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行动
“季…季队，陈队说了，既然没有证据是谋杀，那我们就不能再封锁学校了。”
“陈队叫我们收队回局。”
季秋抿嘴。
“走吧。”
他刚离开两步，就停下脚，瞧身后的胥懿，“许教授，你……你今夜就别住在学校了，这里……不大安全。”
胥懿笑笑，“您放心吧，季警官，我可惜命的很。”
季秋点点头，和江小白转身离去。
巨大的落地窗上倒映出胥懿面无表情的脸。
窗外是渐渐远离的蓝红色灯光，本来喧闹了一天的学校随着这群警察一走就这样渐渐重新归于寂静。
她可以行动了。
胥懿闭上眼睛，神识骤然外放，笼罩了整座学校。
片刻...
她抬起眼眸，目光森然地注视着非常熟悉的那一片宿舍楼。
呵，抓到了。
—————
车内，江小白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张宇驾驶着警车开向市区。
窗外风雪逐渐变小直至消失，城市内的霓虹灯光来回交替闪烁。
时针转动，指向夜晚8点。
这一天对于众人来说显得格外漫长，感觉在生的无奈与死的残忍之间徘徊了数年，疲惫感像是浪潮一般一波一波地席卷着他们的身体并残蚀他们的精神，突然看到这窗外的浮世繁华与喧嚣都市，突如其来的不真实感让他们恍如隔世，仿佛那所学校自成一个世界，那里风雪交加，生死交缠，而十几公里之外的世界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不知愁苦滋味。
究竟哪一方是真实世界？
哪里又是行尸走肉魑魅魍魉之地？
季秋愣怔地看着走在街上的嬉笑怒骂的男男女女。
骤然，一阵恢弘的音乐响起，是黄河大合唱……
江小白吓得从副驾上猛地坐起，一头磕在顶上，呲牙咧嘴地揉着脑袋扭过身来看季秋。
季秋淡定地掏出手机，来电显示：陈彬。
接起电话，那振聋发聩的音乐戛然而止。
“陈队。”
……
“找到手机了？！”
“好的。”
他压下电话，打开微信。
陈队传来一张照片。
这照片是一张微信对话截图，正上方的备注写着：闫昕辉（班主任）。
下面的对话让季秋心头一跳：
下午12:36
钱多多：闫老师～
闫昕辉：嗯。
钱多多：看到你啦
钱多多：等一下
钱多多：我来找你～
闫昕辉：我要去开会。
钱多多：我好害怕
钱多多：她来找我了
钱多多：她和我说...
钱多多：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钱多多：你说，下一个是谁呢？嘻嘻嘻...
而另一边再也没有回复。
她已经用自己的死亡告知了答案。
季秋皱紧双眉，浓黑的剑眉都快要揉到一起。
想起临走前，那个和他们招手作别的女人，不由得有些不安。
犹豫了一瞬。
他点开下午刚刚添加的好友“仙女下凡”的头像。
头像是个完美的女人侧脸，嘴角若隐若现的微笑在光影间迷人魅惑，勾起人柔软的心脏，极痒，但轻触之下，透过指尖的却是冷硬，一如那似笔锋般既软又利的，深凹进去而凸显出其弧度完美的下颚线。
季秋输入几个字。发送。
半晌，没有回复。
他又连续输入了几句话，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手机壳。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溜走，过了十分钟后，依旧没有回复，他有些按耐不住，旁边江小白睡醒后开始吵着要去下馆子。
他斜睨江小白一眼，“闭嘴。”
终究是心里担心，按下了通话键，然而电话里持续不断的空灵嗓音始终没有停止…
只有我守着安静的沙漠～
等待着花开～
只有我看着别人的快乐～
竟然会感慨～
……
季秋抿着嘴一直听到那尖锐的女声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啪！
他神色凝重地收起电话。
沉默不语……
片刻后，“停车。”
江小白：？？？
“江小白你和张宇下去坐后面的车去吧。我有急事，用一下车。”
江小白和张宇一脸懵逼地下了车，和后面程虹他们挤在一起。
扬子昂挑眉看前面绝尘而去的警车，“他干嘛去了？”
江小白也摸不着头脑，一脸懵地摇摇头，“不知道…说是有重要的事…”
程虹夹在两个大男人中间，挤得难受极了，“江小白！你能不能往旁边去点！”
———
季秋在车上又给胥懿拨了好几个电话，但始终没有人接听。
他把车当成飞机开向学校。
———
回到半小时之前。
胥懿不紧不慢地往红门方向走去。
因今天一整天吵吵闹闹的事情，下午至晚上所有的课程和活动全部取消。
警察一撤销警戒状态，所有人就一窝蜂地回到宿舍了。
隐藏在众人间的邪物自然也随大流回到了那里……
胥懿停在红门附近，邪物气息就在此处消失。
“你以为像个老鼠一样躲在人群里，我就不敢动手吗？”
胥懿冷笑，庞大恢弘的能量压力直接扭曲了空间，“作为你的老师，教你一课，用比较科学的方式说，强者的区别，就在于对不同领域知识的掌握与理解。”
缓缓伸手，手掌在空中虚握。
空中向下飘飞的漫天雪花就如此停驻。
空气都似是凝固。
啸声骤起。
一道黑影从不远处的一栋楼向湖边的树林闪过，空气爆裂之中留下一道残影。
胥懿：“咦？竟然还能动？”
她迈开一步，虚影渐渐消失在原地。
树林内，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突兀地出现，仿佛她本就一直站在那里。
站在那黑袍之人面前，胥懿上上下下定定地仔细端详了两眼。
突然笑道：
“呵，我就说为何明明躲在学校里，居然我都难以察觉，况且在领域定身术之下还能跟个兔子一样跳出来。”
她的微笑极淡，是一种克制的冷漠。
“如果是穷奇本人来了，我倒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了。”
“可你不过就是有其一缕精魄，竟然就胆大妄为，不好好修行，受其蛊惑，反受其害，出来祸乱人间，增加我工作压力，真是没事找事！”
她漫不经心地抬起手，狂暴的灵力逐渐汇聚。
对面黑袍人突然发声：“凤胥懿。”
那是年轻男子的嗓音。
胥懿抬眼，正欲爆发的灵力骤然一滞。
“你别多管闲事。”
胥懿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
对面人不曾回话。
胥懿不紧不慢向前走：“本来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管普通人的那些恩恩怨怨，谁叫你闲得没事出来捣乱呢。”
“既然你清楚我的身份，你也应当清楚我作为神族后裔的一份子，总不能辜负了老祖宗的教诲。”
“呵呵呵”那黑袍男像是听到了什么冷笑话，在那冷笑个没完。
“你们居然还恬不知耻地自称什么神族后裔，几千年来你们的神族血脉已经单薄到快要消失了吧？你们风氏两族都怕不是要灭绝？……”
胥懿浅淡的微笑骤然消失。
“想死，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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