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相助
唐小桃听见这熟悉的语气瞬间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声音虽然和白日胥懿的没什么区别，却总是带着一股勾人心魄的语调。
她目光聚焦在胥懿绸缎宽袍下的磷光闪闪的尾部。
她上一次见到这样的胥懿还在几百年前，而不管见过几次，每次看到胥懿这样的一面总让她心神不稳。
这样的胥懿，既让人不由得迷恋沉沦、难以自制，又让人心生敬仰恐惧。
不过……
她经过短暂的不适和调整，她就又恢复了自己洒脱的老样子。扑到胥懿身侧，双手在尾巴上摸来摸去。
胥懿脸都黑了。
对于她来说，现在这感觉就跟唐小桃肆无忌惮摸她光着的大腿一样，忍着一尾巴抽她的冲动，胥懿拍开了那双手，金色眼瞳冷冷地看着唐小桃。
唐小桃顶着压力撇着嘴收回手，眼睛一转，果断地直接抱住了胥懿。
顾诗涵睁眼的时候就默默地看见这样一幕：唐小桃整个人熊抱住胥懿，胥懿一脸无语地一手顶开唐小桃的头。
虽说她也感觉到了胥懿那隐隐传来的压迫，但实在眼前的两人极大程度地破坏了那种压力。
三人目光交错有一瞬间的定格。
这是顾诗涵第一次见到胥懿变身后的样子。
胥懿瞧着睁开眼的顾诗涵眨眨眼，脸色红润，欲言又止之后终于憋出一句话：
“胥懿……”
“我能摸摸你的尾巴吗？”
胥懿：…………
姑娘，你清醒一点。
顾诗涵最后还是如愿以偿地摸到了胥懿的蛇尾，当然，她比唐小桃要克制得多，也就摸了两下，就红着脸收回了手。
没办法，变身后的胥懿全身上下充斥着她根本无法抗拒的吸引力，鼻端还盈盈弥漫着一股似是清香沁人，似是浓郁芬芳，好似历久弥漫，又似飘渺虚无得香气，那是顾诗涵从未在世上任何东西上闻过的味道，她发现自己竟难以找到合适的词汇去描述一二。
唐小桃早被胥懿一尾巴抽下去了，这种种族上的压迫感其实随着血统的高贵而越发明显，所以顾诗涵作为一个纯粹的人类只是感知到了小小的压力，而这有很大原因是出于看到未知生命物种存在的恐惧心理。
至于唐小桃？实在因为她和胥懿太熟了，很大程度上她只是忽略了心里的恐慌感。
唐小桃：“每次只有你变身以后，我才能切身体会到你身为凤族少族长的身份。”
胥懿闻言，施施然地滑过唐小桃身侧，下尾绕着唐小桃慢慢游走，微眯起暗金色的眼瞳，渐渐缠住……
唐小桃狐狸毛都要炸起来，吓得差点儿原形毕露，尾巴都快要现形，连忙远远地跳开。
“我错了，我错了……”
顾诗涵不由地淡笑起来，唐小桃注意到这个专门为胥懿打理凡尘琐事的顾家大小姐，她一扫之前隐隐的精神不济，此时肤若凝脂，神采奕奕，还有着远远比她平常要蓬勃的多得生机。
胥懿也略惊讶于顾诗涵的改变，这效果比她预期得还要好得多。
三人正在玩闹时，胥懿的电话响起。
看着来电显示的人名，她略犹豫后，接起。
“喂～”
“许……姑娘。”
许姑娘？骤然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胥懿不由得挑眉，回馈道，“季警官～”
那边的男子顿了一下，“你可以叫我季秋。”
她低笑，却不答。
“许姑娘，我还不知你名字，互相交换姓名应该是基本礼貌吧。”
“季秋警官，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为王书若诊断一下精神状况，我得知道她是否处于健康的心理状态，这样的证词才具有法律效益。”
“请我？～我相信你们警局应该有相关的医疗机构吧。”
“但毕竟不是哪一个心理医生都能确诊是否有不正常的外力因素干扰人的精神状况。”
“……有什么报酬吗？我可不白干。”
对面人考虑一下，“请你吃饭。”
胥懿嘴角微勾，“好啊，说定了，明天见。”
季秋点头，正要说再见，耳边传来声音。
“对了，我叫许弋。”
嘟…嘟…嘟…
看了一眼被挂掉的电话，他不自觉地锁眉，强行按捺住心头不断涌上来的异样感觉，默默用手抹掉鸡皮疙瘩，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
这人怎么一到晚上说话就变成这样，他是不是打扰人家了……
忽略掉心头突如其来涌上来的莫名不悦，季秋暗下决心，下次还是白天给她打电话的好。
胥懿把电话扔进沙发，无视了唐小桃极其猥琐灿烂的笑容，尾巴稍动便游过去要看看顾诗涵的身体状况，较为满意的发现就目前而言，她的身体机能和普通运动员已经相媲美了，算得上活力充沛，只是这依旧不是长久之计，这每次修来的生机都会随时间缓缓消散，并不能在她体能长存，更别提补上她本身所缺失的那一大部分生机力量了。
而为了稳固这两人刚刚的修行结果，胥懿拿了些不知名的草药来，自从她晚上会转变后，因为身形庞大，无奈之下她就把自己家里的泳池改成了温泉，现在她就将草药捆成包扔进了温泉池里，熬成了药汤。
顾诗涵和唐小桃闭着眼在热气缭绕中假寐，听到沙沙的声音，两人齐齐睁眼，看到一条长长的直径约半米的蛇尾，尾部之上的人慵懒地横披着一条白色浴巾，端着三杯酒滑行而来。
她把酒盘放在一旁，尾部缓慢而旖旎地没进汤泉，垂至腰窝的发丝柔顺地铺在池面，只余胸口以上裸露在外。
另外两人默默低头瞧着水下离着自己不到半米迤逦的磷光，犹如水下娇龙。
唐小桃和顾诗涵对视一眼。
哎，幸亏自己不是男儿身。
—————
把时间拉回到下午的警局，此时的季秋和江小白刚刚从医院回到警局。
里面却有一个中年妇女在门口吵吵闹闹。
程虹一脸为难地和那中年女人说着什么，见他们两人走近后，投来求救的目光。
毕竟是多年的老搭档了，江小白瞬间懂了她眼里的无助，重重地咳嗽一声，模仿着平时季秋或江涵等人厚实缓慢且严肃的说话语调，“小程，在这瞎唠什么呢！快回去干活去！”
那中年女子闻言回身，穿得虽然朴素，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外袄和运动鞋，但是贵在干净，球鞋被洗刷的发白，衣角袖口也很平整，江小白见她手提了两个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一堆什么。
“这位领导，您让我进去看看我女儿吧！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江小白懵了，啥？探亲的？
他略一横眉，装作不满的样子看向程虹，“闹什么闹？！什么情况？！”
那女子见江小白的表情，自己赶忙道，“我是王书若的妈妈。警官，我女儿还是个孩子，她才是个高中生啊！她就是不懂事，才能闯出这种祸事，都怪我！都怪我！我能陪钱！多少都行！你们咋能把她抓走呢啊啊啊……”那女子情绪越来越激动，说着说着开始崩溃地哭起来。
江小白顿时手足无措，和程虹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两眼颇为惊慌无奈。没有办法，江小白赶忙安抚，“阿...阿姨，您别哭…别哭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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