翅膀飞了?
冷月婵抬头看着两侧的峭壁,傲徕峰虽然跟扇子崖紧挨着,两边的距离也得二十几丈,从傲徕峰峰顶跳到扇子崖上,根本不是人能完成的事情。
冷月婵不死心,从下来的地方往北往南又仔细找了好远的距离,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看来祖孙俩儿也选择跟凶手一样的逃跑路线,一条还没被发现的路线。
夏怀玉对脚印摆弄了好久,又是量长度,量深度,最后居然脱下鞋在旁边也踩了一个。要不是冷月婵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非得敲敲他的脑袋看看是不是摔坏了。
连声招呼也没打,夏怀玉站起身就往山下走。冷月婵傻傻地在后面跟着,问他什么话,他什么话也不回答。冷月婵越跟越是生气,终于忍不住窜到他的面前,几乎用吼的语气道:“你是不是变聋了?问你话,你回答一句能死吗?”
夏怀玉面无表情看着冷月婵道:“问什么?”
冷月婵愣住,确实,自己想问的话夏怀玉肯定也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劲儿下来找原因。可就算不知道也该跟人商量商量吧,可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商量。以前不论在家还是在师门,都是别人主动跟自己套近乎,现在让自己主动跟别人说话实在想不起该说什么。
夏怀玉等了一会儿见冷月婵没回答,再次举步向前。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要干嘛去?”冷月婵在后面喊。
夏怀玉头也不回地回答:“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我师傅被你师傅请了来不知所踪,你们泰山派能脱得了干系吗?”冷月婵道。
“我们会给你一个说法。”夏怀玉道。
“那你现在总该告诉你去哪了吧?”冷月婵问。
“找凶手。”夏怀玉道。
“那我也去。”冷月婵道。
山脚下很多地方都没路可走,都是分开杂草翻过山石硬找的路。很快,冷月婵腿上胳膊上都被杂草的叶子划开了好多血口子,脚也被地上的尖石咯得生疼。夏怀玉在前面走得很快,冷月婵在后面紧跟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夏怀玉突然停住,冷月婵差点撞在他身上,顺着夏怀玉的目光看。
小溪不知从何处已经变大了很多,简直可以称为是条河。上面悬挂着一条浮桥,仔细看,原来已经到了长寿桥下。河岸边漂浮着一个东西,冷月婵头皮一麻,居然是个死人。
尸体被夏怀玉拖上了岸,冷月婵一看,吓得倒退了好几步。不仅因为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见到尸体,还是因为她认识这个尸体。
刘庆的尸体。
浮桥不高,从上面摔下来绝对死不了人。那他怎么死的?当时他从上面摔下来的时候,自己只是借力使力推了他一把,那也不可能把他推死啊?难道,难道他不会水?冷月婵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当时自己一时生气,只想惩罚惩罚他,吓唬吓唬他,没想到一下子弄出了人命。那可怎么办?自己刚下山,就因为自己的责任害死了一个人。他再油嘴滑舌,也罪不该致死。那自己岂不成了杀人凶手,听说杀人是要偿命的,那怎么办?以死谢罪吗?想拔剑又没勇气,那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发现,自己还这么年轻,难道自己真的就该这么死了吗。冷月婵精神几近崩溃。
“他是被人杀死的?”夏怀玉似乎看出了冷月婵的想法。
“被我杀死的?”冷月婵问,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说什么。
“不是。”夏怀玉道。
冷月婵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重重松了口气问:“为什么?”
“肚子里没呛水,嘴里鼻子里没淤泥,而且喝足了水被淹死是不可能漂浮在水面上的。”夏怀玉解释道。
刘庆尸体的衣服已被夏怀玉脱了个精光,冷月婵不好意思看又不得不看,因为这不仅能解开刘庆的死因还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从头到脚,夏怀玉把刘庆的各个关节每块骨头都细细捏了一遍道:“他的肋骨全断了。”指着他胸腹部一圈的瘀青,“是被人用胳膊勒断的。”
冷月婵吃了一惊道:“你意思是说他被人抱断的?”
夏怀玉点头。
从刘庆的表情看,好像并不痛苦似乎还有些兴奋。夏怀玉疑惑,被人从桥上推下水里又被人从水里抱住勒断肋骨,这难道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脑袋进水了还是咋地?
刘庆平时就爱耍些小聪明,很爱出风头,喜欢吸引女孩子们的注意,难道临死时还在耍酷?
夏怀玉猛然醒悟,这凶手难道是名女子?
从发现那些脚印,夏怀玉就觉得很奇怪。因为那些脚印太小,踩下的坑太浅了。起初还以为凶手是名身材瘦小身手矫健的男子,只因那些树藤实在太滑太难爬了,寻常人根本做不到更别说女子了。现在看来,这凶手是女子无疑了。
凶手可能从河的这里也可能再往下一些游上来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根本没发现凶手。凶手游到这里时,碰巧刘庆从桥上掉了下来。当时刘庆可能发现了他,也可能并没发现。无论如何凶手还是游到了刘庆旁边,或者说根本就是刘庆又过去的。在河里发现了一名女子,无论是在游泳在洗澡或者说假装溺水,作为一名会水生理正常的男人来说,一定会游过去或装作过去救人。在水里往女人身上揩油,女人再不乐意也没办法,男人也能解释是不小心。当然,最后,无论是凶手抱住了刘庆还是刘庆兴起先抱住凶手,最终的结局都是凶手用力把刘庆勒死了。
刘庆时常以调戏女人为乐,没想到最终还是死在了女人手里。。
夏怀玉叹了口气道:“他不是被你杀死的,但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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