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代价
第二十一章
方拾义幽幽醒来，鼻尖处传来了阵阵幽香。
这个味道，是北门雪的。
他稍微动了一下，便有着温暖柔软的感觉传来。
这是——膝枕？
方拾义的眼皮子动了动，便听到了旁边北门雪的声音：“你醒了？”
他心中一动，然后又装睡了过去——虽然装着睡了过去，但是不知怎么地，他的心跳声忽然就加速了起来。虽然很明白，即便心跳声大得要爆炸时，也不会被别人听到。
但是莫名的心虚让他更是禁闭了眼睛，而此时如果睁开眼睛对上北门雪那如北方的雪那般清冽的眼睛，就算他也是会脸红的。
北门雪又道：“醒了就醒过来，可别装睡了。”
没有人能够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但紧接着便是北门雪一阵得意地笑，让方拾义的心感觉到一阵迷惑。但他表面上仍就没有任何动静，直到——
“也是，在‘朵朵云’身上睡觉，的确是很舒服的。”
“！！！”
方拾义睁大了眼睛，醒了过来，却对上了附身过来，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北门雪。
此时的她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就这样吃吃地笑着。
他的脸色一红，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气的，他起身，发现自己正在一朵如雪一般洁白，又如云一般轻柔的灵兽身上。而因为这朵云的位置很少，所以北门雪和自己并排坐着。
是以他才会在醒来时闻到北门雪的气味。
切，五感敏锐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这是那只大虫子的一个屁。”
方拾义闻言，直接往北门雪这边挪了挪。
北门雪倒没有害羞地让开，而是奇怪道：“你干嘛啊。”
“没什么，只是感觉到这里臭烘烘的，所以往唯一香的地方靠过去。”
“你们男人天生不都是臭的吗？”
她鄙夷道。
方拾义就不满意：“男人一定是臭的吗？”
北门雪露出一个更加轻蔑的目光：“男人不臭的话，还是男人吗？”
方拾义想说的是，男人不一定都有着汗臭味。有些男人还是很注意干净，是一股干净的、阳光的味道。但是根据北门雪的话，却大概是“不臭=香”。
如果是涂脂抹粉、喷洒着香水的男人……
所以他也很认同地点了点头：“那确实不是男人。”
在他们暂时完成思想统一的战略目标之后，北门雪才将刚才的事情徐徐道来。
这是一团“朵朵云”，是浮游气球的进化型，实力在三品一段。虽然已经不算弱，但与三品二段的噬灵蝼蛄相比，还是差了一些。而且作为水属性与骑乘系来说，本身战力极低，属实是被拿捏了。
方拾义攻击那条害虫的时候，这团朵朵云正好被吞下。而因为是近似于单纯的元素体，所以只要在未曾完全消化之前救出来，就还能够活。
不过因为是被消化了一些，所以体积就小了很多，同时有着一股淡淡的臭味。
朵朵云的最终进化型为“飞机云”，能够飞在天上并且达到与飞机一样的速度——当然这个世界的飞机就是水墨飞龙，这一点先不谈。当成为飞机云时，会因为速度极快而在尾部拉出一条长长的尾巴，不过乘坐在上面的人需要承受气压、风压与低温等问题，所以完全动摇不了水墨飞龙的地位。
值得一提的是，飞机云奇迹进化名为筋斗云，是属于速度的奇迹。
北门雪拍了拍座下的朵朵云：“你可不要打它的主意，我与它早就说好了，它可是我的。”
方拾义就算是想，也不可能收服三品——想到这里，他好奇道：“你不是才一品吗，要怎么收服三品的灵兽？”
“我自有方法，作为北门家的女儿，我的手段可是极多的……对了，你刚才做了什么，怎么忽然就晕倒了？”
“我也不知道，我和小天解除合体之后就这样了……”
方拾义摇头，他只记得自己的身体被抽空了。但是，北门雪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合体！”
北门雪瞪大美目，“你居然和灵兽合体了！”
方拾义也是心中一个咯噔：“有什么不对吗？我……”
他还没有说完，北门雪便一个大耳刮子就拍了过来。但方拾义反应却更快，伸手就捉住了她的手。但即便是身体的条件发射发动了，也无法将她这一巴掌给甩回去，反而是连同自己的手拍在自己的脸上。
这……
怎么还是浑身无力？而且还是这样的虚弱，明明大号的存在会帮自己补到满血状态才对。
方拾义仔细感受了一下，却很快就发现了，虽然自己的血量是满了，但是身体的肌肉量大量萎缩成为未经过锻炼的小孩子一般，根本难以支撑他近乎成年人的体格，所以才会这样无力。
“看样子只是将肌肉赔进去，没将自己的命也赔进去，哼，算你好命，下一次再敢这样做，就不一定只是会收走你的肌肉量，而是将你的性命也当成代价收走！”
北门雪严厉地说道：“我要让你这一辈子都记住这一掌，让你涨涨记性。”
方拾义的一巴掌是自己的手打在自己的脸上，力度也没有减缓多少。
这还不如不接呢。
他听了北门雪的话，讪讪道：“我这不是见这似乎可以行得通，就试一试了。不然，也不可能打死那只虫子。”
北门雪却是瞪了他一眼，露出从来未展现过的王家威严：“你还有理了？”
方拾义连忙摇头。
无理，无理。
而且损失这些肌肉，也让方拾义很心疼——这可是难以恢复的身体素质啊！
看来这一招要少用才行，话说你直接收了这条命，给我留点肌肉也好啊——反正溜走的血量都可以通过大号补充，他可不相信自己就这么幸运，能够在一招大概率死亡的禁招之下存活。
北门雪这才满意地点头，可随后似乎发现了自己似乎暴露了些什么属性，于是趁着方拾义还没有起疑时便立刻转移话题：“朵朵云说它对这里很熟，可以直接将我们带到定海神针处。”
“咦？你懂它的话？”
“这不是有十二妹妹嘛！”
“也是，我家十二的确很能干。”
如果是十二，那么这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就说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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